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徐萍,江尘骆的脸色微变,想到她板着一副面孔,冷冰冰的样子,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他半晌不说话,欣蕾立时松开手,脸上晴转多云,“怎么说她也是我们的娘,你该不会不愿意吧。”
他一急,连忙答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眸光一闪,欣然道:“那你就陪我回去。”
妥协了,他点点头,只要看她开心的样子,做什么都是乐意的,尽管水家中人对他不是很待见。
秋风悄无声息的吹过来,撩起她的长发飞扬,此刻的她仿佛是身心放松,没有懊恼没有仇恨没有怨尤,像个快乐的精灵。
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长此下去!在快乐中遗忘所有的烦忧。
过去的日子
“那我们走吧。”一切都事先准备好了,差的就是江尘骆的点头。
水府。
没了蓉儿在家,水府就好像没了任何的生机,随着日渐萎黄的绿叶一般,渐渐步入凄凉。
这对赵姬更是如此。
春风苑里不再有春风,每每走过聚香阁,她都忍不住停下脚步,走进去看看,寻找蓉儿在家时的音容笑貌。
小凌紧紧跟着她,同时也在想念好姐妹小芸的点点滴滴。
走到梳妆镜前,看着镜前摆放整齐的发簪和木梳,伸手轻抚着,犹记得过去帮蓉儿梳头的日子。
蓉儿总是坐得不安分,通常半个时辰就能梳好的头,到了她这儿,就要多出半个时辰来。
虽然那时很不难很生气,可是现在回想起来,都是甜蜜的。
那个小丫头转眼已经羽翼丰满,离开了家,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有了一个永恒的依靠,就差一个婚礼,一个宴席。
尽管已经看过蓉儿做新娘的样子,可是她还是想再看看蓉儿做新娘的样子,毕竟那一次,她嫁的不是所爱之人,所以她的脸上没有幸福的感觉。
期待,很期待蓉儿嫁给江若飞的那天早点到来。回头看一眼小凌,赵姬愁上眉头,“他们都快去了两个月,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小凌拧眉,“应该快了吧。”
“你总是说快了吧,可是转眼又是半个月。”赵姬搵怒的朝她摇摇头。
小凌连忙闭紧嘴,低下头去。
“再过半个月有的人也许回得来,有的人可就回不来了。”透着锋芒的话语从房外传来,两人同时转头看去,见是欣蕾,赵姬变了变脸色,笑道:“蕾儿回来了。”
一脚迈进房里,欣蕾四下看了看,对赵姬向来没好脸色好言好语,“别叫的这么亲,我还是习惯你叫我欣蕾。”
“欣蕾”赵姬叫着,柔声道:“这次回来可有蓉儿的消息。”
吉人天相
欣蕾走上前,靠近她时,眉眼之间全是笑意,“有啊,她在宣古国玩失踪了。至今没人找到。”
赵姬听了,心头一紧,“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有理由骗你吗?”欣蕾笑着走到梳妆镜前,拿起木梳看了看,随手放下,轻描淡写的道:“我说过,有的人也许回不来了。”
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小凌连忙上前扶住赵姬,“三夫人…你小心点,别听大小姐的。”
抚着怦怦乱跳的胸口,赵姬低垂眼睑,心知欣蕾说的话不是没有理由的。
因为一个男人,欣蕾跟蓉儿成了敌人!尽管之前她早就预料到,可亲眼看到她眼中藏着的狠绝,心里抑或是害怕的。
欣蕾走过她们的身旁,无所谓的开口:“听不听由你们,我只是回答你们的问题而已。”
望着她狭长而去的背影,赵姬心里很是不安,“小凌,你相信她说的吗?”
小凌摇摇头,啐了一口,“她的话我才不会信。二小姐人那么好,一定会吉人天相。”
听到这,赵姬的心里多少有些慰藉,但愿蓉儿真的如小凌所言,吉人天相。
过去的日子,她说不清是怎么度过的,只知道每天都在为蓉儿担心,而每逢欣蕾回来,她心里的担心更是深重。
每次回来,欣蕾也会走进这间屋子,而她每次走出去后,这里永远是凌乱不堪的。而今天,欣蕾好像胜券在握一样,不仅没有毁坏屋子里的任何物件,也是笑脸而出。
这个姐姐可不比蓉儿善良,就算蓉儿回来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们姐妹要怎么相处?
轻叹口气,她现在是什么做不了,只能祈求上天能够厚待蓉儿。
蔚蓝的天,晴空万里,云淡风轻。
丝丝凉风仰起柳枝飞扬,站在南院房外,欣蕾敲响了房门。每次回来,她已经习惯先去聚香阁看看,然后将对蓉儿的一腔怨尤铭记在心,成为她心底最深刻的记忆。
不要冷待
只是这扇门好像自从她进了东宫,每次回来亦是紧闭的,就像徐萍此刻的心一样,自我封锁着。
敲门声,徐萍并不是听不到的,坐在房里,她是故意关上门的,她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儿跟皇后的儿子在一起。
“你们不用来见我,坐一会儿就自己走吧。”
看一眼江尘骆,欣蕾心里多少有些觉得对不起他,毕竟每次回来,徐萍都不曾给过他好脸色,她希望这才能够有例外。
继续敲着门,“娘,娘开门啊,蕾儿想见您。”
江尘骆见她瞧了半晌,里面也没动静,伸手拉过欣蕾敲得通红的手,心疼的看了看她,“让我来。”
欣蕾点头。
“伯母,你和母后的恩怨,我都知道了。但是请您不要将上一辈的恩怨情仇转嫁到晚辈身上。我是真心喜欢欣蕾,想要跟她在一起。”
话说到这,门倏尔打开了,一脸憔悴的徐萍两眼看着江尘骆,没有夹带任何感情,只是伸手一把将欣蕾拉进屋,砰的一声关上门。
被关在房外,江尘骆垂下头,心里有太多的不理解。
就算母后曾对她做过很多不该做的事情,但是相爱的人在一起有什么错呢?这辈子除了皇位,欣蕾就是他的唯一。他绝对会善待她的。
转身,走下台阶,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眸光不时的扫过房门,期盼着欣蕾的出现。
“蕾儿,听娘的话,江尘骆不适合你,尽管他是未来的皇上,但是他会有三宫六院,无数的妃嫔,你跟他不会幸福的。”紧握欣蕾的手,徐萍苦口婆心的说着。
欣蕾扶着她坐下,缓缓开口,“娘,你想太多了。蕾儿长大了,自己懂得思考,懂得去规划以后的人生。请你不要对他这么冷待好不好?他是个不错的人,只要他对我好,我就知足了。”
“蕾儿”徐萍依然忍不住要劝她。
不欢而散
可欣蕾冲她摇摇头,面容一沉,“别再说了。我的事我自己知道怎么做?今天我是来看你的,不要让我不高兴,落得个不欢而散。”
当初的忍耐,此刻全都不再需要继续下去了。
十九年,好漫长的一段岁月,可她全在容忍的状态下度过,回首过去,一切都是那么的黑暗阴沉。
所以现在,她不想回到那样的日子了。
话说到这份上,徐萍也不好说什么了,起身,“娘累了,想休息。你不用惦记我。”
“娘…”欣蕾咬咬唇,真不知她到底要怎么做,徐萍才会高兴才会满意,当然要她离开江尘骆,那是不可能的。
如今她很感激江尘骆能够将欣蕾从静安寺带出来,可她没想到江尘骆居然带走了欣蕾的心,让欣蕾死心塌地地想要跟着他。
好好的一个女儿,眼看要落入一个火坑里,她心里怎会高兴?那个幽深诡秘的皇宫,进去了只会上演一个又一个的悲剧。
她是从宫里出来的,她不希望看到欣蕾重蹈覆辙。
只可惜,她如今说什么欣蕾都不听她的,她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自己老了,没用了,说的话不管用了。
叹口气,她的心里尽是酸楚。
都怪自己当初,对她那么严苛,以至于今时今日她的心里对自己并非是没有恨意的。就算她的做法是为了她好,但是撮合她和江若飞的人是自己,自己最初的想法,就是把她当成报仇的工具,无情的鞭策她的一举一动。
后宫,仅有两个字,可其中包含的尽是杀机。
望着她孤独的背影,欣蕾轻声道:“娘,爹最近来过南院吗?”
徐萍点头。
转过身,欣蕾踏出房门时,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继而关上门,听到声音,站起身的江尘骆,远远看着,不发一言。
心里在叹气,可惜无人听得到。
杀她
眼下的情形,徐萍对自己还是没有丝毫的好感,犹记得当初带着欣蕾离开静安寺时,徐萍脸上满是笑意和感谢。
可惜,现在再也不是了。
她的顾忌和忧虑他隐约感觉的出来,但是他会用一辈子去爱欣蕾,这辈子有欣蕾他就足够了。
三宫六院对他来说没有拥有的必要。
来到他身边,欣蕾望一眼身后,无奈的笑道:“尘骆,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他摇了摇头,“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到处走走。”难得清闲,他可不希望欣蕾每次回来,都只是往聚香阁打个转就回去。
聚香阁的一切都是她痛苦的根源,他会用尽一切的力量让她从痛苦里走出来,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
昨天看到冷寒的回信,他才知道江若飞在宣古国出了大事,然,这正是他所想看到的。
没了他,金阳国,他搓手可得。
只是作为他妹妹的欣蕾,一定不希望知道这个事实,所以他只告诉她,冷寒照着她的话做了,而蓉儿失踪了…
具体的情况还要看冷寒的回信,可能这一两天又该收到回信了吧。
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欣蕾,如果她知道真相,会原谅自己吗?
她可知他的心里一直为她着想着?带她入了东宫后,他总觉彼此间的距离仍然相距甚远,她脸上的笑,让他分不清真假。
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眸光似火,“欣蕾,忘记那些事,跟我快乐的在一起好吗?”
欣蕾先是一怔,是他看出什么了吗?接近他,只是为了报复蓉儿!
对他,所谓的情,她不知在哪儿,只是知道,要他开心放心就好。面对他恳切的目光,她一时间无言以对。
“尘骆…”说话时,眸中闪过几分狠厉,“我会很快忘掉的,只要她死了,不存在了,我的恨才会没有。”
“好,我一定会帮你除了她!就算她此生躲在天涯海角,我也会把她找出来,当这你的面杀了她。”坚定的面孔,显示着莫大的决心。
欣蕾听了,缓缓笑了,嗜血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突生变故
茫茫的白雪铺天盖地,冰冻了一条条河流,也冻住了一颗颗人心。
达宁和哈耶的婚事过后,喜庆的日子里有了变化,变得不再喜庆,而是紧张,谁料想得到一对新人的新婚之夜过后,哈耶便躺在床上,再也没起来过。
王宫的无数太医纷至沓来,最后却是纷纷摇头而去,急的哈里雷霆大怒,一气之下不仅将贵为公主大达宁关进牢房,更是将所有来自金阳国的人纷纷软禁在房里,不得出门半步。
事情会忽生变故,是让任何人不曾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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