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婚变》(新娘就是我)作者:萧宣
【内容简介】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没看到她正在冲刺,挑战打卡钟的最后五分钟吗?
那个没长眼、没礼貌的自大狂,没事干嘛堵在楼梯口当“障碍物”?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谁管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谁?回家问你妈去
可恶!她跟他的八字肯定是不合加相克
哪有早上才刚撞了人,下午又撞了车,
还好那个不怕死要跟他结婚的人是她的好友,不是她……
拜托,谁有那闲工夫跟他玩大风吹啊
她可是来当伴娘的,谁说要当新娘了?又没奖品可以拿……
什么?嫁给他之后,她就是亿万家产的富家少奶奶
嗯……这交易看起来挺有“价值”的耶……
楔子
倘若说,抢别人的新郎仅是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行为,那么就不会造成任何伤害了,然而问题是,当新娘换人做做看时,所代表的是感情上的第三者,同时也是制造家庭纠纷的罪魁祸首,更是侵犯原新娘的所有权,最终更可能制造出不可收拾的局面。
是以,“情妇”二字,不仅在采菱的心中隐藏了难以湮灭的情感,不共戴天的世仇亦蕴藏在她心里面长达十二年之久,为了讨回这一笔沉重的血债,她不惜出卖爱情与友情,背弃了自己的良知。
而所有的事皆源起于那年仲秋……
第一章
天色微明的“断天崖”上,烟雾弥漫,耸立的山头带着亘古以来的无语傲势,苍凉有劲的独立在茫茫白雾之中。
“采菱,记住爹地的每一句话,爹地走后,你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以后就算爹地想疼你,恐怕也疼不到了,所以,你要学会独立,学会照顾自己。”仿若在做临终前的交代,岑永讼牵着幼女的小手伫立在崖上,略显沧桑而幽怨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削瘦的身躯任风吹拂,深邃的双眼远眺着高山。
“爹地,釆菱好不容易才盼到你回来,你又要去哪里了啊?爹地是不是不要采菱了?”看到父亲脸上的泪痕,听见父亲好像在交代遗嘱般,小小年纪的采菱虽然满心疑惑,却也无故打了个寒颤。
“爹地要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他痛不欲生的叹道,紧紧将女儿拥进怀中,“死亡,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人心,爹地受人栽赃诬陷,竟然还能罪证确凿,真是一点天理都没有,如今爹地有着天大的冤情却求助无门,我知道自己只能含冤而终,因为除了我的采菱,没有一个人愿意听我的辩解。
爹地在监狱中百般受人欺凌,一颗层层被恐惧包裹住的心,教爹地不顾一切的逃狱了。在临走前,爹地只想多看我的小采菱一眼,只想多抱我的小采菱一些。我的小采菱啊,原谅爹地,原谅爹地再也承受不住所有的打击,再也不愿被恐惧感包围,即使事情有迎刀而解的方法,我那鸵鸟似的心态却教我只想躲起来。”
他说着的话,采菱听了老半天怎么也听不懂、听不明白,可是她知道爹地受到很大的伤害,不禁跟着心伤的呜咽起来。
“爹地,不管你打算去哪里,采菱都要跟着去。”
“那地方孩子是不能去的。”他哽咽一声,泪水奔流而下。
“为什么?”采菱一点都不明白大人的世界,她心头塞了太多、太多解不开的疑惑了,“爹地……”
“采菱一会儿就明白了。”跳吧!因为再也找不到比跳下去更好的解决办法了,一旦跳下去,就什么都解脱了。
他的采菱目前虽然还没有自求生存的能力,但他还有亲人可以照顾采菱,为了证明他的清白,他已联络了况世廷,他决定付出自己一条老命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爹地,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团圆?而当初况伯伯又为什么带那么多人来抓爹地呢?爹地这些日子究竟去哪了?”
“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采菱不安的看着他,“爹地,况伯伯是坏人吗?况晓珊和我不只是同学,还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岑永讼仰天长叹,热泪一串接一串地夺眶而出,最后双眼竟然泣出殷红的血泪来。
采菱怵目心惊而越哭越大声,忧心忡忡地一直扯着爹地的大手,“爹地眼睛流血了,呜……爹地的眼睛为什么会流血啊?爹地眼睛会不会瞎掉啊?”
“采菱别哭,采菱要乖乖听爹地的话,你况伯伯认为,爹地才是真正的坏人,釆菱要牢牢记住了,等你长大,无论如何,一定要为爹地洗刷罪名……”
“他们乱讲,爹地才不是坏人,我觉得况伯伯才是坏人,要不然他为什么要带人来抓爹地呢?”采菱生气的噘起了红红的小嘴,孩子气的用手背抹着脸上的泪痕,“爹地,我再也不跟况晓珊好了,她爹地坏,她一定也很坏的。”
“采菱乖,别问那么多了,你回车上拿饼干来吃。”岑永讼拍拍女儿小小的肩头。
“嗯。”采菱往停车的方向跑去,一面还不安的回过头去望着父亲。
挂在父亲脸上那两串斑斑的血泪,又红又刺眼,采菱忧虑的频频回头,生怕父亲会瞎了眼。
“采菱!”岑永讼万分不舍的喊住女儿。
“爹地,什么?”听见父亲的叫唤声,采菱立即停住步伐。
“采菱,你一定要原谅爹地的不负责任,抛下你,我也是万般不舍……”
“爹地,你在说什么啊?”采菱不明所以的歪着小脸蛋,一脸迷惑的看着父亲。
“没什么,快去拿。”岑永讼催促着她。
“爹地等我一下哦!我很快就回来。”采菱迈开步伐,快速朝车子奔去。
倏地,天地间响起一串警车惊天动地的鸣笛声,由远而近。
一股不安感登时翻涌上采菱的心头,采菱感觉每根神经都抽得疼痛,迫使她又紧张又迅速地回转过她那小小的身子——
“爹地!况伯伯又叫人来捉你了,快逃啊!”稚嫩的童音同时震天价响地惊喊而出,因为她认为这些警察是况伯伯派来抓父亲的。
然而,眼前的景象差点叫她哭断肝肠……
采菱简直难以置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就在采菱回头叫唤的同时,却见那抹她再熟悉不过的高大身影竟然飞落断崖下
父亲竟然跃下那深不见底的悬崖!?!?
“呀——”采菱惊悚不已的惨白了脸色。
四周的声音似乎在采菱的恐惧中全消失不见了,她的眼里只剩下父亲骤然跃下断崖的恐怖景象。
天啊!爹地死了!死了
不!不可能!是梦,是场恶梦罢了
“啊——爹地,不要——采菱不要你死!不要你死!爹地……别抛下采菱啊!采菱好害怕、好害怕,不要死!采菱求求你不要死!呜……爹地!爹地!爹地……”采菱害怕的快发狂了,凄厉的哀嚎声回荡于山谷之间,泛起绵延不绝的回音。
“呜……”采菱嚎啕大哭,一路跌跌撞撞地朝那断崖直奔而去,“爹地!呜呜呜……爹地!呜……爹地——啊!”
采菱不慎跌倒在地,擦破了膝盖,但她似乎不觉得痛,她只想救回父亲。
一双大手突然一把由她腰际搂起,采菱哭红的双眼落在那人身上,见是况伯伯,充满无助的哭叫声更加不能自已,充满怨怼的双眼瞬也不瞬的瞅着他,小小拳头发狠的狂落在他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况伯伯一直叫警察来抓我爹地?呜……况伯伯,你是坏蛋!你害死了我的爹地!你是杀人凶手!杀人凶手……赔我爹地的命来!你赔来、赔来、赔来……”采菱咬他肩头、扯他头发、抓他衣襟、扑打他的脸,她疯狂地哭喊着,疯狂地捶打着他。
当况世廷迎视到采菱瞪视他时那种杀人似的目光,他感到无比惊悚的竖起寒毛,即使她这年纪什么都不懂,他也必须让她明白事情的真相,他父亲会自寻短路全是因为一时的财迷心窍所引起的。
况世廷伸手抓住采菱的身子,他用力的摇晃着她。
“采菱,你理智些,听况伯伯说,你爹地会有今天的下场全是他咎由自取,你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你父亲吧!是他的贪婪之心害惨了你们全家。”
“我听不懂,我也不要懂!我只知道我爹地是被人冤枉的!”采菱力竭声嘶的哭叫着:“我只知道是你害死我的爹地,如果你不叫那么多人来抓我爹地,我爹地就不会走投无路了,我爹地也就不会离开我了,全是你害的,是你害我家支离碎破,杀人凶手!你是杀人凶手!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采菱瞠大眼眸瞪着况世廷,随即用力将他的手拨开,哭红的双眼有着足以杀死人的目光,悲痛与怨怼已如潮水淹没了她。
“你这杀人凶手根本就不配当我的况伯伯,我要替爹地报仇,是你害死了我的爹地,我要替我爹地报仇、我要报仇!”
“啊……采菱……采菱……可怜的采菱……”况世廷的脑子顿时混乱起来。
他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和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小女孩,竟会吐出如此可怕的话语来。
为什么如此残酷的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在失去母亲不久后的日子,再度面临失去父亲的残酷事实……
岑永讼竟如此残酷的在他自己女儿面前跃下山谷……若日后成为这女孩心中抹不去的阴霾,这责任该由谁来承担
采菱今年不过才十岁大,处在这似懂非懂的年纪,又能指望她能明白多少事情
“岑永讼啊岑永讼!你这辈子所做的孽还嫌不够多吗?凭什么得由你的女儿来承受这残酷的报应?你于心何忍?于心何忍啊?”况世廷对着上苍哭嚎、呐喊着他内心的不平……
告别式上,岑家门前人山人海,全是况世廷派来劝失去父母的采菱投靠况家的。
他不忍这女孩的后半辈子就这么给毁了,即使这一切全是岑永讼咎由自取的,也实在没道理让采菱把罪全算在他头上,甚至要采菱一人来承受这一切。
况世廷暗自下了一个决定,他会竭尽所能去弥补采菱所失去的一切。
然而,跪在灵前的采菱只是一语不发,任由悲伤的热泪一串接一串的滑下,弄得况世廷一个头两个大,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室内有人走到窗前,把窗帘拉起。
围观的人潮探头探脑的往岑家瞧。
岑家室内的空气恶浊,岑永风阴沉着一张脸,坐在客厅的一隅,脸色灰白地直视着只会哭泣的采菱。
“我会照顾她的,况先生,请你回去吧!”岑永风是岑永讼的兄长,他是个有头有脸的企业家,人说家丑不外扬,可是况世廷却不识相的跑来跟他争采菱的抚养权,根本就不合情理,采菱又不是没有亲人,况世廷凭什么张扬他家的丑事
“这……”况世廷面有难色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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