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赫然发现这男人的长相非常眼熟…
哎呀!这不是那位……“处男刑警”吗?她猛地在心里叫道。
那天晚上将少女塞给他后,她就拍拍屁股走人,也不知道后来如何了,他是安分地将少女送到警局呢?还是色心难忍,上了人家?
愈想愈感兴趣,她索性转回头,悄悄跟在他身后,趁着来往的人群增多时,向前轻撞了他一下,转眼间将他口袋里的皮夹放进她的牛仔夹克电,才抱歉地比了个手势,道:“啊!对不起。”
沈拓因为左右找着前天晚上那家忘了名称的PUB招牌,没空理她,只是意思意思转头瞥了她一眼,点点头,又转身继续往前走。
易侠君利用这短暂的交会将墨镜下移,视线从镜框上方越过仔细打量他,发现他比她那天看见的还要高!他起码有一八五以上吧?剃掉那些横生的胡碴,脸上也没有醒红的酒味,他此刻整个人看起来居然还满帅的!修长的骨架有种男人特有的粗旷气息,虽然微扬的嘴角不减流气,怎么说呢?他让她想起了在美国西部骑马驰骋的牛仔,全身洋溢着豪迈不愿的味道。
只是,再看看他身上那件皱不拉几的衬衫下摆全露在外头,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她又不禁一愣、这家伙也实在豪迈过了头了,她可从没见过像他这洋不修边幅的警察。
打量随着擦身而过结束,她又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转身走向偏僻的角落,手伸进口袋拿出他的皮夹,里头居然只有两万元,穷酸得让她觉得这次出手实在有点不值。
皮夹内还有几张不问银行的信用卡和——张金融卡,但她对这些塑胶货币没什么兴趣,她只想知道他是谁而已
随手翻找着,一张身分证从皮夹内排下来,她捡起一肴,笑得假假的照片旁写着他的姓名;沈拓。
嘱,这名字看起来有点蠢,和主人一样,她暗笑地挑高眉峰。
猴子说他是刑警、可她怎么看也不像,尤其经过前晚他
暴笑的宣告之后她更彻底把他归于小丑之流,像他这件刑警,八成只会浪费公家的钱。
“我自己……”什么时候?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鬼话?
“你忘了?你在‘水源洞’PUB里向每个人说你还是个处男哩!那天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啤!鬼才相信,这种男人怎么可能守身如玉?易侠君暗地睹之以鼻。
“我……我在‘水源洞’那间PUB里这么说?”老天!这下丑大了!沈拓拍着自己的前额,这死阿标隔天竟没告诉他他闹出这等笑话……Damnit!
“可不是?还说得特别大声呢!”她回想起那一幕,嘴角不自觉又上扬。“不过你放心,没半个人相信你的话,瞧瞧你这德行,大概十岁就破功了,哪撑得到现在?”她讥讽地说。
一听她末了这句怀疑,沈拓立刻凑近她反驳道“喂喂,你不信我的清白?那来检查啊,来啊!”
“谁……谁要检查你了,男人又不像女人有处女膜可以根据,我管你是不是处男,你就算是淫虫也不关我的事。”
她怒叫地挣脱他的手,连忙后退一步。
这混球!谁有空理他是不是真的处男?神经病!
“哼!你不光是偷了我的皮夹,又毁谤我是淫虫,你已严重污辱我的人格,走,跟我回警局,我要好好和你谈谈…”沈拓脸一沉,伸手就要揪住她的手腕,
易侠君向后退一步,冷哼道:“警察就能随随便便抓人吗?你的东西我原封不动还了.你还想怎样?”
“你年纪轻轻的不学好,竟然偷起东西,今天要不是我够机警,你一定拿着我的证件和金融卡到处作案,像你这种社会的害虫,我怎能放过?”沈拓拉长了脸.并没有放她走的打算。
“你不放过我又如何?有本事跑得赢我就来抓我啊!”易侠君扯开嘴角狡猾一笑,冷不防拔腿往后跑外。
不是她自夸,她以前在学校就是个飞毛腿,连男生都很少跑得赢她。
沈拓一愣,没想到这小子眨眼间已奔出五十公尺,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破口大骂:“你敢跑?混帐,你以为用跑的我就追不上了吗?”
而事实上,他还真跑不动,只踩了几步,就放弃这场追逐。
何必劳力伤神呢?凭他超灵敏的嗅觉,他会有办法找到这个小偷的。
这么一想,他又叼回烟,悠哉地朝他消失的方向走去。
易侠君一下子就跑到了“水源洞”,看沈拓没跟来,笑着冲到吧台边坐下,边喘边笑着大喊:“猴子,来杯冰水!”
“你干什么‘?喘成这样?”正准备着开店的猴子抢起头看她,诧异地道。
“我和处男刑警比赛跑,他输了。”她笑着灌下一大口猴子递给她的冰水,乐不可支。
“哪个刑警?”猴子——听见这名词就皱眉。
‘哪天在你这里公升召告天下他是处男的那一个啊!她趴在台面,朗声大笑。
“那一个……沈拓?”猴子脸色微变。
“你认识他?”易侠君奇道。
“别太接近他,小易,他并不像他外表看来那么好对付……”猴子摇摇头,目光戒备。
“哦?是吗?”她可看不出来沈拓有多可怕。
“是的,我若是你,我会逃得远远的……”猴子脑中想起以前一个厉害的角色,全身突然冒出一大堆鸡皮疙瘩。
“你真的是在说沈拓吗?”她好笑地问。
“算了,当我胡诌吧。”猴子又装作没事样,易侠君对十年前的事不会有印象的。
易侠君不笨,她看出猴子心里有事,但她并不想去追究,每个人都有权利隐藏自己的心事,她非常能体谅这种情绪。
只是,为什么她总觉得猴子似乎满怕沈拓的?认识他五、六年,她眼里的猴子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由于人脉广步黑白两道,许多赃物经由他流向黑市漂白最为安全,即使有警方人员找渣,他也都能应付自如。
但为何一提到沈拓他会露出那种提防的表情?
不过是一个又懒又病又神经分争的刑警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她放任问题在心中流泄而过,嘴始终紧闭。
混了这么多年,她早已学会不去碰触和自己不相干的人和事,这是最佳的保身之道。
“啊,对了,上回的那笔款子你还没入我的帐,怎么回事?”她故意转移话题。
“你以为货都很好销吗?近来市场有点混乱,有人用盎品混淆行惰,我得小心点才行。”猴子心思跟着她的问话又陷入另一个烦恼中。
他对赃货黑市的不平静也是忧心仲仲,听说有不少警方人员介入挂勾,想乘机分一杯羹。
“哦?什么人在玩这把戏?”易侠君向来独来独往,很少理会道上的事,因此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不知道。对了,顾永长失窃的那颗‘处女之血’在你手上吧?小易。”猴子忽然把话题转到“处女之血”上,神情更加不安。
“是啊,你怎么知道?”易侠君轻缀一口水,眼神犀利且晶亮。
“以你‘游侠’的手法和知名度,就算媒体不报,大家也知道是你偷了‘处女之血’。”
“是吗?那又怎样?你想要吗?”她扬了扬眉,笑问。
“我不要,我也要劝你早点脱手。”猴子面色凝重。“为什么?”
“那颗红钻有问题!听说已有不少人在打听你,香港方面的走私集团和台湾黑道都在找那颗宝石。”猴子总觉得事有蹊跷,通常走私集团对珠宝的兴趣不大,这回却急着找到“处女之血”,委实有点不寻常。
‘哦?”她戒心暗起。
怎么回事?先是警方,再来是黑道,好像一夕之间大家全部对“处女之血”’有兴趣了?
“顾永长那老家伙更是急着找回失物,你不知道,除了警方,他还动用了他在黑道的势力,事情闹得很大……”猴子眉心的直纹不断增加。
“有人和你搭上线了吗?”易侠君点燃一根烟,不太喜欢被凯舰的感觉。
“还没,但我肯定不用多久就会有人来找我,道上知道我和‘游侠’关系匪浅的人不少。”猴子就是为此伤脑筋。麻烦似乎正要来临!
“啧,愈是有人要,我就愈不想脱手了……”易侠君恶意一笑,忽然不想卖掉“处女之血”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倒认为那颗红钻太古怪,有点不详,早点转手比较好。”猴子低声警告。
‘不祥?那不是更有意思了?”她狂妄一笑,这一生最不祥的事她早就见过了,还怕什么?
“你啊,小心点,我是不想你成为被追猎的目标。”猴子早知道她对任何事都不在乎,但这样的个性不仅不能帮她躲避掉灾难,反而会惹来祸端。
“除了你,没有人知道我是淮,除非你出卖我……”
易侠君漫不经心的模样不见了,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没有温度的冷光。
猴子微征,他常常会在她的眼中发现这种突然出现的冷酷。别看她平时微笑无忌,明朗平易,当她认真起来时,那隐隐散发的严峻气息,会冻得让人打哆唆。
是什么样的过去让年仅二十三岁的她有了这种令人不慑的神情?!
这是猴子心中最大的问号。
空气忽然变得有点低沉,就在这时,今晚的第一个客人推门而入,易侠君和猴子不约而同看先向大门,意外地看见沈拓正施施然地蹬了进来。
六双眼睛互相瞪着,这下子,气氛益发诡异。
猴子不禁在心里叫苦连天,他相信,今天又别想有个平静的夜晚了。
“哟!咱们还真有缘哪!”一屁股在易侠君身旁坐下,沈拓笑嘻嘻地囔嚷着。
“有缘个屁!”易侠君臭着脸哼一声。
还以为甩掉他了呢,这人还真像橡皮糖一样。
“嘿,你不只习惯不好、个性差,连嘴巴也很坏,你父母没教你要有礼貌吗?”沈拓兴味地打量她,抬头向猴子点了一罐啤酒。
“哼”将气冷冷地从鼻子呼出,她已经没心情和他瞎掰了,猴子刚刚提到的事件分她大半的注意力,况且,她最忌讳别人在她面前提到她父母。
“叫什么名字啊?”叼住一根烟,沈拓一副警察询问罪犯的口气。
“为什么要告诉你?”她没好气地反问,
“那身分证借看一下!”他食指敲着台面,没将她一脸不耐放在心上。
“凭什么?”她受不了地侧身叉腰瞪他。
“这是临险!请配合。”他一脸使坏的笑,从口袋拿出警察证件.在她面前虚晃一下。
“我偏不配合,你又能怎样?”她阴骘一笑。
“嘿,老板,不配合临检的人会怎样啊?告诉一下你这位小朋友吧!”沈拓看了看猴子,故意拉高声音问。
猴子蓦地被点到名,心中一惊,但表面仍陪笑地说:“干脆我告诉你好了,省得伤了大家和气。她叫易侠君,是我店里的常客。。。。”
“多事,易侠君不领情地横他一眼。
“易侠君?今年几岁了?”沈拓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接着又问。
“姓沈的,你烦不烦啊?”易侠君再也忍不住了,一手相在台面上,倏地站起。
“不烦。”他将烟夹在食指与中指处,例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