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是我的婚戒,它有这个意义的那个时刻已经永远的过去了。唐真和我也永远的过去了。我恐怕再也不会提起这个人的名字,生生的把他从生命里挖出来。说不遗憾是骗人的,但如此也未尝不好。
走出机场,香港熟悉的空气扑面而来。我取了车开回石澳,真想在自己的床上睡个好觉,路上给硕辰打了电话,告诉他生意上的好消息。有唐真给我的巨额进口代销我完全有把握让“成翔”给我在几条渠道上开绿灯。半年来的忙碌终于算是见到曙光。的确没有想到唐真能这么大方,而且马上就落实了。唐家的生意做得那么大,我也是这次才知道。唐先生在瑞士做黄金,也有船号,当然不只这点生意。唐真那句话讲得有道理,香港有钱人太多,没有雄厚的黑道背景,总是要低调些。也难怪唐家在香港并不出名,只是默默的赚钱,连给结婚三个月的老婆出手都这么大方。香港这地方,确实是什么人都能遇见。对唐真我从头到尾都有些太掉以轻心了。他知道的关于我的里里外外远比我对他的那点了解多得多。
可能是时差没有调过来,睡到晚上11点又醒了。哥哥还没回来,本来想找他说说话,现在我极需要与人交流,哪怕说点无关紧要的话也是好的,实在闷得慌。坐在客厅里闲了一会还是耐不住,打电话把硕辰约出来。这个时候兰桂坊那边才刚刚进入高潮,我也想去跳个午夜场。
硕辰一见到我就敏感的察觉出我的异样,拉着往酒吧里冲的我问:“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亢奋?”
“没怎么啊,就是好酒没出来玩,想跳跳舞,喝喝酒。”我不顾他阻拦,执意进去了。
要了Daiquiri来喝,硕辰有点紧张的看着我,他略微显得疲倦,我突然很歉疚,不应该这个时候硬拖出来,说穿了他也是给我打工才这么累的。做老板的应该心疼员工才是。想到这,我便拍着他的肩,拉他坐下来。他把服务员叫过来,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太吵闹我也没听见。不一会有人过来引我们去了楼下的包间,一下子安静许多。原来我忘记了硕辰这个享乐派是这里的会员,这个时间正是高峰,我也不保证在外面那么吵我能不能跟他说上一个小时的话。
“硕辰,还是你厉害~”
“别说这些,你这是怎么了。唐先生为什么把那么多的份额全转给我们,我们并不需要那么多的。”
“你不能陪我好好出来玩一次么,非要说公事。”
“我陪你玩?你玩得起我就陪你玩!”
“怎么?生气了?”
“不敢,你可是老板。”他那口气简直酸得掉份,我听了笑出声来。
“好了,好了,说正经事吧。代理的事情你不用怀疑,这边我亲自来处理,你还是做你原来的部分。这边要接洽的人都是和我有过生意来往的,不要担心。”
“你这是左顾而言他,怎么回事?那么多?”
“硕辰,我说了你会不会恶心我。我结婚了。和唐真,他把香港的代理权卖给我了。”
我没想到回香港前才下定决心谁都不告诉的,现在却怎么也忍不住要说给硕辰,不管他怎么看我,我觉得说出来,心理感觉轻松多了。一个女人要让自己慢慢变得美好,需要穿越生活的起源。而这些起源,也是痛苦的根基,像一条河,不停息的流入大海。我怎么能独自承受得起……
“你,结婚了?真的?”
“真的。”
“不可能,你结婚就算没上报纸也该人尽皆知,糊弄谁呢!”
“我在法国结婚的,三个月以后离婚,这是协议。”
他吃惊的看着我,想来是没有料到我和唐真最后做的决定是这个,“太意外了,不过,做得不错,老板。”
“不要讽刺我,我也不想这样。”
“那,那边的事就由你亲自主持大局了。噢,对了,昨天凌总传了份文件过来,说WagnerMorris要华尔奇的那单设计由Hadrian亲自担纲,而且一月要出初稿。你看,要不要跟Hadrian联系一下,他人就在日本。我问过伍先生,这个档期圣诞节就能结束回香港。”
“嗯,那就这么办吧。不过,你跟他联系吧。”
“我?还是你亲自打给他吧,照理说这个是在档期里,我们没理由要求他一月出初稿啊。我怎么好跟他开口。”
“你问过伍先生,他怎么说?有困难?”
“是,他基本是回绝的态度,一切还要看Hadrian的意思。他只有圣诞十天和一月中旬的一个星期的假期,实在有点赶。”
“好吧,那我尽量去跟他沟通一下。以后这类事情你主动点,多跟他联系几次就熟络了。”
“我知道了。本来想明天开会的时候跟你说这事儿的。”
“明天是例会?不是吧,明天星期四啊。”
“不是例会,是招聘会。你怎么都忘记了。这边人的资料我都整理出来了,有几个人是我去找来的,你亲自把关一下?”
“你找的人肯定没问题,明天好好谈下,我上午十一点再过去,时差没到过来呢还。”
“行,反正这边拿到代理,前途就一片光明了。我算是没跟错老板啊。”我听得出硕辰的口气也有点强颜欢笑。呵~
硕辰把手里的杯子靠过来跟我一碰,我扯出一抹苦笑。我这样算什么,卖了自己来换一单生意。真的值得么,无论多少个月,总是一场婚姻。我到现在还没有真实感,我真的又结婚了么?真的吗?我只能这样不停的问自己,问到让自己确信为止。
夜半遇险
清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到又到主动去找裴启翰,简直比宿醉还难过。我窝在被子里呆了十分钟不动,完全的逃避现实。到办公室以后就立刻被硕辰催促办这个事情,拿起电话自然的拨了那个号码,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记住他的手机号码。
的确是伍先生所说的状况,裴启翰很为难,时间基本是排不出来。但他也没直接拒绝我,想了想说回香港来答复我。事情到这样我也不好太勉强他,不过我还是希望他能答应的,毕竟公事上他的能力我不得不承认。有他出马,不光光是看着他的名声嚎头,实力也一等一。
17号晚上他一到机场就给我来了电话,那时我正陪乔一俞吃饭,不过看到是他的号码我还是去接了。
忙完应酬的事情,赶回尖沙咀,他已经在办公室等我了。Hadrian穿着一身的黑色,在银灰的灯光下特别好看,我走进办公区,还以为是硕辰,这两个人的背影有的时候还真让人分不出来。他看了看华尔奇那个单子,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了。不过需要助手,我只能上班以后让巴黎那边的设计组过来两个人帮他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抽出人来,毕竟圣诞节对欧洲人来说至关重要,出再高的加班费也不一定有人愿意这个时候来香港,但是不熟悉这个案子的人或者不是H?Fad内部的设计师又不能参与。仿佛有点棘手,于是我准备把问题扔给硕辰去和Andy或者凌丰交涉。
他的行李袋还搁在桌子边上,这边就开始研究方案。我实在是有点儿过于不去。到不是不曾有人这么敬业过,只是他裴启翰这么做就让人觉得突兀。想起以前唐真说我在工作上是强迫症,我觉得裴启翰才有点像是标准的工作狂。
“你看我干什么?脸上有东西?”估计是我用眼睛研究他的时间太长了点,他敏感的回头问我。
“没什么,我先帮你吧。等巴黎那边来人估计也要一两天时间去了。”我把手袋放下,拉一条椅子过来,坐下来准备和他一起研究方案。毕竟这个时候大家目的一致,理应同舟共济。
“也好,你能不能找色板的代码找给我。我这里电脑没有。以前都是用小米的。”
“嗯,你等一下,我去我办公室给你取。我那里有。”难得的和平共处我也异常配合。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喝多了几杯酒,总觉得裴启翰格外的清朗,也不剑拔弩张的针对我,和他共处一室第一次这么轻松。仿佛曾经那些都没发生过,而我和他也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一般。这种感觉,真他妈的该死的好。我发现自己有这种想法以后愣是一呆,太可怕了。于是连忙去办公室里拿色板代码。
接下来忙了两个小时,我有点累了,眼皮一直跳,仿佛是什么不好的预兆。他在香港这边还没怎么办过公,实在缺少很多工具和资料。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去他自己的工作室,也就是他的公寓处理。本来我是想回石澳睡觉的,实在是有点超负荷,不过他没有让我一个人先走的意思,这时候我又不好拆他台,只能跟他回去他工作室。
我把车开到他公寓楼下,其实离办公楼就5分钟的路程,很近的。车刚在路边停下,我就瞄到停在我前面的一辆AstonMartin,眼皮又猛的跳一下。我一直是个敏锐的人,马上反映过来那是杜震尘的车。香港还真是太小,这么晚也能四处遇见。我思考着他的车怎么会停在这个区,这边又没有什么特别集中或者有名的娱乐场所。总之很怪异。我按开后备箱,等Hadrian拿他的行李,心悸的感觉迅速蔓延全身。果然还没等我有所防备的时候,就看见停在我前面的四辆车里陆陆续续下了来十来个人。个个人高马大,手里大约是拿的棍棒一类的凶器。我觉得杜震尘还不至于找我麻烦到这个程度,而且他也没见过我这辆车,怎么能在这个地方堵我。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找的人是刚刚下车的裴启翰。
没来得及多反应我用力按了两次喇叭。几个人回过头看了看车里的人,估计发现是个女人,于是没有多理睬我。继续向我车身后面走去。这个时候,我看见杜震尘从他的跑车里下来。他应该不知道车里坐的是我,就在他目光越过挡风玻璃的那一刻他的吃惊和激动都深深写在眼眸了,迟疑的看着我。
意识到问题不是那么的简单,我拿出电话给哥哥打了过去。他一直没接,我只好把电话握在手里下车来。心里确实有点紧张,要知道在尖沙咀敢对裴启翰动手肯定是准备充足了的。青帮的势力那么繁杂,不是小事情一般不会轻易出手对付太子的。我慌忙的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黑暗里的裴启翰,意外的是他竟然两眼放着精光,我摸不清楚他现在的想法。
“震尘,好久不见!”第一次这么亲热的称呼这个男人,我承认我有点吃软。
“呵,真是何处不相逢。没想到你和他一路。”听得出来杜震尘的口气不太好,看来今天想和平解决问题是不怎么可能了。场面有点一面倒。
有六个大汉已经把裴启翰团团围住,但是没有动手。毫无疑问今天晚上要找太子麻烦的人就是杜震尘,真不知道有多大的过节,能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截人。
“震尘,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孝敏,与你无关的事情,小事,你要不要我的人送你早点回去。”
“送我?你不要他得寸进尺啊,杜震尘。不看生面看佛面,今天有我在就没人能动我‘员工’,除非,连我一起解决了。”这个时候我居然能做到和裴启翰站在一边,恐怕是因为我本来就不耻杜震尘这个人,我绝不承认这是我担心他的安全。
“你?帮他?我可看不出来有什么理由?还是你和唐真分手了跟这个家伙搞上了?”
“裴启翰和你有什么过节我管不着,但是他伤着了我就要负担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