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骑着竹马来 作者:秋姿白发
携手江山的帝王功臣,承欢膝下的姿颖儿孙。九重宫阙中的一对小儿女,伴着玄武湖上的泛舟誓言,曲江池畔的闲闲菱歌踏过漠北边尘的滚滚狼烟,共谱一段至深至诚的深宫恋曲。没有金枝欲孽式的险恶宫斗,没有虐断肝肠的死去活来——虚构而似曾相识的朝代,几段揉杂其中的故纸陈言,拼做一个同心锦字。前提是……你能忍受慢热、清水、呓语和……传说中隐藏太深的伏笔。他日我为帝君,惟愿江山共享,誓无异生之子…………
谨慎提醒:千万别当历史来看
楔 子 恰似东山山上月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不让在正文里面说作者感言了,于是乎,前言就被挪到这里来了:)
故事先前是听朋友说的,后来自己查了一下史书,虽寥寥数语,却实在引人遐想。又在网上搜了一下,基本没有什么人谈到过这一对。只有一篇文章,说是这段爱情故事,堪称深宫中的宝黛之恋。当然,宝黛最后终究是绛珠归去,泪尽神瑛,而这一对难得的修成了正果。
代价是一个被人诟病千年,认为这是他一生唯一的污点;另一个,史官毫不避讳对她的行为伪善的攻击。
或者,也许就是因为结局圆满了,所以湮没在诸多爱情悲歌之中,不那么为人所知。
不过后人攻击又如何,人家终究是做到了生同衾死同穴了。
谨慎提醒,俺不是写历史小说,切勿对号入座,只是曾经有大概类似的这么一个故事罢了……
伊水东畔的东山之上,五丈余高的卧莲抱子观音石像在夕阳下散出慈蔼的光辉。
那观音眉若新月,面容庄重,形态和蔼,手中挽着一个婴儿,端坐在直径二丈有余的莲花宝座上。
伊水两岸植着接天的低光荷,在日光下碧叶低垂,西风吹过,荷香弥漫。
在和卧莲观音像正对的西山上,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人在一小片空地上盘腿而坐,呆呆的看着对面山上的观音像,好像那观音慈爱的目光正在看着自己一样。
“哎,真是越看越像呢。”
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妇人在一男一女的搀扶下缓缓登上西山,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光鲜的女孩和几个丫鬟模样的人。
“娘,您慢点,这山路窄,前面那儿就有大点的空地了,娘要不要歇会儿?”
“嗯,好,这里瞧着对面也瞧得分明些。”
听了妇人这话,身后的几个丫鬟忙展开包袱,找出一个蒲团让老太太坐下,搀扶着她的那个女人盘着髻,看起来像是那妇人的儿子儿媳。
那十四五岁的少年瞧着这一家母慈子孝的样子,眼里满是羡慕。
身后的那个年纪略小些的女孩跳着跑到那妇人身边,问道:“娘,你刚才说越看越像,像什么呀?”
不远处的少年人茫然的看着这一家子母慈子孝共享天伦的和乐景象,转头又端详着伊水对岸的卧莲观音和观音怀中的婴孩,直到太阳完全落山,才在夜色习习中下山而去。
在他身后,一弯新月缓缓升起,将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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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辛苦最怜天上月
杭州城里,正是初冬时节,天还没全亮,街上行人稀少,不过已有一些卖早点的出来摆档了,为了养家糊口,在这个当口也要顶着寒风出来先架炭炉烧水,这样才能在早集的时候不至于没开水给往来的行人下馄饨之类,也能多挣几个小钱。
街快到尽头的地方有两个小铺,正在一条路的两头,南边的卖馄饨,北边的卖汤包。卖汤包的门口插着一个竹竿,上面挂一木牌“郑记汤包”,摊主是一对夫妇;卖馄饨的门口则是在馄饨摊的前面,直接刷着几个大字“王记馄饨”,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嘟嘟囔囔的说“为什么要我和娘先出来啊,爹真是懒,又在家睡懒觉”,王家嫂子在小女孩头上敲了个板栗说“那你每天睡着了之后你爹做炭球啊什么的也没见你帮忙啊?”小女孩眼珠子骨碌两圈,傻傻的笑了两下便又开始包馄饨了。
郑家娘子做齐了十笼汤包之后放上锅开蒸,就走到王家馄饨这边坐下陪王家嫂子闲话家常。
“王嫂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往日都是我包子上了蒸锅你们一家子才出来的啊?”
王嫂听到这句话,面露喜色,又有点不好意思,却是那小女孩抢着说:“昨天孙府上来人说孙家奶奶有着宝宝,吃不下东西,就想吃我们家的馄饨,说今天不定什么时候就叫人出来唤我们进去做给孙奶奶吃呢。”
郑娘子连连赞道:“嫂子你真是好福气,这样的阔气人家,随便打赏一点,就够咱们过一年了!”
王嫂和郑娘子又是一番慨叹,带着对孙家奶奶的无比羡慕。那孙家乃是杭州数一数二的富户,整个浙江府恐怕也只有城东的张家能和孙家抗衡了。便是这街头卖早点的,也知道那张家是因为前些年出了个太子妃,朝廷的赏赐接二连三的下来,本来还可以封几个官的,听说那太子妃不想家人过于张扬,才作罢的。
王嫂子忙着和郑娘子说着孙家和张家的闲事,转身发现自己设的小桌上已经坐下一位客人了,便走过去招呼客人。这客人竟是一个尼姑,穿着缁衣,头上带着一顶小帽,面容却看不出来有多大年岁,许是二十多,许是三十多,见王嫂子过来,便开口道“给我一碗馄饨”,王嫂子心下犯嘀咕了,心想我这馄饨可是肉馅的啊,难道你一个尼姑竟然没有这些禁忌?
心下犯疑,不免就朝那尼姑多看了几眼,那尼姑似乎也醒悟到了什么,笑笑说道:“以前有酒肉和尚,我却是个酒肉尼姑,这位嫂子你给我做来就成。”王嫂子想,以前有见过骗吃骗喝的酒肉和尚,今天竟然撞见一个这样的尼姑,一大早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晦气。
那尼姑掏出一吊钱,放在桌边,跟王嫂子说:“这位嫂子,我刚才听你说那什么张家和孙家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最喜欢听人说故事了,嫂子你坐下与我细说说,这吊钱就当是听故事的酬金了。”王嫂子满心欢喜,寻思不知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好事都赶在今天了,反正现在天色还早,也没多少人出来光顾她这小摊,就在尼姑旁边的长凳上坐下,开始细说这杭州城现今最炙手可热的两家富户。
“张家的祖上,做过一些官,听说高祖皇帝的时候,还出过一个状元,做过京官,当时在杭州城也是轰动一时啊,这事我还是听我家公婆说的,后来不知怎地犯了事,被贬到杭州城来,到了状元爷的儿子那一代,除了在家读读书,也没什么人出去做官了。直到前些年,如今的皇上登了大宝,京里就派人来,查到那状元爷在杭州的儿子,也就是现在那张家的老爷,要他进京里去,还特意说让夫人抱着女公子一起。张老爷自爹无端端的遭了罪,家里人都是本本分分,虽比平常人家富些,也从不做那为非作歹的事情。突然听到京里来人要他去,想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抱着女公子去了。”
“谁知道这一去啊,原来是当今的皇上说张老爷的爹,那个状元爷做过他几天先生,因为自己年小的时候调皮,才让先生遭了罪,一直啊想找到先生赔个不是,谁知道先生已经老了,只留下先生的儿子,所以请到京里去享福。张老爷也不知怎地想不开,就是不肯留在京城做官,皇上没法子,就留下他的女儿,说是要结个亲家。这下子那张老爷的女儿就做了太子妃,听说前些年还生下了一个儿子……”
这尼姑一边吃着馄饨,一边不断的点头嗯嗯,听完了张家的事,又问道:“那孙家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王嫂子继续说道:“孙家以前出过几个读书人,不过没有张家的状元爷那么出息,现在孙家掌家少爷的爷爷,也曾在京里当过官,后来回了乡开始做些经营。先帝时候孙家的丝绸生意一下子做大,不过之后没几年孙少爷的爹就在京城殁了”,说到这里,王嫂子顿了一下,“后来听说今上说孙少爷的爷爷以前也是个忠良,就赏了不少田地给孙家,孙家少爷也不怎么管这些事情,自从讨了这个少奶奶,只顾着和少奶奶四处玩,有时也读读书什么的,就是不见去考状元,也不知道是想做什么。不过孙少爷为人很是宽厚,本来这个地方离他家宅院挺近的,原是不让我们在这里开张做生意的,只因着少奶奶平时喜欢吃我们两家做的东西,所以孙少爷就准了,连租钱也没要我们的,过年过节的还常常有些赏钱下来……”
王嫂子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这尼姑的馄饨也吃完了,朝王嫂子笑着说“嫂子,我今天有点累,不想赶路了,在你这里多坐会儿,不妨你生意吧?”王嫂子心想,这里坐着个尼姑,怎的不妨,不过她给的一吊钱,自己好几天的生意也赚不回来,便满脸堆笑的说“不妨,不妨,只是我要开张做生意了,待会儿还要给孙奶奶送馄饨去,就不能陪着师太你说故事了。”
这时街拐角跑过来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朝着王嫂子喊着“王嫂子,你做一碗馄饨收拾一下随我送进去”,尼姑看了一下这丫鬟,估摸着这就是那孙家的丫鬟了。王嫂子去送馄饨了,只留下自己的女儿在守摊,对面的郑娘子的汤包正卖的热火,来来去去的也有人过来吃馄饨,那尼姑左看右看,一时也找不到什么事做,也没人说话,就一手支着脖子靠在桌子上,显是百无聊赖的样子。
谁知这王嫂子一进去,就一直没出来,到正午时,小女孩也慌了神,郑娘子也正纳闷,可是绕过去看看孙府关着门,也没人敢去打听。小女孩绕着摊子来来回回走了几十遍,也不知道怎么办,发现那个尼姑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过去推了一推,那尼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弄醒后揉了揉眼睛,问小女孩“你娘还没有回来吗?”
小女孩这时也是病急乱投医,忙不迭的点头“是啊,这位师父,我听说和尚啊尼姑啊道士什么的,好多都会算命的,你能算出这到底咋回事么?”这尼姑吓了一跳,心想我会算命我就直接摆摊去了,但还是整了整仪容,表情变得颇为肃穆的样子,眯着眼想了一下,“也许那孙家奶奶吃了馄饨觉着不错,留你娘说说话也是可能的,也许……”,尼姑回想着头先郑娘子和王嫂子的闲话家常和睡觉时听到来往吃馄饨的人的言谈,心念一动,“也许那孙家奶奶难产,你娘生过孩子,也是个帮手……”。
尼姑又用之前王嫂子说过的那些孙家平时为人仁厚的故事,来劝小女孩,说来说去不过是你娘心地甚好,自然吉人自有天相云云。小女孩看这尼姑一本正经的样子,心下便有些相信,那郑娘子收摊了之后,要她相公把摊子推回去,自己也过来和尼姑坐着安慰这小女孩。
天慢慢的黑了,尼姑坐在馄饨摊的长凳上,靠着桌子看天,这天正是十五,月亮圆圆的挂在天上,尼姑一脸哀戚的样子,小女孩看她面色不对,心里又慌张起来,问道“师傅,我娘还没有出来,不会有什么事吧?”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我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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