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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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买命-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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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说,未尝有甚么隐瞒,为何这时却吞吞吐吐起来?
    不等我发问,她已经说明:“我是想起了那些应徵信的内容,有些感慨,所以才 
 ”
    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
    她的这种行动,令人莫名其妙  当时我没有想到她的感慨有极其丰富的内容,可
以发挥成为一部描绘人性的文学巨著。我当然没有这个本领,可是在故事的发展中,后
来的这一部分,所占的地位也相当重要,有必要在这里先提上一提。
    小郭听到他们拥有一千多封应徵信,神情十分羡慕  他一定想到了有那么多应徵
信,就可以和写信人联络,也就等于有了一千多个应徵者的资料。
    我提醒他:“应徵信要到了徵求者的手中,徵求者和应徵者联络之后,才有用处,
不然一点用也没有。”
    小郭忙问:“那一箱子信,后来怎么样了?”
    柳絮摊了摊手:“把它放在报馆附近,每个人走过都可以看到,也有不少人对它有
兴趣,可是并没有人取走它,日晒雨淋,一直到箱中的信,全都变成了纸浆,才被垃圾
车搬走了。”
    小郭只好苦笑,我说道:“那就是说,行动失败,一点线索也没有得到。”
    柳絮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九、叛变的震撼
    她说了之后,顿了一顿,才道:“大胡子很是沮丧,他想了半天,才说:除了卫斯
理之外,只怕没有人可以找出那个徵求者来了。”
    我啼笑皆非:“多谢他看得起我,只可惜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对了,你
们三个人,又是怎么会走在一起的?”
    柳絮的回答,有一大半在我的意料之中。她道:“我知道天下对生命配额转移最有
兴趣的是两种人,一种是富豪,一种是权贵。所以我先去找朱槿  大亨对这个可以令
他长命百岁的徵求启事,一定有所行动,我想瞭解一下他们行动的结果。”
    朱槿接下去说:“大亨和陶启泉这两大豪富,这次总算同心合力,携手合作。他们
联合了一干豪富,第一步是去找卫斯理,听说在卫斯理那里,豪富们碰的钉子不小。”
    我笑了一下:“各人立场不同,想法自然也不同。我仍然答应有结果就告诉他们,
可是他们后来又勾结上了权贵,自然不必再在我这里找结果了。”
    虽然我明知权贵那一方面也没有结果,可是我由于不知道何以会如此,所以我还是
道:“现在全世界只有你们掌握了一千多个应徵者的资料  难道徵求者一直没有联络
?”
    朱槿神情苦涩,连水荭也收起了一直挂在她俏脸上甜蜜的笑容。朱槿道:“事情很
怪  ”
    这已经是她第好几次说“事情很怪”了。
    小郭不耐烦:“你别老是说事情很怪  究竟怪在何处,请详细说来。”
    朱槿不理会小郭的抢白:“我要从头说起。那些应徵者虽然都是经过挑选,忠诚可
靠,但是在他们寄出应徵信之后,还是受到了严密地监视。”
    我冷笑一声:“这是你们一贯的行事方式,不足为奇。”
    朱槿装作没有听到,继续道:“监视范围很广,他们的通信、电话、电脑等等都在
监视之列。他们的行动有人跟踪  他们之中任何人,和外界的接触,全都在监视之中
。”
    这一次,我没有表示意见。
    这些人既然是权力中心挑选出来的,受监视也是自愿,在一个主人和奴隶分得清清
楚楚的社会中,总有很多为奴的致力于反抗,也有很多为奴的致力于讨好主人。
    朱槿强调:“总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握之中,徵求者要和他们联络,我们
一定会知道。”
    我点头:“我明白,总之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难道徵求者一直没有消息,没有和
应徵者联络?”
    朱槿现出迷惘的神色,说话也支吾:“我们……不知道……”
    我和小郭齐声道:“这像话吗?一切全在你们掌握之中,怎么会不知道?”
    朱槿还没有回答,水荭先说:“情况有意料之外的变化,在那一千一百二十六人之
中,有六十个人失踪了!”
    我霍然起立,一时之间,竟不知说甚么才好。
    我总算知道她们为甚么要来找我了  凡是有想像中不可能发生的事发生,人们总
会想到我,这当然是由于许多年来,我遇到的怪事甚多之故。
    像水荭刚才所说的情形,就是在理论上来说,绝对不会发生的事,可是实际上却发
生了。
    被监视的人,有上千个之多,听来很骇人听闻,好像也很困难,但是对惯于监视亿
万百姓一举一动的权力中心而言,却是简单不过的事。
    而且事关权力老人万岁万万岁,那是头等大事,办事人等,岂敢怠慢,怎么会让其
中六十个人,失去了踪迹?
    小郭的反应比我更强烈,他惊讶得连站也站不起来,怪声叫道:“你再说一遍!”
    第二遍是朱槿说的,还是同样的一句话:“有六十个人失了踪。”
    事情放在那里  六十个在严密监视下的人不见了。可是我还是不能相信,因为这
实在难以想像。
    我把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贵地对百姓的控制如此严密,就算是普通老百姓,要
玩消失,也不是容易之事,何况那六十个人是在监视之下!”
    水荭做了一个鬼脸:“要是事情容易解释,我们也不会在这里了。”
    她说得很有道理,当然是他们遇到了不可解决的困难,才会找上门来的  而且可
以相信,他们必然试过各种办法,最后逼不得已才来找我,因为他们知道我不会有甚么
好脸色给他们看。对他们来说,到我这里寻求答案,已经是最后一条路了。
    由此可知,那些权力老人是多么急切想要买命曰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就算买命可以成为事实,当然也只对活人才有作用。如果
人已经死了,买来的命,只怕也派不上用处了。对于行将就木的老人来说,这是真正“
只争朝夕”的事。
    想到这里,我竟然很是幸灾乐祸  虽然我们从小就被教导不可以这样,可是偶然
幸灾乐祸一下,还真是感觉不错。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
    除了小郭之外,三位女将显然明白我为甚么忽然之间笑得那样欢畅,她们不便表现
心中的怒意,只好木然。
    我一面笑,一面道:“对不起,我真的感到好笑。”
    这时候,小郭也知道我为甚么那样好笑了,他道:“我的感觉和你不一样  我只
感到可悲。”
    我道:“对他们来说,可悲;对我来说,可笑!”
    水荭笑嘻嘻道:“等到你自己死到临头的时候,你就不会感到可笑了。”
    这三个女将之中,看来还是水荭最厉害  她竟然能把攻击性如此强烈的话,伴随
著如此甜蜜的笑容一起说出来。
    我也效法,用满面笑容来说严肃的话。我道:“我并不习惯用任何方式,掠夺属于
他人的一切,所以和豪富们不同。豪富的成功,就是运用他们的智慧,千方百计把他人
的归于自己所有  这是他们积聚财富的方法,所以他们才会想到买他人的生命,放在
自己的身上。至于那些权力老人,比豪富更不堪,他们甚至于把剥夺老百姓的基本人权
,当作是天经地义的事。对他们来说,如果可以强抢,就算死一万个老百姓,能令他们
多活一天,他们也会毫不考虑去做!我就算要死了,也知道那是生命必然的结果,会坦
然处之。并不是我有甚么特别  普通人都是如此,特别怕死的只是豪富和权力老人,
所以他们感到可悲,我感到可笑!”
    我一口气说下来,居然仍旧笑容不减,小郭首先笑起来:“我修改刚才的话:我替
他们感到可悲。”
    三人之中,反应不同。柳絮到底已经跳出了那个圈子,所以她对我的话,可以有同
感,她低叹了一声,没有说甚么。
    朱槿和水荭却不相同,她们不但在权力中心的范围之内,而且又和超级大豪富有密
切的关系,全是我的话攻击的对象。
    (一个声称并且坚持是“无产者”建立的强权统治,却和豪富们打得火热,关系如
水乳交融,这是人间最怪的怪事  比起来,我经历的那些事情,简直不值一提。)
    朱槿和水荭齐声道:“不说这些!”
    我伸手指向水荭:“是你先挑起话头的。”
    水荭还真是能屈能伸,她站了起来,向我深深行了一个礼,用动听之极的声音道:
“是我的不对,请原谅。”
    我经历过的场面之中,以这种场面最难应付,我只好挥了挥手,含糊不清地说道:
“算了。”
    朱槿也像是甚么都没有发生过,接著道:“那六十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失踪  

    小郭纠正她的话:“应该说:几乎在同一时间,你们发现那六十个人失了踪  因
为他们究竟是甚么时候失踪的,你们并不能肯定。”
    朱槿点头:“你说得对,他们是在同一天不见的,确切的时间不能肯定。”
    我心中更是大奇:“具体情形如何?他们都应该有专业人员跟踪,怎么会不见了?

    朱槿吸了一口气:“六十宗在跟踪中失去目标的报告,都大同小异  目标在跟踪
途中消失。”
    我没有出声,等她作进一步的说明。
    我已经感到,事情有异乎寻常的怪异,也感到这六十个人的消失,和世界各地当日
跟踪搬去铁箱的小货车,遭到失败,似乎有一些关系。
    不过我还说不出所以然来,需要朱槿提供更多资料。
    朱槿一开口,说的那句话,却令我莫名其妙。
    她道:“大雾  很浓的浓雾。”
    说了这一句话之后,顿了一顿,她才又道:“极浓的雾,卫先生,你生平见过最浓
的雾,到甚么程度?当时情形又如何?”
    我耐著性子,回答她的问题:“有一次,夏天,清晨日出不久,在上海一个叫龙华
的地方附近,我过一条小河,走在独木桥上,低头,只能看到自己的腰部,连大腿都被
浓雾缭绕,小腿和脚,根本看不见  这是我一生之中,至今为止,所见过的最浓的浓
雾。”
    我因为知道朱槿这样问我,必有原因,所以我回答得十分详细。
    朱槿道:“比这更浓!”
    她说“比这更浓”,那就是说等于甚么也看不到了  在那样的情形下,进行跟踪
,当然困难。可是浓雾是一回事,目标消失,又是另一回事。
    再浓的雾,也会消散,散了之后,可以继续跟踪,就算暂时失去了目标,也不等于
这个人从此消失。
    我想著,还没有发问,朱槿已继续道:“也是早上,被跟踪的目标,进行正常生活
,各自在走向工作岗位途中,突然起了浓雾,能见度等于零  ”
    她说到这里,我作了一个手势,打断了她的话头:“那是在甚么地方?”
    朱槿道:“在首都。”
    我道:“我的意思是,虽然在同一个城市之中,这六十个目标,不会集中在一起,
是不是?”
    朱槿真是有备而来,我一提出这个问题,她立刻取出一份地图,打开铺在桌子上,
我们大家也就围著桌子观看。
    那是一幅首都的地图,上面有许多小红点,分布在东南西北各处,最远的相距大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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