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社会女酋长- 第30节

陶部落人拿起以前的石器工具，在山洞外面的空地处挖了二百多个墓穴，他们祈求死去的人能够继续守护他们的山洞、他们的部落和他们的族人。墓穴人长半米高，刚好容一人躺下，只是浅埋而已。虽然这样做不科学不卫生甚至会引发疾病，常慧慧却没有说任何反对的话，就让他们抱着这样的信仰和希望继续存活下去，努力地与命运与恶劣的生存环境作斗争吧。

每个死者一个坑穴，小孩子们埋在当时死去的大人旁边，陶部落给每个族人一块儿破碎的陶片作为葬品。这是常慧慧见过的最简陋最惨烈最大型的集体葬礼，所有人默默无声为死去的族人哀悼，连不懂事的小孩子们也感染到这种肃穆苍白的气氛不敢哭泣。呼啸的北方是唯一的挽歌和伴奏。

也许是早有了心理准备，也许是早就对死人司空见惯，陶部落人很快恢复了情绪，为生活而担忧。陶首先忧愁地问道：“这里的树木和茅草都烧光了，我们用什么来生火取暖呢？”

常慧慧仍然觉得恶心难忍欲呕，霍农边拍着她的背边代替她回答道：“慧慧已经跟其他部落说过了，我们可以用树木烧剩的木炭生火。”森林大火过后有大量没有燃烧完全的木炭，过个万把年就是煤矿了。

陶像惊讶地瞪大眼睛，这也能想出来？可惜当时分手时处于悲伤中的陶没有看到几十人同时掉下巴的情景。

积雪并不是很厚，这时的天气就像常慧慧初来这个世界的样子，没想到转眼过去异星球的三年后，她又回到了原点，还好，这一次有霍农陪着她，有陶部落陪着她。

陶部落很快凭着双手从深厚的雪地里刨出大量的干木炭，装进石锅里用火引引燃，效果还不错。常慧慧对山洞有了阴影，十分不愿意进去，最后是被陶和霍农拉进去的。

山洞里面已经收拾干净了——看不见一块人骨头和一滴血迹，而且经过了大火的灼烧山洞很干燥。到了吃饭的时候，霍农烤鱼给常慧慧吃，常慧慧歪在毛草堆上闭着眼睛闻到鱼腥味就呕吐起来，把早上吃的所有东西吐个干干净净，到最后只能吐酸水了。

霍农自羊奶中毒后和常慧慧去打猎就知道她爱干净的毛病，一时也心急起来，大冬天的不吃饭体温就会降低，非常容易生病。其实，常慧慧不是霍农以为的有“洁癖”，而是任何一个来自和平时代的人也没法在死了二百多人的屋子里无动于衷地吃饭吧？

到了晚上，常慧慧饿得睡不着觉，她推醒了霍农说道：“霍农，你起来，我想吃竹笋！”

霍农揉着眼睛惊醒：“什么是竹笋？”一边打呵欠，一边勉强自己打起精神竖着耳朵生怕漏听了。常慧慧给他解释：“在大河南边的树林里，那还没长成竹子的嫩竹子可以作为食物吃。你看到拔回来就是。竹笋多好吃啊，嫩嫩的，脆脆的。”说着她自己忍不住要流口水了。

望着霍农蓦然睁大的眼睛，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现在只想吃竹笋。霍农摸了摸她的额头说道：“没发烧啊。”常慧慧从不会提这种无理的要求。

他问道：“你到底生了什么病？还有那个叫做竹笋的东西真的能吃吗？除了母亲送的竹筒，我以前连竹子也没有见过。”他记得常慧慧对这里的植物熟悉程度远远不如他。

常慧慧双眼通红一副吃不到竹笋哭给他看的样子：“我只想吃这个，告诉你能吃就是能吃，你连我也不相信吗？”

霍农点头说相信，将晚上常慧慧没吃的土豆烤热了递给她：“过两天就能吃到，先别急。”

常慧慧心下安慰，吃了土豆便安静地沉入睡梦里。

第049章　慧慧怀孕

翌日中午，常慧慧醒来环顾山洞一圈没有看见霍农，问道：“陶，霍农去了哪里？

陶的神情有些奇怪，说道：“不是你要吃竹笋，霍农一大早就到驻地去挖竹笋了。”

原来，昨天晚上的事他们也听到了，望着陶惊异甚至有些责怪的目光，常慧慧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他怎么一个人回去了？”

陶笑了，觉得常慧慧刚醒来的时候真是迷糊得可爱，全没了平日的精明：“部落里的人回去运鱼了，霍农趁机给你找竹笋去。”

边解释常慧慧的疑惑，陶边将煮好的鱼汤给她端过来：“霍农走之前还给让我好好照顾……啊，慧慧，你没事吧？”

鱼汤刚靠近常慧慧，她就吐了起来。陶拍着她的背，脸上就有些不高兴，昨天她就知道了常慧慧见不得死人，没想到过了一夜，她还是这个样子，这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常慧慧抱歉地看了一眼陶，陶想到她的好就没有说什么，常慧慧记起昨晚的烤土豆有些嘴馋，气息奄奄地说道：“陶，你给我烤个土豆吃吧。”

陶听了高兴起来：“真是奇怪，还有吃植物不吃肉的。”

她自己说了不觉得奇怪，常慧慧却心中一动，想到大火前的那一夜，难道真的中弹了？不会这么准吧？她这些日子以来脾气反复无常，情绪多愁善感，嗜睡，闻不得鱼腥味，这些都是怀孕的前兆啊。再想想好亲戚似乎也有些日子没来了，自她和霍农住进小屋生活安定，她的好亲戚就准时二十天造访一次，跟地球的时间是吻合的，而森林发生大火以来就没有出现过了。她以为是在过河的那晚受凉，如今看来却有了怀孕的可能。

常慧慧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是个正常女人，内心也渴望有个自己的孩子，但问题是，她的孩子到底是跟他父亲一样是这个星球上的人，还是跟她一样是个地球人？如果是后者，那么她的孩子不是要比同等条件下的孩子寿命少了一半？

正在烤土豆的陶见常慧慧发呆，怔怔的失魂落魄，似乎有流泪的迹象，便慌乱了起来：“慧慧，我没有责怪你，你别生气啊。”

常慧慧想要找个人分享她的担忧，但是没有倾诉的对象，她的恐惧和害怕是这个星球上任何人都理解不了的，只喃喃地说道：“陶，我可能怀孕了。”

陶一听，眼睛亮了起来，笑道：“那是好事啊慧慧，可惜霍农不在，不然他要高兴死了。”接着便跟常慧慧说起了育儿经，她养了三胎，前两个孩子夭折了，所以对待孕妇十分宽容，当初部落逃亡时也是她极力主张带走孕妇的。

常慧慧可有可无地听着，心里焦急该怎么办，同时埋怨霍农冲动，让孩子在这个时候到来，现在他们身无片瓦，没饭吃没衣穿，有什么资本养孩子？

但从头到尾常慧慧都没有打掉孩子的念头，一来是她近两年常常思念家人，想要个真正属于自己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二来是这里根本就没有打胎一说，打胎比生孩子更加危险，她也没资格夺取一个小生命。若她不要孩子那才是脑袋被驴踢了。

自知晓了常慧慧怀了孩子，陶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挺着大肚子跑来跑去忙前忙后。常慧慧觉得好笑，心情慢慢稳定下来，俗话说，为母则强，她强忍着欲呕的感觉喝鱼汤，三次下来都吐了个干净。陶对常慧慧的孕娠反应很抓狂，他们部落原来连肉腥难得闻到，怎么还有人吃不下去呢？

又过了一夜，霍农和部落里的人将所有的东西都运了回来，刚进山洞看到常慧慧惨白的脸就是一阵紧张，而听到陶大呼小叫地说慧慧怀了孩子马上乌云转晴，围着常慧慧转了几圈，激动地搓手不知道说什么好。常慧慧见这个孩子受到几乎所有人的期待，也高兴了起来。

“慧慧，我带回了你说的竹笋，你看是不是这个东西？”霍农小心地从兽皮口袋里拿出一件青翠的东西。

常慧慧的眼睛亮了起来，的确是竹笋，随即她想到霍农对羊奶的不良反应，又想到还没成型的胎儿，不确定竹笋是不是没毒：“我以前见过的竹笋是能吃的，但这个能不能吃就不敢确定了。”若不是有孩子她可能真不会想到竹笋有毒的可能。

霍农皱起了眉头，遗憾地说道：“那还是不吃吧。你吃不下烤鱼和鱼汤，我去找些兽肉来，怀了孩子不吃肉可不行，而且你前段时间太劳累需要好好补补。”大河边上一些没烧死的动物被冻死在了冰面下，现在还能找到动物的尸体。

说完，霍农也不管常慧慧答应不答应就一头冲出了山洞，叫上几个人一起去外面找动物尸体。

常慧慧拦不住他，只好随他去了。

到了傍晚，外面传来男人们的欢笑声，常慧慧担忧的眉头松开，跑到山洞口一看，原来他们拣到了一只体型巨大的动物，全身金黄色的毛发，脑袋上的毛最长，常慧慧觉着像狮子，可是跟狮子又不一样，因为它的背上有对大翅膀长羽毛，一对蹄。真是亦禽亦兽的怪物。

陶大叫道：“这是是上古的飞兽啊，只传说中有，你们是从哪里捡到的？”男人们就说是从大河边上捡来的：“这家伙整个冻成了冰，我们烧了好久的柴火才将它从冰块里面化出来。”

飞兽肚子鼓胀胀的，是淹死的。

“这飞兽那么大一对翅膀，怎么不飞走呢？”常慧慧不解地问道。

陶也奇怪了。这时霍农插言道：“飞兽翅膀受了伤，掉到河水里淹死了。我们是在岸边的水草里发现的。”他将野兽翅膀翻开，果然在翅膀根部有伤口。

“陶，今晚可要让我们吃肉，我们沿着大河往下走了好久才发现这个大家伙！”整只飞兽有五六百斤重，难为他们冒着寒风拖回来。

陶笑着点头，所有的男人们都欢呼起来。

说来奇怪，常慧慧对飞兽的肉没有孕吐反应，倒成了霍农的意外之喜。

因为有了这次收获，陶部落的男人们兴奋起来，出动了大半的人数沿着大河寻找没有被河水冲走的漏网之兽，因为结冰的关系他们找到的都是大型动物。其中也有腐烂的，常慧慧自己不吃，但挡不住其他人当宝贝一样吃到肚子里，尤其是很少吃到肉食的男人，她不得不佩服原始人消化能力真是强悍。

其他部落回到驻地取食物时，看到了陶部落的收获纷纷效仿，一时大河边上炊烟袅袅，全是人们烧炭化冰的画面。

这时，原来的兔族人现在的多氏族部落人却沿着霍农留下的记号找到了陶部落的山洞：“我们想要用食盐和你们交换陶器和食物毛皮。”

大冬天的还能想到用盐作交换，兔族人也算人才了。

“你们不是住在牛山（牛氏族居住的大山）吗？牛山也有盐吗？”陶奇怪地问道。

“我们是住在你们不远的山洞，洞里的死者已经被我们掩埋了。不过，我们的食物不够吃，所以去盐山煮盐交换食物。听说你们弄到了很多兽肉我们就来了。”原来的兔族人现在的多氏族首领说道，又补充一句，“吃了盐会更有力气。”

原始人还会打广告啊，常慧慧差点喷笑出来，不过，多首领的话打动了陶部落。

陶部落现在是个五十多人的部落，除了当时分得的食物，这十几天来在大河边上捡到了四千多斤肉类。

陶感激地对多氏族首领说道：“多谢你们照顾我们死去的族人，牛神会保佑你们的。”陶一时心软，最后用五百斤兽肉和一张大兽皮交换到二十斤盐，却没有交换陶罐。明面看是陶部落吃亏，但是从健康角度考虑常慧慧觉得是值得的，而且他们的肉是捡来的，除了受些冻伤外没有任何危险。

可能因为没有过滤的工具，多氏族的盐煮得很粗糙，常慧慧在陶一副“你画蛇添足”的目光里坚持把盐再煮一边才能食用。

因为多氏族提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