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似漪根本没有完全相信他所说的话,照他所说,他为何来此,又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的,况且能发现这里进入的入口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个小角色。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本应戍守边疆的他为何无缘无故出现在此处,偷偷潜入这里,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太正常。
可她不会傻傻去问,他之前试探问的一个问题就被他以沉默拒绝了,想必这些问题他也同样不会回答。
作为交换,她也说出了她所知道的,当然她所说的也有所保留,没透露她的目的及鲁师傅的存在。
没有更好的办法,正如他们之前所做的一般,在他们刚进入的那个房间根本就找不到离开的机关,而他们走下去,似乎也永远看不到尽头。
“你是打算走下去还是往回走?也许刚进来时确实有机关,只是我们没找到。”她开口道。
他忽然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你已经走了多久了?”
她愣了下,想了想答道:“有数个时辰了吧。”确实,她已经走的腿都快断掉了,刚开始她还能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慢慢找机关,可她渐渐发现,这样根本无从找起。而到现在,她感觉自己的肚子已经开始饿了,她更加的焦虑起来。
“若我们一直朝一个地方走的话,也该有十几里了吧。”他的神态很镇定,如脱口而出一般。
蒋似漪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惊,有这么远了吗?她确实没想到这点。这么来说,他们也很有可能离开始的位置极远了。
“按照我的判断,我们没有走圆圈,而是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而且这条通道的方向是往下的。”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只瞧见她的眼瞪大,难以置信,果然,她也想到了。不禁在心中对蒋似漪更添了几分好感,在大局观上如此有见地的女子确实不多见的。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她叫道。
若这是朝下的,那他们会把它通向哪里呢?难道是要通到地底下?去埋一些宝藏什么的?她该感谢她无意中竟发现了一个末代王朝的宝藏吗?不,她一点也不觉得,她只觉得再这么走下去,先饿死的一定是她。
“你也别这么急着下定论,你忘了这附近的地形了吗?”他的眼中充满睿智,遇到这种问题也是不慌不忙的。
“你是说那个……湖?”她不确定道。
祁呁充满笑意的点点头,天啊,蒋似漪简直想一头撞死了,若早知这里会通向湖下面,她就守在原地,说不定真被她碰出出去的机关了呢。
可惜。
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表情,祁呁不由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不会是怕水吧?”
说到此,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更气愤了。
霎时,祁呁短暂停顿了几秒钟,然后大笑起来。
“求我吧,说不定我会把你救出去,然后囚禁起来,做我的专属物。”
“你妄想。”她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
不知不觉地,她与他的关系似乎拉近了许多。
后沉默了许久,祁呁站起来拍拍腿道:“休息好了吧。休息好了我们就继续往下走,也许这样我们的生机才更大些。”
蒋似漪撇撇嘴道:“是你的生机大吧。对我来说,不管是选哪条路都不会有更大的好处。”
“既然我们的信息已经分享完毕,我就不多留了。”他说完后不客气地朝前方走去。
“你……”蒋似漪瞪了他的背影两眼,郁闷地跺跺脚后,追随他的背影而去。
说实话,祁呁的话不无道理,选择这条路不管从何而讲,都比回去活命的机会更大些。况且,即使走到最后她发现是条死路,也能淡然地认为,还好有个血统高贵的禹南王陪她一起死,她的死也不算什么。
不管如何,她发现看着他的背影,似乎有了点可靠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有一天,作者发现自己奇迹了,居然在九点前能把新章发出来,这对于一章码字至少三小时的苦逼来说,多么的热泪盈眶啊!
啊,老天肿么一直下雨,今天整个脚全浸湿了,您是要作者的心也跟着发霉吗?无语凝噎……
☆、旧事如天远(二)
蒋府中有一专门收集存放各种典籍的阁楼,被蒋大人赐下墨宝,名衍梧阁,也成为了蒋似漪与蒋茗昱幼年时经常光顾的去处。阁中分了三层,第一层摆放着诸子经注,史略杂文,奇闻见谈以及地理医书,第二层是古物稀本,而第三层,就连她与蒋茗昱也从未上去过,被重重锁了起来。
内有一杂记记载,西南区域有出产一种矿石,夜间带光,因而被人们取名萤石。
她跟在祁呁身后,问道:“你们皇室中修建藏宝地时用的是夜明珠吧?”而不是如这萤石般,在开采出来时成为矿工脚下的践踏物。
“夜明珠?”他转回头,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一边眉毛翘起。“你还真是半点安分不得。历代皇帝有没有修建藏宝库我不清楚,可在皇宫中,若你拿出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这后宫不知又会死多少人。”他顿了顿,接着道:“据我所知,恐怕只有皇兄,皇嫂及当前最受宠的端贵妃才拥有夜明珠,可也如宝贝般收藏着。”
原来竟不似自己以为的,夜明珠在皇宫中遍地都是。她不禁为自己执着这个问题而感到好笑,想起幼时她还曾拜托爹爹去给她找一夜明珠放在床头,现在想来竟如此可笑。
短暂交谈中,他俩的距离挨近了许多。祁呁似有意放慢脚步,和她静静地走在一起。
当她意识到这点时,不自觉有点紧张,唯恐被看出心中的窘迫,只能保持这个速度走着。皇室中的人,算起来,她只见过三个,也就是当今皇上,太子,以及这位禹南王,可以说这个天下最有权势的三个人她都见遍了,甚至还和其中的两个有着些许私交。
若被那些闺中女子知道,自己的闺名恐怕又被加上重重的一条墨迹吧。
军营中出来的男子果然比这京中浮华地带的公子多了些沉敛和肃杀之气,一种很不一样的味道,许是因见过血的吧,蒋茗昱比起他们已经算优秀的多了,甚至从小练武,可也少了那种沉淀的味道。
不自觉地,她走在他旁边,会偷偷地拿眼去打量他,在这时,她忽然变得和那些女子一般,对着这出自军伍的人染上了几分好奇。可他似乎又和其他人不一样,就如她也曾见过皇后的爹爹,一位老将军了,在他身上她只感到了重重的压迫感。
思量间,她的脑中出现了短暂的恍惚感,眼前又如隔影望人。
感受着身上不知何时热涨的温度,她自喃喃,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你身上什么味道?”不自觉的话语脱口而出,只是出口时被自己的话吓到了。虽不想承认,但确实是很好闻的味道。
她手抬了抬,给滚烫的脸降降温,顺便又抚上了额头。不会吧?真染上风寒了吗?她心中默想着,暗叹这风寒来的不合事宜,居然说出了这些晕乎乎的话。
侧头间,她看到了他凝视的目光,忽地,心口一跳,垂下眼来。
他骤然欺近,一张放大的脸映满了她整个眼帘。“你……”她一惊,后退一步靠在石壁上。
祁呁深沉的目光停留在她的面庞上,望了一会后,右手朝她探出,她不禁双眼一闭,再睁开时他的手撑在自己头旁边的墙壁上,整个人以压迫的姿态将她收入整个臂弯间,她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你有点不对劲……”停了一下又道,“脸很红。”
说完这句,蒋似漪整个人简直窘的没处放,一下子推开他的手,从他的掌控中走出来,双手用手背冰凉着脸上的温度,太丢人了,怎么会在他面前反应如此失常?慌乱过后她不由脑中蹦出一个词,春心萌动,蹦出这个词后,她整个人便处于一种失神状态。
不,不可能。
她坚定了下自己的心,整个人瞬间冷静下来,连脸上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分。
“没什么。”她望着祁呁仍怀疑的脸淡淡吐了句。
祁呁仍不放心,看了她一会后,叹了口气,朝她背过去,道:“算了,我背你走吧。看你的状态好像不太好。”
望着他背后去的身影,她忽然觉得那肩膀很宽很安稳,稠红色袍子下的身骨异常结实。
她撇过脸去,已变得松散的发丝垂了一屡在她颊边。
“不用。”
她倔强地说着。
说完不看他继续朝前走去。突然,一股大力从后扯来,她讶异地朝后望去,却被一力道甩起,再看时,她已经老实的趴在了祁呁的肩膀上,从上往下看去,地面离自己的距离从未如此之远过。蓦然间,她全身僵硬。
她的手臂搭在他的肩上,能感受到衣料下那火烫的温度,霎时间,她也如被点着,身体从未有过的滚烫起来。
她不敢动,手臂也只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放在他脖颈两侧,上身离他的肩膀远远的,嘴里咕囔道:“我要自己走,不用你背。反正你也不用把好心浪费在一个无关的人身上。”
“无关的人?”他侧头撇出一抹笑。
蒋似漪心突地发虚。
“我总觉得你很面熟,也许我们确实曾见过也不一定。”
听到这话,蒋似漪心中忽然一阵乱跳。思索间,两人再无一话。
立在他的背上,随着他起伏的步子一晃一晃,浅浅地,她仿佛已不再抗拒,身体慢慢变得柔软,乖巧地伏在他背上。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谐和起来。
“轰——轰——”地嗡鸣声从远处传来,听到这个声音,两人都有点激动,祁呁立刻加快了脚步,来到近前,他们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一个死胡同,虽然嗡鸣声愈发的响了,可眼前却只有一面单一的不能再单一的石墙了。
“已经到头了。”祁呁出声道。
蒋似漪点了点他的肩,这回他很自觉地将她放下来。来到地面上,她活动了活动双腿,适应了会地面,后轻轻敲了敲石壁,回头狡黠一笑:“没走错,这边一定有机关,只是不知道这机关的背后会是什么?”
见他笑得不明意味,她不好意思地转回头。
“那我们就来找找吧。走到这一步,也无法回头了,不管机关后面的是什么,我们都要试一试。”他说道。
两人都不再说话,仔细贴着墙面地板寻找起来。
指尖或触或敲,寻找石壁的秘密,无奈这石道设计的精妙,任凭他们注意力极其集中,也难发现一丝不对劲。封着这暗道的石壁与两侧的石壁不同,黑黝黝的,看的深邃而可怕,听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轰鸣声,心中难以平静下来。
蒋似漪已经停下来了,另一侧的祁呁仍不放弃的继续试探。他沿着地面与侧壁的缝隙搜寻着,突然响起了女子咯咯的笑声,祁呁被打断,看了过来,只见那曼妙的女子笑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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