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想哭的人心已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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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想哭的人心已乱-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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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一段吧。”冯震挡在她面前,看着她素白的脸色,又放缓了语气,“走一会儿聊聊。”
  “该回家了,今天……还有些事没做完。”她没有太多兴致,冯震人不坏,他的意思她也隐隐明白了,只是不愿意接受,宁可他对她如以往那样尖锐刻薄。
  看她去意坚定,他突然转了话题,“想知道郭涛怎么上去的吗?”
  她一愣,停了脚步看着身边的冯震,觉得他知道更多隐情。
  从早上知道他不在了她心里一直系着疙瘩,想到那天郭涛和敏然的表现,还有副总惋惜的口气,她想知道不在的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冯震顿了顿,看她跟了上来,就慢慢沿着公司前那条繁华的大街一直往前走,灯火阑珊处,她看来和往日不同。
  他埋头沉默了一会儿,离公司远些才慢慢回头看了她一眼,“你离开的太巧,郭涛把敏然调到他身边,你错过了这一出。”
  “为什么?”她一直不明白,敏然的笑来自什么,郭涛又为什么会偏偏挑中了编写杂志的她,公司称职的助理不下百人。
  “因为敏然帮过他,不过正确说来,该是李城寺帮了他。”冯震无奈的笑笑,人情世故看多了觉得没意思,停下来看她莫名的神色,慢慢给她解释。
  “敏然借着人事部的位置,帮郭涛收集了不少有用的信息,这也是她一直安于那个编审职位好久的原因,找个往上走的机会。至于李城寺,他不是被开除的,是自己提出的辞职。”
  “因为郭涛当了总监吗?”觉得自己问的太急切,她逃似的移开视线等着他的回答。
  冯震摇摇头,停在路口的过街红灯前,“他先提出了辞职退出了竞争,郭涛才顺利当选的,其实当选的过程比大家知道的更波折。”
  “为什么!”她赶了一步追上去问,被他拦在斑马线外。
  “没变灯呢。人事变动就是这样,你还看得太少。有时像这灯,说变就变,你也说不好是什么时候。”
  “我是说……他为什么辞职?”
  “这个,我不清楚,你应该去问他。他不是你姐夫吗?”灯变绿了,冯震率先走了过去,她却停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身边匆匆过马路的人,心却停在某个不知道的角落。
  灯即将变红之前,冯震从马路对面跑了回来,正站在她跟前,两人离的很近,她能听到他微乱的呼吸。
  “干吗不走!”冯震想拉她过去,灯又变红了。
  他是她的姐夫,就像冯震说的那样,他们面前,只有红灯,永远不会变绿的红灯。他为什么会辞职?她该问他吗?僵在原地,突然不想往前走。
  被冯震拽着过马路,她始终心不在焉,直到冯震突然停下来,她也跟着停住。
  路中央的隔离带,她注视着车流,看到对面茫茫的人流中,黄敏然和钱伟林的身影渐渐清晰,四人目光相对的一刻,灯又变了。
  侧身而过,都是沉默。冯震没让她回头,只是带着她一直走,走了很久。
  到家已经很晚,进门时发现客厅角落的灯亮着,母亲端坐在灯下,面色严肃。
  “嫣嫣,你过来,有话问你!”

  第七十二章伤疤

  走回房间,关了门就溜到了地上。胃里涨涨的疼,可脑子里都是妈妈刚刚说过的话,一字比一字清晰。这一天,经历的太多,疲倦让她没有力气再思考,爬不起来就坐在地上靠着墙,看写字台上那张毕业照。
  大学毕业,从香港回来,她以为日子会像那两个月那样轻松自由,但她错了,从和他进了一家公司开始,她就再没轻松过。
  有点恶心,又勉强压了下去。扶着墙站起来,慢慢走到床边躺了上去,窗还敞着,微微的凉风吹进来,让火烧火燎的胃舒缓了几分,额上的汗也收了。
  闭上眼睛不去想,告诉自己该睡觉,该休息了。可黑暗里还是妈妈那句“嫣嫣,你和你姐夫怎么回事!?”
  猛然睁眼,不敢让自己睡,她答了什么自己也记不清了。只是母亲又追问了很多,她硬着头皮一个个说,她不知道是不是撒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接一个圆了过去。
  难受,不止是胃里,好像很久以前疼透的伤疤又流血了,越来越疼。
  爸出差了,哥不在家,她能听见屋外有走动的声音,妈妈也没睡吧,是为了她吗?
  手机响了,像是埋在什么很深的地方,落在客厅里了吧,她手边空空的什么也没有。铃声停了,之后,脚步也停了,一切安静。
  怎么推托回的房间?母亲满意她的答案了吗?
  “你先忙去吧,以后再说。”她记得妈妈在背后的声音,但那个以后,是什么时候?
  蜷起身埋在枕头里,让自己冷静下来,压住胃里的疼,现在她没资格生病,如果病了,什么假话都会被揭穿,什么都会被发现。
  所以,她不能病,要比往日更坦然,更从容。
  强迫自己闭着眼,封嫣,不许倒下。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如常的吃早点,和母亲告别。出了门打上车就瘫在后座上,从包里拿了药紧紧攥在手里。
  那一天,副总看出她精神不好,只让她校对几分要发言的稿子。她弄了几个小时,趴在桌子上一头的汗,熬到午休时候在洗手间吃了第二次药。
  晚上早早回家,帮妈妈做饭,吃饭时给她夹菜,之后洗碗回房做事。
  她很怕泄露什么,也很怕病,药时时放在兜里,就穿着简单的外套睡,半夜睡不了,就吃安眠药。
  她化妆,扑上淡淡的粉底和腮红,只要让自己脸色看起来好一些,只要谁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不去碰她的秘密。她没有别的奢求,只要妈妈能放过她。
  两三天,妈妈在观察她,她心里清楚。
  她那晚应对的还算从容,给出的理由也都充分,加班是工作需要,与城寺在公司什么瓜葛也没有。至于那次辞职,主要是受不了上司的行事风格。
  之后的几天,她一切如常,饭吃的和以前一样,每天依然早早回来,还是在房间忙公事,偶尔到厨房喂喂猫。虽然还是疑虑,但是苗欣岚戒心不再那么强。
  也许,一切只是封蓝多心了,女人的直觉不一定总是对的。周四,封嫣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说是要和副总出差两天,临行前,特意拿了会议的传真给她看,像个等着家长签字的孩子。
  她看了传真,也看了封嫣,她是个不会撒谎的孩子,长了这些年,从来瞒不住什么,看她眼里的沉静,她相信了。从窗台看她上了出租车,把疑虑也关在了窗外。
  她不知道,那两天她请了假,自己去了医院。
  和瑶瑶在医院门口汇合,她陪她进去坐了检查,其实并不是很严重,只是那晚和冯震吃过辛辣食物胃有些轻微不适。
  医生开了些暖胃止疼的药,开导她不要多心。
  瑶瑶帮她取药的时候,独自坐在门诊大厅。周围都是纷纷扰扰的人群,她靠在墙边安静的出奇。心里只盼望这件事快些过去,哪怕事后再生病,再吃苦,也只求快些过去。
  妈妈知道了什么,怎么知道的,她不敢想,想了觉得自己就坚持不下去了。
  冯震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刚躺到瑶瑶床上,吃了药,朦朦胧胧想睡一会儿。听见电话响了很久,不得不接起来。
  “生病了?”冯震口气虽然平淡,但却是在关心她,“好点没有?”
  “没什么,只是累了,休息两天。”
  “第一年没有病假的。”冯震故意说些轻松的,让她开心些。
  “有事吗?”她困了想睡一会儿,从医院折腾回来,浑身都乏。
  “没什么,只是告诉你今天在副总那儿碰见一个人。”
  浑身打了个冷战,困意一下都没了,“谁?!”
  “你姐姐。”
  ……
  保安看见她摇摇晃晃下了出租车跑进了大堂,平日里虽见的不多,也都是端庄漂亮的,如今头发披散着,一件半旧的大羽绒服,脸色蜡白,在大堂里似乎走错了方向,撞在陌生人身上。
  扶着她上了30层以上的专用电梯,她站不稳颤抖着勉强按了36层的按键。
  数字在眼前跳得厉害,她额上的汗流到了衣领里,手心密密的湿热,抓住大衣的下摆让自己镇定下来。
  走廊还是那样的安静,她向着记忆里的房间走,觉得他还会在。
  放下冯震的电话她差点儿从床上折下来,瑶瑶怎么拉怎么问也不听,只是穿了大衣往外走。
  她想不到还能找谁,她不敢见她,唯一能想到的只剩下了他。
  靠在门上敲了几下,里面静静的什么回应也没有,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人来开门。身上力气抽干了一样,觉得走廊都在摇晃,扶着门把手靠在走廊尽头,努力睁大眼睛,她等着,不管要来什么,都等着。
  他必须出现,那道疤是他给的,别人要刺穿前,她要见他。
  不许晕倒,指甲掐到掌心里,疼了,就醒了。
  他开着车,在路上走到一半,又掉转了车头。
  几天前和封蓝在外面吵了一架,无非是为了她做的事,公共场所他没有动粗,只是扯着她出了咖啡厅,站在最繁华的路口,车流穿行间直直的看着她,“死够吗?”
  她走了,旭姨勉强安抚过去,但是,他心里的不安不断扩大,觉得会有什么发生。
  今早学长电话里轻描淡写封蓝来过,她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也问到封嫣,要了一期有他专访的杂志。
  他不安心,去学长那问清楚,人还没到瑶瑶的电话就到了。也来不及解释,匆匆下楼开车,开出了车库才觉得自己做的鲁莽。这么找,去哪找?
  她没什么地方去,连瑶瑶那儿都不待了,还会在哪儿?手机不在,谁也找不到她。那个电话,到底是谁打给她的?
  她病了本就让他心乱,也不能过去看她,只想让家里都稳住,事情不扩大控制住事态。如果她真的不管不顾了,他还是当年的决定。生路不给,无非死路一条。
  把车开回公司去学长办公室,人不在,听见几个文员在吸烟区说话。
  “封嫣,刚来那个,听说跟冯震好上了。”
  “怪不得他最近老来这边,刊物都扔了不管了。”
  女人八卦背后,嫉妒或不屑的笑声,正刺到他伤处,狼狈的上到顶楼,对着灰蒙的天一根一根抽烟。
  给瑶瑶打了几次电话,还是没消息。该给她家打吗?犹豫间知道绝对不能打。他们瞒了这些年,如果这时打了,功亏一篑。
  冷静很难,但还是冷静下来,坐着电梯下楼,回36层那个临时的房间。那里,还有很多公事和他要做的,他不能休息,片刻休息只是给别人更多机会。
  电梯响了,还是空寂的一层,没有声音,没有人烟,像是另一个世界。
  刚拐进走廊就看见她远远靠在门上,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的方向。
  走,然后跑,几十米,也就几秒钟。
  他们之间隔了多少仇恨,还会吃多少苦,他顾不得,只想过去,真的,只想一步就奔过去……

  第七十三章为何

  屋屋里光线昏暗,比上次时更混乱,她躺在一堆图纸上,手抓着他的领口不放,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说不上害怕还是恨他,只是心悸的厉害。
  他欠她一个答案,她从没问过,这些年也从没追究。世上没有后悔的药,如果有,她宁可像喝过孟婆汤般,从未识他,再不记得。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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