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王之前治好哈耶。”
哈里听完,一捋长须,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幻婷面前,想了会,欣慰的道:“爱妃的话,寡人是听明白了。”
但愿他是真的听明白了,要不然江若飞的命可就难保了!幻婷随即放下纱帐,一脸愧疚,“陛下不会怪臣妾多嘴了吧。”
挑开纱帐,哈里坐在床沿,拉过她的手,欣然道:“怎么会呢?爱妃也是为了哈耶好。”
幻婷抬眼看他,“那陛下打算怎么做?”
揉着她的小手,“爱妃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寡人随后就去颁布一条榜文,只要能够治好哈耶的病,寡人愿意赐他良田万顷,其他奇珍异宝若干。”
幻婷一愣,奇道:“就这样简单啊?”
哈里一怔,续道:“爱妃觉得哪里不妥?”
迎着他困惑的眼神,幻婷缓缓道:“陛下你想想,要是每个人都冲着你的赏赐而来,对哈耶胡乱医治,那只怕会越治越糟。臣妾建议陛下在写榜文时,一定要恩威并重,有赏有罚。”
有请姑娘
听到这,哈里猛拍手掌,乐呵呵的道:“爱妃说的极是。”
“那陛下就抓紧去办吧。”幻婷催促地说着欣然一笑,“臣妾会好照顾自己和孩子的。”
“嗯。”哈里连连点头,起身,不舍的回望了她几眼,才离去。
幻婷见了,抬手抹掉脸上擦的面粉,嘴边露出满意的笑容:飞,我不会眼看着你有事的!
白色的纱帐在眼前飘扬,低头看着小腹,她的脸上划过一丝忧心,继而抬头,“来人!”
“娘娘”一个红衣女婢走近前来。
幻婷仍旧坐在床上,开口吩咐,“去把蓉儿姑娘请来。”
“是,娘娘。”
看着女婢离去背影,幻婷嘴角露出一抹狡黠:蓉儿,这回你会向我低头的。下床来,拿了衣服穿上,坐在梳妆镜前,两个婢女连忙过来帮她梳理头发。
观海殿的厢房里。
听到女婢说,幻婷有请,坐在床沿的蓉儿想了会,对女婢道:“你先出去,我换了衣服就跟你过去。”
女婢点头,退出房门。
她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呢?
蓉儿思绪飞转,眼下她只能靠自己与她周旋一番了。心里莫名的有些慌,但是想想有江若飞深情的爱陪伴她,有孩子陪着她,她就不是孤单的一个人。
打开衣箱,找出一件色彩艳丽的红色盛装,她轻快的换上,挽了个云髻,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呀!”女婢一声惊呼,“蓉儿姑娘真是漂亮!”
可不是嘛。
那红色的貂裘似乎是为她量身定做,穿在身上尽显窈窕之姿,像是一团火一样包围着她,衬托的她白皙的面庞,清丽脱俗,高高挽起的云髻,两鬓留下一缕随风起舞的青丝,像极了腾云驾雾的仙人。
蓉儿欣然一笑,“谢谢。我们走吧。”
去往昭阳殿的一路上,蓉儿的出现自然是每个人眼里一道靓丽的风景,忍不住多看两眼,而进了昭阳殿后,她对幻婷来说,那是一道刺眼的风景,她几乎都不愿正眼看蓉儿。
把孩子交给我
她一袭白色的貂裘正好跟蓉儿的鲜红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冷傲,一个热辣。
蓉儿见了她,不再盈盈施礼,而是上前亲切的开口:“姐姐找我有事吗?”
扫一眼殿里的人,幻婷吩咐道:“你们都先出去。”
“是。”四五个女婢闻言,连忙退了出去。
殿里的火炉啪的发出一声爆响,幻婷瞟了一眼,起身走到火炉边上,拿了铁钳轻轻的搅动,炭火立时散发出点点红色的火星,“如果有一天,飞要随着这炉炭火一样燃烧殆尽,你会怎么做?”
蓉儿静静地道:“我会跟他同进同退。”
幻婷放下手里的铁钳,转身看她,煞有介事的道:“但要是你能救他于不死呢?”
听出她的话外之音,蓉儿明白她怕是要跟自己谈条件了。“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能救他于不死?”
幻婷低头,盯着她的小腹,“九个月后,把你的孩子交给我。”说完,眼神由下而上,直视她的眼眸。
蓉儿愣怔住了,万万没想到,幻婷这一次居然是盯上了她的孩子,“你想要我答应用孩子来换取若飞的命?”
幻婷毫不避忌的点头,“我可以让你留在宫里,也可以让你知道飞的消息,但你必须留在昭阳殿,等到孩子顺利生产下来,才能出去。”
她信心满满的说着,走近蓉儿,“这个要求应该不难做到吧?有飞在,孩子可以再有,但若是飞没了,你失去的就不只是一点点。”
一个弱女子没了丈夫在身边,那将是多么悲惨的人生。幻婷相信她会做出理智的选择。
蓉儿忽然轻笑出声,看向她的小腹,小声问:“你根本就没怀孕对吗?”不然,她岂会急着把自己找来,而且要谈的条件居然是孩子?
她的孩子终究是她的,幻婷没有理由去养一个情敌的孩子,如此,幻婷一定撒了谎。
秀外慧中
幻婷一怔,“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竟然承认了。直视她眼底的些许惊骇,殊不知是她的话早已告诉了自己答案。“你的条件我是不会答应的。”
幻婷面容一凛,“那你不想要飞活下去了?”
蓉儿没想要妥协,直视她凛然的面孔,“我今天是以青王妃的身份来见你,目的就是要告诉你,我会跟若飞同生共死,我的孩子也会跟若飞同生共死。所以无论什么样的手段对付我们,我们都不会再分开。”
幻婷眸光凌厉的扫过蓉儿的面颊,“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蓉儿笑而不答,走近前一步,跟她仅有两步的距离,才轻声说道:“我劝你,还是尽早解决你假怀孕的事情,要是某一天,我不小心说漏了嘴,要受罪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幻婷面容一僵,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没想过此次反而让蓉儿拿到了自己的把柄。冷冷地看她,“你要是敢说出去,大家谁也别活。”
蓉儿相信她是有那个实力的,只是时候她最不能做的,就是在她面前示弱,“有你陪着我,那黄泉路上我就不寂寞了。”
心头一惊,幻婷怔怔的看她,咬住下唇,下了一番决心似的张口:“以后,我不会再对付你,但是你也不能把事情捅出去。”
如今,哈里的身体是差的不行,她必须要用孩子来抱住自己的性命。虽然她已经无法拥有江若飞的孩子,可是不代表她不能要除了若飞的孩子以外的孩子。
蓉儿听了,心头暗喜,总算她今天没有白来,没有幻婷的暗中破坏,她和若飞会好好的,一定会好好的,“我答应你。”
听到这,幻婷才放下心来,“有你在飞身边,我想飞会幸福的,你是这么的秀外慧中,往后的日子里,一定能够帮到飞很多。”
她,抑或是有些羡慕蓉儿的。
能够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是她的追求,可这追求从今时今日起将成为她生命里的遗憾。
言归于好
她眸中流露出的那丝羡慕,让蓉儿有了一丝的同情,拉过她的手,蓉儿语气温柔起来,“姐姐,我还是喜欢叫你姐姐,因为我知道,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怕就怕用错了表现爱的方式。你之前做的一切,我都忘记了,所以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做一对姐妹。”
幻婷拍拍她的手,柔声道:“妹妹能够这样想,姐姐也就放心了。”
四目相对,相互交融的是两颗回归童真的心,天真的想着往后的相处都能如此相安无事。
不知何时,天忽然间幽暗起来,灰黑色的云朵铺天盖地,寒风阵阵。
站在风里,仰望天空,他的心出奇的平静,闭眼,张开双臂,深呼吸,他什么都不去想了。
如此反复,当一点冰凉沁入肌肤,他才缓缓睁眼,看到空中的雪花点点,似是雪白的花瓣从仙女的手中洒下来的。
天地一片苍茫,如他此刻茫然的心。
既然什么都不能想,那他以后的路在哪儿,低头看着雪地,他扪心自问:是在脚下吗?
摇头。
前面的路,留下了错杂的足迹,延伸到后很远,很远的前方,不可能是他一个人才能走的。
长这么大,他似乎都是在二哥夺目的光环里的隐没,因为这样,他们竟然爱上了同一人,所以,这一回,他只想走他自己的路,去寻找那个只属于他一人的爱。
没有任何足迹的路,应该是他一个人的了吧。
侧身,朝右边的雪地走着,未知的前方就是他前进的方向。
雪花在风声里的舞动,在空气里下落,落在他的头上,衣服上,他也没伸手拍掉,任凭它积攒着,期望着前方会站着一位佳人,为他拍去身上的雪花。
没走多远,一条走廊出现在面前,他跨步上去,沿着走廊前进。
前面会是哪儿呢?他并不是不想知道的。只是此刻,唯有走到了,才会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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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的是她
走廊里积了不少飞雪,走上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异常空灵,仿佛来自遥远的外界。
“吱嘎”一声,眼前的一棵树枝承受不了积雪的覆压,断裂开来,无力的落在地面,枝上的几朵梅花,被冻在积雪里,看上去像是隔了一面镜子,不染一丝尘埃。
站在窗户边看雪的青桃,低头瞧见出现在走廊里的人,喜不自胜的连忙转身,“有贵客来了!”
坐在桌旁,一手托腮,吃着点心的哈婵,百无聊赖的问:“什么贵客啊?”
青桃附在她耳边,“是驸马爷。”
腾地从圆凳上弹起,移眼看她,“真的?”
“当然啦,青桃怎么会骗你呢?”青桃说着,从一旁拿了一柄桃色的伞交给她,挑眉,“他就在不远处,你去接他进来。”
对于青桃的建议,哈婵有些迟疑,“可以吗?”这三天,她虽然很想看到江浩宣,可是想到他会不高兴,会生气,她只能闷坐在殿里,无聊的打发时间。
青桃从幻婷那儿要来的办法,就是一句话,以不变应万变!
“可以的公主。公主几时变的这么没主见了?”青桃鄙夷的话才落音,哈婵无奈的道:“从我认识他的那天起。”
掩嘴轻笑,“原来公主再次真的是春心大动了。”
哈婵握起粉拳就要打她,青桃连忙伸手来挡,哪知哈婵忽然打开拳头,从她手里夺过油纸伞,匆匆出了殿门。
青桃先是一怔,继而微微一笑,赶紧走到窗下,静静地观望,看她的公主见了江浩宣到底是何种神态。
当眼前有一双白色的靴子映入眼帘,他忽然抬头看,而她抬高了手,为他遮着头顶的雪花,碰触到他惊异的目光,眼里有几许羞怯,脸不觉间红了大片。
“是你。”简单的两个字。
哈婵静静地道:“是我。”此刻近距离的面对他,她凝视他的脸。
迷乱
然,他上前一步,伸手拥住她,她惊得松掉了手里的油纸伞,片片雪花落在他的肩头,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