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醒了”
一个尖细地声音石破天惊的响起,水欣蓉手里的盘子倏然从手中脱落,要掉在地上,好在水欣蓉眼疾手快,及时的在半途中弯腰接住,暗道一声,“好险”好东西没拿到手,若是再让她赔钱,可就不划算了。
将玉盘顺手放回,水欣蓉转过身,看着身着一身藕荷色宫装,端着一只银盆走来的女婢,暗道:有人出现真是太好了。当即笑着靠过去,抬头看了看这个陌生却奢华的宫殿,笑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弄玉小筑。”女婢瓜子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水欣蓉听完,念叨起来,“弄玉小筑?难怪这里的玉器这么多?”
女婢噗哧一声笑了,“弄玉小筑也未必就是指这里的玉器多。而是裕王自小嗜好古玩,才将这个小宫殿取为弄玉小筑。”
水欣蓉大惊,“小宫殿?这里一点也不小了,比起我的闺房有三倍之多了。”
女婢再次笑了,不过想到自己初进宫那会,也像她这般懵懂无知,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姑娘过来梳洗吧。”
“哦?”水欣蓉的双眼依旧在女婢口中的小宫殿弄玉小筑逛荡。想到女婢方才说到裕王,水欣蓉忽觉眼前一亮,莫非自己是鬼使神差的进了宫!“这里是皇宫么?”
女婢点头。
水欣蓉奇道:“那么我是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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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梳一辈子
女婢嫣然一笑,“当然是裕王殿下抱进来的。也难怪姑娘记不起来,当时姑娘还睡着呢。”
“抱…”水欣蓉没再说下去,面颊已然飞上红晕。她只记得昨晚自己躲进了一口大箱子,后面发生的事就什么也不知了。伸手抚摸自己火辣辣的脸,水欣蓉嘴边流露出一丝甜蜜的笑。看来是上天有意成全她和裕王,以至于两人再次碰到一起。
在女婢的服侍下梳洗完,坐在梳妆台前,女婢开始帮她梳发。水欣蓉看着镜子里全然陌生的脸孔,这才想起,这样的事通常都是小芸帮忙做的。脸上不由划过一丝担忧,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青王抓到呢?
不过好在水欣蕾已经贵为王妃,知道小芸有事,定然会伸出援手的。这样想着,心头的担忧一扫而光。脑海里悄然呈现的是裕王抱着她时所体现的紧张神态。那是丝毫没有夹杂其他感情的善良之体现呵。毕竟那个时候,她可是丑八怪一个,若是碰上以貌取人的人,恐怕就不会紧张她会有什么危险了。
欣喜似是一抹蜜饯,顺着喉咙而下,在五脏六腑散开来,水欣蓉只觉周围都散发出了甜甜的味道。
“姑娘的头发好黑好亮啊!”女婢由衷的赞赏着,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姑娘一定出生在大户人家吧。”
“嗯。”水欣蓉自豪的说着,抬起头看她,“你叫什么名字?”
女婢笑道:“奴婢紫兰。姑娘呢?”
“我啊是水家的二小姐水欣蓉。”水欣蓉欣然说道。
紫兰高兴地说道:“原来是水小姐。”
水欣蓉看着镜子里,认真为自己挽起云髻的紫兰,“紫兰,裕王他…他会经常来弄玉小筑吗?”
紫兰笑着点头。
水欣蓉心头暗喜,说不定马上她又可见到裕王了。他相貌堂堂衣冠楚楚的样子,仿佛刻在她心里一般,令她难忘。
看着镜子里不稍半刻,自己头上就梳好了一个流云髻,欣喜地伸手摸了摸,感觉一点也不毛躁,看着紫兰,水欣蓉喜道:“你的手好巧啊。”既快又好。
紫兰同样看着镜中的水欣蓉,笑道:“要是水小姐愿意,紫兰愿意为小姐梳一辈子。”
吃点苦头是好事
水欣蓉刷地再次脸红,她可是裕王身边的人,若是让她梳一辈子,那么不是暗示自己跟裕王之间长相思守么?高兴的情绪似波澜一样在心头荡漾开去。对于见到裕王,她此刻有几分迫切。
想知道他对自己的看法,想知道他见到自己后的感觉,想知道有关他的方方面面,很多很多,她都发疯一样想要瞬间知晓。
紫兰替她梳好头发,便径自出去了。
弄玉小筑只剩下水欣蓉,水欣蓉坐不住,就走出弄玉小筑,这才发现弄玉小筑四面环水,微风拂过水面,掀起层层涟漪微微荡漾。
水边有无数杨柳枝轻扬地垂在水面,似是在跟流过它身边的水握手,以示欢迎。小筑四周都是走廊,唯有右侧的一条竹制走廊是笔直的通往一条甬道,紫兰就走在那条甬道上。
微风似是一只温柔的手,几次三番在她脸上拂过,留下阵阵柔软。
水欣蓉好想走过去看看,可又唯恐裕王一会儿来了后,见不到她。这事搁在以往,她一旦心动就行动了。
甬道那头有无数巍峨耸立的宫殿,庄严地同时又似乎朝她伸长了手,口口声声道着欢迎!
控制不住了!水欣蓉倏尔伸手提起长长地裙裾,匆匆走向右侧通往甬道的长廊。她要走进那一座座如同弄玉小筑一样奢华的宫殿观赏。
水府中,水重天得知水欣蓉的肆意妄为,不由气闷,酱紫色的脸鼓胀着,自有一股严厉之色,让人觉得好不可怕。他的一言不发,更是叫赵姬和小芸都不敢言语,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静候。
水重天东想西想,也不敢相信水欣蓉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小海洋虽说是还回去了,可她已然被青王抓住了辫子,哪还能有机会做出于情于理的反驳?
难怪?难怪青王会无缘无故跑来水府跟他提亲?起初他还怀疑是水府里有人恶意中伤,利用水欣蓉的六指做文章,才导致青王对水家起疑,原来,原来一切都是水欣蓉自找的。
右手握成拳头,脚步沉重的走向桌旁,抬手重重击打在桌上,鼻中沉沉的冷哼出声。吓得小芸躲在了赵姬身后,赵姬紧紧握着小芸的手,轻声说道:“别怕。”小芸点头。
水重天闭上眼,面容沉静,这个蓉儿就是不让人省心!张开口,愤愤然说道:“她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青王,难道她就不知道青王人称人面罗刹吗?”倏尔回头,气愤地眸光一丝不落的落在小芸脸上,沉重地责问:“你究竟是怎么服侍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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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男是女
小芸吓得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老爷”赵姬出言说道,“现在还不是跟小芸生气的时候。我们还是赶快想想怎么样才能把蓉儿从青王府里救出来?”
水重天双手负于背后,低头想着什么,久久不语。
赵姬忧心的上前,“老爷,你说青王不会对蓉儿动刑吧。”
水重天摇摇头,气恼的大声道:“这谁知道?要真动刑也好,让她吃点苦头,也好给我老实点。”
“老爷,话是这么说,可是青王向来做事狠绝。而且有关小海洋的事情早闹得朝中上下沸沸扬扬。按照青王历来对事雷厉风行的性情,此次小海洋被盗事件,耽搁已久,他若是不对蓉儿加以酷刑,恐怕会一时间觉得有失颜面。”赵姬说的有凭有据,倒叫小芸捏了一把汗,当即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老爷求求你救救二小姐。”
看她那泪流满面的模样,水重天何尝愿意让水欣蓉在青王府受苦?可是关心则乱,他此刻心绪万千,难以想出可行的法子。纵观青王府中的人情世故,唯有水欣蕾可以帮帮水欣蓉了。
水家若不是因为青王和水欣蕾结了一门亲,之前是素无来往啊。对于那位高高在上的青王,他只从市井里听到过关于他繁琐而复杂的传言。至于可信不可信,他无从知晓,只管左耳入右耳出。
水重天相信想到要水欣蕾帮忙的事,赵姬一定也想到了,而且也有可能去王府走一遭。当即望了望她,又看了看小芸,口吻生硬的道:“就算此刻想到办法,也只能等到三天后。这三天里若是你们去王府,老夫就把你们赶出水家。”说着,一甩袍袖,大步出了卧房。
赵姬心有所悟,举步走向小芸,伸手去搀扶她,口中温和的道:“起来吧小芸,刚刚老爷的话你也听到了,切莫去王府了!老爷自有分寸,若是被我们无端破坏,蓉儿就真的有危险了。”轻叹口气,赵姬十分无奈的抬头望着蓝空中飘翔的白云。
皇宫好大,水欣蓉饶有兴趣的东走走西走走,也不知走过了多少地方,但是她看到许许多多和紫兰一样的婢女,还有,还有很多身着一身蓝衣,手拿拂尘,带着高帽,不长胡子,声音有点像女人的‘男人’。
水欣蓉不知该不该称他们为男人,可这世上除了女人就是男人,他们一没胸二没挽云髻,当然只能是男人了。
可说是男人吧,他们身上似乎又少了点男子气概。有的吧,身上还会散发出一股暗香,甚至还有像姑娘似的抹了胭脂水粉的…
有什么好怕的
好奇怪啊好奇怪!水欣蓉在心里念叨了一遍又一遍。
经过她身边的每个人都显得挺忙碌,至于忙什么,就说不上来,导致她想随便抓个人满足一下好奇心也没机会。
要么被抓的那人支支吾吾几句就走开了;要么就是反倒那人问她是什么人,害得她做贼似的逃离;还有的闪烁其词,看到前面有人,就立马走了;如果抓的住一两个女婢追问,她们便会羞红了脸,落荒而逃…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次都怪她身上没有银两啊,不然那些人还能不告诉她真相?
——那才真的怪了!
水欣蓉无奈的径自往前走去,回头不经意间看到一个蓝衣男人拉住从他身旁走过的另一个蓝衣男人,鬼鬼祟祟的走向一个小角落里,水欣蓉看他脸色凝重,隐隐觉得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基于她的好奇,于是慢慢地倒退回去,眼角余光在他们身旁来回。
水欣蓉轻手轻脚地躲在一根红木柱子后,侧耳倾听起来。
身材略高的蓝衣男人将手里的木盒交给矮个子男人,沉声说道:“快点将这个送去雪阳宫,四公主等着要呢。”
矮个子才看了一眼木盒,脸色大变,“可这样东西不是被皇上给没收了吗?近来也没听说…”
高个子轻声解释道:“唉,这个是,是皇后娘娘让给的,你就放心送过去吧。”
“崔公公…”矮个子一脸为难,开口还想说什么,只见那被称为崔公公的蓝衣男人立时拉下了脸,沉声道:“本公公现在只问你一句,去还是不去?”
瞧着崔公公阴沉的脸,矮个子一咬牙,点头。
“这就对了。”崔公公伸手搭在矮个子肩上,脸上似笑非笑,说完转身便扭着屁股走了。
还别说,他走路的样子,像极了水欣蓉在某家青楼里看到的风尘女子放荡时的走样,袅袅娜娜,娉娉婷婷,若是单看他的背影,一定叫人认为他是个女的。水欣蓉欣然一笑,反观此刻低头不语,杵在一旁的矮个子,水欣蓉不觉间走了出去,望着一脸沮丧的矮个子侧脸,奇道:“大小不过是样东西,送去雪阳宫交给四公主不就得了,反正出了事既有皇后娘娘照着,又有那个什么什么崔公公顶着,你还怕什么呀?”
娇气公主要出宫
矮个子闻言,急忙回头,见身后站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一脸面善,才慢慢开口:“姑娘有所不知,在这宫里最受迫害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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