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啊。
刘真柳眉一竖。她是悄悄去见佐察,若是让云卷知道了,肯定又少不了一阵唠叨,还要告诉崔氏,她冷声道:“我自己去,你就在屋里呆着,谁若是来了。就说我在休息,任何人不准打扰。若是让母妃知道我出去了,我拿你是问。”
云卷哭丧着脸,“公主,那您好歹要告诉奴婢。您去哪儿啊,万一娘娘过来,奴婢没拦住,也好有个说法。”
刘真想了想,“司籍库,我去司籍库看文姐姐。”然后也不等云卷多说,径直走了出去。
没能得到大炮,佐察一直郁郁寡欢,看什么都不顺眼。脾气也暴涨了许多,一整天都埋头在屋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刘真来到锦阳宫,埋头就朝里面冲。
门口的侍卫佩刀横在路中央。呵斥道:“什么人竟敢乱闯锦阳宫,你可知道这里面住的是谁?”
刘真错愕的看着这个昨天还对她点头哈腰的侍卫,不禁怒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连我也敢拦着,你是活腻了是不是。”
那侍卫显然是知道刘真的,只是佐察吩咐过。若是刘真来了,务必要拦在门外。他也没办法,只能哼哼两声鼻孔朝天,“我管你是谁,这里面住的是我们天朝的盟主,九幽皇帝说了,若是没有盟长的吩咐,任何人想要闯入都是不可能的,你还是快点走吧,要是盟主怪罪下来,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被一个守门的侍卫耀武扬威,刘真气的直跺脚,索性站在门口大喊道:“佐察,佐察你给我出来。”
屋内的佐察听到刘真的声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掀了桌子,愤怒的起身就要出去。
富察尔却这个时候走进来,拦住他道:“太子你别冲动,我们要用到她的地方还多着,这时候不能得罪了她。”
佐察哼哼两声,“烦人的女人,叽叽喳喳,真恨不得拔了她的舌头让她再也没法说话。”
富察尔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太子一定要忍耐,等我们回到天朝,到时候你想怎样都随你,只是现在………你还要出去见见她。”
佐察不耐烦的唾了一口,一甩衣袖走了出去。
刘真正想破口大喊,就见佐察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
她面上一喜,旋即又嘟着嘴,瞪着那守卫人,状告道:“佐察,你的人不让我进去,竟然还敢对我趾高气扬的。”
佐察心头哦?了一声,看着那守卫的人,不由分说的对旁边的人吩咐道:“将他拖下去乱棍打死。”
那守卫吓得立马跪地求饶,却被两个面无表情的人连拖带拽的带了下去。
刘真呆滞的看着佐察,耳边还传来那守卫凄厉的惨叫声,她不自觉的抖了抖,道:“他也只是不记得我的样子,没必要………乱棍打死吧。”
佐察嘴角挂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他不认识公主,就该死。”
刘真看着眼前这个笑的灿烂,说出的话却令人胆战心惊的人,第一次觉得他是如此的陌生。
佐察也察觉到自己的话太过冷血,立马堆起了笑容,“我开玩笑的,只是让他去领罚而已,公主放心,不会真要了他的命的。”
刘真沉吟了半响,才点点头,又想起自己今日来的目的,便问道:“戒指找到了?”
佐察叹了口气,摇摇头,“昨日我根本没进去过,皇叔已经决定了,五日后我们出发回天朝。”
刘真诧异不解:“我圣旨都给你拿出来了,你为何不进去?五日后就出发?那去天朝没有戒指怎么办?”
佐察为难的看着她,“我也没办法,出了一点小意外,公主,是我辜负了你。”
刘真不依了,红着眼眶道:“不行,若是找不到戒指,那我嫁过去若是受到欺负怎么办?要不你再进去看看?”
佐察想了想,摇摇头:“再进去也没什么用了,毕竟要找到戒指等同于大海捞针,不如这样,你带我去长存宫,我亲自给皇上求情,让他允许我进阳一阁如何?”
刘真愣了愣,“父皇一直都昏迷不醒,就算你去了,也不一定能见到他,再说了,这种事不是求他就能行的,他一定不会允许你进去的。”
佐察失落的垂着头,良久,才勉强一笑:“无妨,既然实在没办法,我也不强求了,反正戒指是我弄丢的,不关你的事,回去之后大不了被父皇打一顿关上几天,也没什么大碍。”
刘真又于心不忍了,眉头紧蹙,“这件事你让我好好想想。”
佐察也不逼她,让她考虑好了再给自己答复,又亲自送了她离开,
刘真并没有急着回德阳宫,而是去了司籍库,她现在是茫然一片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求阿文帮忙了。
司籍库内。
阿文递给刘真一杯茶,笑问道:“看公主一脸的为难之色,是遇到什么事了?”
刘真不敢跟她说老实话,只能旁敲侧击的道:“文姐姐,你说,若是你喜欢的人遇到难事了,你会不计后果的帮他吗?”
阿文想了想,“这还要看是什么事,若说不计后果的帮,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世上,不是谁离了谁就活不了的,若是付出的代价太大,我宁愿放弃。”
这是她的爱情观,不是盲目的没有方向,也不会完全忘我的投入,相反的,她可以很冷静的思考爱情和现实的关系,这可能也是她活了近三十年的灵魂所无法改变的事吧。
刘真却不懂,在她看来,既然相爱,那为对方做任何事都是可以的,为什么阿文还要犹豫呢。
阿文笑道:“公主其实不用问奴婢,您的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
刘真怔了怔,明白过来,是啊,她既不同意阿文的看法,心中已经是有了主意,便起身道:“文姐姐,我知道怎么做了。”
阿文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而且她既然能来问自己主意,想必那件事也不是简单的事,她怕刘真做出糊涂的事,便劝道:“公主,凡事三思而后行,有时候凭感情冲动的话,会造成无法弥补的错误。”
刘真点点头,心里却觉得不过是让佐察见一面父皇,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何况不见得刘昭就是醒着的。
刘真走后,无忧走出来道:“阳一阁里面的东西,已经被人偷运出去了。”
阿文嗯了一声,并没有显得多意外。
无忧不禁问道:“你难道知道是谁?”
阿文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沉思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佐察应该会利用七公主,你这几天不用跟着我了,帮我看着公主吧。”
无忧想到那个任性的刘真,不耐的道:“她的生死与我无关。”
“无忧…………”阿文定定的看着他,大眼睛眨巴着,眼神里是无声的恳求。
无忧闭了闭眼,叹息一声,“我只看她两天。”
“两天就够了,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阿文咧嘴一笑。
顿了顿,她还是试探着问道:“无忧,我问你件事儿。”
无忧看着她。
“你是不是捡到过我的一张画像?”阿文直言问道。
无忧嘴角抽了抽,他就知道阿文一定会问的,只是没想到隔了这么长时间。
他轻咳两声,准备抵死不认,“不知道。”
阿文狐疑的道:“不可能啊,言慕说是从你那儿拿到的,你当时是怎么捡到我的画像的?”
无忧别开脸,脸已经不自觉的红起来,好在他的皮肤本就是小麦色,也看不出脸红,“出门门口捡到的,看着像你,就一直收着,后来想给你,又忘了。”
阿文哦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却陷入了沉思。
☆、第333章 嘴脸暴露
刘真刚进德阳宫大门,崔氏正好迎面走来,问道:“去哪儿了?云卷呢?”
刘真呵呵两声,“去找文姐姐玩儿了,云卷不舒服,我让她先歇息一天,母妃这是要去哪儿?”
崔氏不疑有他,叹了口气,“去长存宫看看你父皇。”
刘真眼神倏地一亮,立马挽着崔氏的手哽咽道:“母妃,你也带我去吧,我也想去看看父皇,眼看着我就要去天朝了,若是看不到父皇好起来,我就算嫁出去,也会心有不安的。”
崔氏想了想,便道:“那你回去换身儿衣裳,我等你。”
刘真高兴的回去换衣服,然后才和崔氏去了长存宫。
几日不见,刘昭的气色越来越差,眼窝深陷,干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一般,看得刘真眼泪直流。
“父皇怎么会病成这样?”刘真呜咽道。
崔氏也忍不住抹眼泪,连连叹息,“你父皇年纪也大了,再加上整日操劳,身心疲惫,太医也说了,只要能熬过这段时间,慢慢就会好起来。”
话却是安慰刘真的,太医也说过,若是熬不过来,只怕过不了年了,她不想让刘真出嫁之前哭哭啼啼的。
刘真拉着刘昭的手,看着那能硌得肉疼的干枯的手,哭的稀里哗啦,“父皇,您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您。”
又回头对崔氏道:“母妃,我明日还能再来看父皇吗?”
崔氏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不可以,我待会儿给守卫的说,明日能过来。不拦你便是。”
刘真眼里一抹喜色闪过。
离开长存宫,崔氏让刘真先回去,说自己要去永安宫看看皇后。
刘真正好要带话给佐察,便高高兴兴的独自离开。
*
关振斌等人虽然重新回到朝堂上,但是后者对刘昭心中有怨气,对刘玄又不认可,他是位高权重的元老。影响力自然不必其他人,所以但凡他哼哼两声。底下的那些大臣就算是有话想说,也不敢贸然开口。
刘玄怎能不知呢,可他现在除了兵权,并没有属于自己的亲信。只除了一些原本支持他,却因为关振斌从中挑唆而慢慢背弃他的人。
所以朝中唯一让他信任的,便只有段宏和袁柯二人了,这日,他将二人叫道兴德宫,问道:“两位爱卿,本宫想要提拔一些年轻有为的人上来,你们可有好的人选?”
段宏知道他是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想了想。一一道:“聊州知府兰吉就是个不可多得的人选,其上任三年来,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很受老百姓的爱戴;盛业县的知县杜淼也是不错,还有………”
他一口气说了十多人出来,最后又总结道:“其实早年皇上就察觉出朝中出现了一批自诩是元老,却不将皇上放在眼里的人,便命微臣暗中查访,找寻合适的可以任用的人物。但这些也只是微臣的片面之词,太子可以命人前去考察。最后再做决定。”
刘玄觉得不错,让小安子将举荐的人都记下来,然后又让他派信任的人前去考察。
门口的太监进来通报道:“太子,太子妃过来了。”
刘玄眼里闪出不耐,“就说本宫要处理政务,没时间见她。”
贾氏却已经迈着莲花步子走了进来,嗔怪道:“殿下日理万机,可也不能冷落了臣妾啊,臣妾都快不记得殿下您的模样了。”
她手里提着食盒,看了段宏一眼。
段宏识趣,行了一礼,“微臣告退”。
小安子眼观鼻关心,任你怎么看,我自岿然不动。
贾氏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才将食盒打开,“殿下,臣妾做了您最爱吃的芙蓉糕和水晶饺子,您这几日都在兴德宫睡,也没回青宫一趟,臣妾怕这些宫女太监伺候不周,特意过来看看。”
刘玄丝毫不受情,冷冷的道:“既然知道本宫这几天繁忙,以后没事便不用过来了,等父皇好了,本宫再会青宫。”
贾氏往外拿东西的动作僵了僵,强忍着心头的怒气,越发的放低了自己的姿态,“臣妾知道太子忙,所以往日没敢来打扰,今日过来,只是早上去给母后请安,问起了臣妾,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