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璎-手到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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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璎-手到情来-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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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注意到了他细微的小动作,第一次还可以说是巧合,但第二次……她胸口不由得一热,其实他是个极为体贴的男人。
    她笑了笑。「我们去看音乐剧。」
    瞬间,他的眼里跳跃起两簇奇异的小火焰,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据我所知,美桑对音乐剧并没有兴趣。」
    从来没有老师有勇气带美桑去看音乐剧,因为她一直是个令人头疼的麻烦,她们不会自讨苦吃。
    但是她……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激的轻叹,诚如奕宁所言,她是不一样的。
    她可能不晓得,他经常在窥视她教导美桑的过程。
    一开始,他确实是因为不放心而在暗地里监督着,不希望煞费苦心的回到台湾,美桑还是无法受教,也担心冯绿芽跟德国那些老师一样,只对他有兴趣,对美桑根本只是敷衍了事。
    然而时间久了,不知不觉的,他注视的眸光开始转向了,且多半停驻在她的身上。
    她是个特别的女人,可以对毫不尊师重道的美桑视若无睹,径自讲自己的,直到美桑自己发生兴趣了,央求她教,她才肯传授,而美桑如果在上课时打瞌睡,她一定祭出藤条,狠狠的把她打醒。
    他甚至看过她在花园里教美桑喝下午茶的礼仪时,一时兴起教美桑跆拳道,一大一小穿着长裙的女人在对打跆拳,那一次,他忍俊不住的笑了。
    他知道自己这样很病态,可是窥视她们已经变成他的乐趣,是他堆满工作的枯燥生活里,唯一的乐趣。
    「她是没有兴趣,但她表现得很好。」她对着他侃侃而谈,就像美桑是她的孩子而不是他的孩子一样。「如果下次你考虑带她一起去的话,我保证她不会让你丢脸,还有,她是全场最美丽的女孩,她们都没有她那么漂亮的大眼睛。」
    她的评语令他露出微笑,而他难得一见的笑容却让她像个呆子似的愣住了。
    他在笑?
    他居然会笑?
    她在几秒钟之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而且还好死不死的想起杜奕宁说过的话,悚然一惊。
    不不,她对他没有特别的感觉,她只是讶异他的笑容罢了。
    「咳--」她又清了清喉咙,还莫名其妙的收起脸上原有的笑容。「不知道你明天晚上有没有空?我想请你跟我和美桑一起吃晚餐,验收她的餐桌礼仪。」
    自从发现霍美桑的心灵其实很空虚之后,她就不再严苛的对待她了。
    其实她并没有教美桑任何餐桌礼仪,但她打睹美桑其实什么都会,只是一直故意表现得很糟糕,目的当然是为了吸引父亲的注意,她明天还是打算用激将法,这是冒险,因为她没有把握小恶魔是否还会像昨晚一样配合她。
    「在外面吃饭吗?」他询问着她,起身的同时,一阵晕眩令他摇晃了一下,他双手扶着桌沿,感到头越来越晕。
    「你没事吧!」绿芽紧张的跑到他的旁边。
    他已经痛苦得闭起眼睛,浓眉紧蹙,看起来很不舒服。
    「来,先坐下。」她扶着他的肩膀,缓缓将他按回丰皮旋转椅中,将他的头固定在椅背上,轻柔的替他按摩眉尾的部位。
    她知道自己的动作并不专业,甚至还有点笨拙,可是他的表情却明显好过多了,她也就继续替他按摩。
    他的生活步调实在糟糕呵,大量的烟、酒和咖啡,还有少眠,因为他总是晚归,却又总是早起。
    「可以了,我不晕了。」
    绿芽松开了手,眸子却还是有点担心的瞅着他,看到他睁开眼睛,四目交接,她不知所以的心狂跳起来。
    「谢谢妳。」他的头仍仰靠在椅背上,神态疲倦,但一双黑眸还是那么深邃、那么沉郁、那么吸引人。
    她有些恍惚的看着他,声音不由自主地变细了。「不客气。」
    她看着他,他也同样看着她,书房里安安静静,谁都没有再开口,她心里模模糊糊有个奇怪的念头,那念头是关于她和他,具体而言是什么,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蓦然之间,一阵敲门声传来,绿芽惊跳了一下,她不知道只是敲门声为何会令她反应如此之大。
    「霍先生,邓小姐来访。」林谨兰死板的声音在门外扬起。
    瞬间,绿芽感到一股莫名的受伤情绪,那感觉来得那么快、那么急,连她自己也无法分辩隐藏在这种奇异情绪里的细微枝节是什么。
    「请她在客厅等我。」他吩咐了林谨兰,研判性的眸光回到了绿芽脸上。
    她刚刚好像吓到了,现在则看起来落落寡欢,这是他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看过的表情。
    「有客人来了,妳要不要一起去客厅坐坐?」他以一种不冷落她的礼节询问。
    「你在和邓友婷交往?」她看着他,忽然冲口问道,虽然她知道这个问题已经越界了,但她却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他一愣,却没有否认。「是的。」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为什么和她交往?」她的第二个问题随之而来,就像已经在她心里憋了很久。
    「妳不是说过,我该给美桑一个正常的家庭吗?」他淡淡地说:「我正在努力设法给她一个正常的家庭。」
    那晚他对着寂静长夜沉吟了良久,最后认同了她的话,他不该一直沉溺在过去的错误里,美桑转眼之间就成少女了,他该替她找个可以照顾她的新妈妈。
    「就因为这样?」绿芽瞪大了瞳眸。
    她不知道自己的影响力这么大,他居然为了她不经大脑的几句话去和郎友婷交往?
    「你不觉得婚姻的产生应该始于爱情吗?」她毫不迟疑的说,声音莫名其妙的激动起来,就像这个问题和她有什么切身关联似的。「你应该为了爱情和一个女人交往,而不是为了要给美桑一个妈妈和一个女人交往!这对那个女人来说是不公平的!」
    她想说的是,对他而言,那也是不公平的……「妳说的很对。」他的表情平静,眼神凄然。「但是我的爱情早已经死了,我只想让美桑正常的成长,以前我忽略了这个,现在我知道忽略所付出的代价了,看到美桑现在的模样,她已经不像个孩子了,我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她不以为然的说:「所以就可以牺牲你的幸福?」
    他一愣。「什么意思?」
    「不是吗?」她扬起眉毛,犀利的开口,「一个建立在需求上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你若不幸福,美桑也不会幸福,到时你只会书惨了另一个女人,也害惨了你自己!」
    他凝视着情急不已的她,心中陡地一动,模糊的抓到了一些什么,遂静静地问:「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闻言,她微微怔住了。
    该死的,她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她只是一个美仪老师,凭什么干涉他的私生活,他下一段婚姻是否建立于爱情上又与她何干?她在急个什么劲儿啊?
    「对不起,我说太多了,我先出去了。」她耳根燥热地回避着他审思的眸光。「餐厅的地址我会告知管家,明晚见!」
    她急于离开书房,走得太急,却不意碰撞到桌角,她低呼一声,手肘痛得她弯下了腰。
    他迅速奔出去抓住她的手细看,看到她的手肘已经撞红了一块,明天肯定会瘀青。
    她吸了口气,挤出一个没事的表情。「没关系,一点也不痛,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
    他蹙起眉峰。「要不要看中医?」
    她又深吸了口气,乎缓那痛楚的感觉。「不用了,揉一揉就好了。」
    「好。」
    他居然替她揉起手肘来。
    她惊惶失措的阻止着他。「不不,我的意思是,我自己会揉,不是要你替我揉……」
    她又慌又乱,和他靠得那么近,她的手还被他抓着,她感觉到血液似乎沸腾了起来,她的心跳得好快,越来越快。
    「妳刚刚不也替我按摩吗?」他没有松开手,反而沉稳的替她揉着手肘,那适中的力道舒缓了绿芽的疼痛感,她忍不住的开口想化解那晚的冲突。
    「其实,我会知道舒屏这个名字是从你嘴里知道的。」
    他迅速看向她,手里的动作停止了。
    虽然他的表情怪异,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有一晚你喝醉了,我刚好在客厅里,你把我当成了她,你叫我舒屏,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是你的亡妻。」
    虽然她并没有把重点说出来,可是他是那么的阴阳怪气呵,她说得这么坦白直接,会不会再度惹恼了他?
    正在担心时,没想到他却黯然蹙紧了眉心,突兀的起身,径自走到长窗前,那修挺的背影看起来既寂寥又孤独,她忽然有种莫名的冲动,想紧紧从身后抱住他,安慰他枯竭的心。
    可是看来她又搞砸了,虽然她是想冰释他们的冲突,但显然提起舒屏这个名宇,又令他的情绪不可自拔的陷入谷底。
    他就这么爱着亡妻吗?那么现在和他密切交往中的邓友婷算什么?只是填补他感情空缺的代替品吗?
    「我出去了。」她起身,默默离开了书房,过程中,他没有回头,也不发一语,他的神魂像是被窗外漆黑的夜空吸走了,而她看到的只是躯壳而已。
    绿芽垂头丧气的回到房问,情绪跟她手肘瘀青起来的情况一样,糟透了。
    怎么会这样?从来没有一个人让她这么摸不透,她永远无法猜想他的思绪,也永远无法去揣度他的感觉。
    今天他没有对她发脾气,可是她却宁愿他发火,那么起码她知道他的喜、他的怒、他的哀、他的乐在哪里。
    他的沉默让她好郁闷。
    「唉--」躺在床上,她长长吐了一口气。
    叹气像是会感染,她好像被霍极鼎传染了这个要不得的坏习惯,她不记得自己以前会叹气。
    她忍不住的想,在这种心情下,他还可以见邓友婷,和她谈情说爱吗?
    她烦躁的起身,想不通为什么整个脑子里想的都是霍极鼎,这种感觉以前从来不曾有过,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中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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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马特」是一间顶级的法式餐厅,位于丽池饭店十五楼的玫瑰景观园里,气氛优雅,入夜后,可以俯瞰玻璃窗台外车水马龙、星光点点的夜景,还嗅闻得到阵阵浓郁的玫瑰香。
    梭巡过环境之后,绿芽的眸光回到与她对坐的霍美桑脸上。「今天妳爸爸也会来跟我们一起用餐。」
    她可以预期小恶魔会有多开心,可是她却看到她一怔,接着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哼。「他很忙,他才不会来。」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跟父亲一起在外面用餐了,自从上一次,她在宴会里泼了某位贵妇一身红酒之后,惹得父亲大怒,他就再也不带她赴宴了。
    「他会来。」绿芽笃定地笑了笑,漫不经意地说:「不过他不相信妳可以正确的使用桌上这些复杂的刀刀叉叉,而我也告诉他,妳绝对会把叉子当汤匙使用。」
    闻言,霍美桑有点激动。「妳胡说!我才不会!」
    绿芽从容一笑。「别吹牛了,妳根本就不会,妳在家里吃饭不是还得使用汤匙吗?妳连筷子都不会拿哩。」
    当她发现霍美桑还在使用汤匙吃饭时,是又讶异又怜悯,这个可怜的孩子,她在用各种方式拒绝长大。
    「谁说我不会?我会!」霍美桑反驳的声音更大了。
    「是吗?」绿芽怀疑的看着她,然后笑了。「那么这样吧,我们来打赌,如果妳可以好好将这顿饭吃完,且正确的使用刀叉,我就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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