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堂(下)(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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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堂(下)(典心)-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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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敢怒不敢言,未必代表会逆来顺受,不找机会落井下石。

    所以,当严燿玉找上她,要她参与诡计,一块儿设计金金时,她只考虑了一会儿就答应了。整椿计划里,就是由她当内应,把金金的行踪,以及她属意南方盐商的事情,泄漏给严燿玉。

    甚至耿武率领黑衣人,能尽速从大运河上消失,也是靠著有地缘关系的银银安排的。

    哼,她就算冒着揭穿后,会被千刀万剐的危险,也得让大姊尝尝报应,知道被骗被拐,有多不好受!

    南宫远笑看怀里的妻子,然后抬眼,瞧着严燿玉。

    “只不过是娶妻,有必要劳师动众,把所有人都拖下水吗?”

    “唉,大姊那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旭日抢着插嘴。“在南方时,要不是严大哥先来个英雄救美,再使上苦肉计,把生米煮成熟饭,恐怕她到现在都还没嫁呢!”他猛摇头。

    南宫远一愣。

    “你背上那一刀是假的?”

    “真的,耿武砍的。”银银瞄了瞄耿武,笑着问道:“你是和他有仇吗?”

    “没有。”耿武冷冷的回答,嘴里说没有,脸上的表情可不是那么回事。

    银银往丈夫怀里缩,却忍不住开口又问:“姊夫,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救了他娘亲一命算不算?”严燿玉苦笑。

    原本说好,无须砍得太重,谁知耿武那一刀,虽是精准的避过要害,却还是砍得结结实实。他要是没有及时闪避,只怕真会被劈成两截,到时候别说娶金金,只怕连命都没了。

    南宫远突然开口。“是四川耿家吗?”

    “你晓得?”银银微讶,抬头看丈夫。

    四川的耿家,虽是商家望族,却一向行事低调,连她都是后来才知晓,这位耿武可是大有来头。

    “听过。”南宫远点头。南宫家是江南首富,他这个独子,对天下商家的背景,当然也略知一二。

    四川的耿家虽行事低调,却重情重义,有恩必报。大概是因为严燿玉曾有恩于主母,才会让耿武跟着严燿玉。

    耿武面无表情的杵在原处,对他的视线不闪不避。

    旭日耐不住性子,拉了张椅子,坐在严燿玉身旁。“唉,话说回来,大姊会是这种性子,你可要负很大的责任。”他要是从小被欺负到大,肯定也会变得跟大姊差不多。

    “放心,我会负责。”严燿玉露齿一笑。别的男人想负责,他还不肯呢!

    他太了解金金,要是照正常程序,规矩的登门去提亲,她绝对会以为,自个儿又在戏弄她,立刻叫仆人拿着扫把,当众把他赶出来。

    所以,他大费周章,布下计谋把她诱往南方,再冒险使出苦肉计,趁她心软时,把握机会拐她上床。

    谁知道金金还是执意不嫁,跟他闹了一场抛绣球招亲。他愤怒之余,却也知道,就算是用计抢了绣球,那小女人也绝对不会服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们之间的心结,既然是在商场上结下,那也必须在商场上了结。

    他再设下一局,赌上严家的商誉,非要逼得她正视对他的情意,整个计划才会又绕了个圈儿,像雪球般愈滚愈大。

    为了抱得美人归,严燿玉可以说是不择手段的。

    “你就不怕,这桩为金金设下的骗局,可能影响严家?”南宫远询问,看出这个男人冒的险有多惊人,只要稽有差池,就可能弄假成真,赔上严家的百年基业。

    “为了她,值得。”严燿玉淡淡一笑。

    旭日干笑两声。“呃,姊夫,你的勇气确实可嘉。不过,我可是怕死了被大姊知道,这事我也有一份。”要是东窗事发,他非被剥掉一层皮下可!

    所以啦,大伙儿还是快点把事情搞定,好让他脚底抹油,跟着银银溜到江南避难才是。

    南宫远低头,见妻子已经陷入半昏睡状态,只得替她开口问了。

    “那么,最后一步棋,你打算怎么走?”

    严燿玉嘴角一勾,没有回答,只是对他露出神秘的微笑。

    南宫远见状,心里有数,暗暗叹了口气。

    看来,他也得被拖下水了。

    JJJJJJ

    “大姑娘、大姑娘,不好了——”

    卯时刚过,一个小丫鬟神色惊慌,匆匆忙忙的跑进珍珠阁,一路上大嚷大叫,完全忘了平常该有的规炬。

    金金头痛的从床上坐起,掀开床前的纱帐,脸色奇差的看着气喘吁吁的丫鬟。“大清早的,你瞎嚷嚷什么?”

    “门外、门外——”丫鬟喘了两口气,一双眼儿瞪得圆圆的。“外头在传,说是严家垮掉了,一早债主就全逼上咱们家来。他们说,大姑娘是严燿玉的妻子,应当、应当——替姑爷还债——”她的声音愈来愈小。

    垮了?

    金金脸色发白,立刻下了床,匆匆披上外衣,就直奔玛瑙园。

    她心急如焚的冲进去,也不管人家夫妻是不是尚未起床,直接就闯进卧房,一把撩开床帐。

    “银银,别睡了,快起来!起来!”

    南宫远几乎是立刻就醒了,银银却咕哝了一声,双眼紧闭,仍将小脸埋在丈夫怀里,对大姊的叫唤置若罔闻。

    “大姊,这么早来找银银,是有什么事吗?”南宫远见怪不怪的看着床边的不速之客,神色自若的开口。

    “我有事要问她。”金金的小脸,毫无半点血色,眼里都是焦急。

    见她神色不对,南宫远挑眉,识相的拍拍妻子的小脸。“银银,起来了。”

    “不要——再让我睡一下——一下下就好了——”银银不肯醒来,抱着丈夫喃喃耍赖。

    “你先起来,等会儿再睡,大姊有急事找你。”南宫远极有耐心的劝说,已经习惯她每日赖床的把戏。

    “大姊?”迷蒙的眼儿,好不容易才睁开一条缝儿。南宫远帮着她翻身,把那颗小脑袋转向床边。

    乍看到站在床边的金金,银银还有些茫然。

    “我有事情要问你,换好衣裳,马上到前头的花厅来,动作快。”金金匆促的丢下这句,转身就走了出去。

    半晌之后,银银才慢吞吞的走了出来,小嘴呵欠连连,对丈夫温暖的怀抱很是依依不舍。

    正在花厅内来回踱步的金金,一见到她出来,立刻开口急问。

    “我问你,外头在盛传严家垮了,这是怎么回事?”

    “喔,那个啊,我昨晚就知道。姊夫——呃,不对,是姓严的,他把飞钱都兑付了,千金散尽,会垮是迟早的事啊!”银银慵懒的在桌边坐下,呵欠连连,眼儿眯眯的又补充一句。“据说,昨天晚上,四川耿家的人,就已驻进严家大宅了。”

    什么?他竟连宅子都赔掉了?

    金金心头一抽,小脸煞白。“那他人呢?”

    “谁?”银银装傻。

    金金急得握紧了粉拳,焦急的猛跺脚。“当然是严燿玉啊!除了他还会有谁?”

    “啊,喔!”见大姊快抓狂了,银银连忙用手拍拍小脸,让自个儿清醒些。“你问的是他啊?他昨天傍晚就离开京城了,至于现在人在哪儿,我也不晓得,应该是——应该是——”她偏着脑袋,停了下来。

    糟糕,她的脑袋里还有一堆瞌睡虫在乱跑乱跳,一时想不起那词该怎么说。

    “下落不明。”南宫远从房里走了出来,替她接话。

    “啊,对了,就是这个。”银银一副恍然的模样,微笑的看着金金,愉快的报告。“他现在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金金喃喃重复着,娇小的身子微微一晃,看来摇摇欲坠。

    严燿玉下落不明?离开京城了?

    南宫远扶住她,让她坐下,还替她倒了杯茶。

    金金茫然的捧着茶,双手轻轻颤抖,茫然的坐到椅上。

    “大姊,你还好吧?先喝两口茶,定定神。”银银殷勤的说道。

    她喝了两口茶,心神才定了下来,脸色却依然苍白。“他离开京城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她握着杯,哑声质问。

    “可是,大姊,先前不是你自己说,就算他去做乞丐,也与你无关吗?”银银一脸无辜,说得振振有词。“就是大姊有言在先,所以严燿玉出城之后,我才没让人继续跟着啊!”

    “你——”金金为之气结,真不知该骂她不知变通,还是该气自个儿的嘴硬。

    就在这时,钱叔突然急冲冲冲进来。

    “大姑娘!”他绕去珍珠阁,却扑了个空,知道金金在银银这儿,才立刻又转了过来。

    “什么事?”金金咬着唇,心中燃起一线希望,连忙追问。“有他的下落了?”

    “下落?谁的下落?”钱叔一脸茫然。

    银银莞尔一笑。“钱叔,没什么。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是。”钱叔点头,担忧的看着脸色惨白的金金,很怕她当场昏过去。“门前那些来讨债的人愈聚愈多了,再不处理,只怕会出乱子。大姑娘,那些债咱们付是不付?”

    该死!

    金金握紧了粉拳,克制着下要心慌。“拿出银两来,贴给他们,让他们先回去。”

    “是,我立刻就——”

    “等等!”银银突然开口,叫住要转回前厅的钱叔。她看着金金,甜甜一笑。“大姊,你糊涂了吗?那些是严府的债,怎么说都是严家的事,怎么能够损及钱家的银两呢?”

    “银银你——”金金气得一阵晕眩。

    “自己的事得自己负责,绝不能为个人私益损及家里。这事,可是大姊您从小就教导我们的。”银银一手抚着心口,微笑的瞧着金金。“银银到现在,可都还铭记在心呢!”

    金金放下茶杯,倏地站起身想骂人,谁知又是一阵晕眩袭来。

    她一阵双腿虚软,连忙伸手扶着桌沿,才能勉强站好。她额上冒汗,开始察觉出不对劲,耳畔却又听见银银再度开口。

    “不过呢,大姊你也不必担心,我早已替你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解决那些债务。”

    什么办法?

    金金想开口,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抚着额,双眼有些迷蒙,茫然的看着桌上打翻的空杯。视线再往前挪去,她看见银银面前的那一杯,却仍是满的,一口都还没喝。

    茶有问题?!

    她抬眼看着银银,大眼内盈满惊愕,作梦都想不到,自个儿竟会着了妹妹的道。

    “你——这茶——”金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虚弱的开口,只是话还没能说完,她就眼前一黑,整个人昏了过去。

    南宫远及时上前,接住昏厥的金金,一旁的钱叔却早吓傻了。

    “大姑娘!这、这这这这——”姑爷下落不明,大姑娘昏倒?!老天,今天是怎么了?

    银银却神色自若,半点都不紧张。“钱叔,冷静些,没事的。”她走上前来,把小脸凑近昏迷不醒的金金,确定大姊真的昏了。

    “二姑娘,这——”

    “什么都别多说,你先到天香楼去,替我辟个场地,我要来办场拍卖会。”

    “拍卖会?”钱叔更傻了。

    “没错。为了保全钱家,不让严家的债务拖累,我准备办场拍卖会,把盈余拿来抵债。”

    “二姑娘,那么,是要拍卖什么?”

    银银甜甜一笑,玉手一指,不偏不倚的指向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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