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柳舜和湘湘到达后,柳韫立即将耶律风云即将到访的事实说出,只见他们二人都大惊失色。
“不!我要离开这儿,如果让那个什么大王撞见我,目睹了我的美貌,肯定不会放过我,那该怎么办?”柳湘湘的反应特别激动,不仅如此,还吓得脸色泛青。
“算了,你哪能和我的小怜比?”柳舜瞄了她一眼。
事实上,真正该气恼的是他!好不容易把美人逮回府中,哪知道连头发都没碰上,就被爹娘转送给什么大辽王。
他可是愈想愈呕!
不过继而一想,小怜就要回来了,他又能见着朝思暮想的美人儿,心口不禁鼓动雀跃起来。
“你的小怜?!算了吧,她早就不知被那个大辽王给玩成什么模样了,说不定只剩半条命。”柳湘湘斜睨了他一眼。一想起辽人的粗壮魁梧她就心惊!还是汉人男子的温文儒雅才是她所爱的。
“你这个女人!”柳舜气得咬牙切齿。
“够了!你们两兄妹一见面就吵,成何体统?还有湘湘,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说这种话?简直不知羞!”
柳韫已是忧心忡仲,又碰上这对不知大祸将临头的笨儿女,全身瞬间燃烧起烈火,横眉竖眼起来。
“娘,您瞧爹啦!”柳湘湘一跺脚,躲进了柳夫人怀里撒娇。
“老爷,湘湘已经心焦得不得了,难免口没遮拦,你就别怪她了。目前你可想出应对的法子了?”她轻声安抚着掌上明珠。
可见丈夫也是慌了,否则以往他总是将湘湘捧在手心上,疼都来不及了,哪可能骂她,更别提对她说句重话了。
“你就会宠她。”
“难道你就不宠了?”
“爹、娘,您们就别争了。我想这件事不一定会穿帮,只要咱们事先串通好,定能瞒过那个东院大王。”向来不正经的柳舜终于说了句正经的话。
听他这么说,柳韫终于稍稍安心下来,因为他最担心的便是对沉若怜念念不忘的舜儿会捅出楼子。
“也对。湘湘,你就不必躲回南方,反正他们只是探亲,不会待太久。那段期间你就当做是我们的侄女儿,名叫柳嫣嫣。”
“嫣嫣?嗯……这名字不错。为免不习惯,我们从现在就喊你嫣嫣吧!”柳夫人也赞同道。
“既然爹娘这么说,那我也只好这么做了。”柳湘湘也勉强一笑。
柳舜也笑了,那是种带着强烈期待的笑——
他终于可以见到思念已久的佳人……
若怜坐在马车内,随着大批辽军侍卫,同耶律风云回宋。
一路上她缄默无语,近乡情怯的忐忑时时缠绕住她。
一来她是兴奋的,因为愈接近宋国就等于愈接近娘了。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总是好想娘,想着以前有娘呵护的日子。虽说并非丰衣足食,但那拥有亲情的满足却是她最快乐的时光。
但她不敢冀望自己真能见着娘亲。风云是不可能让她回玉蔷楼见娘的,那她又如何才能与娘碰面?
二来她也担忧,不知自己该拿什么样的心情面对柳府的人,又怎能对他们喊出“爹娘”?尤其是柳舜那双贼兮兮的眼光,她光想就害怕!
“王妃,爷怎么一回来就要带您回宋?这不摆明了要让您难堪嘛!”如意为若怜打抱不平。
“但我拒绝不了;他是爷,怎么主意我就得怎么做。”若怜幽幽道来。这些夜里一宿无眠,恼的不就是这档事吗?
“真是苦了您。”如意又一叹。
蓦地,马车静止了下来,侍卫说道:“已到关口,王爷交代今晚在这儿过夜,请王妃下车。”
“好快,到关口了。这么说明后天就可回到相国府了。”如意拉着若怜冰冷的手说道。
而若怜只是垂首不语,揪着一颗愁肠百结的心下了马车,进入驿馆休息。
“如意,你可知爷在哪儿?”算了算,也好几天没见着他了。虽然一路上同行,但他俩乘坐不同马车,他一样将她撇得远远的。
她早该习惯才是,为何却丢不掉心底的寂寥与落寞?
“哪知道?听说镇守在这儿宋将要尽地主之谊,带他到关内的镇上走走、看看,我猜他一定是去喝花酒了。”
“他去那种地方?”若怜眉间锁上轻愁。
“没……没有啦!是如意乱猜的,你就别理我这张大嘴巴。”如意轻拍了下面颊,歉然一笑。
“你别再瞒我,我承受得起。”自幼在那种地方长大,她又怎会不明白男人去那儿都是在做什么。
左拥右抱、恣意花丛……
“王妃,您别伤心难过啊!”如意可心急了。
“没关系,这是他的自由,我没权阻拦。再说我也心里有数,今生或许就在这样孤寂的日子中度过。倒是如意,你若有中意的心上人,尽管告诉我。我想爷就算对我有偏见,还不至于不替你做主。你别顾虑我,得为自己的终身幸福着想。”若怜将悲伤藏于心中,以笑靥说道。
“王妃,你——”如意小脸倏转嫣然,“真讨厌,我哪有什么心上人?夜已深,我回房了。”
事实上她早对穆尔泰有意,怎奈他像块木头,她也不知如何点醒他。
若怜又岂会看不出每当穆尔泰前来传话,如意一双眸子总是盯着他不放。这小女人的心思她可早已察觉出来了。
她想,如果有机会,得向风云提提这件事。只可惜……呃——
胃部突如其来地一阵紧抽,让若怜弯下了腰,疼得皱眉!
这数日来她心情不定也吃得不多,又经数日奔波,使她原就不好的肠胃毛病更多了。
她粉额凝满香汗,痛苦地摸索到床榻躺下,抱紧了胃部却依然抵挡不住这骤来的剧疼,终于忍不住呜咽呻吟。
突然,一只巨掌抚上她的胃部,令她暗吃一惊!
“唔——”她方启的小嘴突被捂上,眼瞳竟映上一张俊美阴沉的脸孔。
“你又不吃饭了?”耶律风云冷凝的脸色看不出心思,但微蹙的眉尖却散发着一丝恚怒。
“胃口不好。”好几天不见,今日见了他,她竟会颤抖。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又丑又憔悴,原来他就不喜欢她了,这下他定是更讨厌她。
一思及此,她羞愧地转身,躲过他的灼视。
“不习惯咱们大辽的野肉食?”他眉一蹙,嗓音带着不可思议地轻柔温存。
“我……”若怜无法说谎。她虽不是素食者,但当真很少食荤。自从远嫁至辽,每日所食不是山牲就是野畜,让她难以下咽。
“当真如此,既已到了宋国,就多吃点儿自己喜欢的东西。”他的嗓音温沉醇厚,柔而无害。
“你怎么了?”
若怜一直无法从他奇怪的行止中回神,想厘清但胃部的疼痛让她难抑,脑子也无法清晰。
耶律风云轻撇唇,双眼微氲,“我关心你,难道你不喜欢?”
“我当然喜欢,可……”她疼得说不出话,连泪都流了下来。
“很疼吗?”他轻声问,温热的掌心突地钻进她衣衫内,压覆在她小腹上,徐徐施展内力在她胃腹上揉转。
若怜憋住了气、羞红着脸,感受疼痛的胃在他的抚揉下并未因而舒缓,反而带来阵阵剧痛。
她咬着牙,颦紧眉,“好疼……”
“乖,再忍忍。”他并未因而撤手,仍凝着气在她胃上揉搓。
若怜忍着呜咽,久久,那难抑的疼竟然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散去,连原有的胃疼也不药而愈了!
“好些没?”他终于抽回那只让她直觉尴尬的大手,英挺的脸庞带了抹别具深意的笑,目光仍盯着她白嫩肌肤上他所留下的掌印。
“嗯。”她憨柔地点点头。
“月事期过了?”他凝唇低笑。
“啊?”她秀容一赧,飞上两片红云。
“算算日子,应该过了。”他扬高右眉,那邪邪、坏坏、野性的笑容里有种让人无法漠视的魅力。
“你——”若怜紧张地扯着被角。
“别慌。我本打算今天与你圆房,没料到会遇上你不适。想问你,如果我一直没碰你,回宋后可会向相国府的人饶舌?”他眯起眼淡淡一问。
她咬着下唇,摇摇头。
“那好。今天是你不舒服,可不是我不要你,到时候可别在宋主面前告我的状啊!”耶律风云飒爽笑说,表现出的竟是一种解脱的快意。
因不用碰她而畅然……
若怜低语,“我不会乱说话,何况也……也没人会听我说话。”一个无依女子,除了玉蔷楼的亲娘,谁愿听她说话?
“那正合我意。”他忽而抱起她,让若怜惊得尖叫。
“嘘,小声点儿。”耶律风云堵住她的惊喊,将她娇小的身子往里头挪移,而他竟在她身侧躺下。
若怜又惊又喜,未料他今晚会在她房里过夜!
“别惊讶,因这里已是你们大宋地盘,我总得做做样子给别人看看。”他轩昂的性格、危险善变的脸庞带给她内心不小的冲击。
“我懂,不会乱想。”她整个人锁在他臂弯里,动弹不得,每一次呼吸便吸进他雄性气息,迷乱了她的心智。
“这才乖。把眼睛闭上,睡吧!”
耶律风云将她推向里侧,由她身后抱紧她,一手仍轻抚着她的小腹,一手流连在她傲人的胸乳。
“呃,你的手……”若怜屏住呼吸,不懂他为何要抱她那么紧。他不是厌恶她吗?这教她如何入睡?
“这样不好吗?”耶律风云粗嗄地说,大手更狂佞地抚弄她两方凝乳。
其实他想极了她的身子,今天本是要让她正式成为他的女人,未料她身子骨却这么差。
“我会睡不着……”她的俏脸瞬燃起红焰。
“把眼睛闭上很快就会睡着了。”耶律风云忍不住欲火焚身之苦,将早已勃起的男性隔着内袗在她两股间恶意磨蹭。
若怜怔然地瞠大眼,身子隐隐发颤,更有股灼热的焚腾在她小腹乱窜,心跳也蓦然加速!
“风云,你——”她感觉他揉抚在她乳头上的力道突然加重,并托起她的下臀猛撞她两股间的脆弱,赫然吓白了脸!
“啊——”她痛苦地低喊。
“该死!”
耶律风云猛然推开她,不敢相信她这个残花败柳的身躯竟能引起他那么大的需索念头。只差一点,他就要不顾一切扒光她身上的衣物强行要了她。
原以为自己能无动于衷地在她身畔睡上一宿,哪知道他竟然高估了自己!
若怜被他这一推,额头撞上墙面,疼得哀鸣了声。才转身,居然见他已起身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儿?”她不希望他走啊!
“喝酒。”
他愤而大步离去,徒留下一脸怆然的若怜。
第七章
又经过一天的行程,耶律风云与若怜终于到达了相国府。
出来迎接的正是堂堂大宋相国柳韫与夫人。
他们一见若怜,即先予以犀利的目光以为下马威,而后才故作客气地道:“原来是东院大王和湘湘回来了。快请进。”
倒是若怜胆怯地放慢了脚步,低着头跟在耶律风云身后进入内厅安坐。
“东院大王大驾光临,柳韫深感荣幸。”他额上沁着汗珠,但嘴边仍是带笑。
“岳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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