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事情,也没人去研究他是不是真的那么严重。这个小家伙,越来越滑头。
他兴奋的拉着我去隔壁的琴房,说有惊喜给我。我耐心的靠在窗台边听他弹一首曲子。不是练习曲,也不是名段,像是自己写的。不过我觉得小洛尚且没有这个功力,写不出这么流畅的曲子来。原来精妙之出在重复的地方,三重双迭,如果加入小提琴会更棒。我有点心醉,看来我这两天确实比较不在状态,什么事情都比较容易下陷。
“谁写的?”刚刚结束,他手指还没完全离开琴键,我就迫不及待的问。
“裴叔叔,他上船前给我的。说下船了会来听我弹。不过我觉得很好听,想先给弹给你,妈。”
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人,我出奇的沉默了。没有教训小洛又和他牵扯,也没唏嘘这曲子。我瞄到钢琴盒盖上放着几张纸,看来是谱子。我度过去,拿起来,看了一遍。是急性写的曲子,潦草的涂改让几处地方的和弦看不清楚。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在钢琴上的才华简直和我有得一比,这本来是我最骄傲的天赋,如今看到在他手里随便写的音符都那么灵气,确实有点嫉妒。
我放下谱子,轻轻抚一下小洛的头发,刺刺的,我不喜欢他这个过于短的发型,不过夏天我也不勉强他。男孩子运动比较频繁一点,这样容易保持舒爽
也不知道小洛是怎么领悟到我的心思的,自动挪了挪身体,把琴凳让出来给我,我顺势坐下去。手指控制不住的覆上键盘。刚刚印在脑海里的曲子流畅的溢出指尖。我按照我的感觉适度的修改曲子,抬头看见小洛惊异的双眸,才想起这是我第一次弹琴给他听。看到他的震撼,我却异常平静,不知道是因为这略微显得比普通的琴沉一些的琴键,还是这不经意间能让人宁静的曲子。但是现在的感觉真好,仿佛不愿意停下来,可是曲子终究是要结束的。
感觉门口有人,我还以为是裴启翰,没想到回头看见是哥哥。我是怎么了,这时候怎么可能是裴启翰,这里是程家呐。我对老哥展颜一笑,他略微一僵,呵呵,他好像被我的笑容惊到。看来这一曲弹过,我整个人跟刚出浴一般。连自己都为之震动。
“小洛,怎么不叫爸爸?”我哥还是不忘记讨点便宜。
“爸……”小洛的声音低沉而平缓,看来也是好一段时间没叫,不大顺口呢。
“你以后别这么对人笑,小敏,太蛊惑人心。简直妖孽。”他伸手把在我的肩胛,指尖挑过我几丝头发。
“怎么会,那是你见到小洛就免疫力下降。”
“好久没听你弹琴了,还是和以前一样纯净。”他用微里在我肩上按一下,又转向小洛,“你有多久没听过你妈妈弹琴了?我都以为她手指再不沾琴了。”“第一次。”小洛说得极其简洁,确实,这是我第一次在小洛面前弹琴,他以前也知道我会,可是我从不触碰,他也从未要求过我弹给他听。
哥哥还没说什么嫂子就上来轻敲了下门,打断我们“一家三口”,说下楼吃饭了。不好让母亲多等,于是合上琴盖,收拾好琴凳,我最后一个下楼。
到厅里就看见唐真、裴启翰和卓卿还有林培凡的女儿林静仪也来了。都是家里生意有来往的世交,当然唐真是因为特殊原因,我们都清楚。我小时候同卓卿相熟,属于玩伴之列,她年长我几岁,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我在船上也见她了,不过没好好说上几句话。这下母亲把人都请到家里来,我确实挺开心的,如果来的人没有裴启翰的话。林静仪也不算我喜欢的类型,花瓶头脑加奔放性情。一顿饭就听她没停歇的说话,奇怪的是哥哥嫂子还有母亲都异常容忍她。小孩的特权,我自然不好流露不耐烦。我这个人有点臭毛病,对人第一印象不好但是又不能得罪的时候反而上前装的很亲近,我估计林静仪就产生了这种心里错觉,对我那是热情得不行。卓卿整个一顿吃下来都没说上几句话,不过我们全家上下估计除了嫂子都知道为什么,她以前是我哥哥的女朋友,很正式的那种,交往了一年的样子。后来哥哥另结新欢,不过分手的时候把卓卿还是哄得很服帖的。没给她什么严重的打击,算是手下留情。而且程家和卓氏的生意往来密切繁复,所以大家也没断了来往。
饭后母亲就带着小洛、嫂子、卓卿还有姓林的小妹妹去书房了,也不知道一群年龄各异的女人和一小孩凑在一块能干什么。书房又特别隔音,把我们四个人在客厅的沉默也给隔离得异常显眼。
确实,我,我哥,唐真还有裴启翰,我们四个人坐在一起能有什么话说。要是除开我们之间的关系和发生过的事情,四个世家子弟坐在一起,又是年纪相差不多的人,再正常不过。可是,我们之间又偏偏发生过那么乱七八糟的感情或者肉体伤害、纠葛。
实在是很尴尬,我和唐真夫妻模样的靠在一起,裴启翰占据一个单人沙发,我哥坐在他对面。佣人把茶点拿进来,都感觉到异样的气氛,在我们身上目光一扫,仿佛给冻了一下,缩着身子就退出去了。
我几次有意无意的瞟裴启翰他都是一副审视和探究的眼神明目张胆的盯上我。唐真也应该注意到了,他知道我和姓裴的不可能只因为他那点事情就这么敌意浓烈,几里外都能闻到硝烟弥漫的气息,但是他没有开口问我。他或许是在等我自己跟他讲,不过我估计他若不问我我一辈子我懒得跟他解释。不光光是对他,谁我都不想提及,因为根本就像裴启翰说的那样,是笔胡涂帐,谁他妈的也搞不清楚了。
枪法虚实
最后实在这么冷场着也不是个事,想起前晚印度的电子商人来家里与母亲叙旧,送了我一把小口径的家伙,看起来很带劲,还没过过手。于是我松开唐真的手,磨蹭到我哥身上,软硬皆施的磨他,他最终同意把家里地下的射击室让出来,给我娱乐一下。本来那是不让外人去的地方,不过我哥现在也没把唐真当外人,就由得我去了。剩下他和裴启翰,不知道会聊些什么,但是他们两个人肯定不会像我和他那样剑拔弩张,彼此生疏和顾及反而能使得相处看起来融洽。
原来唐真的射击水平烂得有些离谱。不过他也不甚介意。他坦言我这次拉他来玩射击还是平生第四次用真家伙,以前就基本不触碰这些东西。我学枪也是上大学以后的事了,不能和哥哥比。不过枪法尚且算过得去,不至于丢人。以前回香港就常常同老哥在射击室一整下午的耗,他对枪很有研究,半个行家,枪法也很纯熟。改装货在他手里三发就能分辨出优劣来。我同唐真兴致高昂的说起哥哥的枪法,以及他臂力惊人,用起袖珍炮“沙漠之鹰”也不含糊。其实我在这方面是真的很崇拜我哥,他看起来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但是用枪时完全整个人都不可逼视。不过武器上我几乎是接触得很单一,用的一律是小口径的改装货,我对手感和后坐力很挑剔,能上手的货色都是哥哥千挑万选给我的,对于极品“眼镜王蛇”我都敬谢不敏。但也一直觊觎他的那只小巧的左轮“极地银狐”。不过那是程家老爷子传给他的,我当然没有开口跟他要过。唐真是门外汉子,经我跟他眉飞色舞的解说个中玄妙他也很被吸引,一副下决心练枪的肃杀表情,直逗得我拿枪的手哆嗦。
很多时候我和唐真在一起是放松的,他甚至很像兄长。我一直在试着努力,不过不知道还有多长的路才能真正让我们安心走进礼堂。
过足了瘾回到楼上,客厅里的一派窘异气氛让我很不适应。Hadrian、小洛和我哥三个人在一起玩扑克,不亦乐乎,一桌子糕点也乱七八糟。看来是用来玩耍了。见到小洛,我本能了撒开了挽着唐真胳臂的手,在儿子面前我一向比较谨慎的处理和男人的关系。
“哥,嫂子她们呢?”
他头也不回的继续出牌,“呃……和卿卿一起去他们家的浴场做活泥SPY了。本来也叫你的,你手机没带下去啊,喏……”他端起茶杯又向茶几上我的电话努一下嘴。
“哦,你别教坏小洛了。还教唆未成年人参与赌博。”我顺手抽走小洛的牌,顺理成章的坐下来。
“妈~”小洛也正玩在兴头上,不甘心的瞅着我抢他的牌。
哥哥宠溺的看了几眼小洛,还是让他坐在一边吃东西,没让他继续玩。事实上我鲜少玩扑克,也不玩麻将,不过香港人有几个是不会的?入乡随俗嘛,我和哥哥过年时也偶尔陪母亲玩玩。唐真站在我背后,手不安的放在我肩上,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样恍然,估计是给裴启翰那眼神给激的吧。从前天在船上谈过以后,他就没正常的看过我,眼神复杂得跟化学药品似的,我装作没看到,但是那气势的确有点逼人。总之我觉得和他说过那些之后,我反而比较正常,而他怪怪的。
结束一局,我拉小洛重新回到主位,我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玩牌和射击比起来,我觉得拿枪的感觉好得多。我哥也不知道是真的喜欢刹我的风景还是觉得无聊想逗我玩,我刚准备和唐真回房间,他就出声叫住唐真,要他也来玩牌。唐真不好拒绝我哥,只好坐下来和我儿子以及我仇视的敌人一起打牌。我哥则一副看戏的狐狸表情转悠到沙发背后,和我并排站着。我两都抱着胳臂不说话,他那眼神飘忽在我们几个人之间,连小洛都发现了异样,几次抬头看他那狡猾诡异的老爸。
我哥看戏的神情实在太露骨,我觉得大家都有点僵硬,根本不是在玩扑克,像是打演习战。只好由我把这个祸害拉走。突然想到刚巧那只手枪还没在身上,于是我从腰带上解下来,在沙发靠背的遮掩之下,向我哥晃了晃,偏头示意他跟我走。他一副吃惊的夸张表情毫不何适宜,三个人停下来看他要表演什么,我把枪顶在他腰上,只是没有子弹,不过觉得挺好玩的。我还是第一次用枪威胁人,虽然这个对象是我哥哥,虽然是空枪,虽然没有什么目的,不过还是很刺激,何况还有观众。唐真看我手的肢势马上明白我在干什么了,他紧缩着眉头,不过见我一脸笑颜如花也没说什么。我哥更是不给我面子,一边回转身准备跟我走,一边装腔作势的和小洛说:“小洛……你看看,你妈好凶啊,竟然拿枪威胁你爸爸~”
要是有子弹我不保证我会不会拉保险开枪。我哥也太把唐真当一家人了,这话说出口就收不回来了。我对上唐真震撼又疑惑的眼神,根本来不及给他解释什么。看来之后又得费一点口舌了。我逞凶般的在哥哥腰上用力顶了顶,他见到小洛很严肃的对他的玩笑不感冒,也没多说什么,乖乖跟我上了楼。
“干嘛,这么嚣张。越来越像某人了。你竟然敢用枪顶着你哥!”哥哥坐在我床上,抄过一个枕头向我毫不留情的砸过来。我单手接着又给他扔回去。他没料到我动作这么矫健,于是被直击门面。我不禁拍手叫好。他恼羞成怒,冲过来把我双手反剪在背后,夺下手里的枪,很轻佻的在我身上敲了敲。我不知道哥哥遇见什么好事情了,这么有心情和我开玩笑。难道小洛又做什么感天动地的事情刺激到他老人家了。
趁我心猿意马,我哥更是变本加厉的用枪托在我臀上打击一下,颇为流氓的。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