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此机会,宏儿打量了一下其他的顾客,以及楼内的设置,十二张桌子分成两排,目前除了靠里还空着三张,其余全已被客人占用。九桌顾客中,江湖人占了多半,说话的口音极杂,南腔北调中夹着标准的北京官话,细听,竟然大部分都在议论鄱阳水寇被歼的事。
无戒头陀四人与另外早到的五人,坐的是里面靠墙角的一张桌子,与紫蔷她们占的这张,中间只隔两席,五个先到的正在劝酒。
“公子,菜来了。”宏儿转身看时,是小二已把紫蔷点的菜端了上来,随即在桌旁坐下,一面埋头吃喝,一面施展传音入密,与紫蔷三人交谈,说明无戒头陀的来历。
大概是酒喝多了,无戒头陀与同桌的几个同伙,说着说着抬起了杠,突然提高了声音,“……洒家说是百变神魔干的,你们偏都不信,非说是什么锦衣尉,这样好了,咱们打个赌,谁输了就给对方磕三个头,敢不敢?”
“谁不敢谁是孙子,这个赌,我鬼手丧门孙彪今天和你打了!咱们小声点,一会……”说着,这位鬼手丧门又把声音低了下去。
当无戒头陀高声说话时,宏儿在听,旁边的紫蔷她们也在听。在对方把说话声音降低之后,他(她)们四人运功又听了一会,也不知听道些什么,只见他(她)们彼此相对一笑,似乎已有默契,正好宏儿也吃完了饭,随即起身下楼结帐而去……
正文 第十五章 是是非非
(更新时间:2003…4…23 12:12:00 本章字数:9506)
再说无戒头陀九个人,在宏儿四人离开后,又吃喝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才酒足饭饱地下楼结账,随后不在城内停留,沿着街道从北门出城,摇摇晃晃地走上了通往东北方的大路,看情形多半是酒劲上来了。
这时正是中午,由于天气热,前后不见一个行人,几人走出约有四里,一来酒劲上涌,二来难耐炎热,看见前面不远处的路边有座树林,当即走了过去,看样子是打算进林中乘凉,歇会再走。
就在几人将要进林时,里面突然转出了四个人,迎头拦住了去路,耳中同时传来戏谑的话声:“你们九位怎么才来呀,让我们等了半天,赶快把身上的东西全掏出来,算是补偿费好了。”
无戒头陀闻声就是一惊,急睁醉眼定睛细看,却是先前给自己带过路的那个“小娃娃”,以及曾在酒楼上见过的两“男”一女,并非自己最怕见的那一位,这才把悬起的心放下。这家伙惊心才落,凶心又起,出口就是脏话:“你们四个小兔蛋,是不是活的腻了,太爷这……”
他的脏话没说完,眼一花,耳听“叭”的一声脆响,脑袋不由主地向右一摆,顿感左脸一片火竦竦的,心知挨了一纪耳光。这一纪干净利落的耳光,不仅打走了他的酒意,而且还打出了他的凶性,当即暴吼一声,照着站在面前的兰儿,当胸就是一纪隔山拳。
好兰儿,不愧是紫蔷身边的人,面对黑道一流高手,竟然毫不畏惧,先前听无戒头陀口出不逊,立即闪身上前出手赏了他一纪清脆的耳光。这时见他情急拚命,发拳攻来,立即移步向左闪开拳风,紧接着右旋、跨步、出掌,只听得“叭”的一声,在他右脸上又补了一纪,让他两侧脸上“利益均沾”。
常言说得好,“树怕剥皮,人怕打脸”,兰儿这两纪耳光,把个赫赫有名的无戒头陀打得差点没吐出血来,心都快气炸了。然而,心里虽气,却还没把他气糊涂,要说第一掌他大意不备吃了亏,第二掌挨的可是一点都不冤,兰儿的身手确实比他高出不少。这家伙一看不对头,立即想起他的难兄难弟,想凭人多取胜,“兄弟们,并肩子,两对一,包啦!”
在他与兰儿动手过招时,他的八个同伙,在旁看了个一清二楚,全知兰儿比他技高一筹,暗中估计,其他三人的身手一定也不弱。可是,他们一来仗着已方人多势众,二来情面难却,再者错误地认为,其余三人最高也就是兰儿的水平,因而一听到无戒头陀的招呼,全都扑了上来。
然而,错的就是错的,想象并不能取代实际。宏儿、紫蔷和慧儿的身手,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与兰儿一个水平,而是高出十倍、百倍。在他们发动围攻后,只慧儿一人加入打斗,便把局势扳成了平局,宏儿和紫蔷仍留在场外,根本没机会动手。
这时的斗场,到真够瞧的,九个五大三粗的壮年人,挥刀轮杖围攻一个少女和一个小书童,看似泰山压卵,实是势匀力敌。中间的慧儿和兰儿,两人阵摆鸳鸯,剑出两仪,浑然若一体,岿然如盘石,攻守随意,密切无间;外围的九人,一个个横眉立目,嘶声呐喊,疯狂抢攻,势如潮涌,波澜接踪。正所谓海浪虽凶,却无奈礁岩何!
不到一刻的工夫,双方交换了二百多招。黑龙会的九个人,开始时是主动攻击,想先把被围的两人放倒,然后再对付场外的两个。可是攻到后来,他们的攻势渐渐由主动变成了被动,似乎对方所出招式能够产生吸力,使他们觉得出招换位皆身不由已,前出攻敌欲罢不能,好象是被人操纵的木偶。
打斗中,无戒头陀一发现自己九人身陷困境,内心中立生逃念,只听他哑着嗓子狂呼一声,“风紧,并肩子,掏绝活拚啦!”
“拚啦!”其他八人随应一声,跟着同时使出一招怪式,不攻敌,反而拍向自己的腰间,就听“噗”的一声,立即从他们腰中冒出了一股黑烟,迅速向四周扩散,转眼间已弥漫全场。
在他们高呼时,场中的慧儿和兰儿,以为他们真要使什么狠毒功夫,两人提神看时,见他们使出反常的怪招,不由就是一愣,手中随之缓了一缓。不想就这么一缓,让他们乘机拍中藏在腰间的循身弹,待黑烟四起,两人又以为有毒,赶紧屏住呼吸,跃出圈外戒备。好不容易等到黑烟散尽,九人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这些家伙真狡猾,蔷姐,可看见他们往那跑了?”慧儿气恨难平,发话问紫蔷。
“我也没看清,不过宏哥已追下去了。嘻嘻,想起刚才他们那股狠劲,真以为有什么‘绝活’,那知竟然是脚底抹油功,真笑死人了。”紫蔷笑着说。
她们这里觉得好笑,黑龙会的人可一点也不觉得,尤其是无戒头陀,自从上次遇见宏儿,挖空心思才想出了这一招,不料竟在今天用上了。当烟雾散开时,九个人分别四下觅路逃命,只有这家伙自做聪明,乘机躲入林中,不向北,反向南,狂奔四、五里后,方才放慢了脚步。
“嘿嘿,老子这招金蟾脱壳,还真他妈的管用,只不知碰上那小鬼时,是不是也这么灵。”这家伙自言自语,抬臂用衣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
“嘻嘻,碰上我,绝对什么也不灵。”随着话声,从右前方的树丛中走出了宏儿。
这笑声和调侃的语气,给无戒头陀的印象太深了,连做梦都忘不了,就见他浑身一激令,撒鸭子就跑,边跑边喊,“你这个魔鬼,不要追我,不要追我,救命啊……”
“嘻嘻,你跑吧,喊吧,看你能跑到那里,喊出谁来救你。”宏儿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感觉就在身后,这家伙都快被吓疯了,连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喊声也随之渐渐变了调。
他的喊声好不凄厉,好不渗人,真好似野兽临死前的哀嚎,在山野间荡起阵阵回声,不但引来了紫蔷等人,而且还邀出了两个好心人。
“站住,不许欺负人!”
随着苍劲的喝声,小路旁闪出了一僧一道两个老人,劈面拦住了去路。可惜这时的无戒头陀,已经真的被宏儿吓疯了,一见有人拦路,喊声“撞死你这小魔鬼!”,一头撞了过去。
拦路的老道,一身好纯的功夫,只见他迎着来势,长袖一摆一抖,已卸去了无戒头陀撞来的力道,同时封了他的昏穴,轻轻放在一边,两只老眼中,闪射出两道精光,盯视着随后跟至的宏儿。
要说宏儿追踪戏弄无戒头陀,本是想向他打探江湖上的消息,那知这家伙如此没用,竟然真的被吓疯了,随后只好将错就错,准备等他内在的凶性和厉气散尽,再赶上给他来个改性的彻底治疗。
不想“半路杀出个程绕金”,不但打乱了他的计划,看那神情,两人竟然先入为主,自以为是,把他当成了欺压良善的江湖败类,并且准备在他不听劝告时,采取行动为江湖除害呢,这简直让他哭笑不得。
等他走近后,一看对面的这一僧一道,全都紧盯着自己不发一言,想先从气势上把他压倒,当即也不示弱,也盯着两人不发一语。这下可好,场中二老一少,双方彼此大眼瞪小眼,没有一人开口,谁也不肯退让,那一方都不低头,正所谓马行窄道,彼此将住了。
瞪了约有一刻,一僧一道终于沉不住气了,两人的衣服渐渐开始澎涨,同时向前迈了一步,宏儿顿感有一股强大的气机,随着两人的迈进,迎面向自己压来。小家伙可不吃他们这一套,当即也运出两成的“紫云宝衣”功夫,向前连跨三步,把双方的距离拉近至一丈,使对峙的气机一下子曾强了好几倍。
这回僧道二人可有得受了,坚持了约有一刻,先是头上冒汗,而后浑身汗落如雨,脸色转白,由白再转红、再转紫,“噔噔噔……”,两人一连退出六步,方才稳住身形,地面上留下了两行半尺深的脚印。
一看对方已被逼退,宏儿随即收了紫云罡气,仍然盯着两人不发一语。
“阿弥陀佛,小施主好高的功力,为何不用于正途,反而暴殄天物,用以欺压良善?”老和尚出言相劝,只可惜他事先没有调查清楚,仅凭主观判断,好心白废。
“谁说我宏哥欺压良善了,是你们自己不明真象,反到依老卖老,胡乱冤枉好人。”答话的是紫蔷,原来她在双方拚斗内力时,即已带慧儿和兰儿赶到了。先前看场上的一僧一道,全不象是无戒头陀一伙,还弄不清双方到底为何拚斗。等听老和尚出言教训人,立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这下小妮子心里可不高兴了,别说是宏儿有理,就是宏儿没理,又有那个姑娘,肯让别人教训自己的心上人。
“哪里来的野丫头,这么没家教,现有人证物证,仍敢口出不逊,巧言狡辨,你以为我们是好骗的嘛。”一旁的老道,因比拚内力输给宏儿,心中正感气闷,再听紫蔷毫不客气地反驳老和尚,一看还是个女扮男装的丫角货,如何还能忍得住,立即接过了话茬,加入舌战。
老道加入舌战到没什么,可他实在不该口出不逊,说紫蔷是野丫头,甚至骂她“没家教”,让她如何受得了,长这么大,可说是头一回,难怪她的嘴唇教被气青了。
“你、你教训得好,骂得更好,只不知手上的功夫,是不是也这么好,拨出你的剑,准备保命吧!”紫蔷嘴里说着,已提起了全身功力,一股猛烈的杀机直逼老道,看来她是真火了。
感应到从紫蔷身上涌来的杀机,老道可不敢托大了,先前他同老和尚与宏儿拚内力,虽然感到宏儿的内力无比的强大,但内劲中不带杀机,因而并不凶险。可眼前紫蔷所发出的内劲虽不如宏儿,所含的强烈杀机,却是他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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