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逆红颜(又名:丑后落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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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逆红颜(又名:丑后落恨 )-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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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究是为他而活着的人,又怎能轻易离开?
  独倚碧楼,
  过尽飞鸿字字愁。
  (二)
  大王谕诏,封我为东宫娘娘。
  而与此同时,一个名为夏迎春的女字被封为西宫。
  我在大殿上见过她,只是一瞥,心中已觉彻骨的寒。
  一抹怨恨的眼神久久地望向我,却又多了份讥笑。
  后花园中,我独自徜徉。却听身后传来盈盈的脚步声。
  我转头,是她。颔首走到了我的身边。
  突然,娇吟一声,倒在了我的身旁。
  冰凉的手却抓住了我,我重重地摔了下去。
  薄如蝉的夏衣耐不住如此撕磨,裂了缝。
  手臂上的鲜血汩汩地淌着,却感觉不到痛。
  “怎么了?”
  是他的声音。他也来了吗?是陪她吗?
  我感觉到了自己眼神的黯淡。
  他径直走向了夏迎春。
  粉嫩的双颊,泪痕湿。
  是啊,多么令人疼怜的女子。
  “是我…是我撞倒了娘娘…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楚楚幽怜的声音,是她在努力地解释,依偎在他的怀中,不断地叙述。
  他似乎这时才注意到我。
  欲言,却选择沉默。
  他在逃避我吗?如果不是,那他的眼神为何望向我却又转向别处?
  最终,他搂着她,从我的身边走过。
  血依旧汩汩地流。
  烟里丝丝弄碧,
  欲哭却无泪。
  (三)
  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边境回诏,军事告急。齐国上下人心惶惶。
  我独坐东厢,却也能感到周遭慌乱的人心。
  小轩窗,正梳妆。
  转眼已是夏末秋初,凉风袭过,弄乱了我的发。
  我披上凤袍,踏出了房门。
  回望东厢楼,除了孤寂,我什么都未留下。
  我径自走到了大殿,无人敢拦阻我。
  凤袍在身,我来寻我的夫,有何错?
  他,正在批阅奏折,眉宇紧皱。身旁,依偎着夏迎春。
  他惊觉我的到来,抬头望着我。
  眼角还残留我熟悉的感觉。
  可如今,物是,情已非。
  我脱下凤袍,卸去了一身的荣华富贵。
  跪在了他面前。
  “恳请大王准允我出兵前方。”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
  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
  我欠一个人很多,要用一生去回报,这是注定的,抽离不去。
  我终于知道,
  为什么我从小便要沉浸于史书兵策之中,
  为什么我从小便要习武练剑……
  是为了偿还他,亦是偿还我自己。
  伤难断,情已逝。
  瞬然,我看见了他奇异的眼神,
  也看见了她颤抖的嘴角。
  我疑惑了,她的脸开始扭曲。
  这面庞,我曾见过……
  '齐宣王'
  (一)
  情似飞絮,泪珠阁定空相觑。
  大殿之上,她请兵作战,以王后的身份。
  褪尽了奢华,
  那双眸中仅存的些许爱也一同泯灭了。
  我竟感到了心中的痛。
  我承认我的懦弱,我的负心,我甚至不敢去面对她,
  仿若一见到她,就映出了我的世俗与狭隘。
  无艳,对不起……
  我曾千百次在心底说。我虽为王,可也也是一个普通的男人,面对现在的你,纵然心中有爱,也只能退却。
  可此时此刻,你眼中的决绝,却令我害怕。
  习惯了被爱的我,是否能失去你?
  我看到了你淡然的笑容,是尘埃落定的超脱吗?又或许只是无奈地忘却?
  霎那间,我却感到了周身的颤抖,
  不,不是我!是迎春。
  我看到她用诧异的目光凝视着无艳。
  我顺势望去,亦不由惊住。
  那大片的红斑正在无声地消逝,灰飞烟灭。
  留下的,是无暇的面庞。
  “情已逝,痕亦逝。”
  我听见了迎春幽楚的声音……
  (二)
  玉壶光转,酒兴萧索。我独自饮着酒,却是涩的。
  无艳就这么走了,奔赴了沙场。
  最终留给我的是动人的面庞。如同我初见她时一样。
  这是我应得的惩罚吗?
  二个月来,捷报频频,势兵士气大增,胜利似乎指日可待。
  可这一切却与我无关。
  她的努力,她的付出,她的回报。
  那我呢?
  离愁正引千丝乱。
  迎春在旁抚着琴。纤指时挑时拨,却终究调不成调,似有万般哀绪沁扣其中。
  近日来,她的脸色总是那么苍白,苍白得……有些可怖……
  诚然,我完全不了解眼前这个女子,
  谜一样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又谜一样的留在我的身边。
  我却不想去解开这个谜,
  害怕这份答案过于沉重,负担不起。
  我亦会疑惑。
  为何无艳会得此奇症?有情便无容?
  为何迎春看无艳的眼神总是那么清励?
  每一个人都有情,都有恨。
  恨自己,恨别人,终是徒劳,不如求得一醉,烟花碎……
  有人斥我昏庸,有人责我多情,又何妨?
  '无艳'
  (一)
  夕阳岛外,秋风原上,目断四重天。
  军中的生活,枯燥却又充实。
  在黄尘漫漫的世界,没有莺莺不绝的歌舞,没有绵绵无尽的恨意。
  虽然有时显得太过残忍,血流成河的场面目不忍睹。
  但这些,都是为了救更多的人。
  明日,便是至关重要的最后一战了。
  我伏在了案头,筋疲力尽。
  却不知他此刻在干什么……
  我猛然睁开眼,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既然决定了放手,又何苦再想?
  是的,我斩断了纷乱的情丝,
  就在斑迹消逝的那一刻。
  因为我在他惊异的眼神中看到了贪婪。
  楼厢残梦,化作一抹清冷。
  (二)
  今夜注定无眠。
  剔尽寒灯,心扉深。
  周围阴湿的空气覆裹着我。
  这种感觉缠绕我三天,
  聪颖如我,又怎会不知这丝丝的妖气?
  只是…只是什么?我环顾四周,空茫茫。
  这妖气并不肃杀,并不浓励,
  仅是些淡淡的牵挂、忧愁和零星的恻恨……
  我竟莫名的感动起来,
  此刻的我,定是软弱的。
  额角的散发被轻柔地挑起,
  有冰凉的触感划过。
  我偏执地闭上了眼。
  我不要看,我不想知道!那是什么…是谁…我不要知道…
  心中却是自嘲,胆怯了吗?
  寒意抚过我的脸,双肩被搂入清灵的怀中。
  是他?!这份感觉我怎会忘却?曾经有过的…那么熟悉的感觉。
  鼻尖触及到均匀地湿凉的气息。
  竟是安逸的,舒适的。
  锣鼓击响,震耳欲聋。
  我睁开惺忪的眼,身边除了如山的公文,什么都没有。
  空荡的感觉似被抽离了的灵魂。
  我起身。
  却有青色的风衣从肩处滑落。
  这是……
  战争即将开始,已听得到骄马嚎啸的声音。
  我佩好了剑,骑上了马。
  环顾着千千万万的士兵,最终会有多少留下?
  他们把年轻的生命承托给了我。
  那么,只能胜,不能败。
  (三)
  号角鸣响,一声令下,我率兵奔向了敌方。
  犀利的目光似乎怎么也看不透世间的生生死死。
  兵刃交接的凄厉,
  血流成河的壮魄,
  抹不去心中的哀鸣。
  我麻木地弑杀,麻木地流血。
  眼前是绯红的世界。
  身边横亘着无数的尸体,
  他们一生的哀恨怒喜在此倾尽。
  莞尔。我告诫自己不能失败。
  山映斜阳天接水,
  郁孤涯下清江回。
  敌军被迫退至防线外,
  却迟迟未降,心中总有些许的不安。
  我离开了营地,独自坐在黄土地上。
  沙尘在余晖中乱舞,迷失了我的眼。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我的副将吴良。
  他单膝跪在了我的身边,递上了一卷书文。
  是前线的密报。他解释道。
  我接过文卷,顿觉寒心的沉。
  这是——
  他从卷案中抽出一把利刀直刺向我!
  如此的距离,如何躲避?
  我向后退了几步,他亦步步紧逼,是要置我于死地。
  我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若我死了,那此战必败,齐国必亡。
  我毕竟是为王而活着的人。
  我愿意为他死,这是我此生的缘债。
  可是,我却不要他沦为亡国君的这种结果。
  我要他强大,要他永远记住我为他守住的天下……
  缘已还,恨亦落,
  那才是我要的结局。
  这份心愿却似乎难以了却。
  刀锋离我不足一寸。
  我闭上了眼。
  这一刻,我似乎看到了生命的轮回。
  清风袭过面颊,有着莲花的清香。
  竟杂有丝丝的血腥?
  我睁开眼。吴良的身体却布满了血痕。
  他死了。
  倒在了龟裂的土地上,血流进了黄土的缝隙。
  他的双瞳充斥了惊诧的眼神。
  (四)
  清灵的拥抱裹住了我。是那份感触…不会错。
  急促不匀的呼吸缠绕着耳鬓。
  不再似昨夜那般均匀、平静。
  “还好……你没事……”
  泪水,顿时决了堤。
  我转身欲抱紧他,
  这个爱着我的男人——一个空灵的魂魄。
  却是怎么也抱不住……
  我看见了他清澈的目光,早已没有了那丝怨恨。
  我咬紧了唇,嘴角溢有一丝鲜血。
  “是你,用尽了最后的灵魄救我?“
  你没事,便好…他启唇,却只会重复着一句话。
  声音越来越轻,似漂浮在了空中。
  他俯下身来,吻我。
  还未触及,便已消散。
  就在我的面前,碎了。
  纷飞的是雪莲的花瓣。
  他在用他的方式让我记住他,
  尽管他爱的人已经过百世的轮回,
  尽管百世后的我已忆不起他的音容,
  但他仍自私地让我记住他,
  救了我,却伤了我……
  漫天的恨,最终滑落,
  成了永久的悲歌。
  有一个古老的传说,
  逝去的灵魂可以轮回,破碎了的魂魄却永远的灰飞烟灭……
  '夏迎春'
  万般方寸,但饮恨,脉脉同谁语?
  (一)
  我踏入了东厢,这空荡的房子。却是出奇的整洁。
  不是该留下人走茶凉的哀寂吗?
  为什么却还是如此清雅?
  我是夏迎春,齐国的后。
  是的,我代替了钟无艳,却陷入了另一个深渊。
  我将背负着他的阴影走过一生。
  我的人生如同我的名字般荒唐,
  夏又如何能迎春?
  可笑的,尽虚散。
  (二)
  我曾经是一个魂,用千百年的灵力孕育出的魂。
  造就我的是他——一个守侯了太久的男人。
  为了一个早已将他忘却,经历了千秋轮回的女子。
  执着如他。
  更吹落,悲风朔。
  然而,他亦恨她。
  他的委屈,他的憎,只有我能了解。
  因为,我们有着相同的魄。
  于是,他造就了如烟般绝美的我,
  亦在同时,毁了美得芳菲的她。
  为的是要证明她所忠的人并不忠她。
  他成功了。却铸就了一个凄然的故事。
  我无可救药的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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