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她有轻微流产前兆,最好可以在家休息,并且避免过度劳累。
舞蹈教室才刚起步,她怎么可以休息?她连星期天都开班授课,很多平常没时间的上班族会利用星期天来学舞,她根本走不开。
这一胎有别于加恩和惠儿,她害喜得很厉害,足足掉了三公斤,身形更苗条,也难怪没有人相信她生过两个孩子,她现在的体重跟少女时期一样,我见犹怜的,难怪每个看到她的男人都禁不住要照顾她。
她从确定怀孕的第一天就开始挣扎要不要生下孩子,又觉得自己傻极了,对尉律明明已经彻底死心,为什么还会犹豫?
三年前,她知道他误解她,所以对他还有深深的留恋,也因此才会生下惠儿,那都是因为她心中还留有破镜重圆的可能。
然而现在,她都已经知道他和骆芸的关系了,还想再替他生一个孩子吗?
自己还真是个傻女人,总是舍不得拿掉心爱男人的孩子,让自己一次次的受伤,也让自己跟他一次次的纠缠不清……她蹙眉看着天际,雨越来越大了,除了再回去妇产科躲雨,这附近没有可以稍坐一下的咖啡厅,况且她好累,现在只想赶快回家泡澡,然后喝杯热呼呼的牛奶,她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就在决定用外套遮头,淋点雨也要冲回车里时,白允芃却懊恼地发现自己竟然将外套搁在诊间里了。
她到底在想什么?今天一直有种魂不守舍的感觉,好象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不会是加恩、惠儿出了什么事吧?
不,不要胡思乱想,他们在尉家被照顾得很好,昨天她才拜托小琦假装推销员打去尉家,是惠儿抢着来听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她也因此而感到放心了。
现在她还是好好想想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吧。他们应该要避孕的,却一次次的被激情冲昏了头。
她叹息着转身,要回诊所拿外套,蓦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妇产科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件她很熟悉的外套,那是她的。
她讶异的抬眸,看到对方时,整个人象触电一样。动也不能动。
尉律象一座塔般的站在她面前,他的双眼如黑夜一般晦暗,脸上充满一种隐忍的怒意。
她的心重重一震。
老天……他怎么在这里?还拿着她的外套?这是怎么回事?他知道她又怀了他的孩子吗?
“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要怎么照顾孩子?”他象是在责备,但剑眉紧蹙,眼神却是十分苦恼,一边象帮小孩子穿衣服似的替她穿上外套。
她被动的伸手穿进衣袖里,脑袋一片混乱。
最后他替她一一将大衣的扣子扣好。
“上车吧。”他打开手里的深蓝色自动伞,明显要她上暂停在医院大门口的银色福斯轿车。
原来这是他的车……所以说,他从刚刚一直在车上?也一直在看着她十分苦恼的模样?
不过,他又是什么时候下车去拿她的外套的?她怎么都没注意到?
白允芃真庆幸自己今天看起来还不错,没有披头散发,还化了淡妆,至少他不会看出她硬撑的心有多疲惫。
“你换车了?”她淡淡问。
“尉衡的。”他深深的看着她,“我会笨到开自己的车来吗?让你看见我的车,你还会乖乖待在这里?我不会再让你走掉。”
他强势的语气让她想起最后的那则寻人广告。
现在他找到她了,想怎么样呢?
“上车吧。”他扶住她的肩,微使了点力,“你现在不能感冒,不要淋雨是基本的。”
她上了车,知道自己不必反抗,他一定不会让她走的,他可能是为了孩子的监护权而来,今天他们就得谈判,要把孩子的归属谈出一个结果,加惠本来就跟她姓,她会极力争取加恩……沉默的想着应对之策,以为尉律会找间安静的咖啡厅谈话,没想到他却开到了她住的百丽社区大楼,在大楼前把车停下来。
连她住的地方都知道,他大概连舞蹈教室在哪里也知道了吧?如果她不跟他谈清楚,他明天还会来,后天也会来,大后天同样会来,不如今天就一次解决。
尉律撑起伞下车,替她开车门,为她撑伞,单手温柔的搭在她的肩上,呵护的拢着她的肩,就象他们是对下了班要回家的寻常夫妻。
她的心怦然而动。
他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亲密?
她也不能理解自己,没办法接受他和骆芸在一起过的事实,却还爱着他,她到底是怎么了?
她烦乱的打开公寓大门,他把湿伞搁在门外,跟着她进去。
白允芃打开客厅的灯,是她喜欢的柔晕灯泡,客厅的布置也一目了然,颜色活泼鲜明,并且没有太多杂物和尖锐的东西,是个适合小孩住的地方。
“布置得挺不错。”尉律打量室内一圈,视线回到她身上。“如果你想住这里,我们以后就住这里,附近的阳光小学不错,加恩可以转过来,惠儿你要带或者让我父母照顾都行,不过我想惠儿可能不想离开爷爷奶奶,他们把她宠上天了。”
她蹙起眉心。“你是不是已经把骆芸甩了,所以认为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一家四口和乐融融的生活?”
扶住她的肩膀,双眸看着她,尉侓语气坚决地说:“没有那回事,我跟骆芸什么都没有,他们兄妹又再一次设计了我们,上次是我,这次是你傻得相信。”
她摇头,心跳沉重得几乎透不过气来。“我都看到了……”
“就如同三年前,我也‘看到’一样,但是,‘看到’又代表什么?”他显得被伤害似的。
她震动地睁大了眼眸。
他说的没错,三年前,他也亲眼看到她跟骆康躺在床上,但她什么也没做,她深爱着他,更加不可能对他不忠。
“那一晚,骆芸传简讯告诉我,她手里握有我跟她的亲密合照,如果我不去跟她谈,她就要交给你,我以为你睡了,也不想你日后受到她的干扰,所以才会赴约。”
白允芃紧咬着下唇,“如果你确定没有那种东西,根本不必去。”
“说的好。”他的眼里燃起了火焰,“问题就在于,我不确定有没有,所以我要去,我不能让她有一丁点伤害你的机会。”
她的心重重一沉。“你说……你不确定?”
“我说过,她一直阴魂不散的出现在我身边。”他用冒火的双眼,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有一次在南非,有个男人打电话给我,说骆芸在酒吧喝醉了,如果我不去,他不敢保证会对骆芸怎么样。”
她看着他,感觉到自己因他的叙述而浑身紧绷。
尉律说下去,“虽然我不喜欢她,更恨不得骆康下地狱,但她对我而言不是陌生人,我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我去了。”
“我一走进酒吧,闻到一种奇特的气味就失去意识,醒来我已在她床上,我以为她在恶作剧,没想到她别有用意,当时她就拍下我们同床共枕的亲密照了。”
他愤怒地说道:“我去她公寓的那一天,她拿出照片给我看,问我,如果你看到照片会怎么想?我对她说,叫她准备跟我打官司,我会告她蓄意绑架,送她坐牢,她只是惨笑着说已经来不及了,我当时还不懂她的意思。”
“然而,回到我们的公寓,我发现你不见了,再看到你放在桌上的手机,我看到那则讯息……”他的眼睛盯着她不放。“我终于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他们兄妹又再一次把我们分开,轻而易举就把我们分开……”
“天啊……”白允芃感觉到天旋地转。
他还没说完,她已经投入他怀中。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的骆康和骆芸。
她相信尉律说的每一句话,也因此更气自己不曾求证便定他的罪。
三年前,她为同样的情况感到愤怒心碎,如今她却用同样的方法伤害了他。
“你相信我?”尉律的眼里闪过一道光彩,因她投身而来的举动而心跳加快。
“我明知道也能感受到你对骆芸毫无兴趣,却……”她抬眸,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我们……真笨,又被摆了一道。”
“那都是因为我们太在乎对方了,不是吗?”他喃喃地吻着她的发,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感受到失而复得的喜悦,“我永远不会看那个恶毒的女人一眼,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这两个月,他找她找得快疯了。那种焦灼的感觉,比他独自一人生活三年的空虚更巨大,他无法忍受她带着对他的误会消失,那使他夜夜无法成眠。
“我好想你……”白允芃用炽热的眼眸看着他,叹息道:“当我看见你进入骆芸的公寓时,我的心都碎了,更何况她还该死的穿着性感睡衣,我无法克制的想着你们会做什么,我痛恨那种感觉。”
“你根本毋需担心这个,就算她全裸在我面前也没有半分吸引力,我爱的人是你,永远不要再让我找不到,你快把我搞疯了……”
他开始吻她,雨点般的吻落在她的脸上,眼眸,颈上,唇上,而后转为饥渴热烈。
他将她横抱起来走进卧室,眩目的激情狂潮令她闭起了眼睛,他热烈的吻着她,一阵阵热气夹杂着他湿润的舌尖送进她的唇舌里,他的手温柔的爱抚她,不知何时,他们已经在床上了。
他的双手俘虏她丰满的酥胸,低首温柔的含住一边的蓓蕾,然后换另一边,她颤抖的闭上双眼,再一次屈服在他制造的魔法中。
“我可以吗?”他粗喘地问,眼里几乎着火。
她睁开眼,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她可以感觉到他仿佛怕伤了她,又捺不住他的饥渴,他的激狂跟自制形成强烈的对比。
“你又怀孕了,不是吗?”他深情的攫住她的唇,吻了一会才说道:“我进去诊间替你拿外套时,说我是你丈夫,护士小姐便恭喜我要做爸爸了,我才知道的。”
“哦~”她清了清喉咙,脸上泛起一阵娇羞,“应该可以吧,只要小心一点。”
她知道自己毋需问他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他是不会允许她拿掉孩子的,因为他爱她,也因为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感谢上帝你没有说不行,因为我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他极尽温柔的搂她近身,唇探索她的,柔情的在她里面律动,小心翼翼的压抑对她的激情,用最缓慢的速度释放自己。
激情过后,尉律将她拥在怀中,满足地贴着她的太阳穴。
她感觉到他的吻温柔的印在她的额心,她的男人啊,她多么爱他……“对一个两个月没有性生活的男人来说,此时如在天堂。”他的手轻轻在她身上游移,最后停在她的小腹上。
她即将为他生下第三个孩子……这个女人,他会爱她一辈子。
“你在告诉我,你对我有多忠实,嗯?”她笑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一个神秘的笑容出现在他唇畔。“小琦。”
“小琦?”她讶异的撑起半身来看着他,“你是说,我请的那个工读生小琦?”
他沉沉的笑了。“我在网上广发寻人启事,找到你的人有奖金,小琦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她身边有一个疑似我要找的人。”
“她是什么时候通知你的?”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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