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的话让知更止住了脚步,望向秦清朗朗的眼神,知更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别骗我。卜儿姐姐不容易,她打小就被人欺辱,这么多年来一直忍饥挨饿的,你若有良心,就不要再玩弄她。”
叹了口气,秦清对着知更说道:“她没有告诉你吗?她早就是我的女人了。今夜既然你来了,少不得也要麻烦你。你的卜儿姐嫁给我,你这小妹子也该给姐姐出出嫁妆才对。虽然我们已经成亲了数日,不过这嫁妆晚点也无所谓了。”
“成亲?什么时候?”知更的脸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出夺目的光彩。
“我心里有她,她心里有我时就已经是成亲之日了。”
“你要好好待我卜儿姐。”
“你不走,我怎么回去待她?”
听着秦清的话,知更脸色唰的一红,忙说道:“我走了。”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将军府。
看着知更飞快离去的身影,秦清嘴边一乐,转身走回房中。
“清,这么晚是谁?”
“找我的。给你送嫁妆的。”
“什么?我听不懂。”
“那就不听了,陪我睡觉。”
“你...坏死!”
屋里传出一阵娇嗲声,夫妻两人共浴爱河。而知更也心宽的走在返回蜻蜒宫的路上。
“小姐。你在想什么?”小荷看着脸上微现笑意的知更问道。虽然知更居住在皇苑,但是由于知更未定名份,所以她也只能称呼知更为小姐。
“开心。卜儿姐嫁人了,我很开心。”
“嗯。我也是。”小荷认真的说道:“我们这些做侍女的,以前没事的时候也总在猜,脾气暴躁直肠子的秦将军会不会一辈子打光棍呢,呵呵。”
看着小荷愉快的笑容,知更也笑了,在她心底,那个跟她同样在云楼里受尽磨难的卜儿,那个从摘星台上逃下性命的卜儿,似乎就是在等着这个汉子吧。
隔天,秦将军府收到了两个玉镯。一个是婼师傅送给卜儿的,一个是知更送给卜儿的,她们没有更加贵重的礼物,只有随身携带的这两只镯子以表心意。将那两个镯子分戴在两只手腕上,卜儿的眼里全是幸福的神采。
嫁人了,这镯子提醒她,她已经嫁人为人妇了。原本以为这一辈子注定飘零的她,终于嫁人了。
洞房夜
昊天消息全无,而阿庄也很少再来蜻蜒宫见知更她们,他将全部精力用于治理九牧及探察珠熙动向上。那原本进入都安的珠熙兵,本欲与吕季苛一同发动偷袭,却迟迟未见动手,这一来,阿庄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时刻监视着都安的动向。
九牧的富庶与强大,使得宫里宫外都是一片欢歌笑语。而此时的琅月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昊天带领着他的人马,在攻打下郦都后,转而攻向琅月最后几个偏远的城池。
随着那诡异面具的出现,战场上的攻势比昔日更凌厉,战场上的杀气也比昔日更暴虐。昊天军所到之处,所有城池几乎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短短的数月,昊天像疯了一样,不分昼夜四处攻战,除了那偏远的几个城池及还操纵在吕季苛手中的都安,他已囊括了旧日琅月的其他城池。
每得到一个城,他就会娶一次妻,每一次的洞房夜,他都会杀掉那个新娘子,这一路,他攻占了多少城池,便杀了多少个新娘。这骇人的传说与他战场上的鬼魅,更加让人惧怕他,就连他的属下也为那些惨死的新娘,感觉惋惜。
原本想一鼓作气的打到都安,他却在征战中遇到了一个人,使得他一路狂暴的脚步,略微安宁了些。
那是一个破落城池外的小村庄中,到处喊着小寒名字的女人。他认得她的模样,因为他曾被指为她的驸马。
眼前的月杪再也没有了昔日的尊贵,见到昊天,她为之一愣,随后又在继续叫喊着“小寒”。
“小寒已经被知更送回九牧城去了,如今和他的父亲阿庄在一起,想来他们已经父子团圆。”从马上跃下,昊天站在月杪的身后说道。
月杪停止了喊叫,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昊天,“小寒还活着?”
“嗯!他原本在我这里,我们都以为你和阿庄在郦都暴乱中遇难了。后来阿庄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问起孩子和你。”
“阿庄...他现在在哪里?”
“在九牧城!”
“九牧城?我要去找他!我要见孩子。”月杪说完就踉跄着要跑,却被昊天一把抓住了胳膊。
“你去哪里?现在兵荒马乱的,九牧路途遥遥,你一个人能到得了?”
“能!你告诉我,九牧在哪里就行。”
“笨蛋!”看着月杪,昊天骂了句,然后说道:“我会送你去的,跟我走。你一个人如何走的到,倘若出了什么意外,那这辈子,那个孩子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迎着昊天的双眼,月杪问道:“我能信你吗?”
“不信我你还能信谁?”
这句话换来了两人长久的沉默,然后昊天一把抱起浑身脏污,褴褛不堪的月杪向着自己的马走去。将她放上马背,昊天也随即跃上,坐在月杪的身后,将攻打城池的任务交给了属下,他带着月杪向着自己占领的属城赶回。
“不用担心孩子。知更、婼师傅还有卜儿,都陪在孩子身边,她们帮你照顾着孩子。”
月杪闻言不答,但是一直紧绷着的身子,在听到这话后,忽地变得柔软,轻靠在昊天的胸膛上。
过了好一阵,她才说道:“真好,不用再四处找小寒了。你那里有吃的吗?应该有吧,我...很饿很饿。”
这是在返回的路途中,月杪说的唯一一句话。这话让昊天听得很刺耳,脸色也更冷冽了些。
回到属城,他叫人给她摆了一桌的饭菜,让她吃个够。她吃完后,走到他的身前,扎在他的怀里说道:“我想孩子,可我不想走。他对我从没好过。”
看了眼胸口处的月杪,昊天沉声说道:“不想走的话,就待在这里,什么时候你想走,我什么时候送你回去。”
“我可不可以永远不走?”月杪抬头问向昊天。
“可以。”回答完,昊天转身向门外走去,就听月杪又问道:“等一下,如果我有天去九牧,他嫌弃我不要我呢?”
“如果他不要你,你就和孩子一起回我这里!”
听到昊天这句话,月杪才觉得心安。看着昊天的背影消失,她关上了房门,躺倒在床上。太累了,这些日子过的太苦,原以为在见不到孩子前,她就会死掉,没想到她月杪还真是命大。
合上眼,她沉沉睡去,这一觉睡得安稳,睡得香甜,睡得格外踏实。
第二天,府里张灯结彩,月杪看的诧异,忙问向府里的侍卫。
“昨天拿下了那个小城,将军今晚娶新娘子。”
昊天虽打下无数城池,却始终不肯称帝称王,是以手下还按老习惯称呼他为将军。那侍卫回答完月杪就走了,留下了月杪站在原地一个人发愣。
他的新娘子,在那个小城里?他一直喜欢的不是知更吗?昨天他有说,知更在九牧陪着我的小寒,明知道知更在九牧,为什么他还要娶别的女人?还有刚才的那个侍卫,他们的将军要娶妻,这本是喜事,为什么他却一脸寒霜,毫无喜气之色。
怀着疑问,她走回了房中,一个人发着呆。她想念孩子恨不得立刻飞去九牧,可是那个人也在,她不愿看到他。从昊天口中得知,他已经做了九牧的皇帝,她更不愿见他。曾经她是他的仇人,如今他贵为皇帝,再见面还不知道会怎么羞辱她。
她就那么烦恼着,想来想去,屋外天色已黑。
桌上摆了很多饭菜,想来送饭的人叫过她,只是她心中有事没有听到,所以就摆放在桌上了吧。
没有爆竹的响声。今夜不是昊天的洞房夜吗,为什么府里这么冷清?推开门,她走出屋,寻思了下,脚步向着昊天的寝室走去。
那是什么?她双眼看到了昊天门外站着的侍女,一个个蹲在地上捂着耳朵,满脸尽是痛苦之色。
怎么回事?昊天!昊天!你不能有事!
放开步子,她奔向那间房,手在触及房门时停了下来。
屋里一个愤怒的男声在怒吼着,是他,是他的声音。
“快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那男声尖锐暴戾。
“奴家叫阿碧。”月杪听到一个女声的哭喊,想来她就是今晚的新娘子了。
“胡说!你敢骗我!你叫知更,你叫知更!我叫你骗我!”男人的声音更加的狂暴,只听屋内一声嘶喊,那女人再无声响。
颤抖的手轻轻将门推了个缝,月杪看到一个身着喜衣的新娘子倒在血泊中,而同样身穿喜服的昊天,一手持刀,一手拿着酒壶不停的狂饮。
悄悄的合严实门,月杪拉起一个蹲地捂耳的侍女向一旁走去。
“告诉我,将军这是怎么了?”月杪问向那个侍女。
“不知道。”侍女哭道:“平日将军都好好的。就是每逢攻打下城池,就会下令娶妻。每一次的洞房,我们都听到他在喊着知更知更,他一定是被叫做知更的恶鬼给附身了,才会这样。”那侍女说完痛哭不止。
放开侍女的手,月杪无力地走向自己的房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的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知更一个人。
都安夜
接下来,每打下一个城,月杪就会看到他杀掉一个新娘。眼见已经打到了都安,月杪终于松了口气。
这是琅月的最后一个城,也许这个城的新娘会是他嗜杀的最后一个新娘。
都安城,吕季苛在一个劲的部署着,原本还想带着珠熙兵偷袭九牧,没想到昊天却打了过来。
娘的!昊天这小子到快,收复那些残城烂兵,原本他也打着这样的主意。
谁不想做皇帝,眼睁睁琅月数十城无主,他恨不得立刻去收复了那些城池,做个乱世枭雄。可是他的伟大抱负就被都安城给拖累了。偏这时候珠熙皇帝回应了他的恳求,结盟共同对付九牧。那群珠熙兵一心攻打九牧,而他却想收复琅月旧城,这两派人争执不休,竟将这事拖了下来。
从城中选出美女,一个劲地巴结那些珠熙的将领,好不容易他们才同意他的主张,准备先拿下附近的几个琅月城池,作为备战地。心里正美,派出去的探子回来却说道,琅月大部分的城池已被昊天全部收在囊中。闻言大惊的吕季苛,忙找来谋士,一番商讨计划,准备立刻出兵,能占几个城就占几个城,不能将所有的城都便宜给了那个臭小子。
他计划好了,昊天也拿下了除都安外的所以城池,他的计划成了空想,幅员辽阔的大地,如今都写上了昊天的名字。他气,但他也没办法,谁叫昊天的速度比他快呢!眼下,正生着闷气的吕季苛又听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