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他少说也有十年,为了这事他苦劝他许久,都不能让他点头答应,反倒
是这小粉蠂一开口,他便毫不考虑的答应,这教他怎能甘心?
这不过小小的报复罢了,惩戒他的重色轻友!
「亦钰,你真该死!」皇玦低咒出声,他的胸膛因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抱着月芽儿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生怕刚才那样的状况再来一次,他会被弄得发
疯的!
若不是知道他是气他苦劝他许久都未能成功的事,如今却因月芽儿的一句话
就令他点头答应,一时气不过,才故意恶整的话,他一定会狠狠出手教训他。
「好说好说,希望下次见到你时,你的脸已经治好了,不然至少不要像现在
一样这么恐怖。哈……哈……」语毕,他摇着那把特制铁扇,大大方方的走出厅
堂,打算跟外头那些仆从们收银子去。
就跟他们说,他们家主子肯定是爱上人家小粉蝶了,他们还不信,硬是要跟
他赌,这会儿可好,输了大把大把的银子了吧?
他就说,极地寒冰终是有被融化的一天的!
直到亦钰离去的身影完全不见,皇玦这才放开她。
「没事吧?」他蹙着眉头,担忧的审视过她全身,在确定她没有受到丝毫烫
伤之后,一颗吊在半空中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我……我没事。」月芽儿红着脸,摀着胸口,摇着头回答。
当她回过神之后,想起刚才他以背部替她挡去热烫的茶水,不禁焦急的叫了
起来,「啊,你……你的背!」
他一定很痛吧,刚才那茶水是她刚烧滚的,烫得不得了,光是摸就让人觉得
烫手,更何况是整个淋向背部,现在一定是烫得红肿了吧?
「我没事,一点小烫伤罢了。」皇玦转过头,瞥了自个儿被热水淋湿的背部
一眼,淡淡地说道。
比起这点小伤,他更在乎她是否有被方才那热水烫着,幸好,她一点事都没
有。
闻言,月芽儿红了眼眶,瘪着嘴,扑进他的怀中。
「怎么了?」她抱得他好紧、好紧,两只细白雪臂执意揪住他的衣袍,不肯
松手。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笨手笨脚的,每次做事都不够小心,不
是惹得你生气,就是惹得你受伤,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她在他怀中
拚命道着歉。
她知道,刚才那热水要是真泼到她身上,肯定会烫出伤疤的,而他却为了她,
以自己的身子替她挡去那热烫的茶水,没有让她受伤。
「我没事,这不是妳的错,只是小意外罢了。」皇玦眸光一柔,抚摸着她如
黑丝绸般的长发。
她的肩膀抖动,在他怀中拚命摇着头,不肯抬起脸来看他,他知道她一定又
哭了。
该死的亦钰!居然玩这种烂把戏,现在将她给惹哭了,这该怎么办才好?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月芽儿抽噎着,泪水浸湿了
他黑丝的长袍,也揪痛了他的心。
还弄不清为什么自己在见到他时心老是怦怦直跳,也弄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因
他的眼神而不由自主感到迷乱,但,她就是不想见到他受伤啊!
突地,他低下头吻住她哭得颤动的红唇,霸道的吻去她的泪、吻去她的悲伤,
大手捧住她的小脸,用最狂热的深吻,夺去了她的呼吸。
过了良久,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柔嫩的红唇,让她可以喘息。
他……他又吻了她啊?月芽儿怔怔的抚着自个儿的唇,仰望着他,一颗泪珠
还悬在眼眶里滚动,看来格外楚楚可怜。
为什么?他为什么又吻她了呢?不是对自个儿喜欢的人,是不能这样吻人的,
不是吗?
「你……你为什么又……又吻我?」她怔怔地问,红嫩的唇儿被他吻得红肿,
瞧起来更显娇媚动人。
皇玦伸出大掌,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因为妳哭了。」
他不要见到她哭,她该是属于笑容的,那天真的笑、甜美的笑、开心的笑,
她的泪水,会让他心疼,所以他吻了她,用这种最快速、最直接的方式来止住她
的泪水。
「你、你不可以这样吻我……不是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不能这样随便吻人的
……」阿娘说过,只有对喜欢的人,才能做这么亲密的事啊!
可为什么,他却一再对她做这种令人羞愧的事呢?他喜欢她吗?像她喜欢待
在他身边陪伴他一样吗?
他的唇好热,像把火似的席卷了她,被他吻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好象有股
电流窜过似的,让她浑身颤抖不已。
「没错,不喜欢一个人是不可以这样随便吻人的……」他低喃的道,拇指厮
抚着她红泼的唇瓣,引来她一阵轻颤。
尝过她的甜美之后,就此迷恋上吻她的感觉,那红润的唇瓣,彷佛随时都在
诱惑他似的,让他像上了瘾般,不禁想一尝再尝。
「那……那你为什么吻我?」她喘息道,想退离他的怀抱,却被他一个收紧,
牢牢的困在怀中。
「因为,有颗只在冷月上才会发芽的种子,在我心里开出芽蕊了。」他低喃
道,语落,不顾她惊愕的反应,唇再次覆上了她,密密实实的吻住她,火热的夺
去她的思绪。
因为,有颗只在冷月上才会发茅的种子,在栽心里长出茅蕊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懂。
茫茫然中,月芽儿睁开迷蒙的眼儿,望着那正霸道亲吻她的男人,一颗心全
乱了。
那是什么意思呢?冷月的种子……已经在他心里长出芽蕊?
唔……是什么意思呢?种子……在他心里长出芽蕊?嗯……她不懂,真的不
懂……
第六章急急奔过长廊,年过半百的木总管脸上难得出现了惊慌神色,他手里
紧握着一封红帖,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沁园里的书斋,急得完全忘却了该先通报的
举动,手一推,便直接闯了进去。
「少……少主!」一进门,见到房里的景象,他不敢置信的瞪大老眼,手里
的红帖高举在半空中,被眼前见到的这一幕给吓愣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瞧瞧他看见了什么?
他……他们一向不喜与人接近的少主,居然让那小女娃儿躺在他腿上酣睡着,
她身上还披着那珍贵的雪貂大衣,被她当作了棉被在颊边厮磨着,这……这简直
是太过分了!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而已,怎么可以对少主有这样踰矩的举动?!
「妳这……」一个怒气上涌,木总管便要上前去唤醒她,却被皇玦一个眼神
阻止了。
「别吵醒她!」皇玦坐躺在暖炕上,伸直一腿,让月芽儿平躺在他的腿上。
她如黑丝般的长发披散在暖炕上,一身翠绿衫裙顺着炕沿滑下,白嫩的小手
紧揪着他的衣袍,在唇边绽出一抹幸福的甜笑,让人舍不得将她由睡梦中吵醒。
一整个早上,她都陪着他待在书斋里做事,结果到刚刚不知是累了还是闷了,
她竟趴在书案上睡着了,娇小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彷佛随时都会跌到地上去似的。
他不放心,于是将她抱来这暖坑上,却没想到,在睡梦中,她却紧揪着他的
衣袍,怎么也不肯松手。
于是在不想吵醒她的情况下,他只能陪在她的身旁,等待她自动醒来。
「有什么事吗?」他敛下黑眸,专注的凝望着她娇美的睡颜,大掌轻轻抚摸
她白嫩的脸蛋儿,替她拉拢好下滑的大衣,将她密密实实的包裹在温暖的雪貂大
衣中,不让外头的寒冷侵袭到她。
她很怕冷,可又特爱外头的白雪,总是在他忙着做事时,一个人悄悄溜到外
头的庭院里,将白雪堆成各种不同的形状,然后在一双小手冻得红通通的并浑身
发抖时,再转身奔回屋里扑进他怀中紧紧抱着他,用他温暖的身躯来取暖。
她彷佛对此游戏乐此不疲,总是每天不断重复着,而他,也就顺从着她调皮
又依赖的举动,每天每日,用他身体的温暖,紧紧包围着她。
木总管回过神,连忙步上前,将手中的红帖送到他面前。
「少主,大厅有人来访,他们自称是由京城来的,姓温,送来红帖求见少主。」
他差点忘了,他之所以这么着急地闯进沁园,就是为了这件事啊!
话说这温家,可是京城第一首富,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儿个却突然登门造访,
未说明来意,只是拿出红帖,要求见少主一面,他们一行人也不管他是否同意通
报,便自动的在大厅坐下等候了。
「京城……姓温?」接过红帖,皇玦皱着眉头,看着红帖外头落上的「皇府
少主亲鉴」,眉头不禁蹙得更紧了。
他与京城温家并未有任何生意上的往来,如今他们却特意登门拜访,恐怕不
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该不会是……
他打开红帖,里头只是以金漆染墨洋洋洒落几个字——温家谢皇家少主收容,
今特派人前来,带人回京。
他手一使劲,将红帖捏得死紧。
来了!终于来了!
这该面对的一刻,终于到来了!本还以为,他可以自私的再多留她一段时间,
没想到,她的亲人竟这么快便找来这儿了。
可在确定自己对她的感情之后,他是不会放手的!绝不!
就算他们今天亲自上门要带走她,他也绝不放手。
她是属于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少主,你……你没事吧?那温家找你,究竟是什么事啊?」木总管瞧他脸
色阴晴不定,不禁担心的开口问道。
「他们是来接人的。」他淡淡地答道,抚摸着月芽儿的发,闇黑的眸子透露
出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是不会放手的!早在心底认定了她是他的唯一,是他这辈子想要的女人,
他怎么也不可能放手让她离开。
「接人?他们要接谁啊?」木总管捻着白胡,皱着眉头纳闷的想着。
皇玦没有回答,只是敛下黑眸凝望着躺在炕上的月芽儿,伸手触抚她如凝脂
的肌肤,和她那头如黑丝般的秀发。
突地,木总管彷佛想透了些什么,他瞪大眼,颤抖着手指向那躺在他们少主
腿上熟睡的女娃,不敢相信的大声叫道:「该……该不会是她吧?!」
不会吧?!这个为了赚足盘缠而进皇府工作的小女娃儿,会是在京城赫赫有
名的温家人?
这……这太教人不敢相信了!她是怎么跟温家扯上关系的啊?!怎么看,她
都不像那温家里头的人啊?!
原本躺在皇玦腿上熟睡的人儿,却被木总管这声惊讶的大叫给吵醒了。
「唔……」她皱着小脸,伸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她爱困的张开眼睛,对上皇
玦那双闇黑的眼眸,纳闷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皇玦瞅视着她,静默不语。
月芽儿坐起身,感觉他似乎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才一转头,
便发现那老是板着张脸吓人的木总管也在书房里头,不禁惊讶的叫了出来。
「咦?木总管,您也在这儿啊?」
怎么回事?怎么他们两人看起来都怪怪的呢?可又说不出来是哪儿不对劲。
「妳姑姑派人来了,现在在大厅里头等着见妳。」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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