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常规的事情。我怎么跟他动的手我都不清楚,估计他也是没经过大脑就下手了。
裴启翰被唐真压在病床上,看不出来唐真身手比他好,不过估计是他有伤的缘故,要不他那个身手不至于落了下风。唐真狠狠的又压他两下,他才没挣扎了。听着唐真说:“我今天和孝敏来就是跟你说清楚。那事已经过去了,孝敏也清楚。我给她全讲了。你以后少在她面前以此挑衅,逞口舌之快。是男人就做点像男人的事情,不要这么不知趣。你好好反省下,和女人动手,传出去你还有几张脸出来混。”
看起来唐真真的是没救了,连威胁人都跟是教育小朋友一样温和。我听着就觉得裴启翰估计心里笑的抽筋了。他能听人说教,还照做,那太阳都能兜着月亮转了。
回到车里,我掰着脸看,红了,不过基本看不出来。也不疼。唐真心疼一个劲儿来回抚摩,估计都是给他蹭红的。想想还真是够刺激的,长这么大,也就我哥和父亲抽过我耳光,还没其它人动过我。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他姓裴的总是给我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咧。
“唐真,你刚刚跟姓裴的说的话还真……”
“怎么?”他一边开车,一边接我的话。
“没什么,像他爸似的。口气特严肃。你应该不是那么平静吧。”
“真是,你还取笑我。难道要我对他破口大骂。那有什么意思。让他明白过来就行了。那种人其实我也不指望他能觉悟什么。所以我都没开口要他给你道歉,怕弄得更尴尬,他毕竟和你还有合作的关系。”
听唐真这么一说我反而不好说什么了。自己也该反省一下,怎么能跟裴启翰那么草率的翻脸呢。虽然对我是过分的讽刺,他脾性本来又那么恶劣,不过扪心自问,自己也不见得是个性格多稳定的人,人有点小成功之后就会更自恋,严重的直接养成些古怪的习性,常常以为伤害别人是应该,被别人伤害是最大难堪。也许唐真是太对我容忍迁就,我才能在他面前任意妄为。
这个夏天,我因为香港的生意范围突然扩大很多,而且是初期,所以频繁的往来于巴黎和香港。小洛联考结束以后就去香港了。我多数时间可以和他在一起,而且我哥也想多和他呆呆,恐怕主要原因还是小洛决定到法国读书,我哥舍不得,知道以后再在一起几乎可能性不大了。过几年就算小洛念完书回来,也是大人了。怎么可能再在父亲怀里任性撒娇,虽然现在的小洛也不会,不过至少比较真性情。
战后问题
七月中,我也不得不停一停手头的生意,诚心给母亲做寿。今年她五十九。女做单,是大寿,她也知道还几个大寿也说不准了,于是搞得很隆重。几乎把香港的名流都有请到,游轮一直开到公海去。因为母亲喜欢赌,这个是哥哥特别为她老人家敬的孝。我专程定了马来西亚过来的一颗极品“鸽血红”,连日加工成项链,是我亲自设计的,想好好在生辰宴上给母亲做足面子。她并不是钟爱珠宝,就算是红钻中的珍品她也不一定看得上眼,但是女人都是虚荣的,她不在意别人可羡慕得不行。
十六号办的宴会,其实母亲是十七日的生日。哥哥嫂子出面操持,做得里里外外很体面。政界也来了撑面子的大人物,母亲那日打扮得端庄得体,并不刻意演示年龄,我看了都莫明为她倾倒。这样的女人,世上恐怕是真真没有几个的。就算比她年轻美貌的女人也夺不过她的光华。我意外的发现,母亲脖子上戴着过去父亲送给她的四十岁生日礼物,一窜并不夸张显眼的黑珍珠。
没转悠几圈,就遇到了裴大少爷穿着一身非正式的深黑,他主动走过来招呼我和唐真。其实那件事情以后我和他都在只有公事上有为数不多的生硬接触。没有多余的交集,他之后又在日本呆了一个月,而我刚好在他回巴黎时飞了香港,所以根本没来得急处理上次的“战后”问题。
唐真满眼的戒备,我反而比较自然。反正和他在一起准没好事,我已经习惯了裴启翰的攻击,心理防线坚强无比。
“我和你单独谈谈。”结果他还是挑战到我,裴启翰不顾及场合,极其暧昧的在我耳边丢下这么句话。我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看着旁边的唐真,我要是这么跟裴启翰走了,他可就尴尬了。要是不去,估计他更会做出过火的事情。这是母亲的生辰宴会,我可不想闹的不愉快,败她的兴致。
只好委屈一下唐真了,我给他解释了两句,他确实没为难我,让我尽管去。可是他那脸色就不那么轻松了。我没作多想,抬腿就跟上了已经走了几步的裴启翰。和他转到二层的一个房间里,私下谈。我还不清楚他要谈什么,不过我这回是下了决心要跟他把恩怨了结了,就冲着刚刚那种情形,我都不想再因为他失去更多了。我哥说得对,千万和这种人纠缠不得,吃点亏早点了结了才是上上之策。于是我关上房间门就先发制人,很“诚恳”的看着他的眼睛,跟他道歉,“Hadrian,上次在医院,是我不对。我不该先跟你动手的。这件事可不可以就到此为止了。”
“你这样算是道歉,够诚意么?”他撑开窗户,点一根烟,神情保持一贯的嚣张。我自我暗示几秒,决心今天无论怎么都忍了他,以后大家日子都好过。我现在确实缺乏时间和精力跟玩拉锯战。
“那你要我怎么表示诚意。你打都打回来了。”
“我可看不出你有什么诚意。打回来了?你觉得呢。你男人就没揍过我?
妈的,我面部就快抽筋了,不过还是压制住了。他整个人一副欠揍德行,还好意思在这里跟我算帐。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恩怨怎么能算我头上!
“那,我也替唐真给你赔不是了。你大人大量,就不计较小节了。何况你……”我本来想说你连他上都上过了,不过我想下还是决定就事论事,不要把话题扯远了。翻起老帐来,一天一夜也算不清了,我现在讲求速战速决。
“李孝敏,你就这点诚意。你心里那点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没那么好打发。”他把烟狠狠吸了一口。
“你说,要我怎么样。你也别得寸进尺。我今天是看在我妈生辰的面子上,不想和你闹。你也应该想想要不要给我妈面子。”点到为止,聪明如裴某人怎么会不明白。我忍得他他也不能随便发难。
“好,我不得寸进尺。你给我跪下来道歉我就接受。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连同所有的。我们再好好来说说于末的事情。”
“裴……启翰,你!你别太嚣张了。我凭什么,凭什么……”他也真是不识抬举。竟然连这么不知廉耻的要求也提得出来。
“我的条件不会变。”他把烟头弹出窗外,怔怔的看着我。一点没有戏耍我的样子,反而是一反常态的认真。让人琢磨不透。我们就这么僵持着。
“你就不怕天打雷劈?”我调整一阵,决定不跟他耗下去。反正怎么都不可能讨到便宜。
“这是道上的规矩,我不管你是女的男的。你看着办,程大小姐。我没空陪你磨蹭,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跪还是不跪?我等不得你在那琢磨,要是办不到我绝不勉强。不过我会让你承担更严重的后果的。这点,说到做到。”他微牵嘴角,有一抹说不出来的轻蔑和冷淡。我还是被他禀烈的气势一震。
不管他裴启翰是不是黑道的太子,不管青帮的势力有多大,我都没必要理他的那些破规矩。不过我心里确实顾及起他的威胁。说不怕是假的,虽然我知道他不会用下三流的方式对付我,不过就是来硬的我也不一定应付得来。没有程家撑腰的话,我在他裴少爷面前就什么都不是,对付起来易如反掌。而且我刚刚在香港撑开事业,不想就这么功亏一篑。在法国他要拿我怎么样还不容易,在香港,那就容易多了。
其实没有多思考,我知道再反复掂量下去估计我已经摔门而去。自尊算个屁,我早就没把自尊当回事了。别人给你那也不是你的,自己不要那也是形式比人强。生意人就要像个生意人,什么狗屁自尊都见鬼去好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决定做一回彻彻底底的商人。
心一横,二话不说我就给他跪了。
裴启翰完全没有料到我真照做了将他一君。他吃准我是大小姐脾气,怎么也不可能放下身段给他下跪,而且还是为这么该死的原因。我镇定的把对不起的话吐出口,完全不卑不亢,现在反而把主动权抓在我手里了。看来这招以退为进恰倒好处。吃了明亏,得了暗利。不过也只有我自己心里掂量的出得失,我李孝敏就算再能伸能屈,这样也是头一遭。其实内心焦躁不已,我怎么就这么干脆的向他低头了,真是中了邪。
“够了……”他不耐烦地挥了下手。我站起来,靠在就近的一张床边,摸索出根烟,点上。等着他裴少爷消化现状。
终于要谈及于末了,这个圈子兜了八年了吧,差些日子就整整八年了。我们还真是能折腾。一个比一个狠。彼此不放手,爱都消失了,恨还那么真切的蔓延。烧得大家都遍体鳞伤。
“坐下来说说于末的事。Hadrian,这是我第一次主动问你吧?”
“好像是。我也太久时间没提起这个人的名字了。”他也显得心平气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们也分手两三年了吧,他现在好吗?”不过我预感着不怎么好,和裴启翰分手,能有什么好下场。
“没想到,你我都已经不爱他了。不过他对你到是,到死都念念不忘啊。没想到吧?”
“到死?他怎么了!”我脑子里突然啪的一根弦断了,有点呼吸困难。
“怎么,你还真的没去调查他?还真是对他彻底撒了手。他死了,两年多前。”
往事如烟
于末死了,死了……我还是不能这么快的接受这个消息。我们都伤害过的人,如今已经解脱了。对他来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他一生得到过什么?没得到过我以及爱情,自然也得不到全部的裴启翰。经历两个人的折腾,残破不堪的死亡结局,对他,难道是天意。我和裴启翰都高高在上的以施予者自居,把爱和感情施舍给于末,他却是真心真意的回馈我们,丝毫不懈怠的去爱去抓住,结果,连离开的时候我都不曾知道,估计也没有带着裴启翰的爱恋离开吧。那个男人怎么可能容忍一个人那么长久。他的感情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施舍,给你一点却要你的全部来感恩。真不知道他积攒下来的那些情最终会给谁,还是一直留给自己?那么我呢,我又能给谁?唐真吗……
“你怎么不问他是怎么死的?”
“死都死了,怎么死的还重要吗?就算是交通事故是意外,那也只能证实一个结果而已。”我觉得自己整个人笼罩着说不出的悲伤,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把自己这么深的绞进这个感情旋涡。给不起,留不住,最后谁又是谁的谁,亦或是谁都不是谁的谁。
“是我,是我亲手杀了他的。你给我听着,是我杀了于末!”他一把抓散领结,用力坐在我对面的床铺上。狠狠看着我,仿佛想在我眼里揪出些什么。可惜,要让他失望了。
“为什么?”我只是机械的问,已经吃惊不起来了。对啊,他什么做不出来,杀了于末又如何,和把他当做块破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