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床荒艹訫S的回头草?如果说到人事关系,MDP在中国的机构庞大,你新人进去只有更束手缚脚,一套汇报程序适应下来已经头痛。而且,你那块作为不是最重要的分支,你在MDP永无出头之日。理解我的意思吗?”
荷沅想了想,道:“理解,可是我得有多厚的脸皮才能回MS啊,而且,我讨厌回去,讨厌与那两个人合作,讨厌之极。”荷沅忽然想到,MDP在北京,老骆怎么反而支持她留MS?如果照她以前对老骆的恶意推测,老骆应该大力欢迎她去北京的。可见,她误会老骆至深。
老骆听着一个劲儿地笑,笑完了才道:“我给了你那么多帮助,你若是还夹着尾巴溜出MS回不去,你才是真正没脸见人。你想想是不是?这次我不帮你,你不可能事事靠我扶持,我不信你这么聪明的脑袋会想不出回去的办法,起码你也得给我挣点面子。给你一周时间,再回不去MS公司,我自己第一时间在老朋友面前砸了金字招牌去,免得他们笑上门来。”
老骆虽然是笑着说话,但荷沅已经听出问题的严重性,对啊,她的业绩是老骆给的,如今她被MS赶出来,老骆的面子往哪儿搁?他那么高位的一个人,连一个人都保不住?她要是不回去MS,她的面子事小,以后谁还记得她?可是老骆不是给人笑话死了?她怎么对得起老骆?再有,她身负老骆的大力帮助,却连MS的位置都保不住,即使在MDP扬眉吐气了,以后也有点无颜见朱总等老客户。老骆一席话点醒了她。受人大惠,怎可不肝脑涂地报答?她立刻道:“我明白了。不过一周时间……再宽限几天吧。”
老骆还是微笑道:“你总不能等到消息传开了才回去吧,一周已经是极限。事情完成了你给我去普陀烧柱香,我今年没时间过去。另外好好想想你该怎么走后面的路,我看你已经有点狂妄了,纯粹的少年得志。你自视不要太高,对人不要太苛,我很不喜欢你上次以退为进的做法,那是要挟,你自身还不具备要挟的资格。你会走到今天的地步,泰半是你咎由自取,你不用怨天尤人,责备上司。你自己的待人接物也不会没有问题,我看你应该反省。不过时至今日,你想回MS,也只有要挟了。我希望你好好考虑几天,这次的要挟怎么做得各方满意,面子上能过得去,以后见面能和平共处。千万不要借此打击报复,那不是一个做大事人的气度。有时间看看《资治通鉴》,看看里面的君子之道。你可以存着小人之心,但是做出来的事一定要名正言顺。因为你已经身处高位,底下都是拿明眼看着你的人。明白没有?”
老骆虽然口气温和,但是荷沅听着还是惊出一身冷汗,一张脸涨得通红。小时候青峦也会教训她,现在多少年了,多年没听教训,而且,有几人能如老骆一样的教训她?她不由伸手抹了一把额头,果然有薄汗沁出。听老骆问她“明白没有”,她忙答:“醍醐灌顶。”
老骆这时却是笑着道:“我们在文革时候,那叫在你背后猛击一掌。好了,不要忘记我的降香珠,否则我问你收利息。”
荷沅不由自主回了一句:“我还没问你收保管费呢。谢谢你。”
放下电话,再回味老骆的话,心头已无回家时候的气闷。抱着手静静想了很久,跳起身想去书橱找一直搁在那里,却从来只是想到了才去翻一下典故的《资治通鉴》,起身时候才想起,还得给祖海一个电话告知。忙又回座,打电话告诉祖海她今天的遭遇,最后说:“祖海,一周内我会回去,你一点不用心急,我有信心。”祖海这个时候正焦头烂额,因为贷款没有转出来,计划打乱,不得不拆东墙补西墙,荷沅的遭遇他安慰了几句,但是对荷沅的誓言他将信将疑,只有将就着听了。他没法回家,心头焦躁,反而还是荷沅倒过来安慰了他。
祖海晚上近七点钟回家的时候,却见荷沅在书房扇着扇子,空调都没开地看着一本砖头似的书,他轻声走过去翻看,把正看书看得认真的荷沅吓出一声尖叫。祖海看着背心小短裙打赤脚的荷沅,想笑,又疲倦得有点笑不出来,摸摸她挂着汗珠的头发,道:“你那么节约干什么,空调电扇都不开,只是现金紧张,还不会过不下去。怎么想到看《资治通鉴》了?我也有很久没好好看书。”
荷沅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笑道:“临时抱佛脚。我被人教训了。祖海,别愁眉苦脸的,我的事我心里清楚,我有信心。你吃饭了没有?我喝了碗丝瓜虾皮汤,不吃饭了,减肥。”
祖海仔细看着荷沅的神色,见她果真没有太多忧色,心中奇怪,今天提前中止劳动合同不是小事,荷沅怎么若无其事?谁开解了她?祖海忍不住问:“谁敢教训你?”
荷沅避实就虚:“我发觉我还真是欠教训,今天被教训得真好,原来我那么狂妄。所以今天看《资治通鉴》,眼光崭新。你这个时间回来一定是还没吃饭,我给你下面做去。”说完跳起来,穿上拖鞋已经走了出去。
祖海若有所思地看着荷沅出去的背影,心中玩味她的话,谁能教训她?以前是青峦,现在呢?宋妍的话她能那么老实接受吗?祖海想到了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骆。心中一直不明白荷沅与老骆是什么关系,按说没人会无缘无故帮别人的忙,但是祖海又不怀疑荷沅与老骆会发生什么关系,荷沅不是那种人。但是荷沅又为什么刻意回避?
祖海想了会儿,跟下楼去,对在厨房里面忙碌的荷沅道:“是不是老骆教训了你?”
荷沅一愣,道:“是他,我被骂得面无人色。老骆是良师益友。”
祖海吸了口气,皱眉问:“荷沅,你实话跟我说,他为什么那么照顾你。”
祖海还是第一次问出这种话,荷沅一时有点无法回答,想了想才道:“我也想不出,我以前一直误会他不怀好意。所以也怕你知道了生气。或者是忘年交吧。我要不要把今天电话内容告诉你?”
祖海听着心头依然郁闷,但已知不便再问下去,忍不住伸手紧紧抱了荷沅一下,闷声出去。荷沅默默看着祖海出去,回头再想想自己的话和今天与老骆的通话,心里觉得自己现在拿老骆当父辈长辈看待,问心无愧。其实也不用怕祖海怀疑。但是见了祖海刚刚的态度,显然他是很在意的。相信老骆也是如他自己所说,只远观。
虽然祖海没让荷沅说电话内容,但祖海吃饭时候,荷沅还是在旁边将通话情况说了。当然有些地方她得插入解释,比如狼来了是什么意思等。祖海一声不响地听完,撇着嘴道:“他可真了解你。”
荷沅愣了一下,道:“是。”
祖海又是跟紧一句:“你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
荷沅又是一愣,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因为我觉得老骆能帮助我,我求救去了。”这话说出,自己也觉得不对,这不明摆着有奶就是娘吗?但自己当初的动机肯定不是这个,起码不是那么明显的动机。
祖海神色一黯,手中的筷子顿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开始吃饭。但不再说话。他很快就吃完,荷沅在一边急得满头大汗,但不知道怎么解释,见祖海收拾碗筷起身,忙道:“我来,你休息会儿。”
祖海客气地道:“不用,洗碗本来就是我的任务。”
荷沅不再勉强,看着祖海闷声不响地进去厨房,身不由己地跟了进去,见祖海大力洗碗,心中知道他生气,不知怎么办才好,很不愿意祖海那么头大的时候还为她的事情烦心,伸出手指,扯扯祖海的皮带,轻声道:“你别生气嘛,我错了。我从MS出来时候昏头昏脑的,现在想想也是不对。”
祖海很快将碗洗出,放在一边,回头看着荷沅,不忍见她一脸苦恼,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心里却是在想,不对,非常不对,荷沅昏头昏脑时候第一个想到老骆,这才是真正的不对。但他不再多问,相信多问也问不出来,荷沅自己都不自知。他只有自己想办法了。但是,老骆真是个长者吗?祖海非常怀疑。
而荷沅则是吸取教训,相信祖海一定是会将老骆想歪的,所以以后再不与他提起老骆,免得无事生非。
四十六
荷沅足足看了三天三夜的《资治通鉴》,书房的酸枝木椅子上面都能印出一汪汗迹。周四下午,她才打开电脑,给朗尼写了一封长信。
“朗尼总裁:
对于MS中国办提前中止我劳动合同事宜,我申诉如下:
1、关于写《中国市场生产研发本土化之可行性研究报告(简)》的编撰,请参考附件一,原因不问自明。
2、报告具体内容由我写就,我承担属于我的责任。但是我不认为我应该负起的责任是被中止劳动合同。我的第一份工作在MS中国办,我与MS中国办一起成长,对此有深厚感情。所以我必须申诉。相信总裁了解真相后会做出正确判断。
我保留向总部申诉的权利。但是总部不同于总裁,总裁与我接触颇多,了解我一心工作,热爱MS中国办,总部不知。所以我将向总部的申诉保留到今年年底。半年后,我会将在德国MDP中国办主事取得的业绩展示给总部,中国市场从不会失去业务,端看人怎么做。因为我热爱MS中国办,即使离开,也不愿留下污名在MS中国办。
不过我相信这一步最终不必,因为总裁明察秋毫,经此申诉,定会明了在MS中国办发生的一切。我翘首以盼。
此致!
梁荷沅”
信写得不长,一切尽在不言中,相信朗尼看得出来。她这次被辞,朗尼、汪先生、丹尼尔都是黑手,但是她必须有打有拉,既然是申诉,当然得装糊涂,假设朗尼是个不知情的。朗尼最清楚,目前东南亚经济形势动荡,已经牵累到东亚,他的业绩已经指着中国。MS中国办中国今年交白卷不要紧,而如果她帮对立的MDP获得业务,她又在年底捅到总部去,朗尼会有什么结局,他自知。但是她在申诉中语气保持恭敬,也不卑不亢。朗尼虽然一定会照她的引导想过去,但当是抓不到她的辫子。
附件一是上周一丹尼尔亲笔写给她的可行性报告的提纲。幸亏她当时觉得这份提纲写得细致精到,拿回来翻译给祖海听,让他以后做投资公司的时候可以参考。当时祖海听了还说与他在MBA听到的课程有点类似,还说当时听课也就听课了,用到实际中看来还是有点用的。现在,这份提纲的用场是作为附件一传给朗尼,朗尼这个狡猾的老狐狸还能不去清查这是谁的笔迹,效果当然随便他朗尼猜测,荷沅在此不发一言。
看着书桌上的传真机“突突突”地吞着纸张,荷沅脸容淡淡的。该长大了,该知道忍辱负重了,也该懂点权术了。传真给朗尼,是她最后的招数,也是唯一的招数,老骆高看她,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回MS中国办,只有抓住她有业务这一点了。而这无疑也是将她自己置于火山口,她若是下半年做不出业绩,后果可知。而下半年的经济形势毫无疑问将是不良,她发出这份传真的同时,她将自己也抛了出去。但愿祖海能快快度过危机,届时,她将毫不犹豫退归山林,做她自家生意。MS不是她的家,她的家里不应有勾心斗角。
但万一朗尼决心已定,不作改变了呢?那么,荷沅只有联系MDP了,面子在实际金钱需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