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上的电话响起,“你好,费氏”!我职业的接起电话,“我在你楼下,我想见你!”罗威!我丢下电话,用最快的速度来到楼下。罗威背着行囊,他是要离开这个城市了,他向我展现出阳光般的笑容“嘿!跟我一起走吧,做一对亡命天涯的鸳鸯也比在这群疯子的身边老死的好!”他恢复了从前的野气!我恍然隔世“你,你不恨我了?”
“恨!所以你要和我走,用你的下半生来偿还我。”他调侃的说但眼睛里却透露出坚决!我用手盖住他的眼睛,“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感觉吗?你象火一样那么耀眼,你浑身充满活力,每一个在你身边的人都笑得那么开心!我第一次发觉,原来人也可以活得这么阳光,肆意!所以,请你,请你好好活下去,让我知道这世界还有阳光,还有许多美好值得期待,还有让我去为之祈祷的人,事!替我,把我的那份快乐一起活出来好吗?”
他静默,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我抱在怀里,“总有一天,我会把阳光带给你!”他在我耳边发誓,他没有再看我一眼,他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离我而去!
“请你一定要幸福,”我望着他的背影,望着这个曾经被我拉进了黑色旋涡的阳光男孩,我全心全意的向上帝祈祷“请保佑他不再经历痛苦,请一定让他幸福!”
吱,一声急刹,一声响得让我绞痛的声音,所有的事物开始在我眼前定格,他被高高的抛起,他的眼睛看向我,他的嘴微微张开,他还来来不及对我吐出那句话,他重重的跌下,我的五脏六腑被火焚烧,我的身体寒冷得哆嗦,我被一寒一火的煎熬着,我的世界漆黑无光。
江家,远近闻名的名门望族,曾祖父是清朝一品大员。
江氏百货字号甚老,战前在本城创业兴家,创办人江庭业,江氏百货到今日已经是一家国际性的百货连锁集团,本城的日志和纪念馆都有他们的记载和铜像,江家历来都是单传,到了江诺这代,家族里更是如珍如宝,江诺的母亲也系出名门,有名的轮船大王唐世勋的女儿…唐宝如。
由于这个宝贝儿子经常惹事生非,从小就顽劣得让人头疼,不是让人带了一身伤,就是自己带了一身伤,因此江家特意投资办了一所医院江城平安医院,无可置疑现今腿骨折的江诺绝对是在那里。
外科1室,江诺的专属病房,我推开门,江诺泰然自若的斜靠着,他毒得象蝎子一样的眼睛盯着我:“我想你也该到了。”我的犹如木头般的站立,“这只是个警告,如果你再不离开费如风,下一个就是你!”他扔出一张机票“这是今晚去加拿大的航班,趁我还想给你留全尸的时候,离开!”我走向前,弯下腰拿起机票,“好!”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我如闪电一样扑向了他,手中的刀划出一道寒光!刀直捅入了他的胸口,“你们江家以为杀人不用偿命吗!你们的钞票和权势下淹没得了所有的血迹吗!”我把刀从他的胸口拔出。血涌如注。他乌沉沉的眼睛看我,他低下头抹了把身上的血,舔了舔,他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你为了那个男妓杀我?”他暴怒,浓重的杀气逼来“你竟然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住口!”我的声音冰寒,“听说在同一处伤口连刺三次,它就会撕裂得无可救药,血流至干而死,你不知道原来死是这么容易吧!”我的刀再一次刺入,他的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我的手被紧紧扣住!
费如风!他看我的眼神似焦灼,似狂怒,似怜惜,我使劲的挣开,挥舞的刀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他用手抓住我的刀刃,血从刀锋流入我的手心,刀被他夺走,他把拼命挣扎的我死死抱在怀里,“叫医生来处理江诺的伤口,封锁消息,答应江家的一切条件,不许报警!余下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他对邵峰说。
一簇簇阴火在我心底燃烧,烧得我五脏六腑生疼,我疯狂的撕咬他,我用我的指甲狠狠嵌进他的肉里,我死命的往下划,直到他的肉被我的指甲撕扯下来,我感觉手中滑腻,我的口中充满了血腥。
“你们不是人!你们都是群披着人皮的狼,你们都应该下地狱!我疯狂的尖叫,整个人陷入癫狂!
他仍死死的抱住我,丝毫不松开。直至我筋疲力尽,瘫软在他怀里
温热的水淋在我身上,我手中,身上的血迹被水一点点冲去,他在我耳边轻声的说“如果真想杀一个人,没必要让自己的手沾上鲜血,有很多种方式让一个人死!”
我茫然的回过头看他,他的脸上,手臂,身上全是伤痕,血迹斑斑,他象经历了一场浩劫。他用浴巾擦干我将我抱至床上,我感觉冷,一阵阵的寒冷让我牙齿嘎嘎做响, 我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喝下去。”他扶起我,浓涩的咖啡一点一点的倒进我的胃里,暖暖的感觉升腾于我麻痹的四肢。
“我妈妈也是死于车祸。”我毫无意识的说,“那是我的生日,妈妈答应带我去游乐场玩一整天,她一直在笑,她说她很开心,她说看着我长大是她最大的心愿,我坐在云霄车上向她招手。”我的喉咙颤抖,费如风把我楼紧,他温热的胸膛让我不至于陷入噩梦,“我看着车驶向她,我拼命的喊,我拼命的叫,可是可是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撞到了空中。”我紧紧的揪住我的胸口,“我要他们死,我要他们一个一个都不得好死!”我心痛得几近窒息,“可是我不能,我答应过妈妈我要幸福!我要让她把一切恩恩怨怨都带进坟墓里!”我死死的按住我的胸口,它好象要炸裂一样,我想把心从我的胸口里扯出来!
“既然这样就不要勉强自己了。”费如风把衣裙套上我的身,他拉我来到车上,他抱着我坐到驾驶室,他踩下油门,“开,直接开到地狱里去,去问她,去向她咆哮,为什么留你一个人这么痛苦!”
车象箭一样冲去,我拼命的踩下油门,是的,我的确是很想去问妈妈,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为什么不一直陪着我,为什么让我活得这么痛苦!风在我耳边轰鸣,我的脑海是地撼山崩的震荡,我感觉我在飞……方向盘在我手中左旋右转,轮胎发出吱轧声吱,吱,吱…轮胎爆了,车子掠过马路,接着平直的冲上碎石路子面的路肩,然后直直的向悬崖边缘飞去!砰,一声巨响,车停下了,我重重的扑到气囊上,我紧闭着双眼,直到确定车子真的不动了
我终于睁开双眼,抬眼看见一大片的天空和宽阔的空间,车子被一棵树挡住,我看见腰间紧挽的手臂,我回过头,费如风的脸色青白,他的额头有一道好深的伤口, 鲜血直淌,“费如风,费如风,”我大声的呼唤,摇晃他,有多少次我诅咒他去死!我摸不到他的脉搏!“费如风,费如风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我抓住他的肩膀猛力摇撼,我的声音嘶哑,“你不可以死,费如风,你敢在我面前死”我歇斯底里的警告他!
“别推我。”他虚弱的声音,我放开他的肩膀,松了一口气。“你受伤了。”他的嘴角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女人,别再伤害自己了,再来一次真的会死人的。”
病房里弥漫着柔和的灯光,老医生对我说“并无大碍,仅是些皮外伤,很快会痊愈的”他说话时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我已经无暇他顾了。我感觉到混乱无章,我很不喜欢在费如风晕过去的时候,我全身出现的那种无助和发冷的状况,这对于一个太清楚自己处境和极具有理智的女人来说,这无疑意味着我要付出极其高昂的代价!我凝视他沉睡的脸庞,平常的傲慢和不可捉摸消失了,当他静静躺着的时候,完全没有侵略性,只有让人心悸的英俊,一绺黑发偏落在他额前,我轻轻地帮它拂开,我的手顺着他的五官滑下,他的睫毛很密,他的嘴唇过薄,通常这种男人最是无情,我俯下身,他已经睡了24小时了,也该醒来了。我轻噙他的唇瓣,“费如风,你醒来,你再睡下去,我就欺负你。”
“恩,这主意真令人振奋。”我惊愕的抬起头,他露出懒洋洋的笑容“我一向偏好被人欺负,真的”
我小心的后退一步“我去叫医生”我有些无措,“过来,”他伸出手。我的心跳超出正常频率,“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你的伤……”天哪,我竟然结巴,“到我怀里来,小葶”他柔声诱哄,我依偎进他的怀里。
“现在你的命是我的了,不许再伤害自己,否则我不会饶你!”他的口气充满命令的权威,一股暖流在我心头扩散,暖意和希望的火花,我绽放出璀璨的笑,我的整个人,整颗心都象踏在海绵上,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感觉到如此轻松!我贴近他的脖子,他的脖脉跳动,实在是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如风,”我的气哈在他的颈项上,“让我咬一口怎么样?”我眼角眉梢都是笑。他看着我“那就咬吧,我知道你垂涎我的大动脉已经很久了,今天我就舍身饲虎了吧!”我倒在他胸前,笑得更厉害了,清脆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他的眼睛熠熠发亮,他情不自禁的吻下来,他的唇魅惑的拂过我的眉间,眼睫,流连于我的嘴角,唇瓣。
“该换纱布了,”老医生一脸正经的走进来,我大窘!
“年轻人,极度的兴奋后不适宜开车”老医生的话好让人费解。他的喉咙嘟囔了半天,终于再次开口:“SM固然可以增进性爱情趣,但也要适可而止,不要弄得血淋淋的,伤口要是感染了可就乐极生悲了!”他扔过一本杂志,“这里面都是些SM的器具,既刺激又不会受伤,拿去参考参考吧。”老医生背起手离开,边走边摇头“现在做医生真是越来越难,病人的什么不良嗜好都要容忍,还要给出建议,正确引导。”
我抬起头,眼光巡过费如风布满抓痕,咬痕的胸口,肩膀,脸上,我们的目光相撞,费如风的脸有一抹可疑的暗红,他居然脸红了,我蜷缩在他怀里笑得不可自抑!“你还笑,”他咬牙切齿的威胁我,“我的一世英名都毁在你手里了。明天报纸的头条,”他突然一扬眉毛,笑容变得邪恶,“我想你一定很上相。”轮到我变得惊慌了“报社,你认识他们的主编的,你打声招呼没人敢登。”
“恩,还有新闻导报,都市报……你看干脆我开个新闻发布会怎么样?”他在逗我,我狠狠的戳他的伤口,痛得他咧嘴。
笃笃笃,传来敲门声,“总裁,”是邵峰。我将门打开,他的进入给房间里带了一股子阴沉的气氛。
“小葶,你去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他刻意把我支开。而我也并不想听到那些名字,那些名字是我心中的一根刺,只需微微一牵就痛,我只能硬生生的吞下,才能将痛楚一并吞掉,我走了出去并顺手带上门。
这之后不知道费如风和江家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不过不久报纸上就登出了江诺出国的消息…江氏百货向纽约发展;并成功的收购了总资产在30亿美元以上基烈佛雅百货公司!我知道我的生活里将不会再出现江家的人,这则新闻是费如风变相给我的承诺。
费如风是一个绝对要掌控他生命中的人与事的男人,他有强烈的控制欲!一旦有脱出他掌心的人与事,他就是一个暴君,宁可毁之也不会让它存在。不过鉴于我多次虎口脱险,我也知道,在一定的范围内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