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你这么大老远的跟着,那家伙也真是够狠心的,你是皇族的人?”林梓涵想到钟易曾经说自己这一世的名字叫西陵庆,难怪不肯叫这个名字的,因为林梓涵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整整笑了他二天,说这个名字果然符合他搅屎棍的气质,西门庆,不错不错,带花的西门庆。
“她是西陵摄政王西陵峥的女儿。”后面一个凉凉的声音传来,林梓涵回首,看见那个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人,站在这初夏的阳光下,却看起来如同一捧雪似的,凉凉的。
西陵珺看见他,惊喜的张嘴,唤道:“易哥哥……”触及钟易的目光,有颤微微的闭嘴。
钟易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难言,那眼色里有着暮色昏沉般的茫茫,有似乎远途旅人久居于路上的忧伤,但最后都化作那双眸清明里的一丝苍凉,他默默的看着西陵珺,半晌,无声的转身往回走。
林梓涵赶紧的推了推她:“还不跟上。”
西陵珺,感激的望了林梓涵一眼,连袍子上的灰都顾不上弹掉,赶紧的跌跌撞撞的跟上去。林梓涵看着他们一前一后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微微的露出了一抹笑意,她看的出来,钟易那小子其实是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只是嘴硬心软算了,至于,他那龙阳之癖的模样,一定是装出来,让这个小姑娘知难而退的吧,没有想到,她确是这么坚持的一个孩子,钟易终是不忍的。
至于钟易这么做的原因。
相信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林梓涵一个人能懂了。
那么,钟易你劝我的,何尝不是该劝劝你自己。
她轻轻的笑起来,那声柔软的“易哥哥……”那么一个称呼,又到底记载了你怎么样的过去呢?
北越皇宫。
圣莲宫。
美丽端静的圣莲公主,一身月白素衣,衣角层层叠叠绣着金线莲花,莲花瓣或含羞待放,或含露欲滴,鲜活如真,依稀几片莲叶田田,浅碧微绿,零星散落于衣角之间,随着莲步姗姗裙角微微拂动而不断的摇曳生姿,清雅而不失尊贵,她双手捧药,姿态虔诚,姗姗走向床榻旁边。
床上的人依旧昏迷不醒,正是那日,圣莲路过野郊救起的独孤墨。
“公主,若是皇上知道了,定会生气的,公主把他安置在自己寝宫,若是三公主知道了,定会闹得满城风雨,毁你名声的。那日后公主还如何选的好的夫婿。”绿衣婢子有些担忧的说道。
圣莲轻轻一笑,缓缓的放下药碗,直起腰,垂下眼睑,手放在身前:“无碍,我既然救他,就不会怕这些事情,他本就该是我夫君,若不是三妹,恐怕我早已经是他的妻子。”
第一百二十八章 步圣莲
圣莲轻轻一笑,缓缓的放下药碗,直起腰,垂下眼睑,手放在身前:“无碍,我既然救他,就不会怕这些事情,他本就该是我夫君,若不是三妹,恐怕我早已经是他的妻子,又何来选婿一说。爱殢殩獍”
“可是公主……”
“二姐居然这样不顾女子闺誉的说这样的话,真是让三妹大开眼界呢。”
懵然一声娇声软语,惊得主仆二人都是一愣,转过头,宫殿那头,有人姗姗而来,深红色的凤尾裙宫装,雪白的貂裘披风,北越国靠近极北地区,到了五月,天气依旧有些寒冷,来人牙齿晶亮,樱唇鲜艳,雪肌玉颜,明艳无双,眉目间与步圣莲有几分相似,她如瀑的青丝上落了几片雪花,随她走进来,融化成一颗颗晶莹的水花,在灯光下熠熠生光。
此人,正是北越国三公主步茗妍。
她盈盈走过来,手指划过有些嫣红的面颊,一双媚眼如勾,笑的有些花枝乱颤的,瞄了一眼床上的男子,眼里划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哎呀,北越大名鼎鼎的圣莲公主,竟然闺房私藏男子。”
北越国向来有女子执政的传统,无论男女,只要才能出众就可登基称帝,到了这一代,几个皇子都有些平庸无能,倒是二个公主惊才绝艳,只不过有了圣莲公主出生就连降瑞雪解了困住越国长达一年的旱灾之苦的传奇在前,所以北越百姓都十分的敬重这个公主,自然也就忽略了这个也绝艳无双的三公主,而本就不落步圣莲的三公主步茗妍的光芒就被这样掩盖了下来。
但是两个人依旧都是这皇位的有力的竞争者,所以明里暗里,二个人之间,或者说二个派系之间都有些淡淡的火药味。
步茗妍个性张扬,有铁血女将之称,带过兵打过战,在北越国也是个不小的传奇,她的性子不像步圣莲那般内敛,圣莲公主有了那样一个圣佛般的光芒之后,反而不能释放自己的个性时时刻刻都仿佛是被禁锢在一个牢笼之中,甚至她的笑容永远都是一样个弧度,永远都是一副悲悯的神态,永远都是轻声细语,没有一丝脾气的玉人一般。
听到步茗妍这样的语气,她也不恼,淡淡的笑了笑:“三妹,外面天寒,快快来喝碗姜茶驱寒。”
“二姐,说真的,我还真是挺佩服你,你永远带着一副面具生活,难道不累吗?”步茗妍取下自己的袍子随手递给了一旁的侍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她如何的刺激她,她总是这样不惊不扰的模样,步茗妍时常想是不是这个女人真的没有心。
但是,看到床上的男人,她眼里多了一丝深意。
步圣莲的身子有些微微的晃动,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模样,累吗?不累吗?永远这般清清淡淡的,荣宠不惊的,久而久之,好像就真的失去了自我。但是,生在皇室,她的母妃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百姓出身,她必须靠这样的光环去保护自己,累吗?累,可是不容许累。
她从来没有争取过什么,但是她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自己放弃,就会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所以当他们拿她的婚姻为诱饵去谋取政治利益的时候,她没有说话。
当他们要她配合演戏的时候,她没有说话。
她以为永远的要跟他错过的时候,他却出现了,这一次一定是天意,她怎么能辜负上天对她唯一的垂怜。
“三妹说笑了,身为皇家公主,本应如此,何来面具一说,为父皇分忧,本是本分,又何来累一说。”
“你不惜用自己的婚姻作为政治筹码,赢得父亲的欢喜。此时此刻又救下他,当真不怕他他日醒来杀了你?”
“三妹不必为我忧心,他如今已经不是独孤墨,至于前尘,我自然能让他从此忘却。”
“看来二姐真是下了功夫,居然要引动天仪之像将他记忆抹去。可是,你不怕承受反噬之苦,每月月圆之极你就得承受炼狱之苦,值得吗?”
“二妹,你我都身在这深宫,许多事情不得已,但是唯独这件事情,我想坚持我自己的想法,就算反噬之苦,也比的大这日日夜夜的如同傀儡般的生活,至少,我的生命中多了一丝鲜活的快乐。”
步茗妍眸子微微一暗,笑道:“我终于有一点点喜欢你了,放心吧,我会帮你的,父皇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谢谢你,三妹。”
“别谢的太早,我也是有条件的。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自然。”
“别答应的那么轻巧,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三妹要求的自然不会那么简单。”
步茗妍轻轻笑了笑:“好,二姐可别到时候后悔。”
“不悔。”
床上的人微微一个转身,口中呢喃:“涵儿。”
步茗妍好看的眼睛眯起,有些淡淡讥讽的味道:“看来,二姐的天仪之像,有些失准了,三妹告辞了,二姐好好的享受这二人时光吧。”
步圣莲眼波流动,心里有微微波澜,自己的天仪之像最高境界便是消除人的记忆,并重塑他人记忆,只是这一招可以说是逆天之术,而且对自身的伤害也是极其的大,一旦开启,会加速人的衰老,并每月月圆都要承受炼狱之苦。没有想到孤独墨的心智那么的坚强,虽然重塑了他的记忆,但是他却始终记得这个名字,脑海深处一抹熟悉的影子一直挥之不去。
究竟是怎么样的深情,能让他这样的难以忘怀。
步圣莲不语,端起药,屏退了绿衣婢女步影。
她轻轻抿了一口药,俯下身去,慢慢的渡到他的口中,男子轻轻锁眉,无意识的抓住她的纤纤玉手,唤了句:“涵儿,我好想你。”
她的手在空中,突然停了停。眼神里飘过一丝幽暗而疼痛的神色,她缓缓的看向他的脸,唇瓣开启,又停了停,如是三番。
刹那仿佛千年。
那般细微的开启闭合,仿佛只是唇角无意的轻弹,没有人知道这一刻如秋花落地如风掠水的浅浅动作里,她内心的无穷挣扎。15236741
最终,她缓缓的垂下了眼睫。
闭上眼睛,没有人听到那一声悠长的,浅浅的叹息。
圣莲轻轻的卧在他怀中,低头不语,良久轻轻开口:“墨,涵儿在这。”
那人似乎听到这一声轻吟,心中的力道紧了紧,圣莲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最终软了下去。
灯火如豆,林梓涵看着远处房间里二人的剪影,心中有淡淡的失落感,随即又浅浅一笑。
她坐在镜子前,缓缓的抹上那个清丽的有些陌生的女子的脸,神情有些痴痴的,有多久没敢看这张脸了,看着镜中、出落的越发美丽的身影,心中漾起一丝朦胧而恍惚的感觉,光线沉沉,一切恍若如梦,在袖口处掏出一粒珍珠白的药丸,晶莹剔透,在灯下竟然氤氲着淡淡华光,林梓涵只觉得指尖一凉,心口却是一片温热。
是你吧。
姚子谦,那个华贵却不羁的男人。
那个比三月桃花还要绝艳几分的男人。
那个看似潇洒坦然却心细如尘的男人。
那个付诸情深却无法得到自己回应的男人。
却依然……
依然在远处默默的看着自己。
她服下那颗药丸,不知何时起,她的肌肤开始慢慢的出现变化,原本的皮肤本就晶莹白洁,却也由于长年的风吹日晒又不注意保养,所以有些微微的斑点,影响了本来的细腻,而现在,她的肌肤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慢慢的变白,仿佛是一块蒙了尘的玉被轻轻拂去那一片尘埃似的,光泽明润,几乎连那毛孔都全部消失不见,若清水芙蓉,如新生婴孩,似羊脂美玉,精致如同完璧雕琢而成毫无瑕疵。
她惊讶的看着镜中人的变化,那人还是那个人,那眉眼脸庞却因为肌肤的变化而整个让人觉得更加的美艳惊人。
似乎从体内散发出一道圣洁的光,整个人氤氲在慢慢的雾气当中。
连她自己都几乎要看的痴了去。
那晶莹的皮肤伸出,微微透出些殷红来,越发的显得娇艳欲滴。
此刻的美,那般触目惊心。
脱胎换骨般。
同时,林梓涵感觉自己身体里的一股真气流动,应该是借助这样一股力量功力又精进了些许,她对着遥远的地方默默的说了句,谢谢。
陈国这些时日忙着内乱,而大齐在这时也趁火打劫发动攻打陈国,荆国也在这中间横插一脚,此刻的陈国可谓是内忧外患,面临崩塌。
当所有的上位者都在拭目以待,并持着观望态度准备笑一笑这个刚刚上任就亡、国的皇帝时,却突然间峰回路转,西陵国突然三十万大军压线,大有一种你想打陈国是不,那就先踏过老子们这三十万烈火大军再说,谁都知道西陵国的武器装备先进,火枪大炮,前所未见,各种暗器明器,闻所未闻,三十万大军个个金戈铁马,其装备更是刀枪不入,盾、牌是透明的,帽子是金刚的,西陵国称那玩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