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的伯乐,当下连忙笑道:「这位公子,那富贵牡丹画是在下的得意之作,您真
是好眼光!」
闻言,紫袍男子笑了笑,正要说些什么时,忽感受到身旁的一道视线,当下
略微偏首,果见一俊秀纤细的男子正在打量他。
以为自己夺人所好,紫袍男子有礼微笑,「这位兄台,你对这幅牡丹画有兴
趣?」
摇了摇头,慕容晴露出清雅笑容。「不!我没兴趣。」呵……她认出这男子
是谁了!前两年,他到苏州游历时,她曾好奇地混在人群中,远远地见过他一面
呢!
「可你一直在瞧!」
「我只是不懂你在欣赏什么?」
听那话中似有含义,紫袍男子挑起眉,故意问道:「兄台认为这幅牡丹画如
何?」
「尔尔。」慕容晴一脸意兴阑珊,说的是心底话。
「你!」没料到会被当面批评,张怀生一张蜡黄脸庞此时气得涨红,一时之
间竟说不出话来。
有些惊讶眼前的俊秀男子竟当著作画之人面前如此不给面子,紫袍男子不禁
兴味笑了……虽觉这幅画若比起他收藏的那些,只能算是中等之作,但与一般的
丹青相较,已经是挺出色了。
可落在眼前俊秀男子眼里,竟只有「尔尔」两字的评论,真教人好奇眼前这
人的赏画眼光是否真是如此不凡?
「兄台,那么依你所言,什么才叫作好画呢?」故意笑问。
闻言,慕容晴也不客气,手中翠竹扇「唰」地一声甩开,潇洒自得地摇着那
彷佛阵阵凉风拂过的翠绿竹林的扇面,在紫袍男子两眼惊艳炽亮之际,红唇展开
优雅畅笑——「这才叫作好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
你们说阿晴坏不坏……嗯……昨夜儿我好难受的,可她偏不理我,今天出门也不
带我一块儿出去玩,好坏……我生气了……生气了要怎么办?唔……这个嘛……
我、我也不知道呢……」
花圃里,齐砚顶着大太阳、闷着一张俊脸对着花花草草诉苦,看得在回廊下
躲烈日的红豆、小九直摇头。
「姑爷他不热的吗?」托腮坐在石阶上,红豆终于忍不住问身边的人。
白眼一翻,小九也非常无奈。「哪有不热的道理?妳没看他额上都沁汗了?」
「那他干啥还蹲在那儿让太阳晒啊?」想烤成人干啊?
耸耸肩,小九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搞不懂,很忍耐地又等了会儿,见他还
没要离开的打算,索性站了起来,两手往腰一扠——「少爷,你再不回房休息,
若晒出毛病来,等少夫人回府,我肯定去告状!」威风凛凛吼人,小九打算狐假
虎威,知道自家少爷如今最怕的就是少夫人了。
果然,被这么一威胁,齐砚急急忙忙跳了起来,嘴里大喊着,「不要向阿晴
告状,不要!我回房了!回房了……」脚下则三步并作两步跑,就怕稍慢些,小
九就真要去告状。
傻眼瞪着他如旋风般从眼前刮过,奔进房里,红豆不禁笑了出来。「小九,
还是你了解姑爷。」三言两句就吓得他乖乖听话,这年头,还有当书僮当得比他
威风的吗?
「当然!也不想想我伺候他多久了。」小九脸一昂,得意极了。
霎时,就见两个奴仆小人得志地在房门外、回廊下嚣张大笑。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房内,
齐砚耳听外头的大笑声,却不敢出去问他们在笑什么,只好闷闷地坐在床榻上。
未久,就听红豆隔着门扉扬声说要去厨房做道道地的苏州点心给他压压惊,随即
掩笑离去;又一会儿,小九同样隔着门表示他有事得离开一下,然后也跑开了。
独自一人愣愣坐在床上,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他们回来,齐砚觉得有些无聊,
躺下来想睡个午觉,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好一阵子后,在一个猛然翻身的
大动作之下,就听见「砰」地好大一声,他——终于结结实实地摔下床了。
「哇——好痛!」以后脑勺着地,痛得他眼角迸出泪水,捂头躺在地上哀哀
惨叫,直到眼前金星消散、痛楚转缓后,这才有办法转动脖子。
哪知脖子才稍稍一转,好巧不巧的,眼睛就瞧见了床底下的乌七抹黑和——
一个木雕盒子?
耶?为啥床底下会有这个木盒子啊?他以前怎么都没见过?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是憨傻之人,也同样拥有这项人类本性。登时,
齐砚勾啊勾的将木雕盒子给勾出床底下,随即翻身坐起,轻轻将木盒打开……
咦?里面有图画呢!
呆呆地搔了搔头,将盒内的图画一张张拿起来定睛细瞧,就见他越瞧两眼睁
得越大,俊脸瞬间涨红,心跳不受控制,偶尔还疑惑地低头瞧了瞧自己的下身,
然后再看看精美图画上的人儿……
唔……他昨夜的状况好像和图画上的男人一样呢!若真是,那、那他应该也
像画上的人一样,要脱光衣服喔!嗯……画里头还有光溜溜的女人,那……那阿
晴是不是也该光溜溜的啊?
想到这儿,齐砚竟莫名有股兴奋,当下飞快脱光了衣服,又在许多张图画中,
挑了一张在床上的看了好几眼,熟记姿势与动作后,这才将精美图画收回盒子里,
重新丢到床底下,接着人便跳到床上躺下,以凉被盖身,呵呵傻笑等着某人回房。
等着、等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听到最想听到的声音……
「齐砚,我告诉你件好事儿……」慕容晴兴匆匆进了房,正想与他分享好消
息时,清亮的嗓音却在乍见地板上到处扔的衣服时,不由得顿住,随即目光移到
在床上躺得好好的、正张着大眼对她傻笑的某人。
「阿晴……」齐砚眼儿玻Р'地笑,想到等会儿要对她做的事,心中就觉得好
害羞,但还是很兴奋地从被下伸出大掌直招手。「来来来,快些儿来!」
「你换下的衣服怎么到处乱扔呢?」慕容晴笑斥,顺手捡起地上衣衫后,这
才缓步来到床边。
「躺躺,和我一起躺躺。」咧笑要求。
「你在玩啥花样?」以为他在玩儿,慕容晴也不以为意,在他掀开凉被的一
角时,不禁失笑,顺他意思的脱鞋上床,钻入凉被中。
哪知这一钻入凉被,他马上猛然翻身,压到她身上来,吓得她两手急忙一抵,
却在掌心触碰到他赤裸的胸膛时,这才惊觉到不对劲。
「齐砚,你……没穿衣服?」干笑发问。
「对!光溜溜。」齐砚开心点头,笑得很乐,同时两手还忙着解开她身上衣
服。
「慢、慢着!你……你在干什么?」慕容晴结巴惊问,想到他此刻赤身裸体
的压在自己身上,俏美脸蛋瞬间染红,胸口如小鹿乱撞。
「脱衣服!妳也光溜溜,和我一样。」齐砚乐呵呵的笑,手上动作飞快,在
她还反应不及下,已经松开她的衣衫,露出外衣底下绣功细致的湛蓝色肚兜和白
皙粉嫩的诱人肌肤。
不知为何,齐砚瞧见这番景致,竟然想低头去亲吻,而且昨夜儿那令他感到
奇怪的热流也再次出现,胀得他下腹好难受。
「阿晴……」憋着声,他低低轻叫,额上沁出热汗。
「干、干啥?」慕容晴有点被他吓呆了。
「我、我能不能亲亲妳?」低声哀求。
闻言愕愣,随即她突然觉得这种情况实在好笑,竟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哈
哈哈……这个呆子,竟然在这种状态下,还问能不能亲亲她?
「阿晴?」憋得很难过,不懂她笑什么?
「可、可以!」她边笑边回答,虽不知发生了啥事,但心中隐隐明白他似乎
已懂得何谓天地阴阳、夫妻敦伦了。「你懂得该怎么做吗?」呵……今天她和他
就要成为正式夫妻了,是吗?也好!这样也好啊……
「大概懂吧……」他有些不确定,但还是点头了,手上忙着和她身上的肚兜
细绳奋战。
「唉……现在是大白天哪……」好像有些没道德观。
「呃……白天不行吗?」迷惑。
「也不是不行。」
「那就好!」点点头,继续和绳子奋战,好一会儿后,他开心地高举湛蓝肚
兜,欢喜叫笑,「我解开了!解开了!」
他以为她的肚兜是战旗,需要在空中举得那么高吗?
好气又好笑,慕容晴低斥,「放下!」
「哦!」果然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乖乖丢下「战利品」,他眸光炙热湛亮,
低头以唇封住她的。
霎时,两条身影亲热交缠,房内春意盎然,细细呻吟不断从床上传出……
许久,许久后,女子细细的呻吟中夹着无奈的问话——「齐砚,你到底懂不
懂怎么做?」
「应、应该懂……我、我看过画……」
「唔……不、不是那里……」低喘一声,女子叹气,索性将男人推平,翻身
坐在他身上,凝望那双既纯真又饱含情欲的眼眸,漾出神秘诡谲的笑容——「第
一次,还是我在上面吧!」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夜幕低
垂之际,慕容晴迷迷蒙蒙地睁开眼,只见眼前一片昏暗,不禁愣了愣,神志一时
还有些茫然。
眨了眨眼,她轻轻移动着四肢想坐起,然而身子却一阵酸疼袭来,让她不由
得轻蹙起眉头,随即想起了累极睡着前发生的事,登时脸儿微微红了起来,低头
一瞧,果然就见齐砚还在酣睡,唇角微扬,似乎是心满意足含着笑意入眠的。
嘴角泛起柔笑,轻轻地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她拖着酸疼的身子小心地越过他,
动作轻巧下床,点燃烛火,霎时,房内一亮,而身上欢爱过后的痕迹也清晰地映
入眼底。
「这……会不会太严重了?」瞪着自己身上宛如被凌虐过,到处青一块、紫
一块的瘀血,慕容晴傻眼了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齐砚这个呆子,竟然对我下
手这么重,难怪我全身酸疼!」
扭头狠瞪床上还在酣睡的人,很想过去在他身上也抓出几条抓痕,然而在瞧
见他唇畔上的那抹满足笑痕后,最终还是心软地笑了出来。
边笑边哀哀叹气,她到水盆前拧着湿巾擦拭身子,换上简便衣饰,对着铜镜
梳理一头乌发时,却又愕然怔住……
糟!隐于衣服底下的还好,可脖子上有好几处青青紫紫的痕迹,可怎么出去
见人?唉……今晚还有个约,看来得让小九跑一趟了!
心下有了定见,她梳理妥当,又瞧了铜镜一眼,确定自己除了眸光异常湛亮、
唇瓣较往常艳红外,再也看不出任何云雨过后的迹象后,这才放心地打开房门,
果然就见红豆笑嘻嘻地候在门外,一脸贼笑。
「小姐,您和姑爷整整「睡」了一下午呢!」红豆掩嘴窃笑,眼底闪着促狭
光芒。嘻嘻,她端着苏州点心回来时,就听里头传出令人脸红的细细声响,没笨
得闯进去坏事,只好在外头守到他们自动出来。
「贫嘴!」慕容晴笑斥,清楚红豆机灵,肯定已经猜出她和齐砚的好事,是
以也不尴尬,神色自然吩咐,「妳去让人送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