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意思。不过,我并不完全反对。至少这是一招。”
蒙妮转过头继续看着她面前的电脑。“这儿有条关于‘鼬鼠’的花边消息。他曾和一支名叫‘国际主力’的小队合作过。看这个——其办公室设在伦敦、华盛顿和法兰克福。”
听到这个,我的注意力立刻被勾了起来。“三个目标城市。还有关于‘国际主力’的资料吗?”
“我看看。他们的客户包括金融机构;石油,这是当然的了;还有那些珍贵的石头。”
“钻石?”
“那可是雇佣兵们的好朋友。谢弗曾经化名蒂莫希?希思,到几内亚‘解放’了被‘人民阵线’控制的矿场。希思/谢弗曾在几内亚被捕,罪名是企图贿赂当地官员。被捕时,他身上带有100万英镑,是现金。”
“那他是怎么逃脱的?”
“据说他逃走了。唔。没有细节内容。也没有后续资料。奇怪。”
“‘鼬鼠’最擅长的就是这种事。在紧要关头溜之大吉,逃之夭夭。也许这正是‘野狼’雇佣他的原因。”
“不,”蒙妮说着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野狼’雇他是因为杰弗里·谢弗能够引起你的注意。还因为你跟联邦调查局局长很亲近。”
《伦敦桥》第43章
当天下午两点,我启程去古巴的关塔那摩海湾。吉特摩,那地方好像是叫这名字。我是奉局长以及美国总统的命令去执行一项任务。因为最近有消息称,700多名被关押在关塔那摩监狱里的“囚犯”与反恐战争有牵连。不管怎么说,那里至少是个有意思的地方。不论评论褒贬,这都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地方。
我一降落,就被带到了牢房最多的“德尔塔营区”。监狱四周林立着哨兵塔和铁丝网。据我在来时听到的消息,一家美国公司靠为关塔那摩监狱提供的服务每年可获利1亿多美元。
我要找的人原籍是沙特阿拉伯。他被关押在一间与牢房主楼分离的狭小的精神病囚室里。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了解他的情况,只知道他有“野狼”的重要情报。
我在一间隔离的“隔音室”里见到了他,这里没有窗户,而且四周墙壁上也全部安装了软垫。里面放着两把早已准备好的小椅子。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们了,”他用非常纯正的英语告诉我,“我想我们已经谈妥了释放我的事。两天前他们就答应我了。这里没人说话算数。你又是谁?”
“我从华盛顿来,是被派来听你讲故事的。请你再讲一遍。这么做对你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那名囚犯疲倦地点了点头。“不,什么都伤害不到我了。是真的。知道吗,我已经在这里呆了227天了。我什么也没做错。一件事也没有。我在新泽西州纽沃克的一所高中里教书。没有任何前科。你对此有何想法?”
“我想现在只有一条路能救你出去。那就是,告诉我你对那个绰号叫‘野狼’的俄罗斯人知道多少?”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我想我可能已经错过了机会。我再问一遍,你是谁?”
我耸了耸肩。来时,我就被告知不能向囚犯说出我的身份。“这么做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你想离开这儿,而我可以帮你实现这个目的。”
“是吗,先生?”
“我会尽力帮你的。”
于是,他开始说话了。事实上,他马不停蹄地说了有一个半小时多。他的生活很有意思。早先,他曾在沙特阿拉伯给王室成员当过保镖,有时也会随他们访问美国。他喜欢美国,于是决定留下来,但在沙特他还有些朋友在给王室当保镖。
“他们跟我说起过有个俄罗斯人跟众多王室成员中的异见分子见过面。这个俄罗斯人在寻找资金用以开展一次旨在严重伤害美国和某些西欧国家的大规模行动。虽然我不了解具体情况,但我知道他们是在策划世界末日。”
“你有那个俄罗斯人的名字吗?他从哪里来?哪个国家,哪个城市?”
“这是最有意思的事情,”那个囚犯说,“那个俄罗斯人——在我的印象里,是个女的,不是男的。我对自己的情报很有信心。不过,不管他是男是女,绰号确实是叫‘野狼’。”
“怎么样?”囚犯用这样一句问话结束了他的讲述,“你会帮我吗?”
“不,请你再重复一遍,”我说,“从头讲起。”
“再说一遍也是这样的,”他说,“因为这是事实。”
之后,我连夜离开关塔那摩,返回了华盛顿。虽然天已经很晚了,但我必须向上面汇报我跟这个囚犯会面的情况。我在局长的小会议室里见到了伯恩斯局长和托尼?伍兹。伯恩斯很想知道我觉得这个沙特人的可信度有多少。他的情报对我们是不是有帮助?“野狼”是否曾与中东的人会谈过?
“我想我们应该放了他,”我告诉伯恩斯。
“这么说你相信他?”
我摇摇头,“我认为他的这些情报来历不明。我不知道这些情报是否准确。他也不知道。所以我想要么起诉他,要么就放了他。”
“亚历克斯,‘野狼’在沙特吗?他会是女人吗?”
我重复道:“我认为他的这些情报是有人故意告诉他的。让这个老师回纽沃克吧。”
伯恩斯打断了我,“你说一遍就够了。”
他长叹一声,“今天我去见了总统,还有他的那些顾问。他们觉得我们不能跟这种混蛋做交易。他们的立场是,我们决不能和对方做交易。”伯恩斯瞪着我,“所以,我们必须找到‘野狼’。在两天内。”
《伦敦桥》第44章
干等着某些可怕的事情发生,却不能设法阻止它,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之极。第二天早上,我五点钟就起了床,陪奶奶吃了早饭。“我们得谈谈你和孩子们的事,”我坐在餐桌边,喝着咖啡,吃着吐司,跟她说,“你现在够清醒吗?”
“我清醒得不得了,亚历克斯。你呢?”她反问道,“你准备好跟我比智力了吗?”
我点点头,结果咬了一下舌头。奶奶有话要对我说,而我应该听着。我知道,不管你有多大,在你的父辈和祖父辈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孩子。奶奶就是这样。
“说吧,我听着呢,”我说。
“你最好在听。我不想搬出华盛顿的原因是双方面的,”奶奶开始了,“你听到了吗?很好。第一,我在这里已经住了83年了。我雷吉纳?霍普出生在这里,也打算死在这里。这听起来可能有点愚蠢,这我知道,我就是这么想的。我爱华盛顿,爱这里的邻居,特别是这栋对我意义重大的老房子。它要是没了,我就陪它去。这话有点悲观,真的很悲观,但华盛顿已经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世界就是这样,亚历克斯。”
我只能对我的祖母微微一笑。“知道吗,你说话的语气就好像又回到了当老师的时候。你注意到了吗?”
“也许是吧,如果是的话,那又怎么样?这是个严肃的话题,”奶奶说,“昨天晚上我没怎么睡着。我就躺在黑暗里,想着该跟你说些什么。现在,说说你对这件事的想法吧。你想让我们搬走,对吗?”
“奶奶,要是孩子们出了事,我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我也不会,”她说,“这还用说吗?”她的目光是那么的刚毅。上帝,她真难缠。
奶奶深深地凝视着我,但她正在思索,但愿她正在重新考虑。“这是我生长的地方,亚历克斯。我必须留下。要是你认为搬走是正确的做法,那就让孩子们跟蒂娅阿姨离开一阵子。现在……你打算就吃这么点儿东西吗?这么一小片吐司?还是让我给你做顿丰盛的早餐吧。我想你还得面对漫长的一天呢,糟糕的一天。”
《伦敦桥》第45章
“野狼”确实是在中东,所以,关于他的传言至少有一部分看上去是真实的。
这次会面被“野狼”称作是“小型筹资会”,会面是在沙特首都利雅德西南70英里外的沙漠中的一个帐篷里进行的。出席这次会面的人被分成了阿拉伯世界和亚洲两个阵营。然后才是“野狼”,他自称是个“世界旅行者,无国籍人士”。
但这个人真的是“野狼”吗?或者只是他的代表?一个替身?没人知道。“野狼”会是女人吗?这也只是当前盛传的谣言之一。
但这个男人个头很高,有一头深棕色的长发,满脸胡子。其他与会者都不禁会认为他很难伪装成别人,所以应该很容易就被找到,但是事实并非如此;这更抬高了他作为神秘人物的名声,也许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大师。
会谈开始前的半个小时里,他的表现正是如此。有些与会者喝着威士忌,另一些则一边喝着茶一边友好地聊着天的时候,“野狼”起身走到一边,一句话也不说,有几个人想要靠近他,都被他不耐烦地挥手赶走了。他看上去凌驾于一切之上。
因为天气温和,所以他们才决定在野外见面。与会者走出了帐篷,并按各自所属的国家落了坐。
于是,这个“商业会议”开始了,而“野狼”则占据了中心位置。他用英语向在座的所有人致以问候。他知道他们都会英语,至少能明白他的意思。
“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告诉各位,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进展得非常顺利,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我们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向真主表示感恩。”
“光听你说,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与会的一个代表问道。“野狼”知道这个人是一个真主党成员,一个战士,一个伊斯兰的勇士。
“野狼”亲切地笑了笑,“正如你所说,我的话就是现实。也许在这个国家不是,但全世界的电视、新闻和广播都证明了我们给美国人、英国人和德国人制造的麻烦。事实上,这儿只能收到CNN——在帐篷里——如果你想亲自查证一下的话,可以去看。”
“野狼”深邃的目光从那个真主党身上转开,而那个真主党现在已经是满脸通红、尴尬不已了,同时也可以看出他非常生气。
“计划正在展开,不过现在得请各位再次慷慨解囊,好让我们的重大计划继续实施下去。我会绕桌看一周,同意捐款的请示意。要想挣到更多的钱,就必须花钱。这也许是西方的观念,但却是真理。”
“野狼”从一张脸看向另一张脸,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点头或举手示意——除了一个阿拉伯的麻烦制造者,他挑衅地将双手抱在胸前,说:“我需要更多证明。你说的那些还不够。”
“明白,”“野狼”说,“你的意思我懂,现在我就证明给你看,勇士先生。”
转瞬之间,“野狼”抬起手——一颗子弹射了出去。那个大胡子阿拉伯人应声倒地,当场毙命,毫无生气的目光直愣愣地瞪着天空。
“还有人想要更多的证明吗?或者觉得我的话还不够?”“野狼”问,“要不要进入反西方战争的下一个重要阶段?”
没人说话。
“很好。那我们就启动下一阶段的行动,”“野狼”说,“这太刺激了,不是吗?相信我,我们才是赢家。真主保佑。”上帝是万能的,我也是。
《伦敦桥》第46章
早上六点一刻,我心境还算平和地开着车行驶在独立大道上,手里拿着咖啡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