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样年华i-孙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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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样年华i-孙睿- 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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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坐在一家麻辣烫摊位旁,老板问我们要什么锅底,汤珊说要红油锅底,我因为肚子刚刚好,要清汤锅底,为了这件事我们争论了好半天,汤珊说我不像个男人,连辣的都不敢吃;我说汤珊不像个女人,比我还能吃辣的,最后,老板调节说:“二位别争了,我们这里有鸳鸯锅底。” 
  店伙记拿来菜单让我们点菜,西安的麻辣烫价格很便宜,素菜一毛钱一串,荤的两毛钱一串,我们总共要了二十多串;可是店伙记端上来的串却让我们出奇地失望,这里串的量少得可怜,就拿鹌鹑蛋来说,比牙签还细的一根木棍上仅串着一个鹌鹑蛋。在北京,一串鹌鹑蛋的价格是一块钱,总共有6个,而在这里一个鹌鹑蛋却要两毛钱,实际价格比北京的还要昂贵。 
我和汤珊又要了一百串,吃完后没有饱的感觉,汤珊还要再吃一百串,我说算了吧,这样的东西就是吃一千串也不会有感觉的,不如吃点儿别的,可汤珊却一再坚持要吃麻辣烫,我只好又要了一百串。 
这个鸳鸯锅底实际上就是用一个铁片将大铝盆从中间一分为二,一侧是红油,另一侧是清汤。这个铁片却不能严丝合隙地将红油与清汤分开,它与盆底之间存在一个很大的缝隙,所以我会将汤珊放进红油那侧的食物通过缝隙捞过来。那些食物在没熟之前是沉在锅底的,这很有利于我在水下秘密工作。汤珊把食物放入锅内,久久等待却不见它们浮出水面,只见我不停地把清汤这侧漂浮在水面的食物夹进嘴里,这也是我们吃了一百多串而她依然饥肠辘辘的原因,她压根儿就没怎么吃到东西。 
  吃到整个锅底全部变成红色的时候,我吃得差不多了,便不再从锅底捞食物,这时汤珊那侧才有食物漂出,她吃完后来的那一百串撑得站了起来。 

  结帐前,我趁旁桌人不备,将我们桌上的220根木棍抓起一把,放到他们的桌上,老板拿起剩下的木棍一根一根地数了后,说总共167根,我很痛快地付给老板165根的钱。 
  回旅馆的路上,汤珊问我:“我记得咱们要了220个串,老板怎么数成167了?” 
  “谁知道!”我看着马路对面说。 
  在旅馆门口,我们从一个老太太手里买了一张西安旅游交通图。 

  回到房间后,天色早已黑下来,西安城夜晚的灯火在窗外闪烁。汤珊拉上晚帘,在床上摊开地图,问我:“明天去哪里玩?” 
  我说:“你以前不是来过西安一次吗?” 
  “是来过,可那次是男朋友带我玩的,我向来是一个路痴。” 
  “既然你不认识路为什么还要给我当导游?” 
  “我是怕自己走丢了,想找个伴儿,再说了,我一个人出门在外,难道你不能主动地伸出援助之手吗?我明天想再去看一回兵马俑。” 
  “好吧!”我按照地图上的路线寻找去那里的车辆,最后找到了一条较为方便又便宜的线路——出旅馆走几百米到火车站,然后花两元钱乘坐小巴即可直达那里。 
  为了明天可以早早地起床,我们决定现在立即上床睡觉。 

7 
  临睡前,我问汤珊:“我不洗漱了行吗?” 
  “可以,不过你别和我睡在一张床上。” 
  “房间里只有这么一张床,你想让我睡地板上?” 
  “那我不管,你爱睡哪儿就睡哪儿,反正不能离我太近。” 
  “如果我偏要和你睡一张床上呢?” 
  “那你现在马上去洗漱。” 

  洗漱完毕,我一头倒在躺在床上,对看电视的汤珊说:“该你了。” 
  “我太困了。免了吧!” 
  “不行,我都去了,你必须得去。” 
  汤珊站起来说:“想不到你还挺斤斤计较的!” 
  “这是原则问题,我们从现在起要建立一种男女平等的关系,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家,愿意听别人说你不讲卫生吗?” 
  汤珊很勉强地从床上起来,光着脚丫子走进卫生间,也没有关门,拿起牙刷抹上牙膏就在嘴里摆动起来。她刷完牙,弯腰洗脸的时候,一扭头见我正注视着她,便问:“你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你的身材不错。” 
  “真的?”汤珊从水龙头下掬到水,浸在脸上说。 
  “没骗你。”汤珊的身材的确很好,虽然个子不高,但比例匀称,有曲线,有起伏,特别是当她弯腰洗脸的时候,双腿显得笔直修长,臀部微微翘起。 
  汤珊洗完脸,又把脚抬起很高,伸到洗脸池里,拧开水龙头,“哗哗“地冲洗,使我感觉她的身体柔软异常。 
  汤珊洗完第一只脚后,发现没有拖鞋,便冲我喊道:“嘿,把拖鞋给我扔过来。” 
  我将刚才穿过的那双印有旅馆名称的拖鞋扔向卫生间,结果它撞到门框,落在门口。汤珊一只脚弯曲,另一只脚着地,蹦到门口,将那只抬起的脚伸进鞋里,说:“你怎么扔得这么不准!” 
  汤珊洗完脚,关掉卫生间的灯,走到床边说:“我要睡觉了。” 
  “你睡你的,我再看会儿电视。” 
  “电视开着我睡不着。” 
  “关上电视你让我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真的?” 
  “嗯。” 
  “那好!”我按遥控器关上电视,抚摸着她的后背说,那就开始吧。 
  “把灯关上。”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不想开着灯!” 
  “可是我想。” 
  “可是我不想,你还想不想来?” 
  “想!” 
  “那就把灯关上!” 
  “如果我偏不关灯呢?” 
  “那就别来!” 
  “如果我想开着灯来呢?” 
  “不可能,没门儿!” 
  最后我还是关掉了房间的壁灯,屈服了。 

  在行事过程中,我曾腾出手拧开灯,汤珊立即把我推开,说:“讨厌吧你,关上! 

  第二天,我们并没有早早地起床。当我们起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收拾起扔在地上的两个避孕套,把它们丢进卫生间的纸篓。 

8 
  我和汤珊临近中午才从床上起来,洗漱完毕后,时间已接近下午1点钟,看来我们去兵马俑的计划不得不推迟到明天,下午的这段时间,我们只好在西安市区逛逛。 
  我们还没吃午饭,汤珊问我:“一会儿吃什么?” 
  “不知道。” 
  “你还吃不吃了?” 
  “吃。” 
  “那你总得想想吃什么吧!” 
  “去吃羊肉泡馍!” 
  “嗯。” 
  我们来到西安市最著名的老孙家羊肉泡馍馆,排了很长时间的队,才买上两碗羊肉泡馍。在把馍掰碎的时候,汤珊说她的手没劲儿,掰不动那个硬梆梆的馍。 
  我说:“我的手倒是有劲,难道你没发现被我掰过的馍已经由白色变成黑色了吗?” 
  汤珊说:“你干嘛不洗手?” 
  我说:“洗手的人比吃饭的人还多,等我洗完手咱们就可以把这碗泡馍当晚饭吃了。” 
  汤珊说:“那我干脆吃羊肉汤就馍吧!”汤珊左手拿着馍,右手拿起小勺,从碗里舀一口羊肉汤,再咬一口馍,旁桌的西安老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我把我那碗泡馍推到汤珊面前,说:“你尝尝,比较一下那个好吃。” 
  汤珊立即将那碗泡馍推回我面前,说:“你这碗里指不定有多少沙子,吃着肯定牙碜。”然后,她又费力地把坚实的馍咬下一小块后,喝了一大口羊肉汤。 

  从泡馍馆出来,汤珊对我说:“刚才喝的那碗羊肉汤热死我了,我去买根冰棍。” 
  我陪她穿过马路,在一家冷饮店买了两根西安本地产的冰棍,然后我们坐在马路边的护拦上一边看着街景,一边吃着冰棍。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下来!”他说。 
  我瞟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继续吃冰棍。 
  “下来!说你呢!”他冲我吼道。 
  “你丫是干嘛的,有病吧!”我说。 
  那人从兜里掏出一个红箍,上面印着:治安管理员,“我让你下来,听见了吗!” 
  我和汤珊从铁栏杆上跳下来,说:“怎么了?” 
  “你们违反社会治安了,知不知道!” 
  “违反什么了?” 
  那人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破烂的小脏本,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油印的字迹让我看:蹲坐公共场所护栏者,罚款5元。 
  “为什么不让坐?” 
  “不为什么,这同在公共场所禁止随地大小便是一个道理,规矩,掏钱吧!”他伸出手说。 
  汤珊说:“大叔,我们错了,下次不再这样了。” 
  “那也不行,你得先交这次的罚款。” 
  汤珊还要向他求情,被我制止,我问:“多少钱?” 
  “每人5块,一共10块。” 
  “给你!”我从包里掏出一张10元的钱。 
  那人接过钱,转身欲走。 
  “票!”我冲他喊道。 
  他转过身,给我撕了一张5元的发票,又找给我两块钱说:“咱们都不容易。” 
  我没有接过那两块钱,说:“少废话,该罚多少罚多少,谁让我错了呢,还差一张票!” 
  那人不情愿地收回两块钱,又撕下一张5元的发票,我接过发票,将它撕得粉碎,扔进路旁的垃圾箱,拉着汤珊扬长而去。 
  后来的时间被我们消耗在沿着马路的闲逛中。天黑前,我们爬上古城墙,听一个青年人吹埙,直到太阳落下山去,我们回了旅馆。 

9 
  第二天早晨,我和汤珊每人吃了一个肉夹馍后,乘小巴去看兵马俑。 
  当我走进兵马俑1号馆,看到一尊尊模样酷似、神情呆滞的泥人井然有序地排列在大土坑中,供游客观赏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我们这些活在世上的人们,便是一尊尊兵马俑。 
  每个生命都是有其自身价值的,然而许多生命在结束前却没有实现其价值,他们只是随着历史的车轮、社会的脚步,在茫无目的地完成从出生到死亡的过程。期间,他们丢掉个性,失去理想,埋葬幸福,丧失自我,甘于平庸,他们仅是历史洪流中的匆匆过客。如果这些人彼此间不存在相貌差异,再将他们身边摆一头死马的话,他们将无异于那些悲哀的兵马俑。 
  参观完兵马俑,我和汤珊各自从小贩手里买了一盒兵马俑模型,盒子里装有四个做工拙劣的小泥人,我感觉人类正和它们越来越像,看到它们就像看到自己被囚禁在盒子里,任意被商人贩卖,被游人玩弄,麻木的脸上却始终毫无表情。 
  下午,我们返回西安市里,又游览了大雁塔等市区附近的几个景点,然后在天刚刚黑下来的时候回到旅馆。 
  汤珊一头扎进卫生间洗澡,我坐在床上吃从街边买来的食物。 
  我吃完的时候汤珊也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了,我一抹嘴说:“咱俩交换场地。”便脱去上衣,走进卫生间。 
  我洗澡很快,汤珊饭量很小,所以我们是在同一时间完成各自的任务。之后,我们来不及收拾便相拥着向床上倒去。 
  完事后,我们躺在床上赤裸着身体做出明天去爬华山的决定。 

  次日,我和汤珊在上午九点钟醒来,汤珊赤裸着身体拉开窗帘,然后又慵懒地趴在床上,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正好落在汤珊的屁股上,使这个部位看上去白花花的,有些耀眼。 
  “你就不怕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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