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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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不蛊-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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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涧。”花媚说:“就是在南涧去无量山的路上的一个小村子,从那个村子里一出来拐两个弯就是进无量山的山口了。”

“南涧是吗?”南真紫鹭轻轻的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她叫什么?”

花媚摇头:“她不告诉我们,什么也不说。”花媚稍稍的想了一下,然后说:“不过我记得,她的耳朵下面有个小手指甲大小的黑痣,很显眼。”她伸出了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左耳朵。

南真紫鹭看着花媚了一阵子,然后点头,露出了一个很真诚的笑容:“你趴下来。”

花媚连忙趴在了瓦片上,一动不动。南真紫鹭的手指在她的背脊上随便的跳动了几下,五根银针就出现在她的手指间,她的手指一番,那些银针就全部收进了她的口袋里去了。接着她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花生米一样大的药丸,塞进了花媚的嘴里:“快点吃了,过几分钟就能恢复了。”

花媚嚼了几下,慌忙就把那东西咽了下去。

南真紫鹭看着花媚那已经几乎变成了木炭一样的皮肤在短短的几分钟又恢复成了少女般的鲜嫩和富有光泽和弹性,不禁忍不住瞠目结舌,从来只是听说傀儡蛊是控制人的好东西,怎么也想不到,就连把一具腐尸变成一个鲜活的少女也只是眨眼的时光。

花媚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突然她腰椎上一阵锥心的疼痛让她几乎跌下房子。她瘫坐在瓦片上看着南真紫鹭一脸的不相信和悲伤:“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留着东西!我已经对你说了所有的实话,我只是想活下去,你为什么还要……”

南真紫鹭摇了摇头,目光清澈的看着她那受伤的面孔:“花媚,你该谢谢我不是抓蛊人,如果我是抓蛊人,今天你是说与不说都是一个结果的。我也可以杀你,本来你和花媚都已经算不上是人了,可是我因为可怜你们两人这样挣扎努力的活着,所以,我不杀你。而我留下的那根针是钉住你身体里的蛊让它不要在长大了,而给你吃的东西,即是能帮助你快速恢复的良药,也是抑制你身体里的蛊成长的毒药。只要你不为它找食,你就不会有问题,花娇也不会有问题。”

花媚看着南真紫鹭,露出了一种悲哀的情绪:“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作为一个人活下去而已,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

南真紫鹭看着她的脸孔目光却落在了站在不远处的荆棘身上,她不知道自己和花媚的对话他会不会听见,但是现在他站在那里的微笑却给了她最重要的微笑,让她能支撑下去,没有对这个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做出什么过火的行为。“你渴望生命,你觉得生命最可贵,难道,别人的生命就不可贵吗?难道别人就不想活下去吗?”

花媚看着南真紫鹭楞楞的出神,南真紫鹭站了起来叹息:“你走吧,以后,无论任何的时候,都不要让蛊在出现了,就算你们现在两个人只有一条命活着,你们也是活着的啊。只要活着,活着就要希望。”她的眉毛皱了一下,流露出了一抹让花媚永远都无法琢磨的悲凉。

花媚点了点头,站了起来,从房上小心的走了下去,不一会就消失在了无尽的夜色之中。

南真紫鹭笑着走到了房檐边上,看着站在地上的荆棘,只见他被一层柔和的月光的笼罩着,让她那颗浮躁而惶恐的心就这么平静了下来:“喂,你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的?”

“来了很久了。”荆棘笑着看着南真紫鹭,此时的她站在月光下,脸上的表情明暗不定,看起来像个孩子一样的真诚,让他忍不住就想好好的疼爱她起来。

“很久是多久?”南真紫鹭歪了歪头,她很不喜欢这样的答案,模棱两可,让人觉得被耍一样。

“久到,从你问别人是不是新郎已经睡着了开始。”荆棘的脸上带着让人欢喜的笑容,眉眼之间一片的温暖,。

南真紫鹭叹气:“为什么不叫我?”

“因为你没有看见我,而我恰好想看看你一个人时候的表情。”荆棘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然后摇头笑:“可是,还没有等你一个人呢,你就发现我了。”

“你偷听我说话?”南真紫鹭的表情猜不出喜怒。

“你生气了吗?”荆棘扬起了眉毛,有些许的不安。

“不,没有。”南真紫鹭笑了起来,接着她扭头看了看四周。

“在找什么?”荆棘有些奇怪。

南真紫鹭继续找着,心不在焉的回答:“在找下去的梯子,我上来的时候是从另外的房子上爬来的,可是现在我忘记回去的路了。”

“那,跳下来。”荆棘想了一下,然后冲着南真紫鹭的方向张开了臂膀:“我会接住你。”

南真紫鹭看着荆棘扬起了眉毛,接着笑了出来,她轻轻的纵身一跳,在月光下,像一只轻巧的蝴蝶,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怀里。而他紧紧的抱住她,好像怀抱了一个世界,天长地久。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南涧

夜光下,温软的风吹了起来,缭乱了南真紫鹭的发丝,妖娆的撩拨着荆棘的末梢神经。荆棘将自己的手臂紧紧的收紧了,似乎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他没有办法理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想着什么,而他也不想清楚,他现在唯一知道的一件事,那就是,在这样的夜里,只有怀里的这个人儿是最重要的。

南真紫鹭吃吃的笑了起来,她趴在荆棘的颈窝上笑着说:“我感觉,刚才那个桥段好像是在很多的电影电视小说里出现过的画面,好俗啊。”

荆棘也不生气,他心里有一种软软的疼在膨胀,瞬间就波澜壮阔,将他的理智统统全部淹没了,只是心甘情愿的沉溺在这样的暧昧里。“是很俗,那你喜欢吗?”荆棘听见自己如此温软的声音从嘴角流了出来,他自己都吃惊,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也有这样温柔的声音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呢?他不知道,是从温情在的时候就开始有了,还是从他到处游走的时候开始有的,或者,是从遇见了南真紫鹭开始,他才如此的,如此的温柔?

南真紫鹭放开了荆棘,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在月光下,他的眼睛黑得像宝石一样深邃,让人很轻易的就陷了下去,微笑在她的唇角绽放,看着荆棘那有些紧张的脸调皮的问:“干嘛?你的表情为什么这么不自然?你是在紧张吗?”

荆棘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的肌肉僵硬,他笑了一下,然后呼出了一口气,大方的承认着:“是的,你说的没有错,我紧张。”荆棘说完以后觉得很后悔,他害怕南真紫鹭追问他紧张的原因,因为他连自己都不知道,或者说他连自己都没有想好是什么。

可是,南真紫鹭并没有追问,她只是笑得很单纯:“是的,我很喜欢。哪怕很俗,我也很喜欢。”

荆棘无法诉说自己心里这种感觉,他的满心满怀都充满了一种叫做狂喜的情绪,让他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只是一个劲的看着眼前这个神秘而单纯的女子,沦陷。

第二天的天气实在是好得过分了。一大清早就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的蓝,让人几乎认为云南除了晴天没有第二种天气了。

坐在返程的船上,舒双翼靠在窗户边上看着南真紫鹭,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藏着深沉的情绪:“紫鹭,你昨天问出什么了?”

南真紫鹭楞了一下,将目光从水面上收了回来,有些吃惊:“我,我没有告诉你吗?”

舒双翼摇头:“没有,你收了它没有?”他看了一眼船上的其他游客,问得很隐晦。

“没有。”南真紫鹭摇头,她将身体面对着舒双翼,然后抓起了他的一只手:“你想我收了它吗?”

舒双翼很坚决的点了点头:“当然,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责任。”

南真紫鹭摇头,然后苦笑着:“不,我没有这个责任,你要知道,你是,我却不是。所以,我问了要知道的东西后,我让她走了。”

舒双翼的眉毛皱了起来,露出了一丝疑惑的情绪:“你太任性了,你要知道,要是它要……”

南真紫鹭点头:“我知道,你担心的我都知道,所以,我留了一根针,她,不能的。”

舒双翼看着南真紫鹭那双紫色的眼睛,最后深深的叹息,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啊你,师傅说的没有错,你根本就不是能做抓蛊人的,你看起来冷酷,却偏偏是心最软的那个人,你啊,你怎让我不担心你呢?你怎么能让我可以放你一个人去找噬心蛊呢?”

南真紫鹭眯着眼睛笑:“你,难道是为了我才坚持要陪他们一起找到母蛊的吗?”

舒双翼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的红晕,他放开了南真紫鹭的手,回过头去,只留给南真紫鹭一个背影。南真紫鹭看着舒双翼红红的耳朵笑得开心,她假装没有看见,只是说:“是去南涧了,我们什么时候去?”

“在南涧?”舒双翼吃惊的看着南真紫鹭:“你确认?”

南真紫鹭耸了一下肩膀,然后摇头:“我怎么会知道哦,反正她告诉我的是南涧,我觉得她不会骗我的,毕竟这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舒双翼也不在意,靠在了窗框上闭上了眼睛:“无所谓了,她是不是说实话一点都不重要,就算她不说,我也能把那个真正的下蛊人找的出来。”

南真紫鹭看着闭上眼睛的舒双翼微微的笑着,手轻轻的抚摸着莫笑离光滑的皮毛。

荆棘看着南真紫鹭那脸上琢磨不定的情绪,眼前却一直想着她那刚才拉住舒双翼的手,心里泛起了一种浓浓的酸,压得他的胸口疼了起来。他有些纠结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忍住让自己的目光不去看南真紫鹭,不去想她带给他的全部改变和震撼。

从下关到南涧有一百零六公里,一行四人回到了下关舒双翼的家里后只是随便的收拾了一下就赶着下午的第一趟车子去了南涧。

云南的路似乎都是一样,无非都是弯得吓人,陡得吓人,也颠得吓人。

魏延还是一如既往的晕车,一上车哇哇的吐了一阵子后倒头就睡,根本不管自己是不是安全,会不会遭到三只手的光顾,睡得昏天暗地。南真紫鹭还是一样的一个人占了两个位置,而荆棘和舒双翼也各坐着两个椅子。要不是最近的游客实在是少,怎么能让两个人奢侈的各占两个椅子?

荆棘看着这个实在是空的有些离谱的车子,叹息着推了一下坐在前面的舒双翼问:“喂,这车的人怎么那么少啊?”

舒双翼不以为意的说:“本来南涧就是一个偏僻的小镇子,还有……”说着他压低了声音:“你看看这个车子,我都觉得它会不会散架,怪不得没有人来坐。”

荆棘看了看这辆破旧的车子,他觉得自己也开始担心舒双翼的问题了。

正文 第五十六章 硬币

天真的很蓝。

空气也是很清新的。

周围的植物上完全是没有任何的灰尘的。

这里果然干净。荆棘站在南涧县城的车站里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只觉得自己肺部里所有的汽油污浊和一路上的憋屈统统的就这么一扫而空,真的是无比的痛快。他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接着摇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只听见喀喇喀喇的声音,像久久没有上油的机器。

南真紫鹭看着荆棘,不禁有点吃惊:“你的脖子是不是僵了,怎么响得这么的厉害?”

荆棘看着南真紫鹭,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揉了一下的自己鼻子说:“职业毛病了,经常坐着,很容易就得颈椎病,没有什么。”

南真紫鹭看了他的脖子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不在继续这个话题,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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