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娴三个a_cup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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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娴三个a_cup的女人-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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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事实,永远不会改变,我们相识得太迟了。」
  森放开双手没有说话,他又能说什么呢?我和他都知道有些事实是不能改变的。
  「等你离婚后,你再找我吧。」我说。
  「你别这样——」森拉着我。
  「我只能够做到这样,你是别人的女婿,这个身分我实在没有办法忘记。在那一边,在所有家庭聚会中,你正在扮演另一个角色,那是我看不见的,但我只要想象一下,便觉得很难受,这种心情,你也许不会明白。」
  「你以为我很快乐吗?」他问我。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快乐是用痛苦换回来的,我这五年的快乐,就是用痛苦换回来的。爱情有时候也是一种折磨,我们分手吧。」
  森凝望着我,不发一言,他大概知道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这层楼我会拿去放盘,卖出之后,我会把钱还给你。」
  「你一定要这样做吗?」他有点激动。
  「我没理由离开你还要你的钱。」
  「我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的。」
  「你买这层楼给我的时候,是想着和我厮守终生的,既然我办不到,我便要还给你,如果你不想卖,我会搬走。」
  森用力抱住我说:「不要走!」
  我抱着森,我比他更心痛,他是我最心爱的人。
  「你还没有跟我说生日快乐。」我跟他说。
  森望着我,抵着嘴巴,说不出口。
  「你欠我一句生日快乐。」我坚持。
  「你不要走。」他说。
  「生日快乐。」我逼着他说。
  「生日快乐——」森终于无奈地吐出这四个字。
  「谢谢。」我笑着说,「我就是想听这一句话。」
  「我买了一份生日礼物给你。」他说。
  「不必了,我不想再要你的礼物。」
  「你不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我摇头:「我不想它变成我们分手的纪念品。你已送了我一份很好的礼物,就是让我在三十岁这一天清醒过来。至于生日礼物,不要让我知道是什么东西,不知道的话,我会每天想一下,想一下那是什么东西,直到我老了,我仍然会在想,在我三十岁那一年,你买了什么给我。这样的话,我会永远记住你。」
  森苦笑:「你真的会每天想一下吗?」
  我点头。
  「你不会想到的。」
  「那就好。」我说。
  森抱着我,我感到他的身体在颤抖。
  「你在哭吗?」我抚摸他的脸。
  森没有哭,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哭,他不是会哭的男人,我太高估自己了。
  「你不会为我哭的,你很快就会复原。」
  「不要卖掉这层楼,是你的。」他说。
  「对不起,我不能不把它卖掉。我不能再住在这里。」
  「你要去哪里?」
  「搬回家里住或者另外租一个地方吧。」
  「我再求你一次,你不要走。」森站在我跟前,郑重地放下男人的自尊恳求我。我没有见过我的男人如此卑微地站在我面前,我一直是他的小女孩,小羔羊,如今他竟象一个小孩子那样恳求我留下来。我的心很痛,如果你深深爱着一个男人,你不会希望他变得那么卑微与无助。
  「不——可——以。」我狠心地回答他。我认为我的确已经选择了在最好的时间离开他。
  森站在那里,仿佛受到了平生最严重的打击,他把双手放在口袋里,苦笑了一阵。
  「那好吧。」他吐出一口气。
  他不会再求我了,他不会再求他的小羔羊,因为这头小羔羊竟然背叛他。
  「我走了。」森又变回一个大男人,冷静地跟我说。
  我反倒是无话可说,我差一点就支持不住,求他留下来了。
  这个时候,电话不适当地响起。
  「再见。」森开门离开。
  我看着他那个坚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我跑去接电话。
  「喂,周蕊,你是不是找过我?」
  是陈定粱打来的。
  「你等我一会儿。」
  我放下电话,走到窗前,森走出大厦,看到他的背影,我终于忍不住流泪。他时常说,我们早点相遇就好了。时间播弄,半点不由人。既然我们相遇的时间那么差,分手也该找一个最好的时间吧?
  我拿起电话:「喂,对不起。」
  「不要紧。」陈定粱说。
  「你在哪里?」我问他。
  「我在法属波利尼西亚。」
  法属波利尼西亚?那个比香港时间慢十八小时的地方?陈定粱竟然在那里。
  「我来这里度过我的四十岁生日。」陈定粱轻松地说。
  我想到的事,他竟然做了,果然是跟我同月同日生的。
  「在这里,我可以年轻十八小时,我今天晚上才庆祝四十岁生日呢!」他愉快地说。
  「回来香港,不就打回原形了吗?」我没精打采地说。
  「年轻只是一种心态。」

  「那就不用跑到老远的地方去年轻,其实也不过十八小时。」
  「十八小时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他说。
  如果森岳丈的病迟十八小时发作,我们也许不会分手,我会继续沉迷下去。
  「年轻了的十八小时,你用来干什么?」我有点好奇。
  「什么也不做,我在享受年轻的光阴,这是我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祝你生日快乐。」我说。
  「彼此彼此,不过你的生日应该过了吧?」
  「已经过去了。」我说。
  「过得开心吗?」他仿佛在探听我。
  「很开心。」我说。
  「那你为什么要传呼我?」
  「想起你跟我同月同日生,想跟你说声生日快乐罢了。」我淡淡的说。
  「是这样。」他有点失望。
  「你怎么知道我传呼过你?」
  「我刚刚打电话回来看看有没有人传呼过我。」
  「一心要年轻十八小时,为什么还要打电话回来?」我问他。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找我。」
  他竟然说得那样直接。
  「长途电话的费用很昂贵的啊,不要再说了。」我跟陈定粱说。
  「好吧,我很快就回来了,我回来再找你。」
  为什么独身的偏是陈定粱而不是唐文森?
  「生日怎么过?」第二天,游颍到内衣店找我。
  我告诉她我跟唐文森分手了。
  「要不要我们陪你去悲伤一晚,或者一个月?」
  游颍真是体贴,她不会问我事件经过,只是想方法令我好过一点。
  「一天或者一个月是不够的。」我说,「至少也要五年,五年的爱情,要用五年来治疗创伤。」我说。
  「不要紧,我可以用五年时间陪你悲伤,但你有五年时间悲伤吗?五年后,就是三十五岁了。」游颍说。
  「我想把那层楼拿去放盘。」我说。
  「你不要了?」她讶异。
  「不要一个男人,何必要他的钱呢?」我说。
  「很多女人不要一个男人时,会带走他的钱。」
  「我不恨他。」我说。
  下班后,游颍陪我到地产公司放盘。
  「为什么不多去几间地产公司?这样的话,可以多些人来看楼,快点卖出去。」游颍说。
  我并不想那么快卖出去。
  晚上,我终于接到森的电话。
  「我以为你不在家。」森说。
  我已经三天没有听过他的声音了。
  「既然以为我不在家,为什么还打电话来?」
  「我怕你接电话。」他说。
  我也想过打电话找他,也是明知他不在的时候想打电话给他。我们都害怕跟对方说话,但是接通对方的电话,却是一种安慰。
  「你这几天怎么样?」他问我。
  「我刚去把这层楼放盘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
  「我要还钱给你。」
  「我欠你太多。」他说。
  「但你没有欠我钱。」我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很自私,对不对?」我问他。
  「不,女人是应该为自己打算的,自私的是我,我不应该要你为我蹉跎岁月。」
  森不明白,我多么愿意为他蹉跎岁月。我不介意蹉跎岁月,但我忍受不了他属于另一个家庭。他不是属于另一个女人,而是属于另一个家庭,是多么牢不可破的关系!我无力跟一个家庭抗争。
  「我希望你以后会找到幸福。」他说。
  我哽咽。
  「蕊,不要再爱上已婚男人,男人对于离婚是缺乏勇气的。」
  我忍不住哭:「你把我弄哭了。」
  「对不起。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自己。」
  「将来我嫁人,我会通知你的。」我苦笑。
  「千万不要——」他说。
  「你不想知道吗?」我问森。
  「不知道会比较好。」森说。
  「你太冷漠了。」我埋怨他。
  「如果我可以接受你的婚讯,那我就是不再爱你。」
  「你早晚也会不再爱我。」
  「是你首先不爱我。」
  「我不是。」我抹干眼泪说,「我只是厌倦了谎言。」
  「你一定以为我夹在两个人之间很快乐。」
  「你不一定快乐,但我肯定比你痛苦。」
  森沉默。
  「我想睡。」我说。
  我睡不着,走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瓶毡酒和半打可乐,回到家里,把毡酒和可乐混和,这是最有效的安眠药。
  我迷迷糊糊地睡到第二天中午,电话响起,也许又是森,他好象不肯相信我真的会离开他。
  「我回来了!」陈定粱说。我的头痛得很厉害,糊糊涂涂的说:「是吗?」
  「什么时候有空吃一顿饭?」他问我。
  「今天晚上吧。」我说。
  我和陈定粱在湾仔吃饭。
  「你双眼很浮肿。」他老实不客气地说。
  「是吗?你的年轻十八小时之旅好玩吗?」我问他。
  「你应该去那个地方看看。」
  「我比你年轻,不用找个地方年轻。」

  「对,要去你也会选择雪堡。」
  我也许永远不会去雪堡,一个人去没意思。
  陈定粱把一个纸袋交给我:「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我讶异。
  「你打开来看看。」陈定粱说。
  我打开纸袋,看到一袭黑色的丝绒裙子。裙子是露背的,背后有一只大蝴蝶结,裙子的吊带是用数十颗假钻石造成的。我吃了一惊,这个款式是我设计的,我上时装课时,画过一张一模一样的草图,但那张草图我好象扔掉了。
  「这袭裙子好象似曾相识。」我说。
  「当然啦,是你设计的。」陈定粱说。
  「果然是我画的那张草图,你偷看过我的草图?」
  「我没有偷看。」
  「你不是偷看的话,怎会知道?」
  「你丢在废纸箱里,我在废纸箱里拾回来的。」
  他竟然从废纸箱里拾回我的草图,他早就处心积虑要做一件衣服给我。
  「我从来不会做人家设计的衣服,这一次是例外。」陈定粱说。
  「多少钱?」
  「算了吧,是生日礼物。」
  「谢谢你。」
  「你可以穿这袭裙子和你男朋友去吃饭。」
  「我跟他分手了。」我说。
  陈定粱愕然地望着我,脸上竟然闪过一份喜悦,但瞬即又换上一张同情的脸孔。
  「是在你生日的那一天分手的吗?」
  我点头。
  「原来你那天不是想跟我说生日快乐。」他的神色有点得意。
  陈定粱也许以为我在最失意的时候想到他,是对他有一份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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