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砚正不知死活地踱进酒店,左手还拥着一位黑发美女。峻一迅雷不及掩耳地欺身过去,冲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哇拷!峻一,你干什么?”高砚坐倒在大理石地砖上,抚着脸咆哮道。
“这只是讨回你欠我的十分之一而已,后头还有你好受的。说!芷倩在哪里?”他冷冷地问。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拐走她!”高砚从口里吐出两颗牙,横眉竖目地站起来,一抹嘴角的血迹,恨恨地说:“该死!看你下手有多重?两颗牙也!难道你不知道像我这种年纪已经长不出牙齿了吗?我这张俊脸如果被毁容,会有很多女人自杀的。”
“少废话!芷倩呢?”
“去你的!你问我我问谁啊?自己的女人看不牢,光会揍人有个屁用?要是真的爱上她就说出来啊!看你们两个睁着眼说瞎话就烦死人!给你们机会不知利用,害我白白浪费那些迷药,真是不知好歹!”他边笃边拿出手帕擦拭,身旁的女人已经吓呆了,动也不动。
“她没有和你在一起?”峻一又问。
“没有!”
。
高砚的话更让他担心。芷倩就算和高砚在一起也不会有事,但是如果她是一个人,她会到哪里去?会不会是……
“咦?你们怎么都杵在这里?”芷倩柔和的声音从正门传来。女主角竟在此时才现身!
“你到哪里去了?”峻一铁着一张脸问她。
怎么了?气氛这么火爆?她瞄了脸上一片青紫的高砚一眼,诧异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大小姐,以后请别到处乱跑,不然你家养的猎犬可是会急得乱咬人的。”高砚没好气地说。
“怎么回事,峻一?”她搞不懂他们怎么会挑在酒店门口大打出手。
峻一还是没有吭气,冷凝的脸上全是怒气。
“他快急死了!我得告诉你,认识他这么多年来,我从没看过他这个样子。”高砚心想,良机不可失,赶紧在一旁煽风点火。
“呃……对不起,峻一,我因为闷坏了,所以到酒店地下的商店逛了一圈。”她等着被骂,谁教自己乱跑!
“我要你等我。”他侧身斜睨着她,眼中有两簇不驯的火苗。
“我知道,可是……”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莽撞,连十条命都不够丢?”他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丁。
“我很小心的。”她没想到峻一会当着其它人的面骂她,因而反击地大喊。
“请问你被狙击的纪录有因你的‘小心’而减少吗?少给保护你的人制造麻烦丁!”他很不客气。
“你……我知道自己的处境,谢谢你的费心,如果你不耐烦,可以辞退啊!我可没苦苦求你接下这档‘麻烦’事!”她真的受够了!
高砚则乐得站在旁边看好戏。他的B计划似乎达到某种效果了!
“你!”峻一抓住她的手腕,差点因她的话而失控。
“放开我!”她挣脱他的手,僵硬地说:“等回台湾我就告诉我爸爸,这种小任务太委屈你了。一个女人有什么好保护的?死不死都无所——”她的话还没说完,一阵急遽的“咻——”声破空而来,正巧从她耳旁掠过,她只觉得耳轮疼痛,身子就被峻一拥住卧倒,双双匍匐在地。
有人向她射了一枪!
高砚几乎和峻一同时回身朝子弹来处反击。酒店大厅一时大乱,人们匆忙躲避,峻一一手护着芷倩往电梯走,一手拿枪盯着二楼。
“你先带她上去。”高砚低喊。
“似乎在二楼,小心。”峻一才交代完,又有一发子弹朝芷情射来,他直觉地推开她,就在同时,子弹穿破他的手臂,划出一道血痕。
“峻一!”芷情惊呼,彷佛心也被击中。
“我没事,你在这儿待着。”他被惹怒了,两团火焰在眼中瞬间燃烧,他要毙了那个人!
高砚早已上了二楼,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他朝楼下望去,眼尖地看见一个正往外走的男人腋下有个突起物,也向峻一做了个手势。峻一点点头,示意他看着芷倩,便无声无息地跟了出去。
第7章
芷倩在房里着急地等待着。她心乱如麻地看着落地窗外的海港,心思却围绕在受了伤的峻一身上。“别急,他不会有事的。”高砚遣走了带来的黑发女人之后,便护着她回到房间。“可是他受了伤。”她懊悔方才自己对他说了气话。
“那点小伤不算什么,他早已习惯枪林弹雨的生活了。干他们这行的,生死得看得淡一点。”高砚的话在她心中投下巨石,她忍不住紧揪着胸口,一阵阵酸涩的心、像涟漪般荡漾开来。“他……这么喜欢这种生活吗?”
“家族精神的关系吧!‘闇之流’的宗旨是维护正义,流川家四个孩子都有相同的认知,其中,峻一贯彻得最为彻底。”“他难道一直没受过伤?不会厌倦这种刀光血影的日子?”她颤声问。
“他的身手是‘闇之流’四个堂口当家中最好的。他从小个性就内敛冷静,遇事从容,对事情的判断准确,又精于枪械和布局,这样的高手在黑白两道中是受人敬仰及害怕的。他不是没受过伤,我还记得他有一次在围剿中东的恐怖分子时,差点被炸断一条腿……”“别说了!”芷倩截断他的话。太可怕了!单单听到这些有关峻一的过往就让她手脚发软。高砚瞟了一眼她苍白的俏脸,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
“别想太多了。为了你,他肯定会安全回来。”他意有所指。
“为了我?”她低低地问。
“我难得看见冰刀怒火中烧的模样。以往在出任务的时候,他就像带了个面具一样,看不出情绪,冷若冰霜。但这回他竟会在楼下大厅抽烟,还为了你出手揍我这个老友,其是稀奇到了顶点。”芷倩的心随着高视的话“卜通、卜通”地加快节奏,手心也微微出汗。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峻一对她也……“我承认昨天对你下了‘爱情鸟’的迷药是有点过分,才会让峻一冒火得想杀了我。但如果他不是太在乎你,哪会气得不顾一切?我不知道昨日你和他之间到底是怎么了?”他懒洋洋地叹了口气。迷药?爱情鸟?她脑中隐约记起了什么。
“你是说昨天我中了什么鬼迷药……”
“是啊!那是一种让人飘飘欲仙、彷如置身美好梦境的稀有天然麻醉草,如果没有解毒的话,会让人持续神思不定三到四天才消褪。”老天!难道昨天她不是在作梦?
“那……为什么我早上起来没半点迹象……”
“因为峻一救了你啊!”
“怎么救?有什么解药?”她追问。
“唾液。他人的唾液。呵呵呵……我想峻一一定是吻了你,你才会好的。”高砚例嘴笑了。昨夜的耳鬓厮磨、激情浓烈的接吻,以及峻一在她身上的抚触……难道都是真的?我的老天爷!她的脸红到耳根了。门条地被打开,峻一像黑旋风一般地走进来,脸上带着奇特的表情,左手臂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了。“怎么样?你有没有抓到那家伙?”高砚从沙发上跳起来。
“他死了。”峻一冷冷地回道。
“你杀了他?”芷倩倒抽一口气。
“他是自杀的。可见他不想让我问出任何事。”峻一盯着地红潮未褪的脸。“直是奇怪,到底是什么人非置你于死地不可?”高砚狐疑地摸着下巴。芷倩没有说话,拿起刚才跟酒店要的医药箱来到峻一面前,“把衣服脱了,我帮你上点药。”“不用了,这点小伤——”
“你给我闭嘴!”臭男人!一点都不知道会有人替他担心,还爱逞强!
峻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虽然是小伤,也要清洁伤口,以免发炎。你们日本难道没有健康教育的课程吗?”她边说边帮他把外套脱下。高砚捂着嘴,笑嘻嘻地站起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我明天回美国,如果没有要紧的事,那我们就此告别吧!”他的手放在门把上,忽然回头对峻一说:“我们的赌注你输了!这笔帐看你怎么还。”他大笑着离开,一样潇洒不羁。“怪人!”芷倩轻斥一声,顺手要帮峻一解开衬衫的钮扣,蓦然警觉自己的行为太……太过火了!她简直像他的老婆一样。他们之间何时发展到这种亲密的程度?“你自己脱下来,我去弄湿毛巾。”她转身走开,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峻一愣了半晌,才缓缓解开所有的钮扣,脱下衣服,露出坚实的胸肌。他的身材匀称,精瘦的上身有着苦练过的结实痕迹,光滑如大理石雕刻的胸膛正随着呼吸平稳地起伏着。芷情由浴室走出,红着脸帮他拭去血迹,再用双氧水消毒伤口。她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注意他的身体,但是他男性的强烈气息却在两人贴近时袭上她的脑门,让她心跳加剧……“你以前出任务时受了伤怎么办?”她找了个话题。
“我大哥见月是个医生,都是他帮我处理的。”他的嘴似乎就在她的耳旁,说话的同时,也向她吹气。“而你就仗恃着有他在,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峻一耸耸肩,“生死有命。”
“你……”他豁达的回答让她生气,猛然抬头,才发现彼此的唇差点相贴。她全身一颤,加快完成包扎的动作,正要从他身边躲开,却被他一手抓住手腕。“你在怕什么?”峻一低头看她,一绺发丝落到前额,狭长而深遂的眼中有着一抹温柔。怕你!她在心里喊着。
“没有啊!”她的声音有着含糊的防卫。
“高砚跟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她垂下眼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峻一抬起她的下巴,淡淡地说:“你说谎的技巧太差了”
“真的没什么!他只是让我知道……我该谢谢你昨天晚上救了我。”她眼神闪烁,不知该把眼光定在哪里。想起昨夜他对它的柔情,她就止不住脸颊发烧。他扬起一道眉。“哦?你看起来倒没有多少感谢的成分”
“我……”
“别担心,我没有侵犯你。”他放开手,自嘲地冷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芷倩急急地说。她该如何解释?告诉他,她也喜欢他的拥抱和亲吻?太丢人了!“你是安全的。昨夜发生的事纯粹是为了救你,别想太多。”他冷漠地说着,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芷倩的脸霎时褪了色,定定地看着他漠然的神色,良久才缓慢且僵硬地转过身子整理她的衣服。是的,她不该想太多,不该任心中的爱苗滋长得太过迅速,不该不给自尊留一点余地,不该莫名其妙地爱上这个人……“芷倩?”峻一发觉她的沉默,走到她背后喊道。
她一直背对着他,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脆弱。“我整理完东西就下去用餐,你如果饿了就先下楼。”她闷着声音说。“芷倩!”他又喊了一声。
“你先走吧!”她低喊着。
他按住她闪躲的肩,使力将她扳过来面对自己,赫然看见两行清泪挂在她清艳绝伦的脸庞。“别这样!”他哑声地说。她的泪像颗子弹,打碎他好不容易才筑起来的心墙。芷倩摇摇头,想告诉他别理她,却摇出更多眼泪。
“别哭了!如果你介意昨晚的事,我道歉。”他柔声说。
“你不用道歉,是我自己的问题,像傻瓜一样胡思乱想,是我太傻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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