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巨狼的嚎叫,吓得知更闭上了眼睛。等到嚎叫停止,她才看向精美高耸的楼宇,看向已经被巨狼吓得面无血色的男人和女人。
一个娉婷贵妇慢慢上前,在离昊天、知更颇远的地方,止住了脚步。她跪地说道:“傜娘拜见镇国将军。”说完话后,她用眼斜瞟向知更与她身边紧贴的巨狼。
“嗷呜”,巨狼又是一声厉嚎,傜娘被吓得浑身一抖。
昊天似乎并未看见她,冷冷的对知更说道:“喂,接下来去哪里?”
知更回望了眼昊天,寻思了下,走向傜娘。
没有昊天的命令,银狼也不敢再跟在知更的身边,它回到昊天的马匹旁,半蹲半坐下来,双眼却在紧盯着眼前的这群人。只要它的主人发令,它就会毫不留情的扑向那群人中,寻找可口的食物。
眼见银狼并没有跟着小女孩一起走过来,傜娘不由松了口气。略微抬头,她就看见了眼前小女孩,漏着脚趾的鞋子。
“我是昊天的奴隶。”知更说道,看着这些人这么惧怕昊天,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昊天要看我卖掉这些鱼。这是我捉来的鱼,跟你换些东西。”
傜娘抬起头,看向知更的破篓,里面装着几条死鱼,鱼因为多次的摔落,早已经浑身泥污,惨不忍睹。傜娘皱着眉头,不知道这小女孩为什么这么说,可是眼见不远处马上的昊天都没有说什么,她又哪里敢多嘴放肆。
“小姑娘,你想换些什么东西?”傜娘对着知更笑着问道。
“换衣服,还有...被子。”
这要是平常有人敢这么说,傜娘早就招呼人将她打出云楼去了,可是眼下这衣着寒酸的小女孩却不同,她身后站着的是,在琅月皇帝面前,最为得宠的镇国将军,琅月未来的驸马爷昊天。
“好说!好说!”傜娘对着知更灿烂的一笑。话音刚落,就听马蹄声“踢踏”“踢踏”的响起,那匹白马载着戴着面具的昊天,来到傜娘与知更的面前,止住了步子。
“你刚才在对她笑?”
“这。。。是!这位小姑娘甚是可爱,傜娘看的心喜。。。”
“你可知道她是谁?”
“回镇国将军的话,傜娘不知。”
“她是我从珠熙国抓来的奴隶。”
傜娘闻言,猛地抬头,刚还带笑的脸,顷刻间变得苍白,她眼含诧异的看向知更。
昊天冷笑着对傜娘说道:“你竟然对一个奴隶这么客气!哈哈哈哈。这可是我看花了眼?你真是云楼的傜娘吗?”
皇子妃
傜娘听出了昊天话里的讥讽之意,她低垂着头,暗自思量着。这镇国将军从来也不曾来我这里,而且举国上下的人都知道好勇斗狠的他,不爱烟花,怎地今夜却会来我这里,还带个丫头来戏弄我?难道我傜娘哪里疏忽得罪了他?
想到这里,傜娘遂抬起头对着马上的昊天笑道:“可不是傜娘失了礼数,这下让镇国将军看见笑话了。不过话说回来,将军名动琅月,您的奴隶却也非寻常的丫头,你瞧这小模样,如雕似刻,只怕再有本事的石匠,也雕刻不出她这水灵的模样。”
“你到会说。哼,”昊天冷笑一声:“我问你,就凭这么几条烂鱼,你就要将她所要的衣物换给她,你当我琅月的东西很贱么?只能用来抵几条烂鱼?”
“这...”傜娘抬手给了自己脸上一个嘴巴,然后说道:“都怪傜娘没个见识,原以为她是小将军的奴隶,带来的鱼一定也是非比寻常。只道那不是寻常的鱼,才会那么答复她,却原来不是这么回事。”
听这傜娘每句话都说的客气,面具后的昊天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很想看看,你拿什么东西换给她。”
傜娘闻言微微一笑,再次打量了下衣衫浸着两道长长血迹的知更说道:“丫头,你不是要换鱼吗?那还不将鱼交给我?”
知更站在一旁,将她与昊天之间的对话听的分明,心知她是不会换给自己需要的物品的,可是看了眼手中的那些死鱼,她还是决定将鱼交给她。
只见傜娘立刻唤过来一个跑腿的,对他一阵细语,就见跑腿的接过装鱼的破篓,飞快的跑开。
回头冷冷的看着马上的昊天,知更心里除了恨还是恨。
“镇国将军难得来此,不如进楼里歇息片刻?也好让傜娘尽份绵薄的心意。”傜娘对着昊天说道。
昊天寻思了下,对傜娘要拿什么换给知更很感兴趣,待在楼外也是待着,索性跳下马,望向面前的高楼。
傜娘见昊天有意在云楼停留,忙吩咐手下道:“快将云楼一、二层的幔子、屏风挡上,镇国将军要登楼。”
“是!”跑腿的慌忙答道,随即快步跑进云楼。
“立刻吩咐东厨做些美味的小点和小菜,送至云楼顶层。”傜娘再次吩咐道。话音刚落,就听那清冷的声音说道:“云楼顶层?呵呵。都说云楼之顶,颜阁之台,是我琅月两大奇所,今夜,我到要看看,它奇在哪里!”
昊天心里暗道:云楼、颜阁是琅月最富盛名的花楼,而这两大楼、阁,都有自己的巧妙之处,云楼之顶、颜阁之台,那几乎是专门为琅月皇族敞开的场所,哼,今夜我到要见识见识,那里究竟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扫了眼站在原地,脸有愠怒的知更,昊天说道:“随我走!”
傜娘闻言,轻挑了下眉头。这个丫头到真奇怪,她即是奴隶,怎地昊天却要将下贱之身的她,带至云楼之顶,这若传出去,岂不是颜阁的人笑话。忙对着昊天说道:“镇国将军,这可不是为难了傜娘...”
“你刚才不是说我昊天的奴隶,必不同于常人吗?她已被我许给了珠熙二皇子羽庄,现在的她,可是堂堂的珠熙皇子妃,你说她能不能随我登楼。”
“当然能,当然能!”傜娘赶忙讨好道,心里却在揣测着昊天的话语。这昊天当真是脾气秉性怪异的很,随便捉来个珠熙的丫头,就配给了二皇子羽庄,这天下,也就这丫头的皇子妃位来的最易了。想起那个珠熙二皇子,傜娘的脸上闪过一丝怜惜之意。
边想边走在前面,她为昊天、知更引路。四周那些舞女则跪地相迎,寻欢作乐之人则纷纷回避在一旁。
三人行至楼前,就见昊天对身边跟着的巨狼低喝道:“银狼,登楼!”
一道银光闪过,只见那巨狼原地跃起,眨眼间就跃上了一层的檐角,还来不及看清它停留的姿态,又是一道银光飞纵即逝,几个起伏后,巨狼就蹲坐在了五层顶楼的檐角处。
云楼外的人,看见这一幕,心内都是一寒。似乎很满意银狼的表现,昊天将覆在脸上的面具缓缓摘掉,挂在腰间。
月光、灯火的照耀下,少年的朗朗英姿动人心魄,那些围着云楼跪地的舞女们,看到面具后那张英气逼人,神采飞扬的脸,都对昊天投去浓情似蜜的眼神。只可惜她们寻错了对象,那位少年面无表情,只是冷冰冰的跟在傜娘身后,进入了云楼。除了他身边的那个女奴,他对其他人连多余的一瞥都懒得施舍。
知更跟在昊天的身后,走进了云楼一层。
“哇!”她情不自禁的低呼出声。
一楼内,已被一张张巨大华美的屏风挡住了四周,只让出了登楼的楼梯。那些屏风上,画着的全是起舞的女子。她们体态不同,神采各异,每一个女子,不管是胖亦或是瘦,配着她们起舞的姿态,身材与舞姿的体位都恰到好处。
那一幅幅的画卷,迷住了知更,她呆站在一楼正中,如饥似渴般欣赏着那一幅又一幅精美的屏画,眼光再无法从屏风上移开。
“啪啪!”耳边传来两声清脆的击掌,将知更痴迷的眼神打断,她看向那拍掌的傜娘。
“好看吗?”傜娘看着她问道,脸上浮现出一丝暗嘲。
“很好看!每一个女人配着她们舞姿都传神的很,只可惜还不够飘逸。”
闻言,傜娘、昊天都是一愣。
“哦,怎么不够飘逸?”
“她们身上的衣物太过厚重,有些姿势分明曼妙的很,却被无法甩起的衣衫遮挡住了舞姿,显得笨重了。”
闻言,傜娘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那刚才还有暗嘲的神色,早已不知飞去哪里。看着年岁不大的知更,她说道:“这些女子,都是云楼比较出色的舞姬,因为每一人的舞技都有些特点,所以才有幸登入云楼,放在这里,让众位大人观赏。”
说到这里,傜娘看了下依旧面无表情的昊天,接着对知更说道:“镇国将军带来的人,果然非比寻常。你这丫头我瞧你这身子骨,必不通音律舞阙,但你却是我云楼第一个说出这些舞姬缺点的人。衣服的确是个败笔,因为她们还没有资格挑剔衣服,她们本身也过于笨重,所以这些舞姬只配待在这一入楼,一敞门之处,任万人看,听万人评。小丫头,且随我和将军上二楼,再去看看二楼的屏画,傜娘还想再听你的高谈阔论。”
话说到这里,就听楼外一阵哄闹。
银狼王
“怎么回事?”与昊天站在楼梯上的傜娘皱眉问道。
“阿娘,那个丑八怪在楼外,吵嚷着来找什么更儿!”
阿庄!知更心里一震,屋外还是黑漆漆的深夜,一定是他醒来了找不到自己,才会一路寻到这里的。
知更有些许忧虑的眼神,落在了昊天的眼里。他淡淡一笑,说道:“好啊,越来越热闹了。把他带进来。”
“是!”
楼外传来一阵惊叫,显然那些舞女们被阿庄的脸吓到了。知更看向楼口,浑身满是泥土的阿庄被人推搡着,出现在她眼前。
“不许推他!”知更叫嚷着跑到阿庄的身边,看着那些打杂、跑腿的说道。
阿庄沉重的喘息着,看的出来,他一定又被打了。还没等知更对他说些什么,他就一把抓住知更的手问道:“你还好吗?”
知更慌忙点了点头。
阿庄打量了下知更,他看到了她衣衫上,那两条浸染出来的深长血迹,不由扭头怒瞪向昊天。
“不高兴吗?二皇子?下次记住没事的时候,要多管教管教你的妃子,不要让她在我面前放肆,这一次是鞭子,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二皇子,二皇子妃既然都来了,那就一起上楼坐坐。好歹都来了这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昊天冷冷的说道,他的嘴角在注视阿庄时,挂着一丝诡笑。
知更瞪了眼昊天,伸手搀扶着阿庄欲向楼梯处走去,可阿庄却死死站住,不愿挪动半分脚步。
“我们上楼去看看好吗?”知更小声对阿庄说道。
“我们回去!”又冷又硬的回答,在知更的耳边响起。
“哟!二皇子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就急着走呢?二皇子妃聪明伶俐,傜娘还有些问题想要向皇子妃讨教,还请二皇子行个方便。”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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