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种心情的热度能持续多久?”她阴笑地追问。
“因人而异吧!”
“真笼统的话啊,告诉你,爱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状态,人们用爱当借口引出别人的真心,等掏光了,腻了,彼此就用“爱已消逝”来作结,它啊,是最低级的兴奋剂,药效过后,谁也不认识谁,所有做过的事都能一笔勾消。所以,少跟我谈爱了,它令我反胃!”一连串心里的话不经意地溜出,她说完后对自己在对手面前坦露心意懊恼不已。
讨厌!她是中了什么邪了?这几天老是不对劲,干嘛对他扯这些?向敌人曝露太多可是件非常危险的事。她在心里自我苛责着。
杨恕沉默地抱她走进急诊室,没有接话。从以前他就想过,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一个原应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少女变得这么悲观冷漠,仇视爱情?
她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二十分钟后,经过医生的检查,她的腹部只是皮肉伤,里头并没有出血,拿了药,杨恕到那幢大楼拿回相机和衣服后,就开着她的车打算载她回她的住处休息。
“我从不让人送我回家的。”她坚持不说出地址。天晓得,她那间破鬼屋怎能见人!更别提那两位怪里怪气的室友了。
“那你自己回去吧。”他把车停在路边,很快地走下车,并且不停地看着腕表。
她没料到他真会不管她,又见他心不在焉,忍不住刺探地问:“怎么,和人有约?”
“嗯,我约了秦玲玲一起吃饭。”他没有隐瞒,目光定定锁住她的表情。
原来早上他和秦玲玲说话是约她吃晚餐!佟朗青的脸闪过一丝不快,不过很快地就掩饰掉了。
“这样啊,那真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了……”她暗暗咬牙,怀恨在心,假意微笑地走下车,绕过另一边,才要坐进驾驶座,人就蹲了下去。
“啊……”她痛叫。
杨恕一愣,大步走过去,见她脸色发白,连忙上前问:“怎么了?”
“痛……好痛……”她皱紧眉头,呼吸急促。
今晚,她无论如何是不会放他回去和秦玲玲谈情说爱了。
真会演戏!杨恕一眼就识破她的把戏,在心里冷笑,猜想有多少男人曾经着了她的道。
“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他佯装担心地扶起她。
“家里没人……”她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低哝。
“不然,先去我的住处休息一下吧!”表面上,他一副没办法的妥协模样,事实上内心早已拟好对付她的招式了。
“也好……”她因伎俩得逞而暗暗窃喜。
扶她坐进车内,他再度上车,稳健地驾车往天母而去。
一路上,两人各怀鬼胎,为即将来临的较劲储备体力,谁也没有多说废话,只有收音机传来歌咏爱情的流行歌曲讽刺地点出搀杂在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与剑拔弩张的气围。
第一次正面交战就要展开了。
※※※
杨恕的住处是公司替他租下的一栋旧别墅,非常小巧别致,前院扣掉车库,只剩下一条两公尺宽的适道直达门口,但因为种满绿草,感觉上很温馨怡人。
佟朗青刻意走得颠踬,杨恕只好扶着她走进门内,打开灯,挑高的客临里那一整面玻璃墙便跃入眼帘,一大片淡绿色的窗帘温柔地覆着窗棂,她这才发现,整个房间都是深深浅浅的绿。
“这间叫‘GreenHouse’,主人是一个美国人,听说他对绿色有偏好,全都用绿色系来装潢。”杨恕解释着,扶她坐进墨绿色牛皮沙发。
“很漂亮。”她由衷地说。其实,她也曾向往过这么洁净温暖的房子,只不过,十四岁那年发生的事把她的梦全都毁灭了。
那件事。
停!不准去想!她急急煞住自己的思绪,在这种时候,她岂能让自己变得脆弱!她是来迷惑杨恕的,可不是来缅怀过往。
杨恕替她倒杯水,边走上二楼边说:“你坐一下,我换个衣服。”
她等着他离开视线,才大胆地观察着这间绿屋,虽说是前人的设计,可是看得出杨恕很用心地在维持着每一个角落的原貌,而且,从一尘不染的小茶儿就能感觉得出他是个爱干净的人,爱干净的人通常要求完美,这又能从他的工作态度看出端倪,只不过,她最好奇的是,像他这样的人,对爱情是不是也有洁癖?
心思才这么一转,她又蹙眉了。
奇怪!她以往从不会这么在意猎物的性格,反正不管任何男人,一遇上她,都只有乖乖投降的份,所以她向来不会去注意对方是圆是扁,甚且连名字都懒得记,但这一次碰上杨恕,她的思绪却净是绕着他打转,是因为他若即若离的态度引起她庞大的兴趣,还是她太急着想征服他的原故?
或者,另有其因?
啜了一口冰凉的水,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在爱情战争上太注意对手的一切并不是件好事,她的最终目的是要毁了他的爱情,其它的,都与她无关。
十分钟过去了,杨恕依然没有下来,她耐着性子等待,可是心里偏偏愈来愈不平静,这间房子太整洁了!整洁到让她突然感到害怕,已经习惯了老家的污浊,她用那些晦暗保护了自己许多年,而来到这里,那层保护色却不见了,她好象掉进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明亮的灯和米白的壁纸让她想起了医院的苍白与空寂,那些刺眼的光几乎就要照出她赤裸裸的缺陷,逼着她面对内心拚命想要遗忘的事。
呼吸忽地紊乱起来,她脑中蓦地闪进母亲自杀前绝望的脸孔。
嘟!嘟!嘟!
杨恕的行动电话在这时响了起来,打断了她往回忆里陷溺的意识,她瑟缩地抖了一下,找寻到他西装外套里的手机。
响声持续着,她决定拿上楼给他,不料走到他的房门外就听见他淋浴的声音,顿了顿,她想起了等着和杨恕吃饭的秦玲玲,一股邪恶的笑慢慢浮上她的嘴角。
靠在墙上,按下接听键,她轻声道:“喂?”
对方听见她的声音似乎一呆,迟疑了半晌才问:“请问……杨恕在吗?”
果然是秦玲玲!
真不巧啊!要找的人的手机竟由女人接听,这打击可能残酷了点。
佟朗青在心中冷笑,以娇柔的声音说:“秦秘书吗?我是佟朗青,你要找杨恕吗?”
“是你……佟小姐……你怎么……杨恕他……”秦玲玲惊住了,结巴地猛吃螺丝。
佟朗青几乎能听得到她倒抽一口气的声音,暗暗得意地说:“杨恕啊,他正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我现在正在他的住处,我们……”
她话没说完,电话就被急忙切断,可想而知秦玲玲有多么惊愕激愤。
小女人伤透心了!笑意不所在佟朗青的脸上扩大,她关掉手机,得意地对着话筒低声把话说完:“我们什么也没做噢!”
唉!她这行径,简直就是小说和连续剧中的超级坏女人!
她闷闷地笑了。
“怎么了?这么开心?”杨恕走出房门,看见她拿着手机站在门边微笑,奇怪地问。
她转过身,看着下半身只围着浴巾,上身赤裸,满头湿发的他,挑衅地扬了扬手机,说:“你那位未来的老婆打电话来了,我才说了几句就被切断了……”
“你对她说了什么?”杨恕眼神一寒。
“说你在洗澡,我在你家,没错吧?”她眉挑得高高的,笑得妩媚。
“是没错,但已经够伤她的了。”他拿起一条大浴巾擦拭湿发。
“不放心就去跟她解释啊!她可能从餐厅打来的,在公共场所久等不到情人,对女人而言是件很大的悲哀与难堪。”她走向他,嘴里虽这么说,却没有放走他的打算。
“手机给我,我跟她说。”他伸出手,要拿行动电话。
她把手机藏在身后,挺胸贴近他,低声问:“这么舍不得她?你真的想和她结婚吗?”
“她让人觉得放松,将来会是个好太太。”他盯住她的脸,故意激她。
“让人放松的女人有什么意思?她能挑动你的感官吗?她能让你快乐吗?能吗?”手在他精瘦坚实的胸膛上画着圈,使尽浑身解数,就为了留住他,破坏他和秦玲玲之间的进展。
她知道这一次要用几个吻打发掉他是不太可能了,他太难驯了,为了征服他,她不介意利用自己的肉体。虽然……就这样让他得到她的初夜未免太便宜他……不过无所谓,她会要他付出更大的代价来补偿她的损失。
她要狠狠玩弄他的爱情!
“不然,你能点燃我吗?”他反问,熨贴在前额的黑发镶住刚棱有力的脸,黑如午夜的眼中闪着两簇火苗。
“不试试看是不会知道的。”她说着主动拉下他的头,火热地吻住他,轻巧地解开他腰间的浴巾,小手轻轻刷过他坚硬平滑的大腿。
杨恕的冷静在一剎间崩溃。他反手抱住她的细腰,将她的臀紧紧地贴住自己的紧绷处,疯狂地吻着她珠圆玉润的红唇,不留一丝空隙让她喘息,一种想将她揉碎的冲动不停鞭笞着他的欲望,多年来埋在他心中的恨在此刻全数爆发,报复的快感让他毫不犹豫地想用最原始的方式来惩罚这个浪女,他要她在他怀里求饶,要她在他的爱抚下融化,他要夺取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身体,灵魂,呼吸……
佟朗青身体一颤,在他的狂烈攻击下,她濒临窒息的大脑不仅没有休克,反而下了响应的命令,她发胀的唇和胸口都因他的挑弄几乎爆裂,小腹的热力贯穿每一道神经末梢,在她理解这个由她起头的游戏已经变质之前,他的魅力已经袭卷她全身,取代了她的主宰地位。
他抱起她走进他的卧室,毫不温柔地将她丢在床上,双手撑在她的双耳边,低头俯视她,嗄声说:“你这个玩火的女人,点燃了我,就休想全身而退。”
“那我也要烧得你片甲不留……”她兀自逞强地瞪着他。
“是吗?让咱们来较量一下吧!”说着,他像只野兽地扑压上她,攫住她粉嫩的唇,撩高她的上衣和裙摆,粗野地抚摸着她的娇躯与敏感地带。她神昏目眩地跌入被他扬起的欲火中,不明白身体怎会这么容易背叛自己,她连抗拒的念头都还来不及兴起,不争气的呢喃声已从嘴里吐出。
杨恕战栗了一下,原以为自己能理智地面对她,可是一碰到她柔软的身躯,他长久以来对她的恨意竟转化为强烈的渴望,直想用她来填满永不饱足的心灵。
扯去阻碍在他们之间的衣物,他再也不是那个斯文的杨恕,这一瞬间,他变回了当年那个被自己学妹恶意玩弄后怒不可抑的少年,那闷烧了十年的怒火,终于在此时冲破掩埋,熊熊燃烧,要和罪魁祸首同归于尽……
强有力的手抚遍她的全身,并且探进了女性的私密处,浑似个残酷的掠夺者,尽情地搜刮。
“啊……”她惊喘一声,被他的狂暴粗野吓醒了须臾前的迷乱,她蓦地醒悟自己可能做了件最愚蠢的决定,她就算再怎么不屑爱情,也不能用这种糟蹋自己身体的方式来报复,而且,她隐约觉得,如果缝缤下去,她非但毫无所获,反而会失去更多……
几乎是反射性地想逃,她用力推开他,觉得心中深藏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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