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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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祸--太女请上榻- 第2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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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会如此厚待于我。”原本的心愿,是再见她一面,而如今,却有了这许多朝夕相处的机会,他焉能不满足?

轩辕梦转眸看先他,视线落在他消瘦的侧颜上。他说厚待,一个生命垂危,随侍会被病痛带走生命的人,竟然会说老天爷厚待他,他的快乐和满足,就仅剩于此了吗?

“你的病……也不是完全不能医治。”她没说谎,这是白苏告诉她的,虽然他能健康活下去的概率非常小。

闻言,他脸上并未有任何特殊的表情,既不沮丧,也不欢喜,淡淡的,柔柔的,“能不能医治,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此时此刻,她在他的身边。

她再次无言,看着他平静的面容,眼底划过一丝怆然,却很快被她掩盖。

他突然抬头,伸出细瘦的手腕,扯了扯她的衣袖:“我冷。”

冷?轩辕梦第一反应就是回房取狐皮大氅,步子还未迈开,就听他略带祈求的声音响起:“不能抱一下我吗?”

心头蓦地重重一跳,她不可置信地回头望他,却发现他眼中没有一丝玩笑的迹象,认真且执着。

“好吗?”他再次出声,脸上蕴着笑意,却更显悲凉。

她终究抵不过心软,弯下身来,将他纳入怀中。

这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拥抱,却夹杂了太多的怆然与哀伤,她不自觉收紧双臂,似是想要抓住他随时都会消逝的生命。

他反手拥住她,心满意足地笑:“真好,老天爷待我……真的不薄。”

她喉口发涩,挤出一句:“忘了吧,所有的爱恨情仇,一并忘了。”

“爱恨情仇?”他轻舒口气,更加环紧了她:“上了奈何桥,不想忘也要忘的。”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忘不忘,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身子一颤,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有些事一错再错,便没有挽回的机会了。”他的声音很淡,却凝着苦痛,转瞬,他又笑了起来,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没想到他会主动问起这件事,她多少有些错愕:“你想回去吗?”

诚实摇首:“不想。”

既然不想,又何必问?她还是看不懂他。

“只要祁锦禹没事,我就送你回去。”

“不可以。”他立刻出声反对,“你送我回去,祁锦禹就只能死。”

“那还有什么办法?”她略略将他推开一些,他却像是有些害怕般,攥紧了她的袖口,“总不能扣押你一辈子?”

他垂下眼,唇角牵了牵,轩辕梦不确定他是否在笑:“收留他,给他一个安心去处。”

收留他?同样的请求,祁锦禹自己也说过,可她……拒绝了。

“我不认为他留在我身边,对他来说会是件好事。”当初她能利用他,难保以后不会。

“或许吧。”云锦淡淡说着,手指却依旧紧攥她的衣袖:“但对于他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在道出最后那句话时,他眼底有依稀的艳羡闪过,不管外人看来是好是坏,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那便是最好的归宿。

可惜,他一辈子,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松开手,他像是累极了,朝椅背上仰去,脸上的红润消失,又是一片令人心悸的苍白:“用我来威胁轩辕慈,只要我还在你手里,她便会有所顾忌,等确定祁锦禹平安无事,再……将我送回。”

她默默听着,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是个心思缜密之人,步步为营,将所有可能的结果一一分析清楚,趋利避害,若不是他憔悴的病容,此刻的他,倒真有点当初惊采绝艳之感。

心底喟叹一声,别开眼,不敢再看他如冰雪消融般的容颜,“我知道。”

“还有,你羽翼未丰之前,不要再与她正面冲突。”

“嗯,我明白。”

“月影山庄那边,你暂时无需操心,武林大会即将开始,殷俐珠忙于争夺盟主之位,无暇顾及其他,你最该防备的,是宛东那边,如我猜得不错,轩辕慈打算与宛东女帝联手。”他说得多了,呼吸开始变得不稳,急嗽两声,继续道:“虽然昊天也有意拉拢宛东,但种种迹象表明,宛东女帝,似乎并不想与昊天联手,你……万事小心。”

“别说了。”他面色越发苍白,气息越发不稳,轩辕梦忍不住急声打断他。

他摇摇头,还想开口说什么,眉心却剧烈一跳,有种不堪重负的痛苦,轩辕梦的心也随着他眉目的跳动而一同颤抖,“你怎么样……”

担忧的话还未问出口,就见他往前一倾,口中呕出鲜血,殷红点点,落在他霜白的衣衫上,如腊月盛放在枝头的梅花。

纤细的手臂无力垂下,如同一朵骤然凋零的花。

她怔住,片刻的惊骇后,猛地扯过他的身体,掌心抵在他的后背,源源不断输入真气。

白苏说得对,他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这副惨败的身躯,还能支撑多久?

不知轩辕慈平日拿什么为他续命,在被自己带到这里之前,他身体虽弱,但精神尚佳,才短短几日,他就像失去养分的花朵,凋零如斯。

真的不能再拖了,她必须尽快将他送回到轩辕慈身边,或许,有她的悉心照料,云锦还可多享受几年无忧无虑的生活。

无忧……无虑……

她惨然一笑,望着怀中之人,下了一个决心。

……

“什么?忘忧蛊?”白苏听她向自己索要忘忧蛊,不由得一脸惊愕。

“别那么惊讶好不好。”她睨了眼白苏,转脸去看远处风景,尽量心平气静:“两只忘忧蛊,不难吧?”

白苏一脸古怪看着她:“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有用呗。”

“有用?”他绕到她面前,扳住她的脸,细细观摩:“你不告诉我实话,我就不给你。”

白苏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好敷衍了,轩辕梦无奈,只好实话实说:“一只给自己,一只给云锦。”

虽然早就猜到,但亲耳听她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你干嘛还要这样做!”

“好?哪里好?”本来已经快要忘记的人,突然闯进自己的生活,把她的心再次搅得一团乱,这叫好?不过,幸亏自己还没完全昏头,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与云锦之间的恩恩怨怨,必须要有个了结。

如此,对他,对自己,都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白苏纠结道:“我看他并不像是那种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或许你们之间,真的有误会呢?”

“结束了,一切早已结束……”她长长的叹息着:“不管有没有误会,我们之间,都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对她所说,白苏无法理解。

伸手摘下窗台上一株开得正艳的月季,却被尖利的刺扎破了指尖,“覆水难收。”

“覆水难收?”这算什么理由。

望着指尖上沁出的殷红血珠,轩辕梦轻声重复:“是的,覆水难收……”

白苏这才注意到她的指尖被月季扎伤,心疼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月季有刺你不知道吗?”

转眸看向手边的月季花,她有些怔松。

月季有刺,她怎会不知?可即便知道,却还是被利刺扎伤了手,这世上的很多事,不是知道明白就能避免的。

明知情会伤人,却还是义无反顾。

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傻。

“苏苏,到底给不给我忘忧蛊?”回过神来,不忘正事。

白苏摇摇头,又点点头:“一时半刻,我找不来。”

知道他在敷衍自己,轩辕梦勾了勾唇,将他拉到身边,“好苏苏,我知道这点小事一定难不倒你,我给你五天时间,够充足了吧?”

“忘忧蛊不是那么好找的。”白苏打算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也许过段时间她就改变主意了。

“苏苏。”轩辕梦故意摆出可怜的姿态,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他肩上,手指拽着他腰上的流苏:“你是我的男人,你心里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做这个决定并未我一时冲动,而是思量许久,其实你也明白,我说的办法,是最合适也是最圆满的,他现在是皇帝的夫,而我身边亦有你们,自当初我在宫中遭遇狙杀,身败名裂后逃出京城,我与他之间便缘分已尽。这个男人,我要不起,也不想再要,与其两个人都痛苦,不如彻底忘记,你说对吗?”

不可否认,她三言两语便能让他心生动摇,“你真的下定决定了吗?”

点头,毫不犹豫:“是的。”

白苏扯过她把玩自己腰带的手,牢牢握在掌心:“但愿你不会后悔。”

轩辕梦抬首,故意在他脖颈间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见我后悔过?”

暖暖的气息在敏感的肌肤上瘙痒,他脸颊微红,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也是,到时候你忘了他,想后悔也没得后悔。”

轩辕梦本想继续逗他,忽地想起一事,问:“苏苏,忘忧蛊一旦服下,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再记忆前尘往事?”

白苏略一沉吟,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忘忧蛊虽然能让人忘记忧愁,但也不是绝对的,孟安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轩辕梦眉头一拧,提起孟安,心头的火苗就直往上冒:“要怎样,才能让服下忘忧蛊的人记起前事?”

“服下忘忧蛊之人,若有强烈的心愿没有实现,又或者,对前尘旧事还有放不下的执念,便可用外力刺激,但强行挖掘心底不愿示人的伤疤,这个过程非常痛苦。”

轩辕梦直起身子,若有所思:“如此说来,孟安应该有一个愿望还没实现……”而轩辕慈,正是可以帮他实现愿望的人。

“梦,我怕你……”白苏咬着唇,眼中露出惶恐和害怕,“怕你也会经历那种非人的痛苦。”

“我对云锦有没有放不下的执念,你怕什么。”她满不在乎道。

白苏却不能乐观:“世事难料,也许你根本就没看清自己的心。”

“好啦好啦。”自打两人见面之日起,白苏就喜欢顾虑这顾虑那,看着是沉稳了许多,却不免有种杞人忧天之感。她既然已经下了决心,就把该发生的所有后事全想清楚了,包括后悔。她一直觉得自己特别理智,甚至有些理智过头,现在才发现,这不是理智,而是淡定,或许在经历了那样一场惨烈变故后,她对生死,已经看得淡了。

“梦,你是嫌我烦人吗?”白苏脸色不悦,别扭道。

她忘了,白苏现在不但喜欢杞人忧天,心思也比以前更敏感了,伸手一揽,手指快速探向他腰间,仅一眨眼,腰带松动,薄薄春衫微敞,露出无限风情。

“这样呢?算不算嫌你烦人?”她眼尾微挑,酥媚入骨,素手轻抚他*的胸膛,笑得明艳动人。

白苏脸颊酡红,想拢住衣襟,最终却任由她放肆深入,清魅秀丽的容颜,如一朵绽放的雪莲,纯澈而绝美,令人见之忘俗。

属于他的纯净终于回归,褪去污浊的雪莲,更加美丽动人,清灵剔透。

她一直都相信,在白苏的内心深处,藏着不为人知的善良,正是这份善良,才会让他显得与众不同。所有的黑暗,所有的迷惘,在明媚的日光下,都会消失无踪,这个即便遭人伤害依然以德报怨的男子,永远都是她心底的明月光,纤毫不染,为她照亮心底最黑暗阴郁的角落。

“苏苏。”她亲吻他如樱的唇瓣,齿间呢喃。

他激烈喘息,醉眼迷蒙:“什么?”

她微微一笑,手指摩挲他微凉的耳根,加深了这个吻:“幸好,你是这样善良……”

她的声音很轻,沉醉于如火激情中的白苏听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抱紧她,让彼此肌肤相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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