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刚刚明明那么讲,不要自打巴掌啊!」
「你……」她咬着牙不想理他。
「话又说回来,妳对喀偶鑫王的评论那么差,倒不如弃他来跟我。」他盯着她那多变化,有趣至极的美丽脸孔建议道。
「你可能没有听过有句话是说烈女不侍二夫吧?我已经指给喀偶鑫,就算我不要他,也不会选你!」
「还真有志气。」
她却暗暗在生气,因着他的提议,她竟心动了!
但笑话,她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全是他一手造成,要她跟他,哼!门都没有。
「若是我硬要妳跟我呢?」他似乎很爱耍着她玩。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他就开心,心情可以好一整天似的。
她从没遇过像他这么可恶的男人!
以前纳斯也很坏,却没有他这么邪气;纳斯懒得理她,视她为麻烦精、惹祸精,当她是洪水猛兽,能避就避──但他却偏爱来招惹她!
「你不──敢的!」这句话挑起了她先前的忧虑。
「我言出必行。」他朝她露出一抹笑。
「喀偶鑫会杀了你!」他在干嘛?
不就是正朝着她一步步的走过去嘛!「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杀了我。」至少,他认为他没有自毁的倾向。
「你抢了君王的女人,是国耻!」
他低笑出声。
香漾忍住颤抖,她可以旋身就逃,但那没用,反而是多此一举。她冰雪聪明的脑袋才转过来,心知这囚禁她的地方似是行宫,山回水绕、宛若迷宫,她要是没有计划是逃不出去的,要是逃不走又绕回来,他会彻底的取笑她的!
她要保持镇定!
深呼吸!
不怕、不慌张、不自乱!
「你笑什么?」彷佛是在取笑她!
「我笑妳见解不深。喀偶鑫的君臣从来未曾因为女人是谁的而有所争执,只要有本事,随时欢迎骁勇善战的臣子来抢,或君臣共享!抢君王女人的戏码,五年前就曾发生过,很可惜,妳错过了,谁教妳被关在深宫大院里。」
五年前就──发生过!
不知不觉,他已「移」至她的面前。
这是真的吗?喀偶鑫王朝的习俗还真是教她大开眼界!
她的抽气声不断──君臣共享?!想来就可怕,她该入境随俗吗?「你一定是故意吓我!」她到底遇上了怎样的人啊?
「是,也不是,看到妳这被征服的样子,我就愉悦。」而且不费吹灰之力。
在他认为,太美的女人就要配上良好性子才搭,但他不想要她改变什么。他总觉得把那些礼俗教条披在她的身上,与她的性子不符,那会压垮她,她还是这样自自然然的最率真。
在他心中,他真是这么认定。
打他第一眼见到她,知道她是香漾后,就是这个念头。
他是君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但风花雪月的淫荡作乐他没有过,也不想如此,他要的是刺激,像她这样的刺激!
她一下子无声无息的蹦进他那沉寂已久的冰湖,掀起了大涟漪!
他从来不曾费思量的想过任何女人,但他承认,她的致命吸引力,让他想过她。
「你这个变态!」她气不过的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身子颤抖的不停。
统腾握住她的手,天底下没有人敢这样直视他、对他大声说话,更别说是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变态!
但他没生气,只是玻鹧鄱运劳仿圩懔艘环�
「放开我!」她挣扎着。
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委屈在她的内心回荡着,他凭什么囚禁她?凭什么高兴来就来,放她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孤零零的?就好像是皇阿玛在皇宫后院,要他的妃子、他的美女们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意思!
她厌恶那样!
「为什么要故意叫人画假图?」还偷天换日。
「我没必要告诉你!」
她还真倔强。「妳长得可谓是国色天香,不会见不得人,若送给男人,而且对象是一国之君,不久,妳的美色便会迷惑君王,整个王朝是否会颠覆就掌控在妳的手里。」他仍是不放开她,存心激得她怒火高张。
「那妳的意思是说我是红颜祸水了?」
统腾专注的盯着她,觉得她是迷人的,有一种自成风格的万种风情,柔和和艳丽的神采可以自她身上妩媚的散发出来,一点都不冲突。
「也许。」
「你!」她险些掉入他那深不见底的黑潭。
「妳还没回答我的话。」
「你放开我!」她重申,他握痛她了。
他不理她,甚至有些坏心的漠视她的人权,径自道:「如果长得倾城倾国,却有意骗人,那妳就是心怀不轨!」
「我只是要送给我未来的『夫君』一个『惊喜』!」该死的,他把她当成什么了?有企图的嫁过来吗?拜托!喀偶鑫与她皇阿玛之间的恩怨,她从不曾想过插手或介入。
「纯粹是这样?」
见他仍是有疑,她生气的想撇开脸。
统腾强势的支起她细皮嫩肉的脸蛋。「妳看着我!」他命令道。
香漾受惊了,不是来自于他健壮的体格或是专制霸道的命令,而是她心中竟有一股悸动!
因他的触动,因他……而起的强烈悸动!
这是她从来不曾有过的。
「我为什么要?」她不要、她不要!
如此一来,那奇怪的悸动更肆无忌惮的扩大,蔓延过她的全身,撞开她的心扉!
「妳就是要!」他英俊的脸庞靠近她,他们近在咫尺,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围绕在她周边,这人连呼吸也是如此跋扈,不放过她!
统腾的手环在她的腰上,她软玉馨香的身子与壮硕魁梧的他相贴,非常的暧昧,非常的引人遐思!
而那个起遐思的人就是她自己!
香漾的双颊泛上了红潮,这男子正在轻薄她,他犯的可是滔天大罪!
她迷蒙的双眼望进他深邃的瞳眸,忽地,她只觉脑袋一轰,变成空白一片,再也不能全身而退的抽回思绪。
「我要妳放弃一切,跟在我身边!」
她迷乱了!但香漾因他的一席话而更加惊讶。「不可能、不可能!」她慌张的叫着,要自己赶快回魂。
「不要否认,妳要的就是像我这样的男人。」
「那是你自己的认定,你自大得可以!」
「我不喜欢说谎的女人!」
「我管你喜不喜欢,我嫁的人是喀偶鑫!」别心慌意乱啊!
「可是,他没派人来接妳或找妳!」
「这是你们的诡计,是不是他派你来羞辱我的?」一旦她陷入这泥淖,她就真的丢了大清的面子,准备让人看笑话了。
统腾皱眉,她在说什么啊?「是妳想太多了。」
「不然呢?」一定是这样的!
见她一口咬定的模样,统腾有些不悦,喀偶鑫这个威震四方的名号,在她的心中到底是成了怎样?她竟将他设定得如此不堪?
他一使力提起她,在香漾的不解下,低头吻住她引诱人的唇。
她立即睁大眼,他──他在做什么?竟吻了她!
香漾不准自己心慌,也不能不知所措啊!她起了欲反抗的念头,但统腾早料到她会如此,更是早她一步的制住她的手,在她的惊呼中,他原本只是吻她的唇,而如今灵滑狡黠的舌已滑入她口中的最深处……
香漾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她明明已「嫁」作他人妻了!
但随着他愈来愈激烈的索吻,她不禁瘫软了身子,已无力思考,只能任他的吻转深为缠绵!
统腾的目光炽热,好久好久他才离开她的唇,再吻下去难保不会出乱子。
一抹不可置信的神采闪过她的眼,像是见鬼般,他的唇往上扬,她的反应怎会那么奇特?!
他心猿意马、意犹未尽的想要再吻下去──
孰料,香漾这回却捂住了嘴。「你不可以再吻我!」她充满警戒的瞪着他。
「把手拿下。」他有点想叹气。
即使她浑身乏力,羞耻感却还是在剎那间涌了上来,她怎么可以步入他故意的引诱伎俩中?
「我告诉你,喀偶鑫会将你斩首示众的!」他侵犯了他的女人,以下犯上是很可怕的罪!
「妳不用担心!」
「你不要碰我!」她像只受惊的小兔。
她不喜欢他碰她?「总之,妳迟早会是我的人。」他锐利的眼神放柔,但这更惊吓了她。
「我要出去!」他得放了她。
「留在这里,我叫统腾。未来将是妳唯一的男人。」他拍拍她的脸蛋,丢下她走了。
她本想追上去的,但有用吗?看他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她就知道事情已无转圜的余地。
香漾站在原地,看见镜中反映的自己,双颊酡红,红唇娇艳欲滴,上头还有统……统腾的温暖。
统腾?他说他叫统腾!
但她想那么多干嘛?她该烦的是要如何逃脱,而不是他叫什么吧?但她有什么办法?她无力的跌坐在椅上,发出惊人的哀叫,算是聊表安慰她的束手无策吧!
难道没有人在找她吗?香漾每天每夜都在想这个恼人的问题,再这样下去,她可能当崩溃的。
而在她心思乱如麻时,统腾霸道的脸庞就会在她的脑海中兴风作浪。
她有时会突然记起他、会想见到他,而且是那么的渴望!
她知道那是什么,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她不会对自己不诚实的。只是,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她才见他几次面而已,是不是因为他吻过她,她才会变得意乱情迷?
肯定不是的,她非常清楚,却也恨透了这项认知。
这一日,她百般无聊的走近后花园,那个统腾实在太有把握与自信了,早料到她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也没派人来看守她,只是派下人来照料她的生活起居,却不打扰她的私人生活的。
她细细的观察,发现喀偶鑫王朝与大清是迥然不同的风俗习性。
统腾给了她充分的自由,但在中原,女子最好是连闺房的门都不踏出,活像个自闭儿般的关着。等女孩长大再将她的天生丽质适时传出,那么上门提亲的媒婆就会络绎不绝,足以把门坎给踏平。
这是为了什么?给活该受罪的深闺女子一个鼓励,让她知道这些年来的「苦守寒窑」终于有了回报?
并不。
这样络绎不绝上门的提亲,纯粹只是来自于人的好奇,愈看不到就愈激发想看到的欲望,欲望一出,就会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
而这里的习俗却不是这样,让香漾不禁暗自窃喜,她不会再有那种快要透不过气的感觉。
她走着走着,感觉这里百分百是座行宫!这令她不禁好奇起来,统腾的官位是什么?行宫是一国之君的耶!
她有好多的问题没有解答,她再也不要闷在心里,独自自问自答了,那就像是她走进迷宫,她慌了,愈绕愈烦,没人引领,整个人就像是失去重心,要自我毁灭般!
坐了下来,她烦躁的甩甩头,看风景吧!
那样可以解闷,也可以令自己平心静气下来,她明知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于是,她将视线调远,试图将满心的烦闷转移。
这地方的山水可谓为上苍无心的一笔,美不胜收,但就是安抚不了她。
倏地,她怔了一下。
在不远处,统腾正事着一群人往前走,他走在最前端,有一名身穿官服的男子正在为他解说,似是巡视。
她有些高兴看到他,然而,却有两三名女子硬闯入统腾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