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荼蘼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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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荼蘼花开-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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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劫后余生

  那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裴启翰,他有帮派里的事情要肃清处理,有家里的生意要接手。他最后还是给了程家一个面子,放过了硕辰,但是我不知道哥哥是用什么跟他交换的。裴启翰这个人怎么会做亏本的生意。虽然都知道他同他父亲的感情算不是深厚,但是要放过硕辰也是需要下一番决心的,而且青帮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看着他,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但我仍感激他放过了这个人。
  硕辰的伤势很严重,一直处在昏迷状态。哥哥跟我商议关于硕辰的事情,暂时决定等他醒过来以后让他去法国。我不知道等硕辰醒过来以后知道香港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了,他会是个什么感慨。不过,在我眼里,硕辰一向能伸能屈,如果他愿意屈就,H?Fad是愿意一直留他的。可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才是我最焦急的。
  我出事以后凌丰来了一躺香港,待我醒后痛骂我一顿又飞回巴黎。我知道的,他们都如此担心我。
  嫂子把唐真送来的花放在房间里,我看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关切的问我和唐真的关系怎么如此冷淡,我只好如实的告诉她我爱上了一个男人却不是唐真,所以放弃了那样不咸不淡的关系。她惋惜的说,唐真是多么好的男人,你怎么也该安慰安慰他。面对这样的置疑,我只觉得我的安慰也必定是虚伪的,唐真并不需要。可这样的话,我又怎么忍心在嫂子面前说出来。想来,我究竟是幸运还不幸?有的女人一生并不遇见真正的爱情,却也活得自在,而遇见了,却反被困在其中的人又何尝是少数。
  每天都去医院探望硕辰,跟他说话。说生意的事情,说小洛,说母亲,说哥哥嫂子,说裴启翰,说需要他,说很多很多,可他却还是一直安静的躺着,没有回应,仿佛睡到了深处。有的时候带些水果来,明知道他吃不了,却只想把这当作是件重要的事情去做。没有他在,生意上要忙的事情越来越多,但是,我的心仿佛不想停止的劳碌才能不空闲下来。
  港报日日说些八卦,我看看扔在手边。不知道裴启翰看到这些关于我和他以及其他人的八卦报道会是个什么反应。这一段日子,反而是别人热闹,我一个人寂静。真真是应证了那句话,越是热闹,心越是寂寞。
  七月的炎热,我觉得香港快腻出油来了,想回巴黎住上一段时间,却又分不开身。小洛也不愿回香港,这个地方简直让我有些厌烦了。母亲看出我的烦躁,劝我回地中海晒太阳去,可是生意上的事情放不下手,她也是明白我的难处,便不再多说。
  常常半夜起来弹琴,哥哥说我是寄相思,我懒得理他。这个人越来越喜欢看我的笑话。嫂子怀孕的消息稍微改变了家里的气氛,母亲打电话去催促小洛回来。她一个人兴致比谁都高。哥哥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幸福绕身,仍旧是日日忙碌应酬。他的肩上那副担子是越来越重,恐怕他心中也有数。有时候觉得哥哥理应是个至情至性的人,却被困在这世俗里,但也精彩。他的妻,也是如此。
  这一切看似忙碌而规律的生活被乔一俞的一通电话打断了。
  一批我和他从越南走的货在昨天晚上十一点的样子被条子盯上了,但是所幸没有被抓住,但是货已经丢了。截货的人应该是和条子联手,然后做的手脚。
  出事的地方就在香港,我一听就头疼,说实话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青帮动了我们的货。毕竟在香港和乔一俞势力能抗衡的除了青帮不做二人想。而且他们现在对码头的控制越来越紧,一看就知道是裴启翰的主意。但是这个事情也可能不是他的人做的,因为青帮有多年的声誉,不可能去和条子合作。如果是别人在这个地方做了这件事情,无疑就是把乔一俞和青帮都得罪了。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见一见乔一俞,看看他那边收集的信息再说。
  他保镖把我让进会客厅,高跟鞋踩在丝绒的地毯上,不发出丁点声响。乔一俞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迎接我。我忽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他丢的应该远不止帮我走的一批货,肯定还有他自己的东西,那就不知道是什么价值的东西了。
  “乔先生,对不起,忽然过来,我应该先知会一声的。”
  “没关系,你先坐一下,我在等一个电话,青帮的。”
  一听到那两个字,我就头皮发麻,条件反射的想到裴启翰,他张脸在脑子里挥之不去。我和乔一俞就这么安静的坐在他的会客厅里,时间一点点流失,我反而渐渐在冷气的低温中镇定下来。这个事情并不复杂,只是牵扯的人比较棘手而已。我并不是亏损不起那一点钱,只是希望因此得罪乔一俞,我还想在香港风车斗转的做生意。
  电话响起的时候我和他都似乎惊了一下。
  他转过身在隔壁的洗手间里接了电话,我不知道那通电话说的是什么,打电话的是谁,但是看到比刚刚脸色更难看的乔一俞,我就有不好的预感。
  他走出来,坐到我身边来,“李小姐,我们合作的时间不短了,我的为人你也很清楚,现在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两个人这次估计都要回去处理一下自己的税务。”
  “是有人在后面捅了一刀子吗?”
  “恐怕是,我刚刚已经在青帮那里确认了货不是他们动的,而且他们应该有货的去向,毕竟那么多个集装箱,不是一夜之间就能不见的。而且有我乔一俞在香港,我想没有人能做得干净到我一点痕迹就查不出来。”
  “所以?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开口,我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解决问题的。我不想因为我个人的生意影响到茗峰,当然我最希望也是我们的合作能更好的继续下去。”
  “其实,我也知道这个事情很多东西有待进一步的核实,不过,目前我觉得最重要的是把货找回来。”
  “恕我直言,不知道乔先生的集装箱里是不是有运一点我不知道的东西?”
  “这个我们稍后再谈,不知道今天有没有空陪我去个饭局。”
  “好的,我没有问题。”
  任何的迟疑都会让现状变得更糟糕,我想我是没有退缩的理由了。虽然我并不算信得过乔一俞,但是基于共同的利益,我想他应该不会陷我于不义。

  云开月明

  没想到晚上他是请青帮的人吃饭,想必他也看到了报纸上的那些八卦消息,以为我和裴启翰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带上我青帮会给几分薄面,看来他也有求于那边,又放不下姿态。一个人活到半百还要去求一个刚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确实是需要一番勇气的。但是乔一俞是个商人,他知道轻重缓急,面子加在一起也不过几两重,又怎么能敌得过切身利益。若是换个人,未必能有这样的胆识。
  我们先到,布菜等待,一切做足。
  裴启翰和他的几个助手走进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恍若隔梦,两三个月不见的他,依旧是英气勃发的,挺直的背脊,西装笔挺,勾勒出完美的身材线条,这个男人简直是个妖孽,他仿佛是不老一般,站在时光里,让人霎是羡慕。他笑着走过来与乔一俞握手,风度一流,手腕上的表盘在灯光下闪出一束光,直晃到我的眼里。呵。独一无二的裴启翰还是那么让人不可逼视。
  “好久不见,最近身体可好?”我主动上前打招呼,现在我和乔一俞的立场一致,他求人门下,我又何尝不是,只有主动表示友好。
  “挺好的,谢谢。”客套的语气让我一阵无措,说实话我没有预料到裴启翰的冷淡,我和所有女人一样,丰富的想象力开始作祟,不能琢磨他的心思让我如坐针毡。
  他挑了乔一俞的旁边坐下,刚好在我斜对面。
  席间我只说了三言两语,对于无法完全掌握的我情况我都听多说少。但是裴启翰的态度比较颓唐,他没有帮乔一俞的意思,毕竟这个事情牵扯到警方,我们都不是单纯的黑帮势力,手头有干净的生意,不想被牵连是也理所当然。
  僵持了两个小时,乔一俞最终以退为进,暂时放弃了。他知道自己越是表现得急切,越可能让裴启翰占了便宜去,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货,这一点我和他算是有共识。哪知道饭局结束以后裴启翰直接在门口叫住我,本来我还想和乔一俞谈一谈,但是看到所有人的表情,我就知道我不得不和裴启翰先单独谈了。
  “去我家吧,上车。”
  “就在楼下咖啡厅说吧,我今天晚上还要回公司处理巴黎那边的事情,不想两头跑了。”
  “孝敏,你怎么一直不联系我。”
  我没有理会他的无聊问题,他问我一直不联系他,他可有联系过我?真是,这个男人总是太自我,让我有点吃不消。最终他还是拉我上了车,去他的工作室,其实我也知道我们两个人这样单独在外面渴咖啡难免引人口舌,更有可能被乔一俞的人录音。
  轻车熟路的去了他公寓,但是里面仿佛很长时间没有住人了。
  我怎么能忘了他现在是裴家的主心骨,人自然是要住回祖屋去。这里是属于那个走在T台上的Hadrian,而不是现在的裴启翰了。有点感慨,想起以往能在办公室里看到他在设计部指点江山的样子,又无比怀念起来,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怎么不说话?”
  “是你找我,有什么话就说吧。我最近已经一团乱,不想为无谓的事情耽搁时间了,Hadrian。”
  “小洛前几天和我通话,说你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那个林硕辰还没有醒?”
  “我们今天可不可以不要谈硕辰。Hadrian,你今天的意思很明确,不愿意插手这个事情,我想乔一俞也该会意到了。那我们应该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那批货,在我手上。”他点烟,没有看我,说出一个事实,让我哑口无言。
  “孝敏,我应该提前告诉你的,很抱歉,那批货是我动的。我也知道那是你和乔一俞走的枪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想你该清楚,他过的太多了,运了些不该运到香港的东西。所以,我才想借这个机会做点事情,清理一下黑市。”
  “你洗黄金?”听到裴启翰的叙述,我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这个坐在我对面的男人就是我认识了十年了裴启翰,他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点,口味未免太重了点吧。
  “不得不做,我爸就是死在遇人不熟上,他不该相信那群鬼佬。你知道我不会做毒品生意的,但是现在想要摆脱那群人,只有这个方法,就是垄断香港的港口,让他们没有我就进出不了任何东西。”
  “Hadrian,我不知道你做这门生意有多长日子,但是我在这根道上打滚七八年了,我权你一句,乔一俞不是那么容易受制于你的。你根本弄不死他,就算你有办法压得住,也是死而不僵。他现在是损失不起那么大一笔利润,但是如果这个事情演变成你要拿掉他,那他就就不会再顾及这些钱能解决的问题了。”
  他很仔细的在听我的话,脸上隐约有笑容,我还是把握不住他的心情,但我知道自己说的这一番话是诚恳的,甚至是向着他的。我自己那几百万的成本我可以放弃,但是我不希望裴启翰在这个岔路口走错路。我承认青帮和裴家的势力确实雄厚,但是香港惹不起的人太多,利息交错横杂。
  看我皱眉,他很痞的笑一下,“听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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