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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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庶女- 第1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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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明玫养这些人做什么,但他总觉得明玫不是随意而为的。

从前,她就说过,人总要做些想做的事,活一辈子才痛快。

当初把银子交给明玫,就是想让她行事有足够底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罢了。

不过明玫这么久没动作,倒让霍辰烨说不上是隐隐期待还是隐隐担心,只不知道这位胆大的少奶奶大人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不过不管她要做什么,他都不想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霍辰烨想着就道:“那就把这口袋填满了不往外取,让它做个饱死鬼。回头,一概舍不得动口袋的,都从外书房的帐上出。”

本来只是说说,没想到霍辰烨真的叫了管事儿季五来,交待了明玫若有需要,可以走哪路帐。

季五听了有些吃惊。

当初世子爷转到少奶奶手下的产业收益,做为怡心苑内宅用项,不,就是少奶奶挥霍些,也是绰绰有余了。没想到世子爷又发话让少奶奶也可以走外帐。

不过他也就一愣之下,就笑着应了。

这一年来内帐的收益都在帐面上蹲着呢,少奶奶一个子儿也没用过。年底盘完了帐时他就问过一回,少奶奶说她的月例银子就够用了。

少奶奶根本不是个爱乱用银子的人。——他是不知道当初霍辰烨给了明玫多少现银啊,要不然才不会这样想。

他张了张嘴,把那句“动用额度是多少”的话又咽下了。

银子多又不爱乱用的少奶奶,世子爷还这么让她动用外帐,纯为了哄少奶奶开心的吧?

或者只是想让少奶奶知道,咱还有银子,你别俭省尽管随意取用?

季五就没太当回事儿。所以后来明玫真的要取用银子时,把他吓了那么一大跳。

但此时却是把明玫吓了一跳。

霍辰烨有自己的一班人是自然的,护卫,亲兵,狗头军师和专业小厮等等,自然也有独立的帐目。

只是霍辰烨上次把私帐都交给她了。就算他的外帐有资金剩余,这都快一年了,还能支撑多久?明玫把帐上的收益都留着,没有买房买地扩店投资什么的,就是备着霍辰烨动用的,没想到外帐上还十分丰厚的感觉。

“霍辰烨,”明玫认真看着他,几乎有点儿义正辞严的意思,“你任职在外,武将应该没有多少油水儿可捞吧?若是靠克扣军饷什么的发财,就太没品了啊。”那些寒门兵士,常常打起来就被充当炮灰,平时还被克扣,太可怜了。

何况军饷粮草这玩艺儿,沾上的可大都是重大罪过。

霍辰烨心情很好,听了越发哈哈大笑起来。他搂了搂明玫,道:“丫头你在担心我?我若被治办了,你可也跑不掉啊。”

明玫看着他,心道说的不就是这意思嘛。

霍辰烨见明玫挺严肃,便不逗她了,想起西北陶家来,便道:“给你举个简单的例子,新皇登基,要按新口味挑选皇商,那些卖花卖草卖石头的都想卖到皇宫去,个个拿着银子找人引路。你觉得你相公是不是个合格的引路人?”

明玫明白了,也就是拿好处费了。不过现在没有这一项罪名,只有“徇私枉法,吞用公款”之类的,这种吞用私款的,尚没个定性说法。

明玫知道霍辰烨在说他的财路之一。不过新皇登基,重新洗牌的棋局多了,官员换届呀,官窑开业呀……这些近臣们能抠银子的地方多了,为何霍辰烨偏挑皇商说事儿?他难道知道了陶家曾经给她送过礼不成?

可说起来,那算是给贺家的银子,就是她的嫁妆。

想了想便问道:“你就靠这个敛财?不怕上面找你喝茶啊。”官场上虽少不了有某些事儿,可谁摆出来说呀,也太难看了吧。何况,这是可持续发展的道路吗?

霍辰烨道:“笨,上面干嘛在意那些商家,他们因为搭上皇家赚的钱多了,全给他们独吞去么?岳父没有教过你?”她可没少呆岳父书房,什么邸报没见过。

明玫知道了,皇帝要好的要贵的,供上来的东西好了还少不了大手笔的打赏,以及由皇家为代言人而让皇商们产生的巨大利益,凭什么让皇商全拿去享受去?天下皇帝一般黑,自要与臣子合着伙的再算计回来些。

老皇帝也是这么干的。比如陶家讨个茶引,这茶引值多少好处费,据说是皇帝给了贺正宏提示的,只不知贺正宏收了银子后,有没有再给皇帝点儿提成。

明玫就露出个鄙夷的眼神来。太坏了这些人。

霍辰烨见她明白,又笑道:“这种夜草只是偶尔。给你的帐目是我们怡心苑内宅用的,外面自然有专门的产业养外面这些人,你别担心。总之,还怕养不活一个你?和我们的小六一?”

明玫就问起陶家来。“当初西北陶家,是通过父亲捐了家财立了功的。如今这么久过去,也没见朝廷有什么嘉奖。他们应该还是想要西北的茶引吧?”

霍辰烨见明玫肯说起陶家了,并且是问他而不是跑去找贺正宏,心下便有些高兴,就笑道:“当初捐资是自愿的。现在要茶引,也得他们自己开口了再说。”

然后又佯装不快道:“你干嘛操心别人?你还是多操心操心我吧,还有咱六一的满月酒呢。”

其实在西北,陶家已经递过话儿给他了,他没有答理。

这份人情是明玫做的,估记她就惦记着还呢。管不管,就看那陶老爷子如何行事了。

明玫听这意思,只要陶家找来,霍辰烨是能办的,那就妥了。她很怕到时候花落别家让她不好意思啊。

不过这事儿提一句就行了,说多了估记霍辰烨会起反心理,明玫也就转了话题:“满月宴就不大摆了吧,只请些关系近的亲朋好友,大家热闹一场就行了。”

“当然不行,一定要大摆。我只怕很快还要回西北呢,下次想拿我儿子招摇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就趁现在!”

那斩钉截铁的样子,那眉色飞舞的样子,大有广发英雄贴,邀四方人士来贺的劲儿。

。。

满月宴当天,霍家宾客满座,热闹非凡。

觥筹交错时候,忽然门外又来了一群人来。

北辰使团由鸿胪寺的官员陪着,竟然也来随贺了。

霍辰烨回京两个多月了,北辰使团也来了近两个月了。可是大汤和北辰的谈叛依然毫无进展。

主要是双方的目标差距太大,各不让步,根本谈不拢。

本以为北辰人被打怕了会小意逢迎很多,没想到北辰使团依然倨傲,要求大汤退出已经占据的北辰城池,他们愿意认降纳贡,每年献贡牛羊马鹰,各色特产等价值一百万两银给大汤。

大汤就说认降纳贡不是基本款吗?有什么好和谈的。大汤要求北辰将已方已经占据的城池划割归大汤版图,算是对北辰无故入侵的惩罚。当然,另外,岁贡和称臣都是必要的。

北辰就说他们只是次规模较大的扰边行为,哪算入侵啊,根本没有占领大汤城池不是?反控大汤要求割地是侵略行为,要求称臣更是侵犯了北辰神灵。

大汤方恼了。哼,你们这是胡搅蛮缠毫无诚意,还谈什么谈,咱还接着打吧。

北辰使团示了弱:我们北辰被你们大汤打得人心惶惶,我们的王都吓病了,我们的皇子一个死了,一个从战场上逃回去,也受了重伤,他们没法亲自来和谈,咱们这些人,做不了主啊。

于是写信回去报告,一番来往些许天。

然后北辰使团做了让步,愿意在每年纳贡共计一百万两银的基础上,再为此次先打起来认罚。要求大汤速度撤军,归还国士后愿另外一次性支付价值一百万两白银的贡品做补偿。

这帐,太容易算了。大汤都不用费脑子,直接表示:NO,贡品的大大的,撤兵的不要,称臣的必须。并且有点儿恼:你丫谈不谈,不谈咱就算。

北辰见大汤这么顽固,不得已,还得往回写信请示。

一番来回,又得许久。

如今,便是无所事事正等回信儿的时候。

北辰使团入京以来,虽不用霍辰烨一路陪同,但作为打得对方告降的主将,圣上很觉得应该由他出面彰显国威,需要他时常在对方翘尾巴的时候出来压压阵。

当然事关一国体面,要露脸儿就得做好一切准备,免得在战场上威风八面的,到头来却被这些文人士子用话将死。

所以他做过的功课一点都不比鸿胪寺的人少。

所以这帮人的主要成员,霍辰烨全都认识。

来者是客,何况人家还是端着笑脸端着礼来的。

霍辰烨将人迎进来,专门安排在了一个小院里待客。

没想到那领头的使臣云屯夏却不落座,带着大家站在那里道:“夫人在哪里,带我们去见她,我们好将礼物亲自送到她手上。”

旁边一个类似于翻译的使团成员便解释道:“这是我们北辰的习俗。在我们北辰,认为女人能平安生下婴儿是受到了神的祝福的,所以在为婴儿贺生时,必要亲自将一份礼物送到这位母亲手上,表达尊敬祝福之意。”

霍辰烨眯了眼睛,看向鸿胪寺的官员。

那官员姓何,见霍辰烨不满地看向他,露出一个苦笑。心说我也不知道他们玩这一出啊。来之前只说对你敬重要来上礼,谁知道北辰有这习俗。

还好这场谈判大汤人的底气挺盛,不必迁应北辰的什么习俗。那何大人很快就道:“可是我大汤的习俗是,外男不得见女眷。各位大人还请入乡随俗吧。”

没想到那云屯夏却恼了:“什么不得见,我等连我家王后都常得见,见你一大汤夫人又有何不可?何况那日皇宫设宴,连你大汤皇后娘娘都赫然在座,难不成皇后娘娘不是女眷不成?何大人,你说什么习俗,分明谎言欺我?”

然后又问霍辰烨:“我们听说将军摆宴席,好心来贺,你们却如此推三阻四,是何道理?”然后忽然一笑,“啊,我懂了,莫非是你霍将军夫人无见我等之胆?要么是有不能示人之疾,或长得貌丑,或身有恶臭……”

霍辰烨闻言大恼,冷声道:“住口!”

心里寻思着,怎么把这厮那张嘴撕烂才好。

气氛一时便有些不好。

何大人见霍辰烨发脾气,忙朝云屯夏道:“你等既是诚心来贺,又怎可言辞辱及产子的母亲。”

是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和稀泥的意思。谁知那云屯夏却不接这梯子,只仰着头道:“若是此女身落有疾,可见并未受到神灵的祝福,我等又何须客气。”

何大人见他又说难听话,就忙打断道:“云大人想多了,今日宾客众多,将军夫人自是忙于招待别的客人……”

……

明玫端坐在小院正堂的椅子上,接收了这帮人的礼物,或一件玉佩,或一把弯刀,或一根狼牙,或一串什么珠……

云屯夏等人倒也客气,好像对她真的十分尊敬的样子,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只是他们中有一两个人,那么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那盯着她的眼睛十分让人不舒服。

收了礼物,客气了两句,明玫就欲起身走人。

刚要动身,就听那云屯夏问道:“夫人似乎对在下等人感到不耐,并不想在此多陪?”

明玫半歪着头看他,眨了眨眼睛道:“被你看出来了?”

云屯夏一怔,没想到明玫这么直接。连鸿胪寺的人都不敢这般跟使团说话吧?

他不知该不该表示一下愤怒,就将眼睛快速瞄向使团某人。那人面无表情,眼睛看着前方地面,却几不可查的微微颌首。

云屯夏便知就是此人了,便不再找茬,只顺口问明玫道:“却是为何?”

明玫道:“因为我不认识你们啊。因为你们远道而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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