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跟老爸说了很多话,这俩人头一次表现出那么点儿父子的感觉了。虽然我老爸已经是个老头儿了,但老头儿的感情也很丰富的,是不是?”
“拜托,公公是艺术家好不好?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的爸爸?我是很好奇,公公为什么要感谢我呢?”
“他确实是个艺术家,但从另一种层面来说,他更是个为情所困的老头儿。你纳闷我老爸为什么感谢你,我倒觉得那是因为你让他和我大哥的关系缓和了。也许自从他选择离开X市开始新生活以后,就再也没想过自己竟然能跟他那个好像永远都和他有隔阂的儿子把酒言欢吧。还有一件事他必须感谢你。因为你让他又见到了他的第一任妻子,还是用这么碰巧却理所当然的方式。”纪俊方望着窗外的风景,神情平和,若有所思地说:“眉眉找了你这么个老婆,真是幸运啊。”
“你的意思是,公公其实很想见到婆婆?可是,他们刚开始会面并不愉快啊。看他们针缝相对的样子,我以为他们对彼此都恨之入骨……”
“口是心非你懂么?你要是和我大哥吵架也会说一些狠话的吧?但是你心里肯定不是那么想的。我亲爱的大嫂。看来你的恋爱经验还是太不丰富了。”
“看来你的经验还真是过于丰富了。”口是心非么?哎……果然她也是这样的。
半路上,仲筱米忽然猛拍纪俊方,让他赶快停车。车子还没停稳,她打开车门冲了下了去,她的目的地是路边的垃圾桶。还没走到垃圾桶前面她就开始狂吐不止,明明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但吐出来的东东却是稀稀拉拉的一大堆。纪俊方站在她身边,一脸惊诧地问:“嫂子……你该不会是……?”
“什么?吃多了撑的?”她吐的上气不接下气,接过他递过来的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
“我倒是很好奇,你生出来的baby会不会长相正好和Conny差不多呢?到时候你的baby就要管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小P孩叫叔叔了,哈哈。这感觉一定很落寞吧。”
“Baby?”仲筱米错愕地望着纪俊方,半晌也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王濛昨天又得金牌了,好开心~大家元宵节快乐哟~~~
PS:完结文
【女王的春天 2】
她决定就此做一个有骨气的女人。既然他毅然决然抛下了她,既然他临走时连叫醒她跟她说句话的闲工夫都没有,她就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虽然她还在等着他来电话),她也不会特意去想关于他的事情(因为不用特意就可以想到的了)。
她本来打算出去逛街,花光他的钱来着,可惜她竟然连一个能陪她逛街的人也找不到。所有人都在忙。思鹊失踪了,小蘅旅游去了,董熠熠在上班。于是,她只能老老实实地宅在家里,打游戏。可是偏偏还遇上网络不稳,她捣弄了半天路由器网速才恢复正常。
下午,米妈来了,来看望独守空闺的女儿。她并不知道女儿女婿吵架的事,只是担心孩子一个人在家没法照顾自己。刚一进门她就意识到这担心非常有必要。因为本来整齐洁净的一栋房子已经被仲筱米同学折腾的旧貌换了新颜,若说是狗窝什么的确实是委屈孩子了。不过这极大面积的凌乱还是让米妈的视觉遭受了极大的冲击。
“女儿啊,你这是搞二手市场?”米妈长叹了一声,就开始弯下腰整理,“你说小纪回来要是看到了,还不得被你活活气死?妈妈早就跟你说过,嫁了人之后就不能像以前那么任性了。你看小纪才出差才两天,你就把家弄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遭劫了呢。”
仲筱米穿着家居服,光脚盘腿坐在钢琴凳上。她无视老妈的唠叨,煞有介事地将双手放在黑白键盘上,只听一声巨响,十个指头全部按了下去。
“小祖宗啊,你可别把小纪的钢琴弄坏了!”米妈冲过来想把她拖走,她却越弹越来劲了。所谓山崩地裂,所谓山海相连,所谓乱石飞溅,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在仲筱米疯狂演奏了三分钟之后,米妈才把她给彻底拖走。“你这孩子啊,趁老公不在家就闹腾。你就闹腾吧,你也闹腾不了几天了。小纪不是很快就回来了么?”
哼——仲筱米冷笑。OS:等你回来的!咱俩好好算算帐!
捕捉到女儿凶狠的眼神,米妈不放心地说了句:“筱米,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没事啊。我在享受老公不在的日子。我不知道多HAPPY了。”她揉了揉胃,眉蹙了起来。
“筱米,不舒服么?”米妈越来越忧心了。
“哦,是有点。昨晚陪公公还有俊方出去吃饭我还吐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米妈眨了眨眼,又专注地望着女儿,左看看,右看看,忽然眉开眼笑了。笑的激情四溢,笑得苦尽甘来,就好像企盼了N年的夙愿就要达成了似的,她突然一把将女儿抱住,激动地说:“筱米啊筱米,妈妈终于等到了!太好了!过年的时候小纪就说他在努力,果然努力是有回报的啊!”
努力?回报?仲筱米嘴角抽动了N次之后,终于明白老妈和纪俊方一样,都以为她怀孕了。“妈,你该不会是以为……?”
“哎呀当初照看Conny的时候我和你爸就在想,什么时候我们要是能抱上自己的外孙就好了。不过妈妈不会给你压力的啦,生儿生女都可以,妈妈都喜欢啊。”
“呃……妈,我有个事儿要跟你说……”
“不过就是不知道小纪喜欢儿子还是女儿,你到时候和他商讨一下吧。对了你赶快给他打个电话……”
“妈——”为了抑制老妈的脑内幻想,仲筱米不得不提高了音量,虽然她知道她的下一句话很可能把老妈从高山引到低谷,但她还是必须要说:“妈,我来那个了,就在昨天晚上……”
“啊?”米妈的嘴张成了O形,停顿了十几秒之后,她才勉强开口说:“你……你来那个怎么还吐啊?”
“好像是因为我吃了前天的隔夜饭吧,不新鲜的……所以就……”她沮丧地低着头,知道老妈的希望落空了她也无能为力。她的肚子里,没有baby。其实,这两天极不稳定的情绪和隐约的腹痛都在向她预示一件事情,那就是亲爱的姨妈要来了。姨妈如果来了,那儿子或者女儿就比较遥远了。姨妈的问题她自然是不能跟纪俊方解释的,但是她不能不告诉自己的老妈,省得老妈兴奋过度。
米妈叹了一声,笑道:“没事没事,是妈妈心急了。来日方长嘛。不过你这个孩子啊,小纪一不在家就不好好照顾自己啊。你吃什么隔夜饭啊?是不是一直都是人家小纪照顾你的?”
“他照顾我?他照顾我?他照顾我什么啊?”仲筱米一跃而起,她突然又不淡定了。
“你这孩子啊……明明就是人家小纪照顾你啊。”米妈又唠叨了一阵子,筱米决定不做任何争辩,于是起身和老妈一起合力收拾家。却没想到这通收拾又引来了老人家的下一轮唠叨。
“你说这个沙发垫怎么能这么放呢?不行啊,得这么摆。对了,还有那个地啊,不够干净,吸尘器呢,快去找吸尘器……啊呀筱米,你家电话的线哪儿去了?”米妈仿佛发现新大陆似地说着。
“电话线?当然连在电话上啊。”仲筱米来到老妈身边,却惊奇地发现电话线不在它该在的位置上。看着老妈从地上捡起的线,她挠了挠头,恍然大悟道:“哦,好像是早晨整理这堆线的时候被我不小心拽掉了。”
“这你都能干出来?我真是希望小纪赶紧回来。筱米啊,你要不要跟妈妈回家去住啊?”
“妈,我是已婚少妇了我,我当然能照顾自己了。才不用你担心呢。”
她回答老妈的语气是信心十足的,但米妈离开时的目光是充满了担忧的。躺在被老妈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卧室里,望着天花板,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孩子气。要不然给他打个电话沟通一下好了。才不!明明就是他不对!是他先生气的!
哐哐哐——是敲门的声音。本来身体就不舒服,再加上情绪不佳,她实在是不想理会的,但敲门的声音却越来越持久,越来越大声。当她来到门边的时候,猫眼里看到的人影让她本来就分泌的不太有规律的胃液又翻腾了起来。因为来客,是尉迟朱儿。
她还是开了门,两个女人对视了几秒钟,谁都不说话。
“你在躲着我。”尉迟朱儿的开场白很平和,“我找你很久了。我从一个多星期前就开始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理我。今天你居然还把手机关机了。难道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么?我以为我们会有很多话题的。”
“关机?大概是手机没电了吧。”她的声音也很平静,“朱儿小姐有事找我?”
“我来跟你谈谈儒眉的事。可以让我进来么?毕竟这个屋子我也很熟悉。”
“请便。”她转身进屋,身后传来尉迟朱儿关门的声音。
她们在客厅的沙发坐下,保持着安全距离,还是朱儿先开了口:“关于Conny的那件事,我一直在跟儒眉道歉,但显然道歉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对我的态度还是很冷漠。我想,也许你在这中间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因为自从他和你结婚之后,他对我就越来越避之不及了。我本以为我和他可以做朋友的。”
仲筱米淡然地望着对面的女人,说:“我以为朱儿小姐是来继续跟我探讨我婚姻的基础薄弱问题的。没想到你是来说朋友这么抽象的话题的。我不是很懂诶,说不明白的。”
“呵呵。”尉迟朱儿笑了笑,“我要离开X市一段日子,航空公司派我去新加坡学习。我之所以这么想见你,不过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两人很有缘分。”
缘分?这俩字更抽象了。仲筱米沉默着,并不打算搭腔。鉴于她正如同表面平静深处却暗涌波涛的大海一样不平静,她只想尽尽待客之道,听完了这位姐姐的话之后礼貌地把对方送走就好了。
“我以前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和儒眉之间的分歧?”朱儿忽然若有所指地问道。
筱米说:“也许吧,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我和他分手,是因为我逼他太紧,我想要结婚。因为我一直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我觉得他是适合我的人,所以我要和他在一起。但是,除了我逼的太急之后,还有一件事情他始终难以接受。”她顿了一下,冷幽的眸子泛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说:“我虽然很想结婚,但我有一个观念他却永远都不可能苟同。我不想要孩子。”
孩子……仲筱米咬着嘴唇,不说话。
“他想要孩子,但我短期之内不会想这个的。我为了跟他结婚,做了最大的妥协。我说只要我们结婚,我可以在三五年之后考虑这个问题。可是,他不同意。”
“朱儿小姐,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不过是想告诉我,纪儒眉跟我结婚是因为他想要个孩子?”仲筱米直截了当地问道。
尉迟朱儿笑了笑,不肯定却也不否认。她又坐了一会儿,说了些自己和纪儒眉相处的往事,然后极有气度地跟仲筱米告别,离开。
不速之客走后,筱米找了张CD放在音箱里,《Coo pour deux voix》的旋律如同淙淙泉水一般流泻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趴在沙发上了。她按下遥控上的repeat键子,于是可以反复倾听这首歌。这是她进驻这间屋子之后听的第一首歌,她以为这首歌可以帮她把情绪平复下来,但显然童声也没有那么强大的治愈力。长长的发丝披散开来,她把脸埋在沙发里。肚子疼,胃也不舒服。她觉得自己病了。她忽然想起领结婚证那天她也是病了,但他就在她的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可是现在,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