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时间差不多,宏儿不敢迟延以至诸女更加不快,摇头长叹一声,低声吩咐五只怪物,在原地小心等候,随即提着心,战兢兢地往后谷走去……
眼看自己的男主人,小心悒悒地走进后谷,以后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事,五个怪物谁也不清楚,因为它们都不敢擅离原地,到后谷去探个究竟。
它们蹲在原地,由下午等到夜晚,又从夜晚等到第二天上午,这才看到变得容光焕发的男女主人,一起高高兴兴地回到前谷,带着阿蓝和三只鹏雕,一起出谷去了。
宏儿和六女到达群侠驻地时,大家正在准备午饭。见过礼,六女自找亲人和熟识,而宏儿却把神医、老邪和四妖仙请到了一边,尔后又把天麒也叫了过去。
也不知他们八人在一起商量些什么,只见宏儿打开一个小包裹,把一些玉盒玉瓶分给大家,随后四散溶进说笑人群,各自找人商量去了。他们的神密举动,已引起思路繁捷者的注意,料到将有什么事情发生,从参予的人尽皆面带喜色看,当不是坏事。
正如所料,时隔不久,老庄主把大家招集到一起,当众宣布了几件喜事:一是萧神医收解冰为义孙女;二是太素仙姑收李家姐妹为徒;三是由四妖仙为媒,代紫蔷为宏儿向封、萧、司徒和许、周五家求亲,五家已收聘礼;由老庄主为媒,太素仙姑做主,为二公子天麒和李家姐妹定亲,待双方禀明家长后正式行聘。
五女同归宏儿、李家姐妹同归天麒,早在大家的意料之中,那么萧神医收解冰为义孙、太素收李家姐妹为徒,却又大出众人意料之外。不过回头仔细想想,不难发现事情的主次脉络,以及设局者的巧妙安排,此时此刻,如若少走一步,两件婚事皆难圆满!
这两件婚事,与在场之人或多或少皆有牵连,不仅成全了有情男女,而且使各方的关系便加密切了,正所谓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当下群侠棚天席地,席排十桌,虽没熊掌燕窝,但山珍野味自有情趣。尤其宏儿带来半瓮秦宫密酿,为宴席增色不少,令在坐之人终身难忘……
十几天后,由北京紫禁城,传出了皇上和皇后,亲自为七公主与天下巡察使完婚的重大消息。等朝中文武闻讯到张府祝贺,出面接待的只有张大人和长公子天祥,而当事人却已不知去向。
就在朝中文武,到处打听七公主和巡查使的行踪时,江湖道上,也传出了九天玉女和南天三凤,与新出道的凌云玉凤和昆仑青凤六女同嫁一夫的消息。消息中,虽然没有说明六女所嫁的是谁,但是那些参加过泰山大会的江湖朋友,以及经历定襄会战的西北各派,心里多少有数。
那些见过九天玉女和南天三凤娇颜,有心求凰的世家子弟、武林少年,闻讯无不痛心疾首,暗自神伤。更有一些不自量力的,竟然结队连袂,四处奔走寻觅,要找那位夺爱的情敌一决雄雌。
无论是朝中的文武官员,还是江湖道上的有心人,都在四处打听宏儿的行踪,这些人在朝野忙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目标却杳如黄鹤,全无踪影。
位于湖北和江西交界处的九宫山,山势自下而上群峰九叠,巍巍峨峨,气势雄浑。山上古木参天,百草繁茂,溪流宛延,曲径通幽,飞禽穿林绕梁,走兽出没无常。故老相传,普时王安兄弟九人曾避难于此,历三十年,依九叠山势修造九宫,故名九宫山。
山本名山,地本福地,无奈连经宋元战乱,致使附近的村落十室九空,山上瘴弥雾锁、虎豹奔行,游人望而怯步。直到本朝洪武年间,司徒老庄主带人驱走虎豹,在山上修建了神剑堡,这才居家渐多,人口转密。
不想半年前的一个深夜,神剑堡内突然着火,熊熊火光映红了九重山峰。等到住在附近的村民于第二天早晨赶到时,一座威镇武林的神剑堡,早已经堡毁人失。
看过现场,老百姓不知真象,还以为山里出了什么鬼怪妖物,把堡里的人摄去了,所以相戒远避,从此不敢进山采樵狩猎。
武林人心里清楚真象,反而接踪而至。来的人中,既有神剑盟的朋友,也有居心叵测的仇敌,还有一些是来意不明的人,无论是那一者,都在查找神剑堡人员的去向。大家心里全都明白,这里是神剑盟的老根,一定有不少人留下,只要耐心,一定能找出线索。
九宫山西麓的山口外,紧靠进山大道,有一家兼做饭店和客栈生意的悦来老店,住了不少妄想守株待兔的人。
时近中午,设在店前的饭铺客人渐多,除少数是过往的行客,其余都是住在客栈的。这些人多数带着兵刃,花钱十分大方,事故的小二谁也不敢得罪,跑里跑外,忙得满头是汗。
饭铺主体,是五间大通间的饭厅,由八根圆柱支撑着四条主梁,中央靠墙是柜台,两边各有一个通往后面灶房的侧门。厅内以柜台和厅门为轴线,两边分别摆了八张桌子,如果不是柜台占了地方,当可摆十八张。
右边中间靠柜台的一桌,背门坐着一个布衣少年,从他只要了一小碟卤菜、一大碗阳春面看,准是一个住在附近的乡下“伢子”。
少年右边一桌,坐着一位紫脸堂佩剑大汉,住在店中的人都知道他叫洪铁强,因到此地寻亲不着而滞留店中,他的桌上虽有酒有菜,可也不丰富,大概是身上的钱已花得差不多了。
紧邻右侧门一桌,坐着八个乡下人。右里角一桌,坐着三个衣着体面的小老头,三人要了不少酒菜。往外一桌坐着九个黑衣大汉,右外角一桌坐了六个青衣中年人,往外和邻门的两张桌子空着。六名中年人与九名黑衣大汉,已在店里住了不少日子,要的酒菜十分丰富。
柜台左边八桌,靠里的五桌已经坐满,食客全是住在店中的人,只有靠门和中间的三桌还空。厅内十六张桌子,这时已有十一张坐了人,客人仍在继续增加,眼见已过六十之数,难怪五个跑堂的要忙活了。
人多嘴杂,酒客的谈话声渐高。
“他妈的!”右外角一桌的九个黑衣壮汉之一,可能酒喝多了,先是江湖人的“三字经”出口,接着又用足以让在场的人全能听到的嗓门骂道:“堂堂神剑盟,竟然装孙子躲了起来,让咱们找了这些日子,真不是东西!”
“就是嘛……”同桌的另一名大汉接过了话茬,声音一样高:“也不知他们的字号是怎么闯出来的?我看以后改叫兔子盟好了,对就改叫兔……”
他骂得痛快,可有人不爱听,不等他重复,已发话打断了他。
“你们能不能小声些?不然就到外面去喊。”发话的是与他们邻桌的六名青衣中年人之一。
“哈,我当是什么大人物,原来是大洪六杰。”黑衣壮汉撂杯站起,调侃地说:“怎么着,我们在这骂了你们的乡亲,六位听着不高兴是不是?要是不服气,咱们外面去,看看是你们大洪六杰厉害,还是咱们湘南九虎强。”
“湘南九虎,别以为你们有了新主子,就吃定了咱们湖北武林道,要出去就出去,咱们六个难道还怕你们?”青衣中年人并不示弱,说着也站了起来。
身着黑衣的湘南九虎,为盘据湘南的九个恶霸,武功介于一二流之间,新近刚加入一统盟,被派到此地明查神剑盟的下落。大洪六杰,为衡山派的二代俗家子弟,为人行事介于正邪之间,毁誉各半,平时与神剑盟交情泛泛,此来意向不明。
九虎与六杰,地盘相距不远,为了争夺利益,过去也曾拚斗过,全知道对方的底细。如今一言不和再起争端,双方谁也不肯让步,两拔人纷纷抽刀拔剑,正准备出外了结,不料却被七个刚进门的客人拦住了。
为首一位身穿团花长袍,像貌堂堂,留了三绺长须的中年人,背着手冷笑道:“各位如果想出去拚命,我是一个最好的见证人,除非是胜的一方有本事把在场的人全灭口,不然官司你们打定了!”
“阁下是什么人,口气象是官府的鹰爪。”九虎中一个使刀的家伙凶狠地说:“在下替你招魂,认命吧!”说着横刀作势欲扑。
“本人正要找机会,到湘南去找你们九虎,可惜一直没借口。”中年人欣然说道:“没想到你们竟自己送上门来了,今天这机会本人不能错过。出山虎闫常明,你已经准备动刀行凶,在场的人全可以为我做证,来吧,看看本人能不能送你进武昌大牢!”
横刀的家伙吃了一惊,不敢再逼近,急问:“阁下究竟是……”
“武昌兵马司,副指挥使柴。”
横刀的家伙闻言大骇,不由自主地立即撤刀收势,惊恐地说道:“柴报应!你……你不能乱治人罪,事情是他们六杰先挑起的……”
“刀快掉了,小心砸伤自己的脚。”柴报应说着,踱进大门淡淡一笑。
柴报应负责武昌府治安,虽是一个七品小官,但大权在握,武艺超尘拔俗,铁面无私执法如山,铁腕所及,江湖宵小闻名丧胆,所以绰号叫报应。凡是在官府落案的江湖巨擘,在武昌绝不敢亮字号,就连那些大官巨富的权贵子弟,也畏之如虎,不敢肆意横行,声誉之隆,名列天下十大执法者之一。
他对犯案之人,有一套最为灵光的办法,那就是对一切胆敢拒捕的人,一律先废了再办,从不理会犯案的人是何来路。因此不宵的权贵子弟见了他,如同老鼠见猫,即使有了不起的长辈做后台,但人先被废,能保释出去也完了。
当然,柴报应办案从不乱来,没掌握确证,绝不随便下重手。任职三年,办了不少惊天动地的大案,不但正法了不少江洋大盗,连武昌知事的儿子小霸王张铭权,也被他绑着双手,用马从城外拖回府衙,武昌百姓人人称快。
人如果行得正坐得稳,办事光明正大公私分明,必可获得他人的尊敬,甚至连仇人也敬而远之。柴服应之名不但地方官民耳熟能详,在江湖上也极响,无论黑白道,皆对他刮目相看。
无论是权势地位还是武功身手,湘南九虎都无法与柴报应相抗,除非他们有一举把柴报应送下地域、把在场之人全部灭口的把握,不然只能低头。
“冲你的面子,咱们今天不与六杰计较。”出山虎见风使舵,“只要不动武,你就没理由送我们坐牢。”说着收刀入鞘,其他之人也都收起兵刃重新坐下。
“算你们识相,有本人在的地方,你们最好安份些,不然的话,绝对回不了湘南老家。”
柴报应嘴里说着,眼睛扫向厅内的其他食客,大概发现多数是带刀佩剑的武林人,眉头一皱,眼中现出惊疑,打消了离开的念头,转身带人在左边中间一桌坐下,开始点酒要菜,小二殷勤侍候,哪敢怠慢。
酒肆饭店,本来是非就多,这店里的食客多数是武林人,潜在的危险可想而知,因而柴报应决定留下,以免再生事端。他想的是不错,可是真正是非来时,他这个小小的地方官,以及所带的六名随员,究竟又能起多大的作用呢?
又进来了三拔客人,分别占了右边的两张空桌和左边靠门的一桌。柴服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因为他已认出,右边新到的两桌客人,全是当今武林中灸手的人物。
与六杰相邻桌上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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