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宏宇也是说了几句可惜,然后将话题引到了别府的姑娘身上。
母子两人聊得正开心,便见余妈妈进来说小肖氏来了。
木二夫人神色一愣,想让余妈妈赶小肖氏走。转念一想,又让余妈妈叫她进来了。
木宏宇便不再多留,躬身告退了。
眼见着小肖氏进了稍间,一众丫鬟婆子忙活起来准备茶水糕点,他身子一隐,上了往偏院去的抄手。
刚走了没几步,木婉萝便在院门口处远远的喊住了他。
木宏宇心中略急,可还是转过身子向木婉萝迎了过去,笑着问道,“小六,这样冷的天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木婉萝指了指嫣红手里的朱红色食盒,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二伯母身子不适,我特地为她炖了人参乌鸡汤。平日里就知到这里来混吃喝,现在也合该我尽尽孝心。”
“这小嘴甜的,你二伯母听了,还不知要怎样高兴呢!”木宏宇拉着木婉萝上了抄手回廊,避了寒风后又道,“你也不多穿着些,看这小脸都冻白了。”
木婉萝穿得的确少,只在袭衣外套了件嫩粉色的大褙,连条披风都没披。风一吹,站在那里直发抖。
木婉萝举起双手捂耳朵,连连跺脚取暖,“还不是因为二哥哥,若不是见到了你,我早就进到屋子里去了,二伯母才舍不得我受冻呢!”
“成,成,成!就你有理,”木宏宇的目光落到木婉萝手中的帕子上,笑了问道,“小六,你这条手绢……”
木婉萝先是‘啊?’了一声,然后笑嘻嘻的道,“二哥哥也觉得这帕子的花样特别?”
“是挺特别的,别人都绣了花草,你却绣了只鸟。”木宏于将微微出了虚汗的右手背在身后,伸出左手接过了帕子,细看了起来。
粉绿色的细绸,在四个角处绣了拇指肚大的彩色小鸟,样子很是别致。
相似,又不是。
那日莺歌在凉亭丢的那一条,除了绣了小鸟外,还暗绣了一个宇字,这个上面没有。
木婉萝看着木宏宇的脸色,笑道,“小五没去将军府做客时,我曾经在她那里见了一条这种花样的帕子。绣功精致的紧,配色也好看。我同她要她小气的不给,连拿手里看看都不让。我眼馋的紧,回去就自己绣了一条。”没了没了,木婉萝又加上一句,“小五也是顶喜欢这个花样的,昨个我买通了那个守门的凶婆子去看小五,见她把那帕子摆在小几上念念有词的……”
“她说什么?”木宏宇拿着帕子的手一下子攥紧了。
“什么说不说的……”木婉萝皱着眉心,噘了个小嘴埋怨,“二哥哥问这些做什么,女孩儿家的东西。太冷,我可不同你在这里站着了,把帕子还我!”
木宏宇却把帕子收到了手心里,笑了,“好妹妹,这条手绢就给了我吧。如容最喜欢新鲜花样,我拿回去她定是喜欢。”
如容是木宏宇房里的大丫鬟,模样清秀,早就开了脸。
木婉萝鼻子里哼哼了两声,小跑着往木二夫人所居的稍间去了。
嫣红匆匆向木宏宇福了福,抱着食盒子追上去了。
待两人都地了稍间后,木宏于看了四周,隐着身形往偏院走去。
因天气寒冷,后院空荡荡的没一个丫鬟婆子。木宏宇熟门熟路的穿过门廊,身子一闪,进了西偏房。
莺歌正坐在窗前的小几旁绣帕子,见到木宏宇进来差点惊叫出声。
紧张的看了眼窗外空荡荡没有一个人的院子后,莺歌展了笑脸,关死门后拉着木宏宇进了内室,问道,“作死的小冤家,就这样进来了,也不怕那些嘴碎的看见。”
木宏宇把莺歌搂到怀里,不老实的将手伸到莺歌的衣襟里,轻揉软乎乎的浑圆,笑道,“要是不看清楚了,我怎会进来?心肝儿,想小爷没有?”
莺歌搂住木宏宇的脖子在他的耳朵上轻咬,娇声笑道,“当然想,老爷哪里如小爷好?”
说着,便将嫩白的素手向木宏宇的腰间摸去。
软玉在怀木宏宇怎会拒绝,三两下扯开莺歌裙子袭裤,化身为狼扑了上去。只刚进正题,又停了下来,抹着莺歌隆起的肚子问,“这肚子,不会压到咱们儿子吧。”
莺歌随手扯了绸巾擦了**的下身,爬在枕头上后将粉嫰嫰的娇tun高高撅了起来,媚眼如丝的娇声唤道,“亲爹爹,轻着些……啊……”
“别叫!”木宏宇拿个香囊让莺歌咬住,越加的卖力起来。
一番**过后,莺歌趴在**上轿喘,抬手将垫在身下染了秽物的绸巾收到了绣枕下。
木宏宇则穿好衣服,把从木婉萝那里要来的帕子递给了莺歌,道,“那日在外偷听的,果真是小五。”
莺歌无一丝意外,用玉臂支着头,冷哼道,“我早就知道了,那一日我从小路走拾到了一颗桂花糖。那日摆碟的糖果里并没这糖,所以我便留了心。后来听丫鬟们说,只二太太在闲暇的时候给了五姑娘和六姑娘几颗。六姑娘当时就坐在我旁边的席面上,五姑娘可是过了好久才露面。”
木宏宇深吸一口气,在**榻上坐下后,用手去抹莺歌的肚子,“五丫头的嘴,要堵住才行!”
莺歌一愣,随即眼中露出凶光,狠声道,“你可是有了打算?”
“不许胡闹!”木宏宇伸手刮了下莺歌的鼻子,正色道,“她是长房嫡女,镇国公又是她的亲舅父,动不得。再说,她要是想将此事说出来,早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这事儿,要软着来……”
莺歌转念一思,便明白过来了。拉了木宏宇的媚笑道,“十岁的孩童,好哄。特别是五姑娘,别人对她一分好,她会记上十分恩。眼下她正受着难为,我明白怎么做了。”
木宏宇连口夸赞莺歌,心中却对木婉薇的态度没一丝把握。可和谋害长房嫡女这样的罪名比起来,他更愿意牺牲前眼如花似玉的莺歌。
好看的女人哪儿都有,前程毁了,可是一辈子的事。
莺歌的房里一片**时,木婉萝正带了嫣红急步往望河轩走。嫣红不解的问,“姑娘,您怎么就确定宇二爷一定会去帮五姑娘求情?”
“因为他胆小如鼠!为了不让奸情败露,他定会想着法儿的讨好小五。”木婉萝抱着肩膀小跑起来,冻得声音直打颤,“那日我是急着撇清自己才将事推到了小五身上,现在为她做点什么,也算心安了。”
“六姑娘心地真好。”
“府里的姑娘们我就同她合脾气,她受委屈,我看着心里难受。”
☆、第 61 章 不宁
木婉薇关禁闭的日子过得虽清苦,却不寂寞。
自木婉萝开了先例贿赂吕妈妈混进来看上一眼,木婉柔和木婉晴也是先后来了。
再后,便是送进紫薇园的食材有了明显的改善。不仅青菜是新鲜的了,连鲜肉也送进来了。到了第六日,竟然还在青菜里夹带进来了河鲜。
木婉薇带着幼妹美美的吃上一顿后,开始想是谁给了关照。
定不是木婉柔,木婉晴,木婉萝三姐妹,她们若能在吕妈妈那里有这样大的脸面,就不会花了银子进来了。
可除了她们三个,木婉薇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在这种时候对自己伸出援手。
待到第七日,一个花枝招展的丫鬟命吕妈妈开了门,大摇大摆的从大门走了进来。
对于这位模样娇俏,体态**的人物,紫薇园中竟是无人识得。
最后还是那丫鬟自己报了门庭,正是木宏宇房里的大丫鬟如容。
如容虽没有挽妇髻,穿着打扮却是不凡。冷眼瞧去,就如哪一房里养出的主子姑娘一样。
就凭这作派,大家也就心知肚名她在木宏宇的房里是何地位了。
屈妈妈忙招呼了樱桃搬绣墩,秋锦沏茶,芍药上糕点,如待贵客一般招待这位身份还只是个丫鬟的如容姑娘。
如容对此很是受用,稳稳的坐下,翘起了兰花指喝了两口茶后,甩着帕子笑道,“五姑娘,我今个儿来,是替二爷来看看你的。二爷从铺子上回来听说你被关禁足,当下便心急了。连衣裳都顾不得换一身,就往老太太的院子里去求情。可你也知道老太太那脾气,正气头上呢,哪听得下去。二爷便只能吩咐了守门的婆子,让她别慢怠了您。可二爷还是不放心,眼瞅着明天又要回铺上去了,就吩咐了我来看看五姑娘这里还有什么缺的没有,要是有,我回去了马上着手让丫鬟们去办……”
莺莺细语,一个字一个字如蹦豆一般,语调虽慢却异常好听。
长长的一段话总结起来便是,知道你落了难木宏宇没冷眼旁观,你吃好睡安,要在心里做了数,别傻傻的不知道要领谁的情。
木婉薇抬眸一笑,回道,“真是难为二哥哥为了我去老太太跟前求情了,我心中真是高兴的不知要说什么好了。”
“五姑娘要是真说了什么,就显得和二爷外道了。二爷是哥哥,你是妹妹,他护着你本就是应该的。”如容笑得明媚,亲昵的上前拉了木婉薇的手,“二爷说了,老太太嘴硬心软,气也不过是一时,过去就好了。他怕的是下面没脸的奴才给了你难为,让你受委屈。好姑娘,若是真委屈了,可是要同我说。我让二爷收拾了那群扒高踩低的贱奴!”
木婉薇连连摇头,目光落在了紧握着自己的那双玉手上。细腻,微凉,指甲染了凤仙花的汁液,圆润的手腕上带了一串黄得亮眼的珠子。
见木婉薇呆呆的不说话,如容只坐了一会便扭着腰身走了。离开后不久,粗奴送进来了三十斤黑炭,五斤银丝炭,说是天气越来越凉,让木婉薇煨了汤婆子取暖用。
芍药看着粗婆子将那不满一筐的炭送到库房里,不解的自语,“这宇二爷,平日里同咱们紫薇园里也没什么来往啊!”
木婉薇捧着一本《本草纲目》细看,听见后不自觉的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
她同木宏宇只有过一次交集,那就木婉月及笄那日,她碰巧撞到了他同莺歌的奸情。
她还曾为此担忧过,怕木宏宇或是莺歌会为掩饰奸情而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
如今看来,倒是她多虑了。
木宏宇和是莺歌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也不过是卖了人情讨好她不说出去而已。
芍药回头见木婉薇笑得怪异,忍不住问她在笑什么。
木婉薇回过时,看了窗外顶着寒气玩得正欢的木婉欣一眼,道,“没笑什么,只不过是想到,大老爷再过两日就回来了……”
木大老爷回侯那日,正是十五。他回到潇潇院稍做漱洗,好言让美娇娘田姨娘休息后,便想到竹苑中给木老夫人请安。
谁知才刚迈出了屋门,便见了小肖氏提了个食盒子往潇潇院的偏院走。脸色苍白,神情落没,竟是看都没看他一眼。
木大老爷背了手,板着脸轻咳了一声。小肖氏才回了头,脸上露出了惊喜的模样。
她将食盒放到一旁,右手拄着腰向木大老爷走了过来。没等她行礼,木大老爷已是伸手去扶。
小肖氏借势站直身子,满心欢喜的问道,“老爷,您不是十五才回来吗?怎的提前了?”
木大老爷眉毛微微一挑,道,“今日,就是十五。”
小肖氏倒吸了口冷气后,垂下头苦笑了,“今日竟是十五,我都过得忘记了……”
“你平日里伶俐的紧,怎会将日子忘了?莫不是肚子里的孩子累人?”见小肖氏低头不语,木大老爷又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