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他只把她当小妹妹,当成一个闲来无事可以欺负捉弄的对象,他为什么要费心写信给她?正如同飞鸢说的,顾飞鹰似乎对她比对亲妹妹还好,因为飞鸢可从来没有收过这些关怀的信件。
只是,为什么呢?
她挫败的拿着信仰躺在床上,重重吐出一口气,把信压在胸口,脑海里一个个的问号仍然得不到解答。
她就是不懂,不懂那家伙心里在想什么。他跟四人帮里的其他三个人都不同,他们三个她都可以了解。
东堂爱护她,她做错了事,东堂会纠正;她很乖巧的时候,东堂会有奖赏,他是她最信赖的小管家。
麦跃人则豪迈不拘小节,有什么说什么,是四人帮里最开朗的一个。
李边是不爱说话的一个,脾气火爆的他,男子气概十足,却细腻不够,不喜欢表达情感。
而顾飞鹰呢,他莫测高深。
她总是无法得知他在想什么,有时候他唇边的笑意也让她猜不透他是不是真的在笑,甚至他捉弄她的时候,她还会神经兮兮的怀疑他,是否真的在捉弄她,还是在找机会亲近她……呸!呸!她是不是被那家伙传染,患了自大狂?!怎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欺负她都来不及了,干么还找机会跟她讲话?她真是疯了。
看来她真的不够成熟,所以无法了解男人的内心世界。可是如果男人的内心世界那么难懂,那她情愿不要懂,反正她现在的生活单纯又快乐,每天忙餐坊和美容坊的事情就够没空的了,哪还有闲工夫想顾飞鹰?
而且他也没那么伟大不值得她想,若是有空,她情愿想想在凌门武道馆过生活的五妹,不知道它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按照时间吃饭……把顾飞鹰和一只母狗相提并论,哈,好乐!
电话铃声突然把希希从天马行空、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喂?”她嘴角还残余着刚刚的笑意。
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声音从彼端传来。“我刚才耳朵好痒,是不是你在骂我?”“你怎么知道?”差点脱口而出,希希结巴的说:“哪——哪有?”
电话那头的顾飞鹰笑了。他确定地说:“你真的在骂我。”
他的嗓音低沉而好听,让希希有几秒钟的失神,她深吸一口气,命令自己不可以被他的魔者所迷惑。
“废话少说,找我什么事?”这么晚打电话给她,一定不安好心,肯定又想整她。
“打开窗户看看。”
“干什么?”她防备的问。
两家比邻而居,她的房间正好与他的房间相对,窗户也开在相对望的地方,万一她乖乖打开窗户,他从他房间窗户扔来一颗大椰子打她怎么办?她才不上当!
因为小时候她就曾笨过一次。
他打电话来叫她开窗户,她傻傻的打开,然后悲剧就发生了,他从他房间里丢出一颗苹果。正中她额头,害她肿了个包,鳖整痛了一个礼拜。
“你不是喜欢看星星吗?今晚的星星很亮。”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好像传说中白马王子才会有的声音。
“真的?”她的床就靠着窗户,她连忙拉开窗帘。
真的耶!满天星光闪耀,一闪一闪的好像宝石般晶莹。隔着窗户看实在不够气氛,她连忙推开窗户,一阵舒适的夜风吹拂上她的脸颊,伴随着星空夜景,足以挑起浪漫的遐思。
“如果可以骑着白马和王子飞到天上摘星星该有多好!”希希支着头仰望星空,汜滥起一波波的文艺情节。
“摘到了你要放在哪里?”顾飞鹰杀风景的问。
希希闻言一愣,对阿,星星的体积应该很大,又不是她手掌放得下的。
她孩子气的皱了皱鼻子。“我只是说如果,又没有真正要去摘星,你当我真那么幼稚吗?”这家伙,浑身没有一点浪漫细胞,她就不信这样的他会多受女生的欢迎。
“身材不幼稚就好。”
他突然回了这么一句,让希希以为自己听错了。澳闶窃诳湮衣穑俊彼骋伤酉吕从忠凳裁椿八鹚恕?
“小女孩长大了,应该有很多追求者吧?”他慢条斯理的问。
“那当然!”
关于这点,她才不会在他面前否认,否则就太逊了,谁叫他摆明了有很多女人爱慕他。
“我记得你说过,想在二十岁以前披白纱,现在你都已经二十岁了,再不加油,不怕变成老姑婆?”
希希的心突然卜通一跳,她那么久以前说过的话,他居然还记得?!
“缘份天定,我想也没用。”她很洒脱的说完,接着又以一副长辈的口吻训道:“倒是你,一个二十七岁的大男人不好只因为顾伯父、顾伯母想抱孙子就结婚吧,这么病急乱投医,没有好下场的。”
“如果只因为想披白纱就草草找个男人嫁了更不好。”他仿佛意有所指。
希希信誓旦旦地说:“我才不会那么随便,我嫁的人,一定要是我所爱的!”
他的嘴角绽出一抹笑意。“彼此彼此,我娶的人,也要是我所爱的。”
那温柔的声音,听得她心乱跳个不停。
异常现象!真是异常现象!听他讲话为什么会脸红心跳?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我不讲了,我要睡觉了,晚安!”她慌忙挂上电话,就怕他会从电话另一端看到她怪异的模样,进而取笑她。
她居然会为顾飞鹰而脸红心跳?
老天,她没有被椰子打到,为什么也会神智不清?
“五号桌的柠檬鲑鱼好了,上菜!”
今天刘师傅家有喜事请假,希希从五点半开店就与二厨忙得团团转,偏偏有一对情侣员工吵架,她还要替他们协调,要他们不要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场合来,真是累惨她了。
“小老板,七号桌的客人抱怨咖哩饭太辣了。”服务生小林进来通报。∠OU诩逖蚺牛涿畹奶鹜贰!澳潜纠淳褪抢蔽犊Яǚ拱。说ド闲吹煤芮宄训浪悴褪泵豢吹剑俊?
“可是客人还是说太辣了。”小林耸耸肩的说。
她没辙的皱皱眉头。“好吧,把咖哩饭端进来,我给他换一份。”
做生意以和为贵,反正亏一点钱不算什么,不要让客人吃得不舒服,破坏客人用餐的心情就好了。
帮客人换了咖哩饭后,接着,希希继续煎羊排,空闲时间也没闲着,忙着做餐后甜点。
服务生小林这时再度走进来。“小老板,莉莉哭着说她不做了,因为阿场死都不肯跟她道歉,她今生今世都不想再看到他,所以她已经拿着包包走掉了。”
“什么?正在搅动酱汁的她匪夷所思的抬起头。“可是,她现在在上班哪!我并没有允许她的辞职,她怎么可以随便走掉呢?”
小林又耸耸肩。“她就是走掉了。”
希希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你出去告诉大家今晚就辛苦一点,我会算加班费的,明天就登报请人。”
她继续搅动酱汁,然后装盘。
“小老板。’小林三度走进来。
“天哪,又有什么事?”她的心脏真的不能再负荷更多了。
“有位顾先生要用餐,他没有预定,可是他说他是您的好朋友。”
“顾先生——”
她所认识姓顾的先生就只有……难道那家伙跑来这里找她?
“小林,带顾先生到贵宾席,好好为他介绍我们希食堂的招牌菜,我很快就出去!”
她立即取下围裙,把厨房暂时交给二厨,然后一阵风般的跑到后面的办公室,把头发放下来兼补妆。绝不可以让他看到她这副蓬头垢面的样子,否则他一定会取笑她把老板当得像个小妹。
整理好之后,希希才从容的走出去。
顾飞鹰西装革履的坐在贵宾席,他正在翻阅精致的菜单,小林则恭敬的站在一旁,见她来到便点头先行离开。
“小丫头,你是不是跑去整理服装仪容了?”他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调侃的笑意。
希希撤了撤唇,“才没有。”
“不要否认了。”他微笑道:“飞鸢说;你做菜的时候六亲不认,还有,不修边幅。”
希希在心中挫败的呻吟一声。死飞鸢,亏她把她当亲姐妹,什么心事都跟她倾吐,她却在她天敌的面前出卖她,折损她的形象,下次不帮她免费做脸了。
“顾先生,您的客人到了。”另一位服务生领着一名优雅的时尚美女入座。
美女衣衫光鲜,翩然来到。
她笑盈盈的美眸紧紧盯着顾飞鹰的俊颜,姿态优雅的滑坐进侍者为她拉开的椅中。
见状,希希不由得蹩起眉心。
这该死的家伙要约会不会去别的地方,干么跑来她的地盘碍眼?!
顾飞鹰对美女露出一个温和微笑,“茱蒂,这位是希食堂的老板,就请她帮我们介绍菜单好了。”
“客随主便,你作主。”美女随和的说。
她和顾飞鹰是大学同一个社团的学长学妹,这次两人一起吃饭,主要是谈谈她跳槽到顾氏集团的可能性。
“小林,帮客人点餐,我很忙,没空做这种杂事。”
希希板着脸转头就走,却刚好看到黄洛勤兴奋的推门而入。
“希希,我得了造型金奖!”他兴奋的拉着她的手,喜悦之情全都表现在脸上。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希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忍不住想回头看看顾飞鹰和美女烛光晚餐的情形。
此时此刻,她没有办法分享黄洛勤的喜悦,因为她觉得胸口窒闷不已。
“你知道有多少位造型师参赛吗?总共有来自东南亚的一百名造型师,我居然得了金奖,我真是不敢相信!”过度兴奋的他说个不停。
“阿洛,我很替你高兴,来,我们来庆祝。”希希一脸槁木死灰的说。
由于餐厅里已经没有位子了,于是她把黄洛勤带到办公室,并吩咐服务生拿酒和酒杯。
当酒送来后,她一口气就干掉三杯,脸颊微微染红。
“你不要紧吧,希希?”黄洛勤发现不对劲了,她的样子不像是在为他庆祝,反而像在借酒浇愁。
“你得了金奖,所以要好好庆祝一下,干杯!”
她爽快的喝着,直到餐厅打烊时间已到,她才发现黄洛勤先走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好像真的喝太多,脚步都快走不稳。只是,才不过几瓶红酒,怎么可能会醉呢?想必回家睡一觉就没事了。她如此想着。。
把打烊事宜交给店长,她走出希食堂;却没看到自己的司机和座车。
由于爷爷不放心她的安全,在每天餐厅打烊后都会派司机来接她回家,今天司机却没来。
她不禁皱起眉。在她最需要司机的时候,司机竟然没来……难道天要亡她?
她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开始搜寻司机的电话号码,只不过,号码还没找到,却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希希上车。”顾飞鹰说着,将她送进副驾驶座,替她如上安全带。
希希一脸迷茫,她是不是喝醉了看到幻象?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早吃完饭和美女走了吗?
她伸手摸摸自己发烫的脸颊。“你的茱蒂小姐呢?”
“回去了。”
车已缓缓上路,这时的她觉得头晕,蹩起眉心闭上眼睛,靠着椅背休息。本来想开口跟他说些什么的,但车身前进的平稳节奏,加上酒精作祟,她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四章
希希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怎么也想不起来昨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