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铭绣说道:“当然得说,而且也瞒不过少主的,说不定少主早就知道了。”跟他们相处久了,铭绣也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暗部的铭绣了。
“嗯。”小雨应着。铭绣是他们三人中最有见识的,他跟小墨也都在潜意识中常常听取他的建议。
话说黎子平回过神来,立马奔向她和乔真约好的茶馆,却看到好友像一座亘古不变的雕塑一样站在二楼上。
“乔真,你怎么了?”黎子平担心地问道。
“我看到他了。”乔真的声音有些颤抖,“子平,我刚刚见到他了,就在这里。”
“你见到谁了?”黎子平的心理猜测着,应该是唱晚了。“是不是唱晚?”
“没错,就是三公子。”
“果然是他。”
“你已经知道了?”
“我刚刚看到唱晚身边的那个小雨了。”
“子平……”
“我们先回去吧,赶紧把这事告诉我娘,也省得她太担心。”
“说的也是。”
“我们边走边说吧。”
“好。”
两人的神色都是说不出的异常。
21各探情况
方义驱马慢慢走着,身前的人从上马来以后就一直一声不吭的,凭她的直觉,刚刚那个在茶馆的女人一定跟他有什么关系。
“妻主。”黎唱晚低低唤了一声。
“嗯?”
“刚刚那个人……”黎唱晚顿了顿,方义没有吭声,她在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她叫乔真,她娘是我娘手下的副将,不想年纪轻轻就战死沙场了,乔真和她爹就一直住在将军府里。”
原来是青梅竹马!方义潇洒的眉头顿时有些扭曲。
“乔真从小和我几个姐姐一起学习,后来也一起跟着我娘在外面打仗,跟我大姐黎子平尤为要好。大姐是我所有兄弟姐妹中对我最好的,乔真我也见过好多次,平时对我和爹爹都很照顾,爹爹似乎很喜欢她。
当然喜欢了,八成是当未来儿媳看了。方义不禁有些肺腑,她算是明白了,这乔真十有八九是对她家唱晚单相思了。不过,她也总算放心了,她家唱晚对那个女人是没有一点那个心思的,而且还不知道那个女人对他的心思。
“妻主,你今天有些不高兴,是不是……”
“别瞎想,我没有不高兴。”
“可是……”
“唱晚,我爱你。”
黎唱晚微怔,满心的惊喜,喃喃道:“怎么突然说这个了?”
“呵呵!没什么,就是想说而已。听到我说我爱你,不高兴吗?”
“哼,你明知故问。”黎唱晚不禁嗔道。
“呵呵!我的唱晚又害羞了。”方义骑在马上大笑着。
小雨三人在马车上听着方义欢快的笑声,掀开车帘看着那骑在马上和谐欢快的男女,心情也舒畅了起来。
方义想了想,对身前的人说道:“唱晚,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
“是什么?”
“你娘和你大姐也都来峒城了。”
“我知道了,她们一定是为着这边动乱的事。整个凤天皇朝的军队都掌握在我娘手中,驻扎在峒城的军队,还有今天又看到乔真了,我就猜到了。”
“唱晚,你想见她们吗?”
“我,我不想。”
“好。不过,要是碰巧像今天这样见到了呢?”
“装作不认识好了。”
“装作不认识?”方义微怔,没想到他会这样脱口而出,笑道:“好,就装作不认识好了。而且,你甚至还可以向她们耀武扬威,出出多年来的怨气。”
“嗯?”黎唱晚不解地说道,“她是大将军哎。”
方义笑道:“呵呵!她们现在为着平乱的事有求于铸剑山庄。你是铸剑山庄的少夫君,我这个少主那么宠你,你完全可以恃宠而骄。”
“我不是那种会被娇惯坏的人。”
“我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意思,是指你对你娘她们,完全可以特别些,不要怕她们。”她们,那个将军府,以前让你生活得那么不如意,当然得出出气才行。就算你不出气,我也会为你出口气的,也会让他们知道你现在嫁给我,过得有多好。
“我明白了。谢谢你,妻主。”黎唱晚一想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她是觉得自己以前在将军府受了委屈,想让自己出口气,也更想让他们看看自己现在过得有多好,比在将军府,比任何时候都过得好得多,他有一个疼他爱他又那么优秀的妻主。
黎子平和乔真急急忙忙地回到了军营,进了主帐。
黎安元听了她们两人的叙说之后,怔怔地硬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娘?”
黎安元回过神来,说道:“你们再把见到唱晚的情形再说一遍,对你们看到和听到的都不要有拉掉。”
黎子平说道:“娘,我只是见到了唱晚身边的那个小雨,乔真看到了唱晚。”
“乔真,你再仔细说说。”
“是,将军。”乔真将她所看到的一一叙说出来,她知道自己敬重的将军平时对几个孩子都很冷淡,或许不知因何缘故对三公子更加冷漠些,其实是很疼爱三公子的。“属下看到三公子跟一个女人很亲密,而且还唤她妻主。三公子也已经是一副少夫模样的打扮了。”
“这么说,他已经嫁人了?”黎安元的神情有些失措,“乔真,那个女人什么样,还有,唱晚看起来好不好?”
“回将军,那个女人年纪轻轻,一表人才,看上去很不错。”即使她很不想承认,但她还是得照实说。“而且,她和公子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锦绣山庄的极品,公子看上去很好。”
黎安元顿时稍稍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最起码现在过得还好。
黎子平说道:“对了,娘,就连小雨和今天跟他在一起的那两个男人也穿的都是出自锦绣山庄的衣服,当时还有两个看上去像是侍卫一样的人跟在他们旁边。要不是那个会武功的男人持剑对着我,那两个侍卫就已经过来对我动手了。”
黎安元微怔:“连侍从也有侍卫跟随,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在这峒城能有如此做派的,会有哪些人?”
顿时,三个人都在心中有了些猜测。
黎子平想了想,又说道:“刚刚乔真走到半路的时候,想起和唱晚他们在一起的人好像是铸剑山庄的总管,我们就一路跑回茶馆询问,那小二告诉我们那人的确是铸剑山庄的总管罗三。”
“铸剑山庄?”黎安元问道,“那小二可还有说什么?”
“小二还说,罗三说唱晚他们是铸剑山庄的贵客。”
“铸剑山庄的贵客?”黎安元不禁疑惑了,“身穿价值连城的衣物,铸剑山庄的贵客,峒城或是附近可有这样的人物?”
黎子平说道:“娘,据我所知,恐怕就只有铸剑山庄了。除非,他们是敌人。”
敌人!?
“也有可能,应该,或许是从外地来的了。”黎安元想了想,说道:“乔真,你立刻派人去查,最近往峒城方向来的外地人。”
“是。”
“子平,乔真,你们去准备一下,随我再去一趟铸剑山庄。”
“现在就去吗?”黎子平有些讶异。
“对,就现在!”
乔真说道:“将军,还有一件事,属下还没有向您禀报。”
“什么?”
“当时,属下看到三公子的时候,惊讶地无意识中就唤了一声三公子,可是三公子却说不认识属下。”
黎安元母女顿时愣住。
“他也说不认识?我碰到小雨的时候,小雨也硬是说不认识我。”
黎安元叹道:“他这是不想认我这个娘了,想跟我们划清界限了!看来这么多年,他定是觉得我亏欠了他和他爹,他一定是在恨我了。”
黎子平说道:“娘,唱晚还小,只是耍耍嘴皮子而已,他哪会真的不认您啊!等我见到了他,一定会好好跟他说的。”
黎安元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重重地叹息着。那个儿子,在她的印象中一直都是那么得乖巧,直到一个月前,突然收到家中来信,说是他离家出走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平时对这个儿子,对几个庶出的儿子都关心得很少。虽然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庶不如嫡,但事实上她并没有这种嫡庶观念。
正当三人的心情都处于低谷的时候,余成来了。
“下官余成见过大将军。”
“不必多礼。”黎安元很客气地说道,“余大人来得正好,我正好有几个问题要向你请教。”
“下官不敢,请教不敢当,将军有什么想要问下官的,只管问。”
“余大人,对这峒城内外的大户人家知道多少,尤其是铸剑山庄的事。”
“将军,下官来峒城的时间尚少,对这些也只知道一些。不过,我的师爷倒是知道不少,她是峒城人,待下官把她唤来,将军可以好好问问。”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余成的师爷姓陈,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黎安元开门见山地直接说道:“把你知道的有关峒城附近大户人家尤其是铸剑山庄的事全部说出来。”
“是。将军有所不知,铸剑山庄的事情几乎很少外传,我知道的将军也一定差不多都知道。”
“几乎,差不多,这么说,你还知道其他的了。”
陈师爷讪讪一笑,说道:“将军恕罪,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是恰巧我大哥他一家都在铸剑山庄打杂做事,所以就知道的比别人多些。”
黎安元说道:“那我问你,你可知铸剑山庄来了什么贵客?”
“贵客?”陈师爷怔住,“回将军话,这个倒没有听说。”
“那么,你能去打听一下吗?”黎安元放下了身份等其他,说话的语气中甚至带着恳求。
“这个可以,去这就去问问我侄女,她正好在家。”
“好,我就在大营等你回话。”
陈师爷正要退下,黎安元说道:“等等!陈师爷,麻烦你把令侄女请过来。”
“是。”
陈师爷的侄女是个十六七的小姑娘,却很有礼貌,知进退。
黎安元等人不禁赞赏地点头,心中佩服真不愧是铸剑山庄出来的人。
“草民罗初一见过大将军。”
“不必多礼。”黎安元说道,“罗初一,我听陈师爷说,你们一家人都在铸剑山庄做事。”
“回将军,正是。”
“那么,你可知铸剑山庄是否来了什么客人?”
罗初一微怔,说道:“客人?铸剑山庄少有客人。”
“可是……”黎安元眉头微拧。
这时,罗初一说道:“不过,我们铸剑山庄的少主好像就在今天上午来了。”
“铸剑山庄的少主?”
“是的。”
“就是罗庄主的女儿?”
“不是。”
“不是?”不只是黎安元,在场的人都疑惑了,更震惊了。
罗初一缓缓说道:“铸剑山庄是罗庄主在打理,真正的主人其实是另有其人。”
“那么,主人是谁?”黎安元急切地问道,这不仅是关系大局,更牵扯到自己的爱子。
“这个,我也不知道。”
“对于今天来的少主,你知道多少?”
“少主,我还没有见过,只听说文武双全,是个很厉害的人。”
“那你可知你们少主叫什么,还有她的其他情况?”
罗初一说道:“大将军,少主和铸剑山庄的事情,我已经向你们透露很多了。”
“这个……”黎安元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