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爷爷,我怎么了?怎么会在大厅呢?我只记得…”宝儿努力的在寻找昏迷
前的景象。“对了!我在追皮皮,啊!皮皮在哪裹,你们谁看见它了?”她似
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视线不停地在四周搜寻。
“皮皮它很好,正在後面草皮上打滚、晒日光浴呢!”宝儿的母亲回答道。
“死皮皮,我为了救它而躺在这儿,而它竟然那么的逍遥自在,真是太过分
了,你们知不知道刚才它顽皮的跑到人多车多的停车场,我好怕它发生意外,
就马上追了出去…”
“结果聪明的皮皮没事,倒是你让大家忙了一场。”乔皑突然截断了她的谈
话。他一直在旁边观察宝儿的一举一动,心中暗自对她产生某种程度的欣赏。
宝儿一听怒火中烧,原想好好发挥她的口舌辩才,谁知当她找到声音的来源
时,不禁被他出众的外型所吸引:泛著健康古铜色的皮肤、俊挺的鼻梁、深邃
似海的双眼及那坚毅的下巴,宛如由杂志走出的MODEL ,宝儿从不知道会有人
长得如此教人震慑,根本未察觉来自四周的低笑声。
倪震虽对此一状况感到满意,但也不愿宝儿在众目睽睽下,将他的老脸丢到
太平洋去,忍不住轻咳出声。
宝儿一惊,才发现乔皑正兴味盎然的瞅著她,慌乱地收回视线,害羞的连跑
带撞冲上二楼。
倪震笑著摇摇头,意有所指的看著乔皑道:“这丫头从小被我宠坏了,你们
年轻人话题相近,又没有所谓的代沟,我看我以後就将这沉重的包袱交给你了,
不知你意下如何?”
乔皑会意的一笑道:“爷爷,你将这包袱交给我,不怕加上我的宠爱,这包
袱会越来越重。”
听了此一回答,倪震满意的哈哈大笑,然而在场的其他人,却都为乔皑的不
知死活捏了一把冷汗。
收回思绪,乔皑瞥了一眼一旁已熟睡的宝儿,心中没来由的泛起一丝甜蜜,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算她是再沉重的包袱,他也愿意扛著她,走过天涯海
角,度过永生永世。
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目的地终於映在眼前,他轻轻摇醒身侧的宝儿。
宝儿慵懒的伸了下懒腰,刹那间,被眼前的美景深深的吸引住,一重重山影
重叠在一块儿,加上排列有序的三条涓流瀑布,依恋地绕过高耸而立的山流泄
而下,形成柔柔的飘逸感,使人忍不住产生一丝丝旖想,两条艳丽的彩虹与它
相互辉映,形成一幅好美的图画。水中的鱼儿清晰可见,伴随著此一画面惬意
的飞舞著圆舞曲,让人一时间忘却了这世上的功利现实,心中好生感动。
“觉得怎么样?”乔皑明知故问。
“太美了!我还以为你在骗我。你是第一个发现这地方的吗?”宝儿兴奋的
手舞足蹈。
乔皑轻搂著宝儿的肩,细声道:“我不知道,但我来过几次都不曾见过其他
人,我想就算不是第一个知道,知道的人应该也不多。”
“那以後只准你带我来,可不准带其他人来,尤其是女人,知道吗?来勾勾
手指头。”她一派天真的伸出手指头,无邪的大眼睛看著他。
乔皑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轻斥道:“你以为我还会带什么样的女人来呢?真
不知道你这小脑袋裹装了些什么!”说罢,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带到唇边轻吻了
一下。
“走吧!到那大石上坐坐。”乔皑心醉神驰的看著她说道。
宝儿任由他牵著手走到那大石旁,他将她拥人怀中,语气轻柔的说:“我不
在的这段时间要乖乖的,可不准闯祸罗!”
“我会乖乖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不好?你最讨厌了啦!人家都忘了
你要出国的事,你偏又提起…”宝儿扑倒在乔皑的怀裹,顿时不停地抽搐著。
乔皑见宝儿哭得像泪人儿似的,情绪变得凝重且复杂,无奈的说道:“我只
不过不在一个月,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或许不用那么久,你何必哭得如此伤心,
好像我们要生离死别似的。”
宝儿赶忙将手指按在他的唇上,怒斥道:“不许你这么说,我不哭就是了。”
他看她蹙著秀眉,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禁轻声安抚道:“看在要冷落你一个
月的份上,未来的十五天我任由你差遣,主人意下如何?”
“你说的哟!就这么说定了。”
看见宝儿破涕为笑,他也释然了许多。
“走吧!天色已晚,再不回去,你爷爷会担心的。”他拉起宝儿的手,两人
愉快地走向车子。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在这几天裹,乔皑和
宝儿都非常珍惜这段时光,虽说他只去短短的三十天,但不知怎么地,两人心
中都潜伏著一种说不出的阴霾感,只是谁都不愿说出,怕破坏这完美的感觉。
然而随著日子的接近,这种感觉却如影随形的越来越强烈,以至於气氛变得很
古怪。
这天宝儿终於忍不住了,非得找个人发泄一番不可,而这个责任非她的死党
——于凯蔷莫属。
于凯蔷是宝儿大学的同班同学,性情温柔、善解人意,配上漂亮的瓜子脸,
给人一种灵秀雅致的感受,以至於她和宝儿成为学校男同学追求的对象,而其
他女同学只有自惭形秽的份了。
个性内敛的凯蔷,常表现出一副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态度,让人不容
易亲近,也就因为如此,才激发宝儿体内一丝丝顽皮的念头,想试试和这种
“异类”交往,会不会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不知是宝儿开朗如阳光的个性影响了她,还是她的沉静柔顺,及内心深处不
为人知的情感感动了宝儿,使得两个个性南辕北辙的人,竟成了无话不说、无
所不谈的莫逆之交。
到了凯蔷租屋外,宝儿似乎对门铃有仇似的猛按它。
屋内的凯蔷听了此种电铃声,心中便知她的“家”大驾光临了,无奈的站起
身,拍掉裙子上的棉絮,转身去开门。
凯蔷看见门外的宝儿一脸苦瓜相,忍不住调侃她一番道:“宝儿,是什么风
把你吹来了?我记得几乎有十几天没见到你了,怎么一来就赏我个大苦瓜?”
“你怎么搞的嘛!一向蕙质兰心的你,难道看不出我有心事吗?而且还满严
重的呢!”宝儿意志消沉的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一堆填充娃娃身上,
因为动作太大,扬起了一阵棉絮在空中不停飘摇,宝儿这才注意到凯蔷家中的
不一样。
“凯蔷!这是什么东西呀?你怎么把家裹搞得像刚下过一场大雪似的。”她
还真的将飘落的棉絮当成雪一样,伸手想接住呢!
“这是填充娃娃,我想在暑假裹接点加工回来做做,好贴补些学费。”凯蔷
从冰箱中拿出两罐可乐,一罐放在宝儿面前。
宝儿打开瓶盖,喝了一口说道:“你想打工为什么不去兼家教,或外面任何
一家速食店都很适合,不仅可以多赚些学费,也不用把家裹弄得乌烟瘴气的。”
其实宝儿早就想帮助凯蔷,因为她别的不多,但“钱”是她唯一不用烦恼的
东西,但都被凯蔷给拒绝了,其藉口永远是那一千零一个理由:“这辈子她已
经欠人太多了,她不愿也不敢让它继续多得让自己承载不动、负荷不了,甚至
到了下辈子还得怀著一颗内疚的心活下去。”
凯蔷心中那道伤痕只有宝儿清楚、感动,所以她也就不再执意下去了。
“我觉得我不适合去应付那些学生,乖巧的还好,要是碰上劣根性的呢?所
以做加工钱虽不多,但我自得其乐。”她拿起扫帚扫著地上的棉絮。“别谈我
了,说说你吧!大苦瓜。”凯蔷处理好一切後,端坐在宝儿面前,她知道免不
了一场疲劳轰炸。
没想到宝儿却哭了起来,这倒是凯蔷意想不到。
“宝儿别哭了,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我从不知道,我这听话筒几时升格当
起张老师来了。”凯蔷急著安慰她。
宝儿噗哧一笑,瞪了凯蔷一眼。
“会笑就好,瞧你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你的乔皑看了不心疼死才怪。”
凯蔷开玩笑的说。
“你找死呀!于凯蔷。”宝儿拾起粉拳,直往凯蔷身上挥去。
“拜托!我可不是乔皑,你的沙包是他可不是我呀!”凯蔷边逃还边挖苦著。
“我不玩了啦!追一个会跑的沙包累死人了,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诉苦嘛!”
宝儿指著她的鼻子,娇喘不堪。
“既然你先提议休兵,我这个听话筒只有同意的份,赶快回到原位,继续未
完成的任务,只求不要壮志未酬身先死。”凯蔷小心翼翼的坐回沙发上,深怕
再受到宝儿的攻击。
“不会的,我会同情你,帮你将这填充娃娃的棉絮全都塞进你的大嘴裹,让
你来个壮烈成仁,名垂千古如何?我这个朋友可不是盖的吧!”宝儿好不容易
逮到机会,立刻反击回去。
“那我宁可先撑死,也总比被你气死好。”凯蔷作势要将棉絮放入口中。
两个女孩为此一举动,忍不住笑成一团。
“行了,告诉我是不是为了乔皑?”凯蔷首先回复镇定的说。
“你怎么知道?”宝儿睁大眼看著她。
“怎么会不知道,现在除了乔皑能让你心猿意马、浮浮躁躁以外,谁还有那
么大的本事。”凯蔷一副了然於心的表情。
“你知道乔皑快去欧洲了吗?”宝儿显然有些心烦意乱。
“知道啊!我记得你向我提过,怎么?该不会他只离开几天,都让你依依难
舍吧!”凯蔷斜睨了宝儿一眼。
“不是的,你知道吗?我虽然很爱很爱乔皑,甚至离不开他,但还不至於公
私不分、不识大体,只是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心中老是闷闷的,但又说不上
什么原因,老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你说这教我怎能安心呢?”宝儿
一脸忧郁,让人好生心疼。
“你太多虑了,可能是你很少离开他这么久,因为担心所产生的一种错觉吧!
找乔皑出去走走、散散心,想开了,自然什么烦恼也没啦!”凯蔷安慰著她。
“但愿如此,我也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只是从自己嘴裹说出来,一点说服力
都没有,有你帮帮腔,心裹感觉舒坦多了。”宝儿又高兴又激动的搂著她。
“我现在才知道乔皑有多可怜了。”凯蔷佯装叹口气道。
“为什么?”宝儿不解。
“你一高兴就把我搂得紧紧的,害我差点喘不过气来,可见你的那个他可需
要有很好的肺活量才行。”凯蔷得意的说著。
“你…”宝儿羞怯的往她身上槌了一下。
“好了,心结既然打开了,就别再钻牛角尖,去找乔皑痛痛快快的玩一场。”
她不愿宝儿再这么沉闷下去。
“那你呢?你的心结解了没,要找的人有没有消息?”
凯蔷听了宝儿这么一问,脸色立即阴郁下来,垮著脸摇摇头。
“那可能是你们无缘再见,忘了那件事吧!况且错并不在你,你没有必要卷
进上一代的是非恩怨中。”宝儿劝慰著她。
“你不用担心我,一切随缘,该偿还的时候终究逃不过,况且我只知道他的
姓,连名字都不晓得,从何找起呢?若一辈子找不到,他将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凯蔷想起那段纠葛难解的恩怨,不禁凄然一笑。
“算了,什么时候变成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