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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总,今天真早啊!”傅子菁皮笑肉不笑的说,“副总裁正在开会呢!卢总先到办公室坐吧!我待会替您准备咖啡。”
说实话,这般客气还真教卢竞彤受宠若惊。
这位骄纵的泌书小姐,每回见到她都是一副想将她碎尸万段的样子,只有阿星陪在她身边时,傅子菁才会露出人样,而今天——莫非转性了?
“谢谢你。”卢竞彤以德报德的颔首致意,既然疯狗打了疫苗,她也就不想多计较他人从前的无礼行为。
擦身而过,卢竞彤转而向副总裁室走去,习惯性的坐上阿星的真皮坐椅中,拿出企画案草稿,而此时傅子菁也敲门进来了。
“卢总,您的咖啡。”放下精致托盘,傅子菁并没有识趣的离开,反而在嘴角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毫无忌惮的直视着卢竞彤。
“还有事吗?傅小姐。”卢竞彤微扬浓眉,用冷淡锐利的眼眸看她。
“有一卷很精采的录音带想请卢总欣赏欣赏,我想卢总对里面的内容一定会很有兴趣。”傅子菁不等卢竞彤的回答即心急的旋过身去,自动自发的将录音带放入音响卡匣中,按下 Play键。
卢竞彤一脸的不关痛痒,目光圈住暗子菁全身上下,那眼光非常、非常狂傲。
她的神情令傅子菁望而生畏,因此,几乎是心虚的,傅子菁很没用的在录音带开始转动前溜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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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突兀了!卢竞彤挑眉,那一双美目涌现复杂的神情。
“我怎麽会喜欢那种死板板的女人?”阿星嗤之以鼻的声音清晰的由录音带中传出,“像那种骄傲的女人,就算我追她,也只不过是想玩个游戏,追到手後再狠狠的抛弃她,给她点教训,如此而已,只不过,我的女人太多,那种货色,我还看不上眼。”
“真的吗?”另一个陌生男子怀疑的声音,“可是你看她的样子,分明不太一样,有点……”“因为她是扬鹰在商场上的死对头,打败她就是我惟一的目的。”阿星说。
简短的对话就此打住,此时周围一片嘈杂,出现了机场便播的声音,这使卢竞彤眉峰拢得更紧,如果没错,是她接叶知辛回国的那一天!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阿星和她同时出现在机场中,他和几个属下还非常无礼的频频对她注视,她没有搭理他们,从容的与叶知辛离去。
他录音?这真荒唐,有必要将这种不入流的豪语录下来吗?昭告天下,让世人知道他齐放星的能耐?抑或为的就是在此时对她重重一击?
卢竞彤的手握得死紧,冷流缓缓冲入她身体中,须臾,不由得又燃起怒意,她的五官似从前般的严酷起来。
录音带转了两轮,此时又流泄出适才那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阿星,上回在机场,你说是扬鹰的死对头,一定要追到手的那个女人追到了吗?贺叔叔很好奇哦!”
“她呀——”阿星语气里有掩不住的得意,“快了。”
“真的?贺叔叔还和你老爸打赌你一定无法办到,没想到你还真有一手。”
“女人嘛!还不是都一样。”阿星用轻蔑的声调说,“只要对她们欲擒故纵,她们就会死心塌地,再冷漠的女人也禁不起我这把烈火的燃烧,到最後还不是得束手就擒,随便我要怎麽样就怎麽样,至於责任嘛!当然是不会负的,分手费倒是可以给的丰厚些。”
“这怎麽可以?”对方不认同的说,“你年纪还轻,不知道有些女人是很死认命的,被男人骗了感情,她们通常都会想不开,你千万不可以拿感情的事开玩笑知道吗?”
“贺叔叔,您太紧张啦!”阿星满不在乎的说,“那个女人像块冰,就算被我融化了,也会自动由水再结成冰,所以我一点都不在意。”录音带截至这里,嘎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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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竞彤失踪了!
如果说阿星过去所欠下的风流债,真会如那些个被他抛弃的女人们所诅咒般的话,那麽此时,可算是咒语兑现的时候了。
他——自翔手段一流、无所不能、任何事了若指掌、下手没有尺度,而……却保不住一个心爱的女人。
阿星坐在鹰帮总部的指挥中心,峻冷的眼里有心痛,菲薄的唇上透露着狠劲,那个自找死路的女人傅子菁已被他踢出扬鹰集团,而且保证她在未来十年之内都无法找到工作——这算是齐放星条例中最手下留情的处分,如果傅子菁是男人,此时她的胳臂若没被去掉就算是极大的幸运了,遑论想保住十指。
“星哥!”李刚率领着叁个手脚俐落的弟兄步入指挥中心,一字排开,脸上均是不豫之色。
“如何?”阿星下颚轻抬,扫了他们四人一眼,光看那沉重的脚步声,他心里已有数。
“星哥,由北到南,鹰帮全省一百七十二个据点紧急派出人手搜寻,任何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任何不可能的地方也都访过,就是没发现星嫂的下落……”李刚望回阿星那愈来愈不悦的脸色,他的声音也随着愈来愈小声。
“没用!看来,鹰帮并不值得你们誓死效命。”阿星目光如炬,清楚的传达出令人胆战的寒意。
“星哥——”四个大男人听不懂阿星的话是什麽意思,均不知如何是好的相觑一眼,继而求救的望向放月。
“老叁,稍安勿躁。”一直不说话的放月终於开口了,这令李刚等人如释重负。
阿星冷笑一声,笑得非常嚣张和邪气。
“如果现在失踪的是石楚,恐怕你已经将台湾岛整个翻过来找了。”
放月不置可否,他没有反驳阿星的话,因为那也是事实;不过,他会把石楚看得牢牢的,任何人休想碰到石楚一根手指头。》旁虑辶饲搴砹劢淮恚荷溃骸盎蛘撸颐强梢钥悸乔胫ゼ痈绲暮漳Φ酃判习趾透眉诺淖懿迷谌毡居泄幻嬷担鍪郑皇悄咽隆!?
“你说的是——朱冉?”阿星挑起了眉。
芝加哥赫摩帝国集团——这是一个以金融资讯为主的全球性集团,在世界的金融交易中处导航地位,领导人朱冉更是商业奇才中的奇才,他纵横埤阖,一手创立了这个事业网,其中涵盖了整个美洲进而横跨全欧洲。
而据可靠消息传出,朱冉野心勃勃的想入主亚洲的计画将在近日展开,他所派出的先锋队已经前後在日本、香港、新加坡设立分处,接下来,理所当然的,朱冉不会忽视台湾这座美丽岛屿的潜力,有人放出流言,传闻他身边最亲近的得力助手已秘密到了台湾,落脚何处目前则无人得知。
朱冉拥有一流的精密头脑,他所带领的集团更是走在尖端科技的高峰,虽然他长年居於费城,对世界脉动的走向却了如指掌,而其眼光之狠准,更令人望尘莫及。
除此之外,朱冉还拥有一个鲜少人知道的身分——他是不折不扣的黑道教父。
朱冉创立“黑门”於凤凰城,其原意旨为收容些无人教管的孤儿,让他们混口饭吃,图得温饱;但其扩演速度却一日千里,不到十年,投效“黑门”的人数居然达万人,其凝众的力量广至纽泽西、迈阿密,朱冉至此便多了黑道教父这个身分。
叁年前,齐绽人应日本“誓血盟”大哥高桥次郎之邀而往北海道作客,曾与同是宾客身分的朱冉一见如故,当时放日、放月、放星、放辰均跟在齐绽人左右,故见识了朱冉令人折服的王者风范,连其名义上为私人秘书,实为“黑门”得力助手的霍迅都令人不能掉以轻心,霍迅浑身上下所透露出来的危险可与放月相比,两人都一般的冷、一般的无情。
“不错,就是朱冉。”放月知道阿星那比电脑构造还要精密的思维已经连贯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以赫摩集团的资讯做人口清查?”阿星的嘴角牵动一丝弧度,那样子,总算比较像李刚他们所熟悉的星哥了。
“嗯,据说霍迅已经在台湾。”放月简洁的说,“他在,就不难让朱冉出现。”
“这个提议不错。”阿星拿起酒杯缓缓啜饮威士忌,而脑中正构思着霍迅可能到达的地方……“月哥、星哥,要不要我们……”李刚的发言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给打断,感应门一开,风一般卷进来的是一脸表情怪异的放辰。
“老四,你愈来愈像咱们的石楚嫂子了!永远跌跌撞撞,乐此不疲。”阿星微微一笑的调侃。
“我……找到你……老婆了……”放辰瞪着阿星,脸色难看的说。
以放辰喘息的声音听来,他像是刚跑完马拉松;而以他五官扭曲成一团的程度来看,他又像刚赴了什麽鸿门宴而险险得以脱身似的,古怪至极。
“你找到了?”真是惊喜中的惊喜,死亡的青灰远去了,阿星马上惊跳了起来,依他的德行,他真会对放辰亲脚丫子兼膜拜。
而理所当然的,在这种非常时刻,阿星绝对会以重色轻弟为第一优先,他根本不会去问候放辰神色不对劲的原因,现在对他最重要的,无非是快点抓回他的亲爱逃妻,好让他快点将功赎罪。
“你真是我的好兄弟!”阿星用力的拍下放辰一下,快乐的问:“竞彤在哪里?快告诉我,我立刻去接她!”
“她——”放辰停顿了一会,困难的说:“她在——霍迅手上。”
“霍迅?!”阿星这次跳得比刚才还高,而霍迅的名字也引得放月神情微微一凛。
“没错,霍迅。”放辰肯定的轮流看着他们两个,“不只霍迅,还有——一个奇怪的女人。”
阿星和放月同时蹙起了眉心,霍迅和一个奇怪的女人?
第十章
把鹰帮丢给放月,阿星迫不及待的与放辰飞车前往发现卢竞彤的目的地而去,一路上,阿星的问题几乎没停过口。
“你说你是“不小心”去郊外摄影,然後意外发现竞彤?”阿星毫不自觉的猛踩油门,都狂飙到两百了,他的头部还频频往右边对放辰问话,马路像是专为他而开,车道上的大小车均被他这种雷霆万钧的开法吓得迅速闪边。
“没错!拜托你专心开车,我可不想让老爸一次为两个儿子办丧事。”放辰没好气的说,此时阿星又超过一辆连结卡车,令他不由得捏了把冷汗。
这算什麽?舍命陪君子也不是这种陪法,简直莫名其妙,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居然变成这副德行,枉自己过去二十几年来对阿星的崇拜,原本看好他以如此风流的因子,铁定不会被众花丛给掳获,阿星一日不结婚,就多一日可以为自己作掩护,让自己也免於被老爸逼婚之害,哪知……现在不提也罢!阿星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他失望透顶。
“老四!”阿星叫回他远飞的魂。
“又有何贵干?”放辰真巴不得从来没有该死的去拍什麽鬼照片,室内取景对那些庸俗客户的标准来说就已经够完美的了,谁救他没事鸡婆取什麽外景,现在好了,搞得欲罢不能,非要乖乖坐在这里冒着生命的危险替这位痴情男子带路不可,对他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真他妈的运气好!一堆人找得人仰马翻,却让你不费吹灰之力的发现了,看来你今年运势挺不错……嗯,我看看……”他妈的运气好?这也算是一种称赞人的说法吗?放辰忍俊不住双眉,眼底掠过一抹啼笑皆非的颜色。
阿星笑咪咪的右看看左瞧瞧放辰那张好看得连女人都自叹弗如的脸孔,丢给他一个结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