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太大人?如果你再不收敛一点的话,我真的会生气咯?”
“那就屁股……啊!骗你的!骗你的!”
启太慌张地摇头。低头端坐的抚子用异样的魄力向上看着启太。真正生气的抚子好可怕!启太大大地在她面前叹了一口气后,喃喃自语地说:
“啊~果然还是不行吗?”
接着慢吞吞地坐下,以极度不安、甚至快哭了的表情乱搔头发。那种低落感像是陷入重度消沉的职业运动选手,或是即将面对还债日的负债者。
“我、真的是、该怎么办才好……”
阳子很有趣似的敲他的头。
“呜呜……”启太更加低落了。阳子好象觉得这很有趣,他的开心更加让启太陷入低潮。
如果放着不管,他们两个人好象会一直这样下去。
抚子清清嗓子,咳了一声后问道:
“那个,启太大人……到底为什么要这个~那个~”
抚子想表达些什么,但因太害羞而说不出口。启太大概知道她想问什么,悲哀地笑着说:
“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昨天晚上起床后,就变成这种状态了。这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我从十多岁开始早上起床时一定会……”
“不、不需要之后那些说明!”
“是这样吗?”
“是的。”
抚子很用力地点头。阳子好象想起什么似的,用手指贴住下巴说:
“这样说的话,启太总是很有精神的吧~”
“唉!”
启太好象在想事情似的遥望远方,抬头看向天花板:
“……但是现在是这种惨状。”
“……启太,那个……”
阳子一边选择词汇,一边困扰似的说出口:
“我虽然不太清楚,但是那个不能动……是这么糟糕的事情吗?”
“……什么意思?”
启太奇怪地问她。
“我从早上一直看着启太,你虽然大惊小怪,但是基本上没什么改变呀~还是跟平常一样很喜欢女孩子……我不认为对日常生活会有多严重的障碍啊?”
在阳子以非常认真地态度询问时,抚子还是一直脸红,启太则是温柔地用混杂着不为人所知的悲哀、辛苦、和死心之表情微笑后,看着坐在他旁边的阳子说:
“听清楚了,阳子——”
“恩。”
“举例来说,如果我是一只在天空自由飞翔的鸟。”
“恩。”
启太指着胯间说:
“那么,这个就是为了能在高处飞翔所需要的翅膀。”
“……恩。”
阳子用依旧不甚了解的表情点着头。启太说话的同时似乎想起了什么辛酸往事,因而流下痛苦的泪水。他慌张地用手拭去泪水:
“唉、唉呀……好奇怪喔!川平家的男人应该不会为这种小事哭地。”
启太吸吸鼻水之后又说:
“一点也不……悲哀。马上就能治好的!这种东西是因为某种情况……哈哈~不要紧的,不要紧的!不要紧的,就我所知,还不曾有人因为这种情况而死,哈哈!哈哈哈!有什么不好呢?当作稍微休息一下好了。休息……之后一定会胜利的!”
启太干笑的持续说着一味逞强的话!
“我会胜利的!我不会输的!”
泛着泪水的启太行为几乎退化成幼童,抚子一直维持低头的姿势,但是她的眼神浮现了某种决心——
“听好了哦!启太大人!刚刚说的三个约定,请务必要遵守哦。”
抚子从浴室的门里探出一张脸,罗嗦的叮咛着。启太在厨房的地板上又叩拜又流泪的,看起来就像是在等待女神降临的信徒:
“抚子,谢谢!真的真的很感谢你!我答应你!绝对不会碰你,也不会靠近你,我会以对待国宝的态度来接待你!”
结果,抚子终于还是心软了。
阳子从天花板倒立下来,询问抚子:
“你真的可以吗?”
“其实,完全不能接受……”
从人道的立场来看,抚子看来就像是将赴战场的从军护士般,毅然决然的点着头:
“这种情况,只好这么做了!”
阳子的脸看起来有些不满。她把自己中意的泳衣借给抚子。但抚子穿起来却好象有点紧……
两人身高其实差不多,差别只在胸部——
这也是不满的原因。
(薰大人,对不起……)
抚子在心中这样喃喃自语,先把白色的脚尖放在地板上,再战战兢兢地从门后现出身影,启太“哦哦!”地大声叫出来。
哼!阳子冷冷地眯起眼睛。
“这样如何呢?”
抚子一面把上半身所穿的套头外衫往下拉,尽量遮盖住曝露出来的长腿,一面低头以眼睛往上看着启太。就像是走在很烫的沙滩上似的,两脚一直互相上上下下踩来踩去。
“这、这是这个世界的奇迹啊……”
启太大大的喘气,泪水像瀑布般从眼睛倒了出来,往前一到后,就把手撑在地板上爬行过去。抚子做这种打扮的确很可爱……
清纯又可怜,更重要的是——很诱人。
抚子穿上阳子简单朴素的蓝色泳衣,又披上启太的套头外衫……但因为外套太大件了,所以她连指尖都隐藏在袖子边缘,走路的姿势变成内八,脸颊则因害羞而染红。
抚子平常连在家里都会穿短袜和紧身裤。光是那不常看见的赤脚就让人觉得很诱人。细细的脚踝、苗条的小腿,大腿则有一半隐藏在外套里面。
整体而言,抚子比阳子更有女人味、更圆润。
端正的容貌配上朦胧的大眼睛、飘逸的栗色头发,从领口还可以稍微瞄到她纤细又白皙的脖子。形状优美的屁股和丰满的胸部完全隐藏在外套——虽然只能任凭自己想象啦!
这是抚子所提出、勉强可接受的条件——
条件一:虽然可以穿泳衣,如果没有披上衣服的话绝对不行!
启太觉得这样就够了。
一边“呼呼”的激烈喘气,一边以颤抖的手伸向抚子。抚子非常害怕似的抱住自己的胸口,并往后退一步,砰的一声贴到墙上。
阳子这时在空中清了清喉咙,并用平底锅在肩膀上轻轻敲打,还举起一根手指说:
“启太,你明白的吧?”
“啊?是的。”
启太像个梦游病人似的点头。
条件二:不管发生任何事情,请你绝对不要用手碰触我的身体!拜托你!
“抚子,你放心,如果启太破坏约定的话…:…”
阳子这么说着后,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同时尽情地空挥着平底锅;符子想依靠阳子似的看着她。这段期间,启太的眼睛异样地充血,“吸~呼~吸~呼~”地反复做着这怪异的呼吸方式,还一副因为呼吸过度而快倒下的样子。
他简直像是在沙漠中找到绿洲的遇难者;也像是花了一生时间寻找财宝,终于出现在眼前的寻宝猎人。
启太开心得快死了。首先用鼻子接近抚子的领口,轻轻闻她的味道;然后,就这样慢慢地往下降,把手罩在她的大腿上。这次的神情完全一变,就像是个地质学家,正在观察自己很有兴趣的地层般认真。
坐住不动的启太一手贴在下巴,呻吟般发着:“恩~”的声音。
另一方面,阳子严格地监视着他有没有犯规,好象看守囚犯似的,,一边用平底锅的底部拍打自己的手掌,一边窥视他的手部动作。
抚子犹豫不决又不好意思地,互相摩擦着两脚的膝盖。
条件三:只有五分钟。我相信这是自己的最大极限……
从浴室出来后,已经过了两分钟。抚子用祈祷的表情抬头看者厨房柱子上时钟的分针。
——一副快哭出来又逼不得已的表情。
罚规要是违背以上任何一条件的话,我绝不会再跟启太大人说话!
启太像是蓑衣虫般卷着毛毯拒绝出来。现下是傍晚时刻,太阳已经下山,房间里充满了鲜红色的光线。时钟的秒针一分一秒地走,发出“滴答、滴答、滴答”的声音,从道路传来用卫生纸交换旧报纸的人有限的叫喊声。
阳子站在床边,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
“启~太?”
没有回应。阳子“砰”地飞起来,坐在毛毯上试看看。还是没有反应。阳子不禁困惑起来:
“怎么了?又不会怎样,抚子都说不可以了啊!”
从那之后,结果还是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最后因过度兴奋而失去理智的启太朝抚子飞扑过去,结果被阳子用火烧、被抚子用力打,顺便被两人塞进棉被里狠狠地揍了一顿后,事情才全部结束。抚子以又似生气又似害怕、却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急急忙忙地回家了。
“用药物治疗的话,一定会更有效果的!”
后来,启太带着钱包飞奔到街上,跑遍怪异的中药店,试遍所有的药方——包括用研磨棒磨碎的大量大蒜和山药、鳖的粉末、还有韩国人参和蝮蛇做的酒。
喝光了精力增强剂——还喝到胃很撑的程度——但是,结果只有太阳穴的脉搏异样地微微颤动,还有拉肚子而已。
启太已经快花光存款了,但还是没有任何效果显现。
“启太,快起床啦!做饭给我吃啦~”
阳子试着撒娇,穿过毛毯抱住启太。然而……
“不行啊啊————!”
启太突然爆发似的从床上跳起来,把阳子推倒。
“哇!”
阳子在地板上滚动,背部和后脑勺撞到墙壁。被毛毯遮住视线的她赶忙一边拉开毛毯,一边慌张地将视线往上移:
“启、启太?”
启太的脸色看起来很平静,在“嘎恰嘎恰”地调整腰带的同时,也往下看着阳子,一边爽朗地笑着说:
“哈哈哈哈!还是不行。”
“……什么不行?”
阳子只是简洁地问他。启太意味深长地向下看了一眼后,沉默地拉上拉链。
“喂,什么不行?”
“唉呀!已经这么晚了啊。”
“喂,回答我,启太,你刚才到底在毛毯下做什么?”
阳子拼命地问。
“晚餐要吃什么好呢?”
“回答我——!”
就在这个时候。启太的眼睛闪着危险的光芒,用右手抓住阳子——
“不要~”
“笨蛋,上面啦!”
阳子马上察觉到了,她悄悄眯起眼睛,并将身体放低。
“喂!谁在那里?三秒——”
启太在向上喊叫的同时,手也伸向牛仔裤的口袋:
“我只等你三秒的时间。我不管你是小偷还是什么之类的,如果你在这段时间下来,我就不会修理你;不下来的话,我就会使出全力攻击!三秒!听到没?我绝对不会让你逃走的!”
“三!”
房间里鸦雀无声。启太一边拿出青蛙橡皮擦,一边抬头看天花板;阳子的手中则现出火球。
“二!”
启太高高举起青蛙橡皮擦,故意很勇敢地笑——
“一!”
“我下来了!”
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不久后,有一片天花板的壁板被打落,一位留胡子的银发绅士突然从缺口处露出脸来,用倒立的姿势捏着他戴的西式大礼帽边缘,很礼貌地说:
“嗨!初次见面。川平先生。”
“……”
“……”
阳子和启太不禁一阵呆滞。在这段期间里,银发绅士用灵巧的动作降落到床上,朝天花板呼叫着:
“各位,先自我介绍比较好吧!请注意脚下。”
听到这些话后,从缺口处出现了绳梯,顺畅地滑落到地板上。两名男子沿着绳梯往下移动。一人穿着素雅的和服便装,另一个人则是上班族风格的穿着——怎么看也不像是因为配线工程之类的原因,而待在别人屋顶里的人。
“你、你们要做什么啊?”
启太因为这预料外的发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