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顾不得欣赏美色,轻轻向后挪,再挪。
好硬啊,什么抵着自己?她下意识地向后摸去,偷偷看了一眼身下。
他俊脸薄红,咬着牙像在忍耐着什么。
究竟是什么呀,她有些好奇,再捏了捏。
身下的喘息渐粗渐急。
她抓了抓头,却不知此时是鬓云乱洒、酥胸半掩,在某人眼中真是好一幅美景。
快要够到了,她眼角瞥见落在榻脚的中衣,向后再挪了挪。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坐在了灼硬上。
“小鸟。”这声咬牙切齿。
“嗯?”够到了!
眼见就要够到衣带,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的她才发现上下易主了:“师兄?”
“哼。”身上这人虚起双目,危险地靠近。
“啊?”扑面而来的阳刚之气让她手脚不是、躲闪不及。
“原本我想忍了这麽多年,也不急于一时。”淡眸灿然,他整个人情欲乍现,散发出浓浓的掠夺之意,“却没想到你玩火自焚啊,小鸟。”
他指尖一挑,隔在两人上身的最后一块布料随即滑落。
“师……兄……”她慌乱地遮起胸口,师兄变身了?怎么就变身了?
她瞪大眼睛,只见薄唇慢慢压近。
“小鸟。”摩擦着那两瓣让他垂涎已久的红唇,他感到胸中的热浪就要满溢,“这烛火要不要熄呢?”
她咽了一口,两口,三口口水,着魔似的说道:“不要,我想看清师兄。”
“真是个乖女孩儿。”他笑着,温热的鼻息喷薄在她的肌理上,催的她皮痒、心痒,头脑一热玉臂就揽上了他的颈脖。
她不贪心,就亲一下下,一下下。
一沾上就粘在了一起,显然某人很贪心,贪心的令人咋舌。
像是被烈火包围,升腾的热气催熟了她的思想,蒸发了她意志,好似一抹轻烟徐徐消散。
等等!她忽然抓住了轻烟的尾巴,她要在上啊,上!这么重要的事情怎麽能忘?
使出吃奶的力气,她推,她推,她再推。
怎麽会纹丝不动,先前不是一扑就倒么?
身体无法力行,她就出言提醒:“师……兄……”
这是她的声音,怎么跟鸟叫似的?
“嗯?”他眼中泛着绿光。
“我……我要在上……”
诱人的笑声滑入她的耳际:“不急,我们还有一整夜呢。”
什么?她脑袋有些迟钝,竟然想不明白。
“为夫定会好好满足你。”
不要啊,她要在上!在上!在上才能……
狡猾的狼又在鸟的身上点燃了一把、两把、三把,无数把熊熊大火,轻而易举地摧毁了她残留的意志。
轻烟?
这一次、下一次、下下次,连渣滓都不剩。没了没了,小鸟进了狼肚子。
一只小鸟压恶狼?
夜还很长,梦可以慢、慢、做……
莫与狂风妒佳月
“大人收下了?”
我缓下脚步,不耐烦地瞥了一眼身后:“嗯。”
贪这个字真要不得,以为是银子却糊里糊涂地收了个吃银子的,真冤。
“大人真是好福气,想那艳秋可是出了名的可人儿,自他十二岁开菊以来就是云都所有龙阳君的心头肉啊。”这声音谄媚而略有颤抖。
“哦?”我斜睨一眼,“怪不得那个大冷的天,朱郎官会去幸园赏雪呢。”
刚才话声不断的男子讪讪地笑着,眼珠慌乱滚动。
是在怕我说出三殿下大婚当日他私入后宅、意图不轨的事么?
“哼!”我一挥衣袖,大步向前。
“要是下官没记错的话,那小倌是去年进的侯府吧。”打破寂静的是另一位礼部郎官,同样也是三殿下的爪牙,“照说艳秋的长相可是拔尖的,可他的性子古怪很不讨殿下的喜欢,被一同进府的弥冬欺负的够呛呢。”
我挑了挑眉,没想到礼部的郎官兼具包打听之能事啊。
“大……大人,下官并不是那个意思,殿下对艳秋还是很……很……”他像是误会了,涨红了脸急切地解释着,“对,很怜惜,殿下是对艳秋很怜惜。都怪那弥冬心机深沉,才抢了艳秋的风头。”
“是啊,是啊,殿下将宠脔赠与大人,足见殿下对大人的器重呐。”
这算哪门子器重?
“现今年尚书被削职查办,两阁四位侍郎之中大人独得王宠,年尚书空下来的位子是非大人莫属!”
围在身侧的下属们扬起媚笑,难怪今日散职后他们一反常态与我同路,原是来探口风的啊。
我拱手道:“本官不及弱冠,恐难当此大任,是几位臣工谬赞。”
“丰大人太谦虚了,谁人不知王上除了几位一品首座,最器重的就是聿尚书和您了。大人一连三天被宣入奉天门,如此恩宠自打下官入朝以来还是头一回看到。”礼部的一名吏胥在我身侧不紧不慢地跟着,诡异的目光不时飘来,“连左相大人都说户部尚书一职大人是十拿九稳了。”
左相大人啊,是怕自己的地盘儿被我占了去么?
“呵呵呵呵。”我轻声笑开。
只见那几人脚像生了根似的定在原地,神情很是恍惚。
“各位臣工想多了,自从西陆商人入邦以来,王上对番人的器物起了兴致,这几日不过是宣本官进宫详解而已,并无他意。”我理了理胸前被风吹乱的鱼结,继续前行。
春闱改制事关重大,王上将三月国试看得颇重,近来频频召见可见一斑。待新制公布,这些人怕是要大吃一惊了吧。
我心想着,疾步走向午门。
凛冽的北风吹的衣袖翻飞,我看着空空的左腕微微皱眉,那串檀木佛珠究竟落在哪儿了呢?
……
最后一次瞧见好像是前天沐浴的时候,拿下来后就再没戴上,回去得好好找找。毕竟若没这了无大师赠与的佛珠,我和师父也不会有师徒之缘。
正寻思着,忽觉轿子稳稳落下。
“阿律,怎么回事?”算脚程应该还没到家。
帘外影动,轻缓的男声响起:“大人,是路被堵住了。”
掀帘一瞧,前方果然人头攒动、车马不行。
“这好像不是平时常走的那条道啊。”我随口一说。
“是。”阿律向后移动,将前景全部展现在我面前,“今日锦绣街有户人家出殡,我是怕大人染了晦气才命人改道的。”
“哦……”我应了声,刚要放回布帘,就听前面传来一声惊叫。
“姑娘!姑娘!你这蛮子快把梨雪姑娘放下!”
我闻言失色,踢帘而出。
“快回去叫人啊!”
果然是大姐,我提气飞上,只见一魁梧男子扛着纤弱的人影,排开众人向一所大宅走去。
我俯身、击肘、抢人,动作一气呵成。
“卿……大人!”姐姐鬓发散乱地紧拽着我的衣袖,身体微微颤抖。
我握紧她的柔荑,转眸瞪向来人。
眼前这男子肤色如蜜,眉目偏俊,一束凌乱的长发衬得整个人狂野不羁。
“哼,胆子不小啊,竟敢当街掳人。”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毫不掩饰冷意,“巡街的捕快何在?”
“在……在……”一个靛衣武人拨开众人走上前来,“大……大……大人。”他细眯的眸子定在我的官袍上,嘴巴一张一张,却难发出声响。
“怎么?瞧出些什么了?”我看着一脸谄媚、欲行礼数的捕快,斥道,“辖区内有人当街劫掠妇人,你身为捕快却龟缩于百姓之后,真是好大的狗胆啊!”
他头不敢抬:“大……大……”
“大什么大!还不将此人拿下!”我厉眼看向贼人,怒喝。
那男子非但不逃,反而定在原地,热切的目光越过我的肩头,径直望向我身后。
“还愣着做什么!”我恼意丛生,“难道非要本官去都察院请来左都御使?!”
“大……大……大……”
不待他结巴完,就只听对面一声浑厚的男声:“我要她。”
我拳头紧了又紧,按捺下揍人的冲动:“阁下的口气可真不小啊。”
他看都不看我,露出狂妄的笑容:“梨雪,跟我走。”
梨雪?我偏首看向脸色微白的大姐。
“是故人……”她在我耳边嚅嚅道,“很多年不见,今日遇到他却突然那样。”
我定睛逼视,却见他双眸沉下,目染不善地看着我和大姐交握的手。
看样子不是一般的故人啊,还将姐姐看成如同货品的章台女么?我冷笑着将姐姐藏于身后,只身挡住他过分灼热的目光。
周围的人越围越多,那捕快木头似的立在一侧,看上去只是个摆设。
“让开!”蜜肤男子露出白牙,笑得邪肆。
“要是我不让呢。”我回以冷冷的笑。
他拢了拢十指,发出咯咯骨响,高大的身躯威胁性地逼近,挡住了头顶的冬阳。
“你别乱来!”姐姐惊吼一声。
我撇开想要上前的她,脚下生风忽地窜到那人身后,轻语:“想动武也要找准对手。”
他忽地转身,拳风凌厉扫来。我点足飘后,轻而易举地躲开这一击。
“大人小心!”
大姐关切的提醒在一瞬间点燃了他眼中的怒火,整个人如同猛虎气势逼人地扑来。我下腰倾身,拳风擦着轻扬的发丝而过。真是朴实却有效的招式,我在心中暗叹,旋起一脚踢开他的下一路直击。趁他停顿的那瞬,我虚目而上,如飘飞柳絮迅速笼于他前身。他黑白分明的眸子猛一颤,借着他粼粼的眼波,我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宽袍招展似要遮蔽天日,束冠上的红穗如流霞飞舞,我含笑迎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曲指成拳,我毫不客气地击向那眼波流转处。
“大人!”捕快叫得顺溜,全不似方才的结巴。
我轻点足尖,缓缓地向后飘去。那男子捂着半边脸,幸免于难的右眼狠狠瞪来。
“好厉害的身手!”
“他就是丰大人?”
“王上竟让这般人物‘献身报国’,真是可惜了。”
四下哗然,流言随风而至,争先恐后地围堵于我的耳际。
“大人。”捕快的声音颤颤摒开众声,挤啊挤终于滑入了我的耳,“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就可以了。”
我缓缓转眸,看得他抖的越发明显。
“您……您……您不知道……”他凑上前来,低语道,“那位爷咱可得罪不起啊。”
“哦?”我掸了掸衣袖,斜了那人一眼,“是哪位大人家的亲戚?”
二世祖?看起来不像啊。
“他就是被十二殿下逮回来的海盗头子,东南海霸雷厉风!”
他就是雷厉风!怪不得方才他的步伐稳健的有些过,原来是习惯了海上的颠簸。
“上头传来话,说是王上极看重此人,就算他再肆意妄为也轮不着都察院下刀子。大人您瞧瞧,那、那、还有那,都是负责看守他的王宫隐卫。”
我顺着他的指引看去,人群中果然有不少练家子。
“连他们都没出手,小的又怎麽敢造次啊。”捕快的语调很是无奈。
我看着十步之外那个狂放逼人的高大男子,暗自凝神沉思。
此次十二殿下东下剿匪可谓一波三折,若不是允之使出离间计,而今葬身鱼腹的恐怕会是王上的那几万水师。后来才听说是这雷厉风走过西洋,在船舰上装配了火力强劲的大炮,又用铁皮包裹船身,才有了横行无阻、无坚不摧的东南海盗船。如此熟知火器、善组水师的人才,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