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该罚,”见田青缩了一下肩膀,“罚你当时不直接揍了她,鉴于你刚才的表现,饶你这次。下次碰到这样的,先打了再说,别学着穷酸学生动口不动手之类的虚言!”
“啊?”
“啊什么,快回去吧!这几天多关心一下你弟弟!”
“哦,监院请!”
我摇摇头,背着人群往回走。
天真热,估计要下雨了,若这场雨下来就应该有些秋的凉气了吧!
都是老实人
胡英当晚回来颇有些不自在。
经过这一事,我倒是对她更有些不喜。做事不公正还包庇那样一个人,现下这个社会男子把清白看的比命还重要,若是田青的弟弟有些什么就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她倒是敢默许手下的人帮着那个人。
晚饭吃的很是静默,胡英尴尬的似乎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匆匆的扒了饭回了自己房间。
“姐,她怎么了?连菜都不敢夹的样子。”
“哼,做坏事儿吧,也许是默许别人做了坏事儿,反正是做了错事!”
“哦,看着她还挺老实的!”清儿不甚在意的说道。
“嘿嘿,这就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姐这话说的倒是精简有理!”
“那是,”我洋洋得意的夹了一筷子炒鸡蛋到紫儿的小木盘里,由着他搅和,“也不想想姐是谁!”
清儿勾着嘴角嗔怪一眼,辰儿也呵呵的笑出声来。紫儿本来埋头抓饭,听众人笑愣了一下也‘嘿嘿’傻笑起来。我好笑的低头捡了捡他脸上的米饭,紫儿嘟着嘴让清儿擦嘴,等清儿装装样子用帕子在他嘴上抹了一下,才又埋头与米饭、炒蛋作战去了。
晚上抱着紫儿,辰儿扶着清儿到紫藤架下享受一会儿难得的清凉,朱玉陪着月儿和二喜在另一侧闲聊。看看天高月远的夜空,真有些些初秋的样子,就只等着这怪异的天气过去就该直接入了秋了。
“姐,胡小姐过来了!”
我拉回看向星空的视线,见胡英一步分成两步走的挪过来。
“胡管事过来坐吧,这里倒是凉快些!”
听到招呼,胡英快走了几步在我旁边的石凳上坐了。
“李小姐,今日之事确实是胡某做事有欠公允,我已经让人把张四遣回家了!”
“呵,胡管事说的哪里话,本就是你的人,又没有触犯本朝律法,自然得由着胡管事处理,倒是李某有些越局了。”
“嗨,”胡英苦恼的挠挠头道:“我是见那么多学生怕打出人命,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好在田家也出了气,我陪着张四去田家道了歉,赔了些银子,田家公子也算是接受了道歉。”
“胡管事不必解释什么,李某也无意知晓,只要胡管事以后做事能将心比心,管好手下的人就是!”
“唉,胡某记下了!”胡英见气氛一时静下来,颇尴尬的搓搓手道:“不想我住在这里竟连累络辰公子名声受累,我会尽快搬回去的。”
我点点头算是回应,觉得有些不妥又补充道:“赶紧把你们内部的事解决了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清者自清,别人说什么都不用计较!”
胡英听我这么说,似是放松了一些,“那你们聊着,我,呃,我先回房了!”
起身送她离开,紫儿对着她的身影眨眨眼,“姨姨!走!”
“呵呵,你这是让她走呢还是不想让人家走呢?都说小孩子的感觉最是灵敏,既然紫儿不讨厌应该也不是坏人吧!”
见紫儿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我忍不住抱着他抛了几下,“你个小人儿精!”
紫儿“咯咯”直笑,清儿对辰儿道:“别理她,由着她们闹去。辰儿讲讲你游玩的趣事,上次说的宜彩山为什么会有这个名头啊?”
看着辰儿描述时满脸的笑意,清儿则是一脸的向往,不由得说:“清儿若想去,明年产过宝宝身体恢复了,咱们一家子去几天便是!”
“嘁,到时候不知道又赶上什么事呢!再说有俩孩子不是更忙!”虽这么说,清儿还是颇温柔的摸了摸肚子。
“紫儿到时候也有近三岁了,自己就能玩了,小的还不好照顾?时间呐,就是海绵里的水,挤挤就有了!”
“就是,”辰儿点头附和,“清儿哥哥也出去看看,我讲的再好也没有自己亲眼所见的好啊,也该让姐好好陪陪清儿哥哥!”
“她呀,”清儿斜过来一眼,不过眼里倒满是情谊,“整日里没个闲点儿,是该让她款待我们父子一番!”
“是,是!夫君大人说的极是,小女子一定好好款待夫君和紫儿!”
清儿见我抱着紫儿还伏腰做小,忍不住笑骂道:“没正形儿!”
紫儿见一伙人说的高兴,自己也不甘示弱,在我怀里窜上窜下,还自言自语玩的不亦乐乎。
第二日见胡英,见她顶着个黑眼圈儿似是一夜没睡好。
“怎么?可是住不习惯?”
胡英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是胡某自己愁心!”
“呵,那李某倒是帮不上忙了,胡管事还得自己开解自己咯!”
“嗨,上次的事没解决,工地的人还是不肯上工!这耽搁一日就是一日,花销就得照花一日,可惜啊!”
我不想掺和她们官道的事儿,就没有接口。胡英愣了片刻道:“李小姐久做生意,必是有些不一般,能否给在下出个主意?”
“哦,只是我也不知道你们官道的事,怕是帮不上什么倒耽误了你们进程!”
“嗨,说来也怪我笨,本是许的她们一天半吊的工钱,这会子连着拖了个把月还没见银子的影子。工人们本来就有火气,前几天又偏偏刘管事的去逛了红楼,被工地上的人知晓了,一伙人就闹起来了!我到现在也没闹明白银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工部不会拖建官道的银子,只是……嗨!”
“呵呵,这倒是好笑,听你的意思就是刘管事拿了,你问她要不得了!”
“我问了,刘管事说她不知此事,倒也不好再问。平时的银子都是由工部直接派人送到我们两个手中的,不知近几个月是怎么了!”
“呵呵,那只能去请薛知府帮忙,李某还真帮不上什么忙!胡管事还是尽快找薛知府商量才是!”
“嗨,”胡英拍了下额头,“都是些什么事儿啊!罢了,多谢李小姐愿意听我唠叨,胡某告辞!”
我暗地摇头,这钱不管是谁拿的都不是明智的人,官道自然是圣上直接关注的事,从这里面扣利也不该从工钱这一关,只怕上面层层削了不少,要不然下面的也不至于想从最末处下手。不过拿钱这人还真是,笨!呵,胡英也够笨!
又过了两日,官道工地继续开工,胡英也告辞改住工地监工,临走前对着一家人谢了又谢。
除了胡英,据说工地上又换了一个管事,原先那个自己请辞了,真实原因不详。
二喜的客栈基本谈定了材料,这几日又随着我酒楼和家两地奔走,偶尔也跟着去书院逛一逛。客栈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反正官道也不会那么快完工,完工了也不会那么快就行人商旅成群。
家有喜事
转眼又近年关,月牙的脚更显得好了许多,整个人拔高了不少,颇有一种清韵,和二喜两个人倒是黏黏腻腻的有些恋爱的样子。原以为二喜会过两年再说成亲的事,不想年头儿就提了一次。
“小姐,我想在过了年把婚事办了,这样也不会碍着弟弟的事!”
“呵呵,”我好笑的看她一眼,“是不会碍着自己的事吧,不过不是说月牙还不到成年礼吗?”
“不是,月牙说他跟着咱们回来前就过了成年礼。他在红楼那几年给妓子做侍人,不敢报了真年纪。为了怕长个,平日里也不敢吃的多了,一直都是饿着自己,所以才看起来那么小。”
“倒是可怜,怪不得这大半年的窜的飞快!”
“小姐,成不?”
“你自己的事不还是自己说了算?哪里用得着还请示请示!”
“小姐在我眼里就是家里当家的,自然要问的!”
二喜倒是真心实意的对我们几个好,就连朱玉对辰儿也是一心一意,比家人有过之无不及。
“二喜,你成了亲就是大人了,你另外划个宅子……”
“小姐!”不等我说完二喜高声打断,“小姐不要我了,那我不结亲便是!”
我看着她红红的眼圈儿,假意气道:“瞧你那点儿出息!你成了家自然不能再像下人一样呆在这儿了,又不是让你做什么坏事。我早想好了,就咱们这个院子旁另盘下一处。挨着的,到时候可以把院子打通,不还是像在一个院子里?紫儿也能有个新地方玩不是?”
“哼,小姐竟吓人!”
“呵,你还敢哼我,讨打!不过话说回来了,还是让你们月牙晚些再生子,我总觉得有些小对身体不好!”
“小姐!”二喜红着脸嗯嘤一声道:“二十岁前是正好的年纪,再说小姐也说过,这种事是要靠缘分的。”
我脸有些微红,“咳咳,你倒是懂得多!那小院儿不大,不过房子即使你有了孩子也够住,是我送二喜和朱玉的。等你开了客栈攒了钱,再买好宅子就是!”
“小姐……”
“你不用觉得贪了多少光似的,其实这两年你在酒楼出了不少力,我不照样一分工钱没给你!就是按着酒楼小二姐的待遇,这两年的工钱也够你盘个像样的小院子,说白了这是拿你的钱给你买房呢!”
“小姐不用说这么些,还真当我是傻子呢!”说着竟红了眼眶。
“得了,你也别掉豆子了,要不要吧,一句话!”
“要!怎么不要,哼,把小姐的银子都花了去才好呢!就不懂得过日子!”
哎,无语望天,我这主子当着是越发没有架势了。连家里也没有女尊的样子,不过,这正是我想要的,自己享受就行。
新院子就在隔壁,中间挖了个圆月门,朱玉还是跟着辰儿,月牙也还是经常来照顾紫儿。除了二喜他俩搬了家,一切都没变!
二喜的喜事正月里就办了。
那天月牙一身红衣衬得人越发高挑利落,陪二喜的模样倒是正好,一个实在,一个精灵,怪不得说世间万物都是互补的呢!
因为没有高堂,应不住二喜的软磨硬泡,我和清儿坐了主位,我们这两个年纪轻轻的,清儿又挺着肚子,颇有些不伦不类。
月牙和二喜行过三拜之礼,月牙就被“送进洞房”,换了身平日里的衣服出来,招呼大家吃喝。二喜给院里所有人都敬了酒,连看门的小厮都没落下,本来也不是好酒量,这下子一圈儿下来有些晕乎乎的了。我知她心里欢喜,反正有一个清醒的月牙在边上,也没阻她喝酒。
一家人吃吃喝喝也挺热闹,看着天色不早,帮着月牙把二喜弄到房里,就招呼大家回去了。
这么热闹的日子,紫儿当然也没落下,还专门去新房做了会儿压床的宝宝,回来我见他口袋里鼓鼓囊囊的,紫儿心有灵犀的把手伸进出捞了半天,摸出一块牛肉,“啊呜”一声吃掉,半天又摸出一块儿,递到我面前说:“娘,吃,肉肉!”
呵,我无语对天,儿子真有本事,还知道藏东西了。
“紫儿吃吧,娘不吃!”
谁知这次紫儿却良心剧增,一改平日里护食儿的习惯,非得分我一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