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子衿(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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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子衿(清穿)-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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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儿……你想多了,哪有什么特别啊,九哥现在不在京里,写信问候我们一声。”胤祯一向处变不惊的,我这小小的怀疑,他对答如流。我几乎相信了他,但九阿哥……我还是不放心,难道有什么是历史没有记载的吗?“我知道有些话我不该说,你们男人的事情我也不想问。只是上次你们处心积虑设了圈套,结果害得十三爷至今囚禁在养蜂夹道;还有八爷那两只鹰的事,现在矛头全指向你……”
  胤祯这才皱起眉头,沉下了脸:“你还知道些什么?没错,老四和老十三是我们设的圈套,可八哥的事情,你也相信是我做的?”
  “不,我相信不是你做的。但是,祯,四爷现在常居圆明园伺弄农事,也淡于朝政。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我还知道什么?我还知道八爷、九爷、十爷和你后来的去处,连什么时候死的我都知道,可是我不能告诉你。
  “闭嘴!”胤祯对我怒目以视,“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一心还想着四哥吧,这么维护他,为什么还要嫁给我?”
  “什么?你竟这样说?你好过分!”我也生气的给他瞪回去。
  “我过分?!原来最大的卧底竟然是你!你们真是用心良苦,竟不惜拿你的身体来做筹码!”
  我顿时被他气得身子摇摇欲坠,一时间没有了说辞。“你……”
  我俩这一吵架,就像伏羲和女娲吵架一样有效果,没一会,福晋们就齐聚在我这里了。本来好像是来看热闹的,可又惧怕现在这个怒气冲天的胤祯,都不敢说话不敢上前。胤祯平日里一直都是闲散慵懒的样子,对妻妾丫头们也几乎没有发过脾气,就是丫头们犯了什么错处也是叫管家教管的。
  完颜氏见我们剑拔弩张的气势,踌躇了一下,上前跟胤祯说:“爷,妹妹她不懂事,爷就饶过妹妹这一次吧。”又转身对我说:“妹妹快给爷赔个礼,道声错……”
  “她不懂事?她就懂得要帮着……”胤祯才有了一个“四”的口形就即刻停住了,眯眼看着我,“我看是我对你太好了……从今日起在这里禁足。谁也不许求情,否则同罚。”完颜氏刚要开口就被最后那四个字给噎住了。
  胤祯摔袖大步离去。
  “姐姐……”祥璞明显是很担心,欲言又止。
  “我没事,不用担心。这样也好,至少没有了那些个福晋来烦我,也少了闲言碎语。再说了,爷不是我一个人的夫君,这是事实。”其实我知道,外面肯定说什么失宠被禁永无翻身之日什么的。呵呵,她们爱怎么争就怎么争去,我自己这个小院子里却是很清静宜人,花也开了,我养着身子感受着孩子在腹中成长,写字画画弹琴,别有一番惬意。就这样过了一个月,也不知道是胤祯不忍心还是完颜氏暗地里关心,我也没有缺过什么食品用物。
  有时候,做只井底的青蛙也是很不错的。
  那日我同祥璞说笑,说这么安静的环境真应该念念佛经悟禅道。居然第二天就有个不熟悉的小太监送了一盒经书和一串迦南珠来。我哑笑,这迦南珠,完颜氏可不敢自己做主送给我,毕竟是胤祯特地从香山宏一大师那里开光要送给德妃做寿礼的,尽管可以再到香山去求,但完颜氏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难道胤祯他偷听我们说话?我简直是哭笑不得。
  “爷吉祥!姐姐,爷来了。”祥璞在院子里,声音惊喜,一时就忘了只有我和她两个人的时候才叫我“姐姐”。说着胤祯就拨开帘子进来了,我正在画他的人像素描,没有避讳也没有起身。
  “爷吉祥。”我淡淡的说了声。
  “本还以为这一个月,你在思过呢,看来竟是我多情了。”胤祯在湘妃榻上坐下,斜正面对着我,正好是模特最好的位置,POSE也相当入目。“墨儿,你这西洋画跟郎世宁学的真好!把我画得那么像!”
  “国画讲究意境,西洋画讲究写实。”我淡淡的,意思是:不是因为想你才画的像的。
  多喜子给他斟上茶,笑着对我说:“主子,爷可是天天都来看您呢!”
  胤祯听闻佯装生气:“你看,现在连多喜子都敢多我的嘴了,都是跟你学的。”
  我心领神会的对他嫣然一笑继续画我的画,我再笨也不会不明白胤祯不吩咐,多喜子天大的胆也不敢说这种话。这两人一唱一和演出戏来,是胤祯他想找个台阶下。祥璞在后面轻轻拉了拉我的衣服,我知道她是替我着急,怕我又把胤祯给气跑了。他今天明明就是来求和的嘛,我想知道,他还有什么花样。
  我对祥璞说:“去厨房给爷拿点小茶点来,记得爷喜欢吃椰丝玫瑰糕和莲子藕粉布丁。”这两样原是我在宫里做给康熙吃的,嫁给胤祯以后他就一定要我教会点心师傅做,说他很爱吃又舍不得我劳累。
  他也使了个眼色,多喜子就退出去了。“我要吃你做的。”他过来搂住我的肩,一副委屈的样子,“人家说打情骂俏,越吵就应该感情越好的,那天吵完以后也不来看我?嗯……你还在生气啊?”
  “爷让墨寒禁足,墨寒怎么好乱跑?”
  “……”看他一下子噎住了的样子,我就觉得他可爱极了。“你就不想我?不担心我?也不怕我做出什么事情来?”
  “爷英气勃发、英明神武、睿智绝顶、处事慎重,哪需要我担心什么?爷既然自有决定,我劝不住,怕有什么用?”
  “你摆明了就是还在生气。”胤祯真的不高兴了。我也不想玩的太过火,伸手套上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吻。
  胤祯这下神采飞扬,把我搂得紧紧的:“你不想我,我可想你了,还想小孩子。你知道这个月有多难熬,我夜夜都在书房熬着。你看,瘦了吧?”他又正色说:“我们没有做什么。我知道你是忧心我安危。”
  “嗯。我是怕你将来像八爷那样,我……不知道有没有八嫂那么坚强。”
  “祥璞,我们在院里闷了这么久了,不如上街去走走吧。”我探试的问祥璞,我怀孕以来,她都不许我乱跑,她对我住在东书院时发生的事情还是记忆犹新的。被禁足一个月她见我乖乖的待着也是安心不少。
  “好啊,我正打算去买些绣线。”
  “买绣线做什么用?”
  “咦,姐姐有了身子,我当然要给小阿哥做些小衣服小鞋子什么的啊。小阿哥一定会像爷一样威风凛凛……”
  祥璞想的还真是挺远的,眼下我怀孕不到三个月,她就想着要做衣做鞋了。只是这小阿哥么……“我还是想要个小格格。”
  “啊?姐姐不喜欢小阿哥吗?”祥璞一愣,这时候的女人大概都希望能生个儿子,“小格格也挺好。像姐姐一样漂亮聪明又读很多书,再嫁个像爷疼姐姐一样的人……小阿哥还是小格格,只要是姐姐生的,都好!我这就叫人去备车。”她说着就往外走去,我一把拽住她,说:“今天不坐车,我们溜出去。”
  “啊?不行不行。姐姐上次溜出去结果就迷路了……再说我们走不到门口,管家就会叫备车的。”
  “当然不能从正门出去了。”我进房翻出两件马褂,“我们扮成男人,从花园后面的那个偏门出去。”说着就拉起瞪大眼睛的祥璞进卧室换了衣服。镜子里我穿着韭芽黄的长衫罩一件淡紫洒花莹白的背心,又找了把长扇拿在手上,我满意的笑了笑——就是一个翩翩佳公子嘛!
  这样男装上街比平时有意思的多,一些女人必须碍于传统教养而不能正眼瞧的,现在都可以大大方方的看个够。要不是祥璞扯着我,我就打算往八大胡同去了。不过,一个俊少爷带着一个跟班去绣坊买绣线,吓的人家老板娘说不出话来,我只好摇摇扇子说:“替家里的小娘子买的,还望大娘挑最上品的。”
  “祥璞,你看那边那个姑娘……”我拿扇子指过去,一个姑娘头缠孝带跪在路边。我在电视里看过的,卖身葬父——难道真有这样的事?
  “姐……呃,少爷,怕是卖身葬父吧,穷人家的姑娘……”祥璞话没有说完,我用扇子轻轻敲了一下她,“走,过去看看。”
  “哎,姐……少爷,您可别碰那姑娘……”祥璞叫我别碰,大概是怕人家的丧事冲撞了胎气,古时有这些讲究,更何况是在帝王家。我点头对她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担心。
  我走到近前,见那姑娘紧咬牙关,脸色苍白,像是跪了很久。我拿扇子拨起她的下巴,仔细一看,这姑娘长脸大耳,眉如豆,单眼皮,牙齿暴出。怪不得……大概是没有人肯出钱,所以才一直跪着。
  “这位贵少爷,假使您无意要买小女子,还请不要奚辱于小女子。”她瞪着我,气息不是很顺畅。听话音,大概是遭受过不少侮辱了。
  “吆,脾气还不小呢。就你这脾气,哪里还有人敢买啊?”我笑了,这姑娘还挺清高,虽然样貌不好,但放在现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就是纹个眉,割个双眼皮,再弄个牙套就可以脱胎换骨了。“你卖多少钱?”
  她疑惑的看着我,半晌才说:“卖十两银子。”
  “十两?”我心里一酸,活生生一个人只卖十两银子,还不够府里一顿饭钱。
  “要是您嫌多的话,八两……八两也行。我只求能给爹爹买口好点的棺材,找块好点的地下葬……”她说着流下泪来。
  我对祥璞说:“给她二十两银子。”
  我又拽出自己的丝帕给她,“我不是嫌贵。快别哭了,拿了银子去给你爹买口好棺材,好好安葬了吧。”天大地大,死者最大,人死了总要应该有个栖身之地。
  那姑娘却死盯着我手上的丝帕,不接也不说话。我仔细一想,我的丝帕是女人用的丝帕,这姑娘是害怕了?这么个贵少爷居然是这种嗜好?我浅浅一笑:“我家小娘子的。”
  “谢谢少爷!少爷别走!”我转身要走,又被那姑娘叫住了。我奇怪的很,银子也给了,丝帕也接了,还有什么事吗?“这位少爷,您买了我,从今往后我就是您的奴婢了,您要我做什么都行。”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这姑娘怕是个认死理的人,我又摇了摇扇子,说:“你先将你爹爹的后事办好。现在天时还早,等下我在前面的茶楼等你。”
  我领着祥璞又逛了逛玉器铺子字画铺子什么的,过了一个多时辰,回到了遇到那卖身葬父的姑娘的地方。进了茶楼,要了些小菜小点。没过多久,她就依约来了。
  “先吃点东西吧,饿着了吧。”我摇摇扇子,指了指她又指了指桌上的食物。
  “吃吧,我家少爷专门给你叫的。”祥璞给她拿了一双筷子。她接了筷子,谢了我,就大口大口吃起来。看样子,不是饿了一顿两顿了。我忽然想起了那年我迷路以后四四将我捡回家时我的那副吃相,感慨万分。如果来到这个时代不是被四四捡到的话,我要不就是被大阿哥给杀了,要不就像眼前的姑娘一样受辱于街头,哪还有今天的什么皇子福晋。
  “喝点茶。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许了人家了吗?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有?”我问她。
  她咽下了一口茶,说:“我叫腊梅,今年二十五了。因为长的不好,爹爹怕没有人家提亲,所以自小跟爹爹习武走镖。家里没有人了,娘生我的时候就难产死了。前两年,爹爹在镖局遭人陷害,我们就只有一路卖艺才来了京城。爹爹半年前病了,所有的钱都买了药,可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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