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不起头来;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在班主任和父母要求他重写学习计划书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不适合在学校里呆下去,也就是说他发现读大学不是他惟一的出路,不读大学他也能生活得很好。
在江南影视艺术学院的第一学年,也就是第一学年,西门小新在班里可是一个三好学生,不仅人长得很养眼,学习成绩也很养眼。令他引以自豪的是,他的体育成绩极好,一万米长
跑的能力全校无人能及。但是读到第三学年的时候,他就对学习越来越不感兴趣了,尤其对那几门理科更是深恶痛绝。他最感兴趣的是搞文学创作。事实上西门小新在写作方面,确实是有一定的天赋,他在第二学年的时候就写出了一部长达二十万字的校园长篇小说———《男生不坏,女生不爱》,那时候正是校园小说很火的时候,很多出版商都愿意出版校园小说,所以西门小新的长篇校园小说很快就找到了买家,并且还卖了一个好价钱,另外他还在很多报刊上发表过文章,稿费实在是很可观,用他的话说是财源滚滚来。班上不少同学都很妒忌地预测西门小新将来肯定会成为一个著名作家。
这个时候,班上又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生及时地给西门小新写了九封情书,那个漂亮女生叫岳茹珊,算起来跟西门小新也是同路人,也爱好文学。她的强项是写爱情诗,她的投稿对象一般是学校里那些长得特别帅的男生,她自己也承认,一看到帅哥她的灵感就会像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她写给帅哥们的爱情诗写得出神入化,这在电子影像二班已经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了。西门小新从来就不读岳茹珊写的爱情诗,但他却读懂了这九封情书的意思,岳茹珊真是用心良苦,竟然武断地把自己一生的幸福交给西门小新,并且还愿意与西门小新天长地久、长厢厮守。岳茹珊每封情书都长达三四千字,字字都饱含深情。但西门小新一封都没有回,不是没时间,而是另有原因,当时西门小新的稿费标准是千字五十元,如果每封求爱信都回复的话,他必须很负责任地回复岳茹珊两三万字,这两三万字折合成稿费的话,少说也得一千多元人民币,西门小新青春不解风情地认为,爱情诚可贵,文学价更高。对于岳茹珊这种换爱情对象像换衣服一样的女生,西门小新更愿意按千字百元的收费标准给她回信。
事实上西门小新也认为自己完全能成为一个著名作家。西门小新的父母亲可没指望他能成为作家,只是希望他安安分分、顺顺利利地读完大学,毕业后再找个比较好的工作他们就
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一心想成为著名作家的西门小新的想法跟他父母亲同不一样,西门小新没有跟他父母亲商量就私自在校外租了一套房子,搞起了文学创作。西门小新的父亲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风尘仆仆地跑到学校苦口婆心地劝了他儿子好几天,但是西门小新这个做儿子的根本没有把他父亲的话结结实实地塞进耳朵里,而是任其从左耳朵进右耳出。西门小新的父亲被西门小新那对不听话的耳朵气得像岳飞那样怒发冲冠,扬言要跟西门小新断绝父子关系。西门小新倔强得很,不肯让步。西门小新的父亲气坏了,从此不再给他生活费,一切都让他自理。
西门小新并没有因为家里不给他生活费而发愁,他拿出了这两年搞文学创作得到的稿费,将近一万五千元。他相信这一万五千元能够支持他把文学创作搞下去。西门小新办了一个休
学手续后,就离开了江南影视艺术学院,走上了自由撰稿的道路。
14
西门小新跑到学校外面租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他的房间在三楼,两室一厅,家电老化,装修简单,月租八百。他住的地方离学校有一个小时的路程,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班上那几个家庭条件很好但花钱却大手大脚,十块钱当成一块钱花,一个月就把家里准备的一学年的生活费花得精光的同学跑到他的房间里借钱,从而影响他写作。西门小新给自己安排了一个作息表,每个星期抽出一天时间去玩,其余时间就猫在住写作。房东夫妇都姓骆,男的叫骆祥林,女的叫什么名字西门小新就不知道了,西门小新擅自认为比较保险的称呼应该叫骆大嫂。两个人都是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花白,一看就是老夫老妻。西门小新跟老骆打的交道比较多,因为后者经常是月底还没有到,就三步当成两步迫不及待地上楼来催收房租。西门小新跟老骆的老婆打交道打得很少,在他的印象当中,她是一个不多见的头发花白、神情忧伤的中年妇女,另外她的左脸上还有一道不是很明显的伤疤。西门小新时常听到来老骆家串门的邻居管老骆的老婆叫祥林嫂,为了更好地入乡随俗,他只得也管她叫祥林嫂。
西门小新住在三楼,老骆和他老婆住在二楼,一楼是老骆五年前开的小百货商店,店里的生意用老骆的话说是马马虎虎。三楼一年的房租只占老骆一年全部收入的百分之二十,但是却占西门小新全部收入的百分之八十。西门小新为自己算了一笔账,自己银行账面上只有一万多块钱,住在这里一个月房租铁定了是八百块,这还不包括水电费和液化气费,照这样住下去,一年下来,少不了一万块钱,这对收入不是很稳定的西门小新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住了半年后,西门小新不得不让出一半的房间交给房东老骆重新处理。
几天后,也就是七月初的一个星期天,老骆迅速找来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房客填补了西门小新让出的空白,她叫何美娇,脸蛋和身材都对得起她的名字,名如其人。因为来得迅速,所以西门小新对她的具体情况不了解,只知道她的手机和呼机一直都很忙,响个不停。但是何美娇却对西门小新的情况非常了解,知道他是一个没有什么前途的自由撰稿人。西门小新猜想,这一定是老骆告诉她的。
三楼的月租基本没变,还是八百块,房东老骆把它像切蛋糕一样平均分成了两块,西门小新和何美娇各分担一块。这个时候的西门小新很自信地吃下了那平均分配过的一块。房子还是两室一厅,客厅共用、厨房共用、卫生间也共用。西门小新和何美娇对此都很满意。尤其是西门小新,自己主动把一半的房间让出去后,居然神奇般地引来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内心除了感到轻松外还感到有那么一点儿兴奋,他还有一种天上掉下了一个林妹妹的感觉。这种意外的感觉不错。
女人毕竟是女人,生活用品总是比男人多那么一点点。何美娇也不例外,她搬迁带过来的东西就比西门小新多出好几箱。作为她的邻居,西门小新觉得自己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帮她把东西从一楼搬上三楼来。热情的房东老骆也加入了帮何美娇搬东西的行列中来,虽然他搬的东西并不多,但他毕竟出了一份力,同时也表达了一下他对何美娇的心意。
一切收拾好了之后,何美娇很感激西门小新的大力帮忙,同时她也很感激房东老骆的友情客串。她提出请在帮自己搬东西的过程中出了很多汗的西门小新和没出多少汗的老骆吃一顿便饭。老骆没有说话,因为他毕竟没浪费多少体力,最有发言权的应该是比自己多出了一身汗的西门小新。
西门小新的发言让老骆颇为失望:“何小姐你也太客气了,就帮你搬了一下东西,没必要让你破费,吃饭就算了。”
何美娇坚决不同意西门小新的说法,她再三邀请他们二人赴宴。西门小新看了一眼很想吃这顿便饭的骆祥林,然后微笑着对何美娇说:“要不这样,你就请骆大爷吧,他去了也就代表我去了。”
骆祥林一听西门小新这话就更不高兴了,他拉了拉西门小新的衣角责问道:“西门小新,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人家何小姐盛情邀请,你不去就太不给她面子了,还有一点你必须纠正过来,虽然我的年纪比你们都大,但还不至于大到成为你们的大爷这份上了吧?这个称呼不恰当,你们以后还是叫我老骆吧。”西门小新一见老骆的脸色不对了,赶忙说:“骆大爷,
哦,不对,老骆,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老骆打断他的话,真的很生气地说道:“你什么意思!不用多说了,我觉得今天这事就很没有意思!”说完就像鼓足了气的青蛙气鼓鼓地下楼去了。
看到那只老青蛙下楼去了,西门小新终于舒了一口气,他朝何美娇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耸肩动作:“老骆就是这个牛脾气,你不要在意。”“不会的,我觉得房东骆大爷他这个人挺有个性的。”何美娇微笑着对西门小新说。“你还管他叫骆大爷,让他听到了,他肯定又会生气的,他这个人就是不服老。”西门小新及时地纠正何美娇的错误。“哦,我记住了,下次再也不犯同样的错误。呵呵!”说完,何美娇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何美娇拿出自己买的水果洗干净放到客厅的茶几上,请西门小新吃。
西门小新客气了两下,就拿了一只红苹果吃了起来。看到西门小新终于吃上了她的东西何美娇感到很欣慰,她也拿了一只红苹果吃了起来。
苹果很脆很甜,西门小新吃得很开心。“味道怎么样?甜不甜?”何美娇一边吃一边笑着问西门小新。“嗯,不错,很甜,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甜的苹果。”西门小新咬了一大口的,然后回答道。“不会吧,你是不是哄我开心的?我买的苹果还不是最好的,最好的苹果那才叫甜呢!”何美娇很高兴西门小新能称赞她买的苹果甜,此时此刻她的心里也很甜。“真的,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哄你干什么?”西门小新一本正经地对何美娇说。“是吗?我这个苹果怎么没有你那个甜啊?”何美娇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苹果不解地说。“是吗?怎么可能呢?”西门小新不相信何美娇手中的苹果不甜。“你不信?那你就咬一口试试?”何美娇已经很直接地把她手中的苹果递到了西门小新的面前。
西门小新迟疑了一下,就在他迟疑的时候,何美娇手中的苹果已经塞到了他的嘴边,他下一步的动作就是好好地咬上一口。“咬一口试试!”何美娇含情脉脉地看着西门小新。
西门小新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脸红了,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尴尬,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尴尬下去,他闭上眼睛一狠心张嘴就咬。“哈哈哈……”何美娇在一旁得意地笑了起来。
西门小新没咬到何美娇的苹果,他只咬了一口空气。这是何美娇耍的一个小把戏,西门小新被她骗了。“嘿嘿,我一不小心就上了你的当了。西门小新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不是你上了我的当,而是你自己上了你自己的当,你吃东西的时候一直就是闭着眼睛吃的吗?你的吃法不正确,所以你就会犯这个错误了。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西门小新仔细一想还真觉得何美娇刚才说的那些话有一定的道理,他不得不向何美娇承认:“对,你说得没错,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