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还没说完,纪儒眉微凉的嘴唇已经覆上了她的,封印了她的聒噪和嗔怒,吸吮着她甜美的滋味,却给她带来了更大规模的惶惑和紧张。
她不喜欢这个大叔的吻!太自以为是!太容易让人沉迷……于是,她用她仅存的一线微弱的清醒神智做了一个决定,她狠狠地咬了纪儒眉一口。
“咔嚓——”一声,似乎是数码产品的声音。仲筱米循着声音望去,竟然发现班蘅正在用相机给他们拍照。轰——这丫头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她是纪儒眉派在她身边的卧底?这么暧昧的姿势竟然留下了照片,她以后哪还有脸见人啊?
纪儒眉离开她的唇,用手擦了一把唇角,锐利的眸子眯成一线,淡淡地说:“流血了。”
“呃——”她掩饰着心虚,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这就是轻薄我的后果!”
“可我并不是第一次轻薄你。”
他的笑意荡漾开来的时候,仲筱米忽然意识到,她遭遇的不是一个大叔,而是一个披着医生皮的货真价实的——妖魔。只不过现在想让时间倒退已经为时已晚了,既然当初招惹了,如今再想将一切清零已经是毫无可能的了。可以预见的是,她的未来之路必将因为这位妖魔先生的主动参与而愈加艰辛。
但当前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如何摆脱这位大叔如此强势逼人的求婚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周末快乐!记得留爪哟,我要花花~~~~~~~~~奥嗷嗷【Driving Me to Madness 2】
对于仲筱米来说,和纪儒眉在一起还要保持清醒,那是很难的事情。望着他唇上的小伤口,望着那一星血痕,她强制自己镇定,她说:“大叔,我们坐下来好好TALK一下,OK?毕竟结婚这个事情,是大事。”
“我知道。”他矗立在她的身前,完全没有坐下来的意思。他说:“可是我不想坐下来,我怕你再咬我。”
“你可不可以把打赌这个事情当做没发生过?”
“不可以。”
“可是当初我并不知道你是废铁。所以,你无视我的知情权。所以……是你错在先。所以……也就是说……这个赌约应该是不成立的。”
“不对。你答应的是废铁君,而我就是废铁君,这已经很合逻辑了。你是成年人,应该对自己说的话负责。没有什么不成立的。”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仲筱米的手机响了。游魂一般的班蘅飘到筱米面前,将手机递了过来。
已经焦头烂额的筱米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未知号码,匆匆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听筒里传来的极为尖利的叫喊声——“仲筱米,你下楼来试试?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你竟然找人砍我!你等着瞧……”
那边叽哇乱叫着,仲筱米认出了那是沙霓的声音后便狠狠按下挂机键。结果此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来,似乎是把“锲而不舍、金石可镂”那句话当成人生信条了。
烦闷中,仲筱米又接了一次,结果沙霓在那边喊:“仲筱米,我知道你恨我,因为我抢走了矅矅。但是我告诉你,矅矅永远都不会和你在一起!永远不会!还有你今天和你家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对我做的事情矅矅都知道了,你现在下楼来,我们家矅矅要修理你!”
修理?祁矅?仲筱米锁紧眉头,冷冷地说:“你的意思是,祁矅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是啊。你敢下来么?”沙霓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仲筱米挂掉电话,“噌”地站起身来,略过纪儒眉身边就要往门外去。班蘅挡在门前说:“姐,你去哪儿?”
“我去看看那对JP还要搞什么花样。”一来,她是有些恼的,不管沙霓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要下去看看祁矅究竟摆好了什么阵势“收拾”她。再则,她希望借此机会逃出去,正好躲过大叔的求婚攻势,最好能溜到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比如火星。这样躲个三五十年之后,大叔估计也就把这件事儿忘了。
筱米这边如意算盘打得轻巧,纪儒眉的脚步也没闲着,他已经站在她身边了。他说:“我劝你别下去,你吵架的功夫不行。”
“你又了解我了?”她用顽强的四十五度角斜上方冷厉眼神瞪着他。
他却淡然说:“你吵赢过我一次么?”
“切。”她的心已经内牛了。是的,是的,她一次也没吵赢过他啊,TNND,这就是残酷的事实……
他拉住她的手,力道适中,却足以阻止她前行,他说:“你有没有想过?既然她挑衅你,为什么不到你家来,却要叫你下去?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仲筱米冷笑,“大叔,你怀疑论啊?沙霓那种单细胞生物能有什么阴谋?”然而,她心里早就设想过多种可能性了。但无论前路如何凶险,那都好过呆在这里被大叔逼婚。她先走,班蘅断后,不管沙霓和祁矅做什么,她想要的只是亡命天涯而已。计划来计划去,她能想到的唯一去处就是苗思鹊那里了。
“姐,外面大雨,拿着伞。我陪你去。”这时候,班蘅已经将一把三折叠小花伞递了过来。
“你别跟来。”仲筱米意味深长地望了班蘅一眼,将心中的全部话语都化作了炯炯的目光。她想说的是:宝贝啊,我的蘅蘅小宝贝啊,你千万要把这个老男人拖住啊,待我成功逃到思鹊那里,我就赦免了你通敌叛国向敌方出卖我证件的罪过!不然,哼哼,我绝对饶不了你!
班蘅也意味深长地回望着仲筱米,虽然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呆滞阴冷,但嘴角却用尽全力地抽动了一下,仿佛是在说:姐,你放心地走吧,我全明白啊全明白。
出了门,下了楼,来到小区院内,仲筱米顿时觉得空气是那样清新,花儿是那么香,雨水是那么的清澈,而站在不远处依然一身小皮衣装扮的沙霓是那么的让人深恶痛绝。此时,忽然有一个高大的黑衣男人从沙霓的背后出现,还为她撑了一把黑伞。仲筱米打着小花伞哼着小曲儿慢悠悠地迎了上去,锐利而有气势的目光如匕首一般射在沙霓的身上。小丫的,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只是,世间万物,皆有变数。仲筱米越是往前走,越觉得是自己花眼了。因为沙霓身后的黑衣男由一个幻化成了两个,之后是三个,然后是四个……
当仲筱米和沙霓面对面站着的时候,已经看清了此人身后那四个彪形大汉。她心中一凛,眼中却没有露出胆怯,面无表情地说:“不是说你家矅矅要修理我?”
“他有事。”沙霓阴阳怪气地说着,脸上的笑意蔓延的如同洪水一般汹涌,“他叫这几个哥儿们先给你点教训。”
仲筱米咽了口唾液,先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时候正是午后时段,天又降暴雨,小区里除了他们根本没几个人。而那四个男人个个黑衣黑裤,面色阴沉,气势汹汹,一看就是沙霓找来的非正道人士。见此情景,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你果然还是怕了我了?”沙霓却向前逼近一步,佯装亲热地在筱米耳边说:“你可别忘了,我是在酒吧街混的……斐哥你听说过么?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
斐哥?还菲戈呢……她哪知道什么斐哥?但一听就知道是道上混的。
大汉一号不屑地对沙霓说:“小沙,就这么一个女的,你让我们这么多人劳师动众?我勾勾小指头就能把她打得人仰马翻了。”
大汉二号却不怀好意地笑道:“小沙,这个丫头倒是长得很甜啊,不如……”
仲筱米连连后退,知道情势对自己极为不利,只有走为上策。看来这个大肚婆发起疯来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她还是先躲躲为好。
大汉三号一见她要脚底抹油,迅捷地冲上来揪住她的衣领,就像老鹰捉小鸡那么简单。仲筱米手中的伞飞了出去,整个人动弹不得,她压低了声音说道:“沙霓,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咱俩究竟是谁过分?明明是你欺负我在先!”沙霓叫道。
靠!这大肚婆和祁矅一样还都有一颗玻璃心!早知道就该让班蘅一菜刀把她了结了,省得她为害人间!仲筱米被大汉三号限制了行动,嘴却仍旧很硬,反驳道:“不是欺负不欺负的问题,是你自己心胸狭窄。而且使用暴力也是你不对。我告诉你,会有人来救我的!”
“救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家矅矅会救你?你省省吧!我家矅矅陪他妈妈去医院啦!”沙霓阴险地笑,开怀地笑,得意地笑。她在不自觉中已经把自己的谎言揭穿,所谓她家矅矅要修理仲筱米的话只是她骗筱米下楼的幌子而已。总之,她舒心了。如果仲筱米被打成了蜂窝煤或者叉烧包她可能就会笑死了。
沙霓没有笑死。因为当大汉三号听了她的命令准备狠狠扇仲筱米一个耳光的时候,一个拳头已经不偏不移地落在了大汉三号的左脸颊,此男松开了仲筱米,还倒退了两步。神秘人成功地将仲筱米推开之后,却被四个蜂拥而上的男人围住了,一番恶斗在所难免。
仲筱米小的时候,喜欢超人,喜欢到发狂的程度,以至于整天玛丽苏自己是路易斯莱恩。当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的时候,她只知道自己真的被救了,那瞬间大脑中划过的是超人那张俊俏而刚毅的脸。她猛然回头,却无比愕然地看到挥动双拳和四个男人打作一团的纪儒眉。
其实,那个在雨中身手矫健地和别人扭打缠斗的人,不太像纪儒眉。首先,他早已没有了平常的冷静淡定。其次,他的眼神太过凶狠,太过凌厉,脸上和脖颈上的青筋在猛烈地抽搐,似乎已经被愤怒吞噬。再次,他的脸、他的头发、他的衣衫早就被大雨淋透,一直保持的儒雅医生形象消失殆尽。
她坐在地上发呆,雨水就好像小溪一样在她的脸上流淌。那个男人救了她,那个男人正在艰难地抵挡着那四个人的拳脚。这时候,头上的雨歇了。她抬头,看到班蘅撑着伞,而班蘅低沉的声音穿过被雨水打湿的空气到达她的耳朵里:“姐,这男人不错。”
“哈?”她傻傻地摇头,就像听不懂对方说什么。
“姐,你一出门他就要跟下来,怕你出事。我知道你不愿意他跟,但还是拗不过。”
她依然呆坐在地上,沉默。她看到纪儒眉的眼角被打青了,她看到他还在用力还击。她看到恼羞成怒的沙霓在一边大吼大叫让那些人把他往死里打。突然,她站起来晃动着班蘅的身体,她狂喊道:“快报警!快报警!”
班蘅却依然从容如常,亮出手机对她说:“姐夫刚才就叫我报警了。”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哦,霸王是不CJ的,嗷嗷~于是,大家表霸王偶~~~~~
我滚下去继续码字,噢耶~
【Driving Me to Madness 3】
当警笛声由远而近地传来,那几个已经多处负伤的斐哥手下互相对视了一下,就不约而同地四散而逃了。
派出所里,仲筱米低声陈述着事件经过,却不住地瞟向身边的男人。他浑身湿透了,衬衫袖子挽起,将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和几块淤青都暴露了出来。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他的眼神已经不像打架的时候那么狂烈了,而又回归了一池静水的状态。只是这种状态却让她更加不安。
她说完了,纪儒眉只是简单地补充了两句,以便警官们确认这是正当的自卫行为。
门外跑进来一个男人,一身雨,一脸焦急,那是刚接到沙霓电话就赶来的祁矅。他一个箭步冲到仲筱米面前,紧紧拉着她的手问:“筱米,你没事吧?没事吧?”
“矅矅,矅矅……”哭哭啼啼的沙霓快步奔了过来,见祁矅抓着仲筱米的手,毫不犹豫地把祁矅的手拽开,用万分凄惨的声音呜号道:“矅矅,就是她……她嫉妒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